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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司云虽不知道还是有些好奇,但是弗兰说这话时眼里的悲伤被他捕捉到了。

      他忍不住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她后背安抚她。

      “没事,兰姐不愿说就不说。”司云知道每个人都有不能提及的事情,所以他很尊重弗兰的隐私,也不愿意打探这些会让弗兰伤心的事。

      为了让弗兰提起兴趣,他转移话题问道:“那兰姐你什么时候回铺子上呀?这样娘才好回来教我看账本。”

      弗兰知道司云的好心,但是还是有些不开心,她问道:“我们才成婚,我多陪陪你不好吗?”

      司云有些心虚道:“你多陪我自然是好的,但是也不能总是麻烦娘呀,再说娘不在,爹连房门都不愿意出。”

      实际上是因为他不想天天只在房里厮混了,那让他在众人眼里的形象都变了。木子每次见到他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他都怕了。

      弗兰其实知道司云的处境,但是想到确实这几日有些过分,便应下道:“那我明日便开始去铺子上。你自己在家要乖些,受了委屈记得跟我说。”

      司云见弗兰答应,忙哄道:“兰姐你最好了,待会我给你做醒酒汤。”

      待到马车到了弗家之后,两人搀扶着往院子里走去。弗夫人和郎君刚好在花园散步,见到两人忙招呼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日一切可还顺利?”

      “爹,娘,晚上好。”司云依旧只负责打招呼,人多的时候,他下意识将主导谈话的权利让渡给弗兰。

      弗兰将莫宁的事情跟弗夫人说了,让弗夫人最近提防着点。也说了明日起自己去看铺子的事情。

      弗夫人忙着陪郎君,直接就应下了。

      司云和弗兰这才回到院子,司云正要去做醒酒汤,却被弗兰拉到了床上。

      弗兰第二天很早就起来去铺子上了。司云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在床上赖了一会之后,终于想起来该看看手里的账本了。

      司云不想下床,他就在床上看的。

      但是越看账本他的眉头越是皱起。账本上写的的铺面房产,多得有些吓人。

      在大致核对过家里的铺面房产的数量与位置之后,司云心中非常的震惊,他对于弗家的低调有了一定的理解。

      弗家家底丰厚,这家产哪怕是司府祖母还在时都不能比的。更别说如今的司府了,何况司府现今大量财产都在司盼盼的私账里。

      想必也是司祖母知道自己女儿不顶事,才花大力气栽培嫡孙女。

      司云越盘算心越不安,难怪莫宁对弗兰那么客气,县令肯定能查到司府登记在册的财产,那借钱的事还逃得过去吗?

      如若真发生什么,后悔都来不及,不如先花钱消灾?

      他又让木子派几个人去打探一下这些铺子的状况,发现这些铺子都是县里经营的很好的铺子。

      只怕每年入账不会少的,但是弗家这么低调,钱都到哪去了?难不成全都被娘藏起来了?但是这事也不是他一个新郎君好打听的。

      当夜,司云趁着洗漱时便跟弗兰商量这件事:“兰姐,我今日看账本了。”

      弗兰正在擦头发,没认真听司云讲话,不解的问:“怎么了?哪不对吗?你直接跟娘说就行。”

      司云上前接过帕子,替弗兰慢慢擦着头发,语气有一点夸张道:“不是哪里不对,是我才知道家里竟有这么多钱。”

      弗兰感受着司云的手在头上动作,往床边坐过去,笑道:“不然呢,这么多代人传下来的,多多少少都得有点吧。”

      司云指尖在弗兰头发里穿梭,说道:“你是不知道,我看着可把我吓着了。你说我是走了哪门子运道,竟能嫁进你家。”

      弗兰本来低着头等司云给她擦头发,听见司云的话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弗兰只能自己接过帕子:“是我有这福分娶你进来,你之后多看几次,看多了就吓不着了。”

      司云感觉到弗兰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这,冷哼一声:“你就只在意你那点头发,就不能好好听我讲吗?”

      弗兰见人怒了,虽不解但坐直了,然后立马道:“夫郎,我错了~”

      司云问:“错哪了?”

