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41、迟来一步

　　钱征跑了，他不知道听到什么风声在警察赶到之前丢下宋炎和女儿跑了，警察赶到他们家的时候宋炎一脸懵，说人刚才还在家，但是打电话就发现钱征不接，再打就是关机，宋炎拿着手机瞬间跌坐在地上。
　　“说吧，钱征去哪了？”审讯室穆斐把东西丢到桌上，韩帧拿着笔记本坐下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宋炎满脸焦急。
　　“你可以不知道”穆斐也不逼他“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钱征涉嫌威胁恐吓，谋杀妻子林薇，侵占他人财务，哪条罪他都跑不掉”
　　宋炎瘫软在椅子上。
　　韩帧补充“宋炎，你涉嫌替他做伪证，属于从犯”
　　“我，我没有，我真的，他说他和老婆吵架了，他什么也没干，他老婆是自杀的，她本来就有抑郁症”
　　“你信吗？”韩帧打断他的话“钱征殴打威胁林薇这件事你知道吗？”
　　宋炎避开眼神对视不说话。
　　“你明知道他有老婆你还和他混在一起，他威胁殴打老婆，骗你说老婆自杀，你信吗？”
　　“我”宋炎欲言又止。
　　“你的贪欲”韩帧面沉似寒冰“因为他有钱，他的人脉广，他可以给你很多资源，听说你是跟了钱征之后开始走红，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他杀了他老婆！你替他隐瞒！欺骗警方！你还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我原来真的不知道”宋炎开始哭“我不知道他打老婆，他真的像个正人君子，结婚以前我真的相信他是爱我的，我也是被骗了”
　　“以前不知道，现在怎么知道的？”穆斐突然问。
　　“你信他？”韩帧气愤的看向穆斐“这种人有什么好信的？”
　　穆斐抬手压了压，目光安抚让她冷静点，知道她气愤钱征不是个东西。
　　“前段时间，你们开始查他的时候”宋炎抹了一把泪，声音哽咽“我还是有点怀疑他的，就让人监听了他的电话，他”宋炎停下来，他有点犹豫。
　　“说吧”穆斐的声音很有震慑力“你现在不说也没用了，说得多可能对你还有利”
　　宋炎双手捂住脑袋“我才知道他找人害了林薇父母”
　　穆斐和韩帧对视一眼。
　　“那个司机收了他的钱，车祸后被判刑坐了牢，最近出狱了，没有钱就想勒索他，我听到他们在打电话，钱征说要弄死他，他身上不止林正国夫妇两条命，还说他身上有警察的命，他撞死过警察，只要他和警察举报，对方也没命”
　　站在审讯室外的谭科脸色微变。
　　穆斐问“那个司机还撞死过警察？”
　　宋炎点头“他们在电话里这么说的”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说什么枪还是账目什么的没有找到，撞死的警察车上还有个女人，那个警察姓穆还是姓什么，章还是文来着？”
　　穆斐盯着他半晌，开口“穆文？”
　　“好像是，我当时听到这个真的太害怕了”
　　外面谭科对姜可招手，语快气急“去把尤臻叫过来”
　　“尤队？”姜可不确定的问。
　　“对”
　　钱征跑了，市局发了通缉令，他走的很匆忙，什么都没带，说明是突然得到消息跑的，谭科确认这个人也躲不了几天。
　　尤臻的行动力很快，拿到和钱征通话的那个司机信息之后带队抓人，参与行动的还有刑侦的穆斐和韩帧，带队的谭科。
　　车里谁都没有说话，天空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如果钱征和那个司机的通话内容是真的，那穆斐父母的死就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的，电话里他们提到的枪和账目又是怎么一回事，谁都不知道，钱征跑了，现在抓到司机还可能问到一些东西。
　　“我的人查到这个司机叫李强，坐牢之前是个跑货运的，二十年前因为猥亵未遂坐过牢，放出来之后跟着一伙人跑车，后来因为经营不善货运公司倒闭了，他就成了无业游民，赌博被人追债，酒后开车撞了林正国夫妇再次被捕，原来和他熟的人说，他十几年前发过一笔横财，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赌博”
　　尤臻说完看其他人，见大家都沉默不语，穿好防弹衣之后他试了试自己手里的枪“我们的小新人开过枪没有？”
　　车里谭科，韩帧，尤臻还有开车的是尤臻的组员，最后就是穆斐了，这辆车里被称为小新人的只有穆斐。
　　“附近有人报警听见李强住的筒子楼里面有枪响，所以这群人有武器，把自己的命看好了，不要愣头愣脑往前面冲”两辆车开到小区外坡，尤臻的人在前面，耳麦里他对在场的人说“他们一起的有两个人，一组的人先上去”
　　前车的三个人上去，过了一会儿频道里传来组员的传呼“尤队，有情况”
　　尤臻站在下面，仰着头眼睛里进了一滴水，下刻反应过来下雨了。
　　“什么情况？”
　　“人死了”
　　尤臻他们随后上，这是一间废弃的筒子楼，平时就是些流浪汉在住，李强也住在这里，他的那间屋子窗门破败，房间里乱七八糟，到处扔的垃圾，有张小桌子，上面还有啤酒和散开的肉，菜都冷了，地上还有倒掉的啤酒。一个人直接倒在桌子边，另一个人应该是跑了两步，俯趴在地上。
