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he指南if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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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前提：boss不是薛定谔的猫，人还活着；自然精灵号上萩原没有救到遥遥；裕晴洗脑未清醒
以上，下面正文：
“我亲爱的孩子，你只有两个选择。”
“把药交给我，或者，再次交出你的投名状。”
“阿玛尼亚克。”
这是什么味道？
油画颜料的刺鼻气味，夹杂着各式种类的花香。
月见山遥眼前的景象不断变化、重组，最后变成他看不懂的、无意义的画面。画面的颜色鲜艳到惨烈，像是平铺在画布上的大块油彩。
一点昏黄的灯光远去又忽然拉进。
月见山遥猛地睁开眼，他翻身坐起，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可是他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能吐出来的只有透明的液体而已。
他双手撑着地，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一样干呕着。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他看到了自己满是针孔的手臂。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甜香。
这是第几天了？
月见山遥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刚开始被抓回组织的时候他还试图计算，可惜不久后他就失去了保持大脑清醒的能力。
那位先生为了让他恢复记忆，不知道给他打了什么药，他不知道自己不清醒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
他已经死了。
月见山遥低着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很快就流出了鲜血。实际上他现在浑身都是血，但是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耳鸣一声响过一声，可他居然听到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慢条斯理，牢门打开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双不染尘埃的皮鞋停在了他的面前。
月见山遥强撑着抬起头看去。
黑色的眼睛不含任何感情地看着他。
“……裕晴。”
这一声呼唤微不可查，至少没有唤起来人的任何波动。
他耳边又响起那句话。
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来，其中不包含任何恶意，却让月见山遥此刻遍体生寒。
“你只有两个选择。”
“把药交给我，或者，再次交出你的投名状。……阿玛尼亚克。”
投名状在哪里？
在眼前。
已经完全不认得他的裕晴已经掏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boss让我处决了你。”
月见山遥忽然觉得喉头发痒，他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他低下了头，肩头耸动，居然低低笑了出来。
柯涅克皱眉，他终于意识到他在这个人面前犹豫得太久了，boss的命令应该是即刻处决。
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用力。
就在这时，这个原本倒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发难，猛地抬手，打歪了他的枪。
他猝不及防，这一枪偏了些许，擦着月见山遥的脸颊射在了墙上。
柯涅克迅速抬手，挡下了随之而来的拳头。
然而这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濒死之人的垂死挣扎罢了。
高高挂起的摄像头闪烁着红灯，悄无声息地控制着这一切。
月见山遥被药物折磨得不成人形，身上也都是拷问出来的伤口，按理来说他根本不是柯涅克的对手。
可柯涅克偏偏迟迟控制不住他。
那把枪被月见山遥一脚踢开，与此同时他也被柯涅克掐着脖子狠狠摁在了地上。后脑勺与地面撞击激起一片尘埃，月见山遥甚至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他很快又回过神来，闷哼了一声，视线转动，看到柯涅克的手指深深陷进了他的伤口里，已经发炎的伤口又再次流出鲜红的液体。
柯涅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
月见山遥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忽然竭尽全力伸出手去，用沾满了血污的手指，轻轻划过了柯涅克的眼角。
这是他的小朋友啊。
一道血痕画在了柯涅克的眼角，看起来就像是他流了一滴血泪。
柯涅克近乎茫然地愣住，他愣愣地看着身下的人，像是触电般地松开了手。
他眼神惶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我在干什么……？
空气涌入肺部，月见山遥侧着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的余光看到柯涅克茫然的神色，腰上一个用力，两个人的位置瞬间反转。
月见山遥顺手抓住被丢在一旁的手枪，抵在了柯涅克心口。
……他想让裕晴活下去，同样的，他也不想死。
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只有……
月见山遥缓过一口气，手里的枪稳稳地指着柯涅克，但他却没有打开保险。
他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用气声威胁道：“别动，不然开枪了。”
柯涅克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控制住了柯涅克后，月见山遥转过头，看向了那个正在闪着红灯的摄像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抬头的一瞬间，那个红灯似乎闪烁得更快了。
月见山遥闭了闭眼。
他知道药在哪里，他不能说。但是想让他们两个都活下去，就必须先稳住组织boss。
“我……”
他拿着枪的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体温覆盖。
月见山遥一愣，还没等他回过头，就听到了“咔嚓”一声。
保险被打开了。
月见山遥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就要抽出手去。
可是他的动作被温柔而坚定地制止了，一根手指按住了他扣着扳机的指头。
“……别告诉他，遥。”
不——！
月见山遥仅存的力气反抗不了裕晴，他被迫地感受着一点一点按下扳机的感觉。
裕晴贪恋地看着月见山遥半边染血的面容，不容反抗地按着他的手，对着自己扣下了扳机。
“不要！！”
“砰——”
“——”
枪掉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
