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99、葛格的爸爸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做危险的事”艾瑾丞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用力十指相扣“王勉已经被抓了，只要找到他杀害王芳芳的证据，就能定他的罪，他跑不掉的”见穆斐不回答，他加重语气“对吗？小斐”
　　穆斐像突然回神，看着艾瑾丞，他没想让艾瑾丞露出这种表情，就像，就像上辈子最后见面的那次，艾瑾丞抓着他问：穆斐，你就不能听我一次？我让你和我走啊！
　　他感觉胸口传来阵阵疼痛，就连呼吸都带着抽痛，他突然用力抓住艾瑾丞的胳膊，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里那扑面而来窒息的痛感“对，他跑不掉了”
　　“你没事吧？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斐”
　　“没事”穆斐抓住艾瑾丞的手，用力抓住，安慰一时有些慌乱的人，他很快平复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安慰艾瑾丞“葛院长的房门被人撬开过，有人应该去她那里找过东西”
　　“她真的在家里藏了东西？”艾瑾丞很担心穆斐，但是穆斐刚才的不对劲只有一瞬，他想细问，但觉得穆斐不会说，想到这里他慢慢捏紧拳头。
　　“袁秀的死，伍院长应该知道点什么，刚才我说后山的时候他反应很大”想到刚才伍院长的反应，穆斐的眼尾动了动“或者葛院长和袁秀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着急替葛院长摆脱嫌疑”
　　这么一想，艾瑾丞觉得这个关爱中心从头到尾都很可疑，可疑的院长，可疑的副院长，可疑的职工，现在还有一个可疑的娜娜。
　　见他苦大仇深，穆斐曲起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想什么？”
　　“想你年纪轻轻，大脑怎么放那么多东西”
　　“那你年纪轻轻怎么把公司做的那么好？”
　　其实艾瑾丞总是被夸，年轻有为，经营有道，头脑聪明，做事果敢，甚至是长相和身材也经常都是话题焦点，那些杂志和采访节目换着花样夸他，他早就腻了，也知道其实大部分夸奖都是场面交际，但是穆斐这句话让他最受用“因为我厉害”艾瑾丞得意的扬扬眉，跟个花孔雀似的。
　　穆斐笑笑，算是默认他这句话。
　　回到车里艾瑾丞见穆斐没有走的打算“后悔刚才没有带可疑人员回警局协议调查了？”
　　“没有”穆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他，不知道他这个结论怎么来的“我让可可帮我查点东西，你说娜娜和伍院长？”穆斐低头轻笑，被看穿想法的艾瑾丞有点恼怒，感觉自己想什么都能被穆斐看穿似的！
　　“这两天尤臻有点事，我带他们回警局也问不出什么，而且”他顿了顿，告诉艾瑾丞一个事实“娜娜都敢欺骗警方陷害你，说明她胆子非常大，这种人不确认她的犯罪事实一般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之前唐明的事一看就是故意的，人家做了一个陷阱等你，上当了吧，艾总”穆斐故意气他般，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下次别那么积极咬人家的饵”
　　“挤兑我很开心吗？”艾瑾丞对自己这种阴沟翻船的事也很气恼，其实后来穆斐说的时候他是有点后怕的，真的担心自己带着方子杰进了那栋违规建筑最后落得和唐明一样的下场，但是自己知道错了和被人点出错误是两码事！他拍开穆斐的手坐直身子别开脸不理人。
　　穆斐笑着摇摇头。
　　等了一会儿他手机响了。
　　“什么？”艾瑾丞凑过来看他的手机，穆斐也没有避开他，可可给他发了几张照片，是拍的档案纸张，他放大看，艾瑾丞扫了一眼发现是葛院长的资料，不知道看到什么穆斐突然顿住，艾瑾丞注意到他的迟疑就凑过去又看。
　　是配偶的资料信息，这个葛院长不是丧偶吗？
　　“这个人是他老公吗？照片怎么这么年轻”照片上面的人才二十几岁的样子，戴着眼镜面对镜头的表情有些拘谨，大概是不怎么习惯面对镜头。
　　“嗯，她老公”他发动车子的同时给可可回电话。
　　见他打电话艾瑾丞在一边就没继续问。
　　“可可，上次医院被击毙那个嫌疑犯的资料还在吗？嗯，你发我一份，现在”挂了电话没一会儿穆斐收到信息，他快速看了一眼，直接踩油门出了关爱中心。
　　艾瑾丞问“我们去哪？”
　　“去农贸批发市场”
　　农贸批发市场的停车场，艾瑾丞下车时差点踩进一旁没吃完丢在路边的泡面桶里“艹”他没忍住爆了粗。
　　很多人在搬货，都是纸箱装的水果和蔬菜，周围混杂着各种味道异常难闻。
　　穿过各种乱七八糟停放的小拖车和纸箱，他们从一个小铁门进去，进去那股血腥味直冲天灵盖，艾瑾丞差点吐了“什么玩意？”他捂住鼻子。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膀大圆粗的男人拖着一个小推车从他面前走过，血淋淋的一堆肉就从艾瑾丞面前过去，甚至推车上还有血水一路流，地上明显有一条血水堆积的低洼，艾瑾丞下意识后退，结果后面刚好有人进来，直接撞到了人。
