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66、冥冥中自有安排

　　“我可不敢和他下”穆维在一边笑“输了就急眼”
　　“你个臭小子”老爷子没想到儿子拆自己台，但看穆斐都这么说了明显就是想给艾瑾丞解围，几天前穆维和他说了穆斐想办婚礼的事，人老了突然就不明白年轻人的想法，他以前也不知道穆斐会满意艾瑾丞这样的人，年轻人感情的事他也不会插手，只是对那天晚上艾瑾丞来家里那么一出还耿耿于怀。
　　穆斐也知道老爷子是气不过那天晚上，他爷爷白手起家，大家遇到还会称呼一声穆老板，艾玛集团虽然规模庞大财力雄厚但是艾瑾丞到底是后辈，那晚上确实让老爷子下不来台。
　　“之前的事没有和爷爷说清楚，我知道您生瑾丞的气，他也知道不该，您就消消气”穆斐把茶杯递过去。
　　自己孙子的性格自己了解，老爷子知道穆斐算是低头认错，这孩子从爸妈去世之后对谁都有一层疏远的距离感，结了婚也好，结了婚至少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
　　“算了，随便你们”老爷子接了茶，穆维也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弄得大家都难堪。
　　穆维最近公司也忙，穆斐不懂公司的事，但是艾瑾丞和穆维之间有话题聊，老爷子已经完全退居二线，也不参与那些事，所以就穆斐和老爷子下棋，不过穆斐的棋艺不怎么好，老爷子下了一会儿就不愿意和他玩，没想到艾瑾丞会，也不知道怎么就换成他和老爷子下，他和穆维站在外面聊天。
　　“你真想好要和艾瑾丞过？”
　　穆斐不知道怎么他要这么问，想到之前的曲折，他解释“就算没有您那么一出，我和艾瑾丞也会结婚，迟早的事，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穆维有点诧异，两叔侄站在外面看着远处，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院子远处的小阁楼，那个地方原来是家里放杂物的仓库，这么多年一直搁置，现在都快荒废了。
　　“还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往那里跑吗？”穆维指着那处屋塔给穆斐看。
　　穆斐点点头。
　　那个时候他爸妈刚去世，他搬来和爷爷叔叔一起住，他不喜欢这里，陌生的环境，也因为突然失去了爸爸妈妈，他拒绝所有企图靠近他的人，总喜欢狭小没人的地方，那个阁楼就是他的秘密基地，他总喜欢爬到阁楼去待着，觉得那里更像一个被遗弃人该去的窝，他喜欢把自己的东西藏在那里，建一个安全的巢，有一天晚上他从外面捡回来一个人，浑身脏兮兮全身湿透的人，是个流浪汉，和他一样可怜，好像他也没人要，还生了病，穆斐把他藏在自己的阁楼里，从家里偷了吃的喂他，那个流浪汉在阁楼待了一个礼拜，有一天穆斐放学回来去看他发现他不见了，也许自己走了，也许被家里人发现赶走了，反正穆斐再也没见过，他的记忆慢慢散开，也许是印象中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也许是那人生病沙哑的呻吟，总之这一刻是记忆里哪个撞针打到了齿轮，发出清脆的叮咛，是拨开云雾的旋律，穆斐突然回头看向屋内，似有所感艾瑾丞抬头看过来。
　　“怎么了？”穆维在一边问。
　　“没什么”穆斐收回目光低头思索“就是觉得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穆维诧异“你也信玄学？”
　　“有时候不得不信”
　　老爷子和艾瑾丞下棋建立了牢固的友谊，从开始的爱答不理到最后老爷子拉着艾瑾丞不放手，反正就是一定要约下次下棋的时间，到吃晚饭的时候高低都要整两杯，这就让艾瑾丞找到机会了！今天这个情况总能喝吧！没人能管他了吧！
　　艾瑾丞杯子都拿到了，下嘴时被人抽走了。
　　艾瑾丞“·······”
　　坐在对面笑呵呵的老爷子“·······”
　　刚才还和穆斐说话的穆维“·········”
　　“他不喝”穆斐面无表情直接把酒倒垃圾桶“爷爷你想喝点让小叔陪”
　　“那什么”刚才那一幕还让穆维有点没反应，他对老爷子说“医生说让您不要喝了，血压高”
　　“好好好，不喝不喝，不喝”老爷子让人把酒端走。
　　虽然这样，但是艾瑾丞觉得自己的面子并没有挽救回来！