      弗兰不知道但弗兰不敢说:“都错了。”

      司云知道她没明白,但是也觉得她明白不过来,只能叹口气道:“莫宁那事你打算咋办?我总感觉不踏实。”

      弗兰将头发擦干,拉着司云躺下,思索了一下跟司云说:“我让我朋友打听了一下,好像是莫宁找了什么门路,只要凑够了钱,明年就能升官直接在府城任职。所以她把她家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甚至还借了不少。”

      司云很震惊:“他借那么多,能还吗?”

      弗兰道:“以莫宁的性子估计这钱就是有借没还的,而且这事,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弗兰回道:“他找的这个门路好像有问题,但是具体问题还需要时间去查。”

      司云忍不住联想起来问道:“你说真有花钱就能升官的?”

      弗兰笑了,自家这夫郎,还真是对这些没有半点了解:“律令规定可以买官,但是只能买特定的一个官位,那就是善施员。善施员享九品官员同等待遇,但是只有虚衔,不管事不升官。基本都是有钱商人为了见官可以不跪和不用参军才买的。买官的钱都用在善事堂了,所以叫善施员。”

      司云问:“那我们要不买一个?”

      弗兰摸摸他的头:“买了官就等于断了仕途的可能,大多数人都会在晚年才会想要买官。”

      司云瘪瘪嘴道:“难不成兰姐还想走仕途?”

      弗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搂着司云给他分析道:“我们没到买官的时候。莫宁找的这个门路有什么问题暂时还不清楚,如果我们贸然将钱借给莫宁,以后要是出事,可能家里逃不开干系。所以还得再等等。”

      司云觉得这些事情太扰人了:“兰姐,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想得很多。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弗兰刚好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闪,轻声问道:“可能就是太忙了,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给你找个师傅,你不是喜欢机关术吗?到时候你借口学习去了,就可以将这些事交还给母亲,让母亲忙去。到时你就轻松了。”

      司云眼睛一下就亮了,人往弗兰身上扑过去:“兰姐,你怎么这么好!我好喜欢你。”

      在婚后也能专注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好的妻主。

      弗兰看着眼前高兴的司云,觉得这样的他才是最可爱的,刚刚为了那些破事发愁的司云,就像被捆绑着似的。

      她想守护他的明亮的眼睛,就是希望他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不会怪她。

      第二日清晨,司云还在睡觉,木子就急匆匆进来了。

      木子脸上尽是着急:“公子,快别睡了,夫人那里有人闹事。”

      “咳咳咳,什么事?”

      司云还没醒过来就听见有人闹事,差点没能起来。他倚着床头,顺着自己的气息,让木子将过程说一遍。

      木子见司云差点岔气也是着急,他给司云倒了杯水,让他缓着才解释由来。

      “我看见有人去找弗夫人说铺子上出事了,但是具体什么事还得叫人来问。”

      本来事情弗兰已经处理好了,只是铺子上的人总觉得还是得让夫人有点心理准备,才让人回来通知的。

      原是今日突然有人抬着自己孩子在铺子前大闹,说是吃了铺子里的肉还是就不舒服,之后更是上吐下泻。

      弗兰见来者不善,一开始就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自己在那跟人理论。

      那几个人还抱着个孩子,孩子奄奄一息,他们却不愿让大夫看孩子,只吵着闹着说铺子里东西吃坏人。

      弗兰知道那家人根本没在自己家买过肉,他家基本都是熟客,生人买的肉都有记录,很显然这些人并没有记录在册。

      他们穿着破旧,却非要在这闹,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弗兰见这些人不愿好生说话,直接扬言要将人带去报官,那些人察觉不对,推脱着这点小事不用报官,立马就离开了。

      “影子,去查查怎么回事。”弗兰知道是有人故意针对,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尤其是在她成婚后,基本处于敌暗她明的状态。

      “公子,我让人去跟着他们了,发现他们之后直接回家了,甚至没有请大夫,那孩子也只是爱睡觉,估计是被家里人喂了些蒙汗药。”影子解释了那家人的状态。

      这更让他们确认是有人故意收买他们来针对这里的。

      “我还守着这里,其他人暗地里开始转移吧。”弗兰终究是做下了这个决定。

      “遵命。”影子知道这件事这样处理是最好的方法,毕竟这个铺子是因为弗兰才暴露的。

      晚上弗兰回到家,司云正在看账本。她站在旁边看着这安静的背影,只觉得挺值的。

      “兰姐?你怎么不叫我。”司云无意间抬头看见司云站在旁边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我就是看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弗兰拉着司云的手,顺势在他旁边坐下说道:“你继续,我看着你。”

      司云便也听话继续将手里那几页看完。

      边看还边问今天的事:“兰姐,今天那事不会是莫宁设计的吧?”