　　“看路！”后面一个女人搬着一箱货要进来，被艾瑾丞这么一撞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正要开骂，看清这男的穿着打扮不是一般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瞪了艾瑾丞一眼往边上走了。
　　“过来走”穆斐牵住艾瑾丞的手往身边带了带。
　　“这地方”艾瑾丞实在有点受不了，他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那股子怪味赶不走似的“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在这个地方？”
　　“嗯，进去看看”
　　“还进去？”艾瑾丞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然你去车里等我？”
　　“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艾瑾丞现在不是很放心让穆斐一个人查案子，有时候他觉得穆斐查起案子来不要命似的。
　　“走吧”穆斐牵着他往前走，里面的情况更糟糕，入口那一条道两边肉类现杀现卖，牛羊猪鸡鸭鹅血淋淋的挂在那里，还有铁笼子关的正要被宰，艾瑾丞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视觉冲击太大了，空气里血腥味混杂着各种骚臭味，而且这么窄一条过道人来人往，人的吆喝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铺天盖地，艾瑾丞入眼都是大家狰狞的表情，这几分钟的路程他从惊讶到恶心到麻木，蔬菜区的环境慢慢好了些，这个市场非常大，艾瑾丞觉得穿越了很多区域，蔬菜，水产，水果，还有冻货，他感觉走了很久，直到鼻子突然闻到一股很呛很辣的味道，他别开脸打了个喷嚏，发现穆斐停了下来，有点泪目朦胧的问“到了吗？”
　　穆斐“到了”
　　“看对面那家调料批发店”
　　艾瑾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小一家铺子，四面都挂着各种调料包，门口一个小摊子，上面放着各种散卖的调料，普普通通的，艾瑾丞不觉得有什么吸引力，老板是个胖子，穿着一件又丑又旧的条纹毛衣，时不时笑着回应路过顾客的问价。
　　“他叫孙邱”
　　艾瑾丞顿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俩字有点熟悉，想了一会儿他有点意外“葛院长那个前夫？”
　　“不算前夫，他们没离婚”
　　“啊？！他俩没离婚啊？他怎么和照片上的人一点不像？”
　　“照片是年轻的时候拍的，而且他坐过牢，在监狱里被发现患了肠癌，后面一直在治疗”
　　“那他出狱了怎么一直没去找老婆和女儿？不对，他因为什么坐牢？”
　　“过失杀人”
　　艾瑾丞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觉得奇怪，看葛格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爸爸的存在，而且关爱中心的人似乎也不知道葛院长还有个丈夫，而且就在S市。
　　“你还记得之前在你医院开枪，被韩帧一枪打死的那个人吗？”
　　艾瑾丞点点头。
　　“那个人叫孙晌”
　　艾瑾丞快速眨眨眼，这两个名字一听就感觉关系不一般。
　　“孙晌有个哥哥，同父异母“
　　艾瑾丞的视线又看向胖老板，这会儿没人他正蹲在店门口休息“他就是医院开枪那人的哥哥？”
　　穆斐点点头。
　　“他弟弟为什么要杀王虎？”
　　“不知道”
　　孙邱像往常一样，下午六点市场中心就开始陆陆续续收摊，他慢慢的把所有东西都收回店里，他做的很慢但是也很小心，摆放的东西也是整整齐齐，收拾好之后他关上店门，正巧遇到对面麻辣烫小店的老板娘也收摊，两个人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相继离开市场，孙邱有一辆小三轮，电动的，这算得上他唯一的一点个人资产，他照例找了一家银行，把上个月所有的收入都汇了出去，汇了之后又趁着天黑往家赶，这条路他每天都走，路上有几个垃圾桶他都知道，他住的地方很偏，但是房租很便宜，一个月才200块钱，最近巷子里的灯坏了，他把车停在外面担心会被偷，所以需要推着车走进去，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刮到，他是有些心疼的，等他终于把车推到门前，发现今天的垃圾桶又没处理，就放在他的门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地方住的人多，垃圾桶就放在他门前靠边一点，冬天的时候还好，夏天稍微热点就会有怪味飘出来，不过他也习惯了，他放好车正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通常这个点回来的就是楼上的人，他回头准备好打个招呼，却发现是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