　　尤臻过去看了一眼，对谭科说“让法医和技侦过来吧，死透了”
　　穆斐走过去，倒在桌边的那个人子弹从太阳穴打进去，击穿了整个头骨，一枪毙命。
　　“他妈的”尤臻烦躁的撩了一把头发，站在那个俯趴的人身边“看来凶手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李强一共中了两枪，一枪打在心脏，大概是怕他没死透，那人又对着后脑勺补了一枪。
　　“我们刚得到的消息”韩帧站在门口还有点懵“确认信息就行动了，还没往上面报备呢”
　　“有人比我们更快”穆斐从尸体边站起来，冷着脸走出去。
　　“赶紧找到钱征”谭科对尤臻说了一句也走出去“韩帧，留在现场”
　　外面下起暴雨，等警队的人到现场，他们在暴雨里奔跑冲进筒子楼，穆斐就站在廊檐下，很多人从他身边经过，有人在他身边站立“抽吗？”边上递过来一根烟。
　　穆斐看了一眼没接“不抽”
　　“你还倔”谭科自己靠着墙点燃一根“你和姓艾的怎么了？顾谦说你这几天都睡在警队宿舍”
　　“没什么”
　　谭科才不信，他吐了一口烟“没事你不回家？尤臻还指望你从艾瑾丞那里查到点什么”
　　“你们总希望我在他那里查到什么，你们想我离婚？”
　　谭科没说话，穆斐低低笑了一下“确实查到点东西”
　　谭科烟也不抽了，直看着他。
　　“来一根”有人踩着步子下来，谭科不耐烦的把烟盒丢过去，尤臻拿了一根靠着墙，他头发和衣服都湿了，整个人透着一股躁意，尤臻生的剑眉朗目，不嬉皮笑脸的时候五官有些锋利，三个人站在廊檐下，两个人吞云吐雾，穆斐有点嫌弃他俩。
　　“你说的那个唐明，我查了”尤臻看过来“和王虎有接触，他的信用卡在临江南区有消费记录，不是唐明本人，但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王虎的人”
　　“谁是唐明？”谭科愣了一下，看看穆斐又看看尤臻，一巴掌打在尤臻后脑勺“你他妈越过我直接和我的人接触？！”
　　“是他找的我！”尤臻摸了两下后脑勺抗议“我为了能混进那个星皇夜总会，全部家当都贴进去了”
　　“你俩还一起行动了？”谭科有点火冒三丈。
　　“卧底嘛”尤臻眼睛乱晃不敢看谭科“他的身份是门卡，我得带着他”说完谭科又要打，尤臻挡住他的手“诶！你搞清楚，你要自己反省一下为什么他要找我不找你”
　　穆斐淡淡开口“因为你看着像经常出入那种场合的混蛋，不容易引起人怀疑”
　　尤臻“·········”
　　“我是混蛋”尤臻皮笑肉不笑“你爷们开那么一个场子，他不混蛋？”
　　“他的投资是有明确规定的，至少证明星皇的违法交易和他没关系”
　　“哼”尤臻冷笑“也就是唐明没在那里贩毒，如果有，姓艾的，牢底坐穿！”
　　穆斐冷了他一眼，尤臻撇开眼假装没看到。
　　谭科听了半天，琢磨出一点东西“所以艾瑾丞还是和王虎有接触？”
　　“中间人有接触”穆斐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唐明背着王虎和艾瑾丞和对方都有联系，他帮王虎在星皇地下拍卖场洗钱”
　　谭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那艾瑾丞”
　　尤臻嘲笑一声“这点我就佩服姓艾的，他竟然一点没沾赌场的生意，星皇三楼的生意都是独立的，我反正不懂，我咨询了一下她们经侦，这个情况属实唐明还要赔偿艾瑾丞损失”
　　穆斐冷了他一眼“你以为他管那么大一个集团，光靠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吗？”
　　尤臻和谭科“·········”
　　“他行动已经很快了”穆斐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的水洼“最近两天他找了律师和财务在清算星皇的股份，估计要起诉唐明”
　　尤臻就是不开涮艾瑾丞浑身难受“资本家就一个德行”
　　“唐明暂时还不能被暴露啊”尤臻突然想起这件事，他们还准备靠唐明引出王虎呢“诶诶，你和他说说，晚点搞唐明！”
　　穆斐看他一眼，尤臻知道自己刚才嘴嗨有错，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惹来谭科一个白眼“你们俩口子嘛，好说话”
　　谭科嘲笑他算盘打得响“好说话个屁，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啊？夫夫感情出现问题了呀”尤臻开始念经“这就是小穆同志你的不对了，我们做警察的，早出晚归，经常不着家的，要多给爱人一点关怀，适当培养下感情，不对，没回家你怎么知道他要准备材料起诉唐明？”说完眼睛一弯，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盯着穆斐“有线人，不愧是我辈楷模！好！优秀！你看这不是还是关心吗？通过别人关心不如自己直面关心”
　　穆斐转身想远离这个聒噪机，尤臻在背后追着说“你让他暂时别搞唐明，我的乖乖”
　　谭科没眼看。
　　“队长”韩帧跑下来。
　　谭科问“弄完了？”
　　“人法医带走了，技侦也弄完了”
　　谭科招手“收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