　　一顿饭吃的也算和谐，除了刚才那点小插曲，走的时候穆维送穆斐他们出门，在门口穆维突然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穆斐说“如果你要和艾瑾丞过，你就好好过，你过好你的人生，你爸爸妈妈也高兴”说完转身回屋，穆斐却盯着他的背影有片刻失神。
　　“小斐，你过好你的人生，你爸妈看到你好，他们也就高兴了”上辈子穆维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可是没过多久穆维就出事了。
　　“小叔！”
　　前面穆维停下步子转身看过来。
　　“我爸爸妈妈出事前有没有见过你？”
　　穆维发出疑惑的表情。
　　穆斐站在那里，身体笔直，像一尊石像，坚硬又肃穆“您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你和爷爷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亲人”
　　穆维先是一愣，随后笑“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嘴都变甜了，行了，回去吧”
　　路上艾瑾丞见穆斐一言不发，他自己先忍不住开口“你刚才怎么了？你小叔怎么了？”
　　“他一个人管着公司，爷爷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我担心他遇到事”
　　艾瑾丞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周康的项目，虽然他可以不做，但是穆维可以做，为什么要让给王克这个老东西？反正肥水不流外人地！再者他也想缓和下自己和穆斐之间的关系，目前这样他难受。
　　“我今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艾瑾丞看向他，听他说什么事。
　　“我小时候，爸妈出事的那一年，到我爷爷家没有多久，有一天放学回家经过临江桥的时候，在下面捡到一个流浪汉”
　　艾瑾丞的眼睛快速眨了两下躲开视线，穆斐在后视镜里面观察他的神情“还有一次，大概是前几年，我备选入伍的那一年，也是临江桥附近，晚上有一群人喝多了打架，几个混混找一个流浪汉的麻烦，我顺手帮了个忙，还给了他一点钱，在临江边上请他吃了一顿蛋炒饭”
　　车里不知道为什么安静下来，过了很久，穆斐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是你吗？艾瑾丞”因为艾瑾丞任何时候都是光鲜亮丽，穆斐从来没有把他和一个又脏又狼狈的人联系在一起，从始至终，从来没有过，可是穆斐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记忆，找不到任何一个曾经和他有过接触的地方，艾瑾丞一年到头，就算不用年做单位，用天，过他眼的人也非常多，穆斐不相信他们没有任何接触的情况下他只是走过艾瑾丞的视线，然后让他认定了自己，不管从外形还是职业，他都没有那么大的自信，所以他们一定有过接触，但是他在结婚之前的记忆网里面找不到任何有关艾瑾丞的碎片，他今天偶然看到小阁楼，想起有些熟悉的声音，才有了这种几乎不可能会产生的猜想。
　　“是你对不对？”
　　艾瑾丞的声音干哑，半天才挤出一点笑意“说实话我这辈子到现在两次最狼狈的时候都让你撞见了，真的是，哈哈，不过你买的蛋炒饭真的很难吃，一瓶矿泉水都舍不得，还要分着喝，真的，你从小就这么吝啬吗？哈哈”
　　穆斐没有笑，艾瑾丞自己笑了一下又觉得有点尴尬，抓了抓脸看外面。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会那样子？”
　　“喝多了吧，我忘了”
　　“我在爷爷家那年我爸妈去世不久，你爸妈也是那个时候出的事，我准备入伍那年是不是你爷爷去世？”
　　艾瑾丞没有说话，但是穆斐肯定是这个原因，一直到家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艾瑾丞曾经想过让穆斐记起自己，但是真的记起他又觉得那段记忆不是那么美好，至少他自己过得不是很好。
　　回到家两个人先后换鞋子进去，艾瑾丞走到楼梯的一半突然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