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54、怀疑对象

　　“你今天说的那个女孩怎么样？”艾瑾丞从浴室出来见穆斐站在床边看手机。
　　“不是什么大问题”穆斐收起手机“但是她年纪小，据说家里还有个奶奶，但是目前还没有联系上人，韩帧把她送回家了，后面会继续联系她家里人”
　　“唐明怎么死的？”说起这个人艾瑾丞脸色不太好，星皇的股份他已经全部退出来了，但是想到之前的事他还有点心有余悸。
　　“窒息”穆斐不方便透露太多“被人勒死”
　　艾瑾丞下意识摸自己的脖子。
　　穆斐看过来“干什么？”
　　“就”艾瑾丞放下手，笑了笑“就感受下窒息的感觉”
　　穆斐“······”一巴掌轻拍在他后脑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想你呀”艾瑾丞张嘴就来。
　　“我不会让你窒息”穆斐站起来，他今天在筒子楼待了很久又去医院待了一会儿，感觉身上都有味“我去洗澡”
　　艾瑾丞觉得穆斐不是一般没情调，也不知道到底谁年纪大，穆斐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他顺手拿过来。
　　他的手机有指纹解锁，艾瑾丞的也能用，他是偶然一次发现自己的指纹可以解开穆斐的手机，事后问才知道上次生气看他手机之后他设置的，这点让艾瑾丞很高兴，连着好几天去公司都笑容满面。
　　是工作信息，艾瑾丞没有打开看，但是解锁后对方发的信息自动弹开，应该是穆斐刚才回完信息没有关掉界面，大量凶案现场的照片展现在艾瑾丞眼前，唐明前段时间还好好地活在自己眼前，此刻却以诡异又血腥的图像方式呈现在自己眼前，说没有视觉冲击是假的，艾瑾丞当即变了脸色把手机丢到一边，现实往往比电视影片更残忍，人体组织的残碎面清晰可见，他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胃里的翻滚，跑下床推开浴室的门。
　　穆斐正洗澡，听到外面有动静。
　　“怎么了？”他立刻关了阀门扯过毛巾打开浴室的玻璃门。
　　艾瑾丞感觉自己的胃都吐痉挛了，穆斐带他离开浴室，他倒了一杯温水加了点糖递给艾瑾丞“没事吧？技侦那边发的照片，谭科顺手发给我了”他没想到艾瑾丞会看到。
　　艾瑾丞趴在沙发上摆摆手不想开口说话，穆斐端着杯子坐到他身边伸手摸他后脊背，好像老人家说这样子有缓解恶心反胃的作用。
　　“他怎么手脚都被人切成那样？”刚才血腥的图像又涌上脑海。
　　穆斐给他喂了点糖水，看他脸色恢复才开口“得罪人了”
　　“什么人这么变态？”说完又想起王芳芳那块被割下来的皮，一阵犯恶心“这个人也太变态了，不是割人皮就是割人手脚”
　　穆斐一愣，艾瑾丞这句话点醒他一般，割王芳芳皮的人会不会另有其人？
　　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穆斐入睡。
　　“穆队！”停放集装箱的仓库很大，天很黑雨又大，他们几个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暴雨砸在每个人身上，湿透了的防弹衣穿在人身上压得胸口透不过气，他听到顾谦的声音，暴雨混杂着奔跑的声音，他带着人跑过去，在集装箱和集装箱的缝隙里看到了顾谦，他整个人杵在那里，他看着穆斐又像没看，那一刻仿佛老天都按下了暂停键，天塌了一般压在穆斐身上，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走过去用手推开顾谦，让集装箱缝隙的场景露出来。
　　“队长，等任务结束之后记得请我喝奶茶，要爆爆珠那种”早上还笑着和自己分开的人，现在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体僵硬浑身是水，那张被水泡发白的脸让穆斐认不出来，也不知道队里谁呜咽了一声，他走过去蹲下来，试图抹开韩帧脸上的水，但是那个水怎么都抹不干净，他想用手堵住她脑门上的血洞，像是堵住就可以修复，人就不会这么冰冷。
　　“韩帧”他刚吐出两个字，却觉得有人用力捏住他的脖子，用力捏，让他全身僵硬，血液倒流，“啊——”