      弗兰只是安抚司云:“事发突然,不一定跟莫宁有关,那家人之前没见过,可能只是想来讹钱。这次没讹到,后续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司云听见弗兰心里有谱的放心了。他没处理过这样的事,相信弗兰就对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自这天以后,就老是有陌生人来铺子闹说肉吃出了问题。

      但是一说到去报官,那些人便悻悻离开。

      这几日的动静不小,之前的熟客和周围铺子都来问弗兰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司云也很是不解,拉着弗兰问道:“兰姐,最近总是发生这样的事,只怕确实是有人故意策划的。”

      弗兰沉默了会,他只能敷衍司云道:“应该就是莫宁,而且看情况她很快就会上门了。”

      司云问道:“为何?借钱这事不是还没有定下吗?”

      弗兰搂了搂司云,捡着些能将讲的说:“我查到莫宁找的门路是府城的户政官。”

      司云不解问道:“是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户政官挑选了几个不功不过的出来,开出了高价,声称谁的价格更高便可以得指定接手自己的官职。”

      官员致仕时可以指任下属官员接替自己的位置,这种方式升官是可行的。但是买卖官位这种事一旦发现,涉及的人员就会被革职流放。

      司云疑惑:“户政油水不是挺多,为何她不想干了。”

      弗兰冷冷道:“放出的风声是她跟将要新上任的城主有过节,想早日回家养老。实际是她贪了不少钱,如今她的对头来当她的顶头上司,她必须得把这窟窿补起来,不然逃不掉牢狱之灾。”

      司云知道这些事情不该自己担心,但还是问道:“那我们要把钱给莫宁吗?”

      弗兰道:“不能给,将要上任的新城主是江渝,她以雷厉风行,眼里揉不得沙子著称。那户政官就算把钱补齐也无济于事,若是我们和他们扯上关系,指不定被牵连。”

      司云问道:“那铺子怎么办?要不然先关几天等事情过去再开?”

      弗兰道:“家训不让关铺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司云心里还是不安定,弗兰见他这样,只能跟他说:“若是我不小心出事,你带着我送你的簪子去浮云山找空语大师,他知道怎么做。”

      司云听到这里知道弗兰有自己的打算,放心不少。

      半个月后,莫宁果然上门找弗兰了,弗兰在铺子里没回来,是司云接待的她。

      司云坐在会客厅的上首,等待着木子给莫宁上茶。

      莫宁看司云如今这当家做主的风范,忍不住说:“云哥儿,越发有当家郎君的样子了。”

      司云有些惊讶,但还是客套道:“莫娘子说笑了,我这只是生活所迫,不学着点气势,容易被下人哄骗。这气势还是跟哥哥学的。”

      莫宁听见司云提起他哥只是喝茶不说话。

      司云只能转而说道:“莫娘子来得不巧,我妻主还在铺子里没回来,你来也没说一声,要不我去叫人喊她回来?”

      莫宁只是笑呵呵像是没听出司云暗示她没规矩,问道:“兰儿这么凑巧不在家呀,其实也没啥大事,我来就是问问之前说的借钱的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司云推脱道:“家里的钱都是娘做主的,之前的事也是兰姐和娘商量的,我并不知道娘的打算,我还是让人将妻主请回来吧。”

      司云忙让木子找人去请弗兰回来。

      莫宁见司云确实不像是能做主的样子,也只能边喝茶边跟司云聊天:“云哥儿你以前都不敢看人,如今看性子倒是改了不少。”

      司云见莫宁要跟他谈话,心里是厌烦的,但是为了不惹怒莫宁,只能答道:“之前都有郎君在,用不着我说话。如今需要说话的地方多了,自然就得学着说话。”

      莫宁感叹:“你当初要是展示这般姿态,我也就不会将你让给弗兰了。”

      司云神色一僵,莫宁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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