　　穆斐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有轻微的滴答声，他向左边偏了一下头，看到亚麻色的窗帘透有微光，他盯着窗帘一会儿，混沌的脑子才开始清明，身体很僵但是房间里很暖，他摆正头，下巴蹭到艾瑾丞的头顶，艾瑾丞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他睡觉一般都正躺，一个人占的位置就是那一块，睡觉什么样早上醒来什么样，艾瑾丞睡觉喜欢跟着人赶，自从穆斐搬过来之后他没有哪一天是自己睡的，睡觉非要抱着人，睡醒整个人都缠着他，2.5的大床被他睡成了0.8的单人床，穆斐仅能活动的左手摸到柜子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才五点半。
　　昨天和谭科聊天的窗口还没关，唐明现场的照片还在主页面，现场确实血腥无比，唐明的手脚全部被剁了，切得并不整齐，到最后像是被人撕拉下来，地上和沙发上全是血，因为尸体腐败呈现浮肿变形，也不怪昨天艾瑾丞看了觉得恶心，一般人见了确实难以接受。
　　报案人说在唐明死之前看到过一个男人，身材和自己差不多，到底是谁呢？那间租的房子又是谁的？昨天走得急都忘了问韩帧，想到韩帧他心里又是一沉，上辈子韩帧是被人枪杀，他们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人，韩帧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接触了线人，但是却被人枪杀在仓库里，一枪爆头，韩帧发现情况有问题第一时间给队里发了支援请求，但是穆斐收到请求的时间却比韩帧发出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他们说是对接时间有误差，穆斐不怀疑技术队，但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信息接收延误，他上辈子到死都没有想明白，现在，他放下手机，偏头看了一眼艾瑾丞的睡颜，想起他那句：为什么你们刚收到信息嫌疑人就跑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消息还没有上报，去抓李强的时候被人抢先一步，李强被枪杀。
　　为什么他们要抓钱征，钱征就跑。
　　为什么事情总是那么的凑巧？
　　他们怀疑王芳芳伪装了录音发给缉毒是因为缉毒内部有问题，但是他细想，小果来刑侦的那段录音也有问题，是不是········
　　“嗯哼·······”穆斐走远的思绪回笼，艾瑾丞压在他身上的腿收回去，他翻了个身手在一边乱摸，大概摸了个空，拱起脑袋看了一眼。
　　穆斐“·········”适时出声“这边”
　　艾瑾丞懵圈的扭头，纳闷“你怎么睡到这边了？”
　　穆斐“·········”
　　他又翻过来，声音有点低“几点了？”
　　“六点”
　　艾瑾丞怀疑的抬起头“你几点醒的？”他看穆斐的样子不像刚醒。
　　“没醒多久”穆斐想起来，被艾瑾丞压住“年纪轻轻的，怎么不爱睡觉呢？脑袋瓜子用多了会瘫痪”说着他还伸手摸了摸穆斐的脑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他突然停了。
　　穆斐问“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艾瑾丞叹了一口气，脸埋进被子里“想睡都没得睡，忙得很”穆斐想，他那个时候爸妈去世没几年，他爷爷再次回去接管公司，也迫使艾瑾丞也要开始学着接手公司，这么看穆斐的这个年纪确实比艾瑾丞要轻松。
　　他爷爷和叔叔虽然反对他做警察，但是他真的考警校他们也没有阻止什么，就像他叔叔说的：这都是命。
　　“上次在相山和你通电话那个人，你们警方有消息了吗？”艾瑾丞仰头看他，那个人总让艾瑾丞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有怀疑对象”
　　“是谁？”
　　穆斐一笑，翻了个身从艾瑾丞的怀里钻出来下床“有消息也不能告诉你，怀疑阶段，我们有纪律”他半开玩笑的语气，艾瑾丞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穆斐就穿了一个短裤，卧室光线不是很好，上次在相山受的伤还留有疤痕，艾瑾丞本来想给他约个祛疤的手术，穆斐自己不愿意，他倒不怎么在意自己身上有疤。
　　他的原话是：平时穿衣服别人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