月见山遥愣愣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上面温热的液体。
上面的红色鲜艳到刺目。
他突然就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一切了。
艳丽的红色在某一刻与另一场景重叠，胸前开出的红花，深秋冰冷的寒风，以及漆黑寂静的天台。
他再次亲手杀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月见山遥木然地跌坐在尸体旁边，和那双已经失去了生机的黑眸对视。
他想要伸出手去合上这双眼睛，却又看到了自己满手的鲜血，迟疑地停在了半空。
耳边的嗡鸣声愈发刺耳。
头顶的红灯再次快速闪烁起来，一位老人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悲天悯人的叹息：“你的投名状我收到了。”
“欢迎回来，阿玛尼亚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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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一路上都有黑衣人手里拿着枪，沉默着目送他。
但即使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他的脚步依然轻松，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门前的黑衣人为他打开了门，他在看到门后的那个人时，脚步微微一顿。
月见山遥听到开门声，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降谷零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边：“我还以为先生只召见了我一个人。”
说着，他转头看向月见山遥，却被震惊得睁大了眼。
不到一个月，眼前的人已经和他印象里的教授判若两人。
空洞的眼神恍若枯冷的雪夜，找不到一点生机，眼神呆滞，看不到一点光亮。
降谷零心里忽然一揪一揪地疼起来。
他想去拽住月见山遥，立刻带着他离开这里，可是理智又把他硬生生钉在原地，告诉他不能因为一个人破坏了公安的所有计划。
……可那是sunny啊。
降谷零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没露出一点破绽。帘子后面忽然响起了一两声咳嗽，随后是轮椅滚动的声音，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的身影倒映在了帘子上。
“波本。”
降谷零立刻单膝跪下：“boss。”
老人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杀了朗姆，是吗？”
降谷零低着头，恭敬道：“是的，但那只能怪他能力不足。”
“他暴露在了公安面前，我只是为组织清理了一个隐患。”
“呵……”
老人低叹一声，许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斟酌着波本口中话语的真假。
良久后，他才道：“朗姆……能力确实欠佳了。”
降谷零趁机道：“他不配做您的NO.2。”
这句话似乎愉悦到了组织boss，笑声从帘子后面传来：“那你说，什么人才应该是我的NO.2？”
降谷零抬起头，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组织成员，他勾起嘴角，低声道：“我。”
“哈哈哈哈……”
粗粝的笑声掩盖住了门口的异动，降谷零眸光微闪，他察觉到月见山遥朝他靠近了几步，走进了他的余光中，他正好能看到月见山遥垂在身边的手。
“堂堂公安零组组长，”老人笑道：“也会想当我的NO.2吗？”
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了降谷零的后脑勺处。
降谷零被迫举起了双手，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变：“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吗？那就问问你身后的那个人吧。”
降谷零瞳孔一缩，微微撇过头，看向身后的月见山遥。
月见山遥的眼睛没有焦距，似乎在看他又似乎不在，只是拿枪指着他的那只手非常的稳。
降谷零咬牙：“教授。”
“我没想到背叛的会是你。”
轮椅声再次响起，老人挥了挥手，示意让人后的人推他离开：“年轻人，不要以为事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太过自满会害死你。”
“处决他，阿玛尼亚克。”
月见山遥扣着扳机的手微微用力。
就在他即将开枪的前一秒，他手里的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落，恰巧掉进了早有准备的降谷零的手里，降谷零眼神一凌，几乎是瞬间就瞄准了帘子后的那个身影。
从瞄准到开枪，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子弹直直冲着老人的身影而去！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月见山遥在他开枪的那一刻狠狠把他扑倒在地，躲过了向着他们倾泻而来的子弹。保镖的反击很快，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顷刻间被弹孔布满。
月见山遥从腰后再次掏出了一把枪，抬起瞄准了挂着帘子的挂钩处。
保镖挥开遮住视线帘子，却被降谷零紧随其后的子弹命中，一声不吭地咽了气。
月见山遥走上前，掀起了帘子，之间帘子下面掩埋的，是中了弹了的一个假人，而非什么组织boss。
降谷零皱眉：“假的？”
月见山遥依然没有说话，他环顾了一圈这个房间，目光锁定在了巨大的衣柜上。他没有犹豫地拉开了衣柜，露出了藏在里面、身体插满了管子的乌丸莲耶。
柜子里面满是精密的仪器，兢兢业业地维持着这位组织boss的生命。这位百岁老人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珠盯着月见山遥。
“阿玛尼亚克……”
月见山遥没有听他说完话，直接拔掉了他身上的管子，然后对着他的脑门开了枪。
为了防止组织boss死不干净，他补了几枪，还顺带着破坏了用以维持他生命的仪器。
在仪器被破坏掉的一瞬间，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
降谷零一把拉住他：“走！”
降谷零打开门，被门口七横八竖的尸体吓了一跳，他留心看了一眼，发现这些守在门口的保镖大多都是自相残杀。
降谷零下意识去看月见山遥，却看到他只是垂眸看着这些尸体，眼里无悲无喜。
降谷零只好强行按下心里的恐慌，拉着月见山遥离开了这里。
公安收到了信号，支援来的很快。他们两个人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拦截，降谷零无可避免地身上挂了彩，但他能明显感受到组织的人越来越少了。
“……降谷。”
月见山遥却停下了脚步，此时他们马上就能够和公安会和了。
“结束了。”
他甩开了降谷零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降谷零有些急切地想要再次抓住他：“还差一步——”
“对不起。”
月见山遥抬眼看着自己的同期，露出一个太过苦涩的笑容。
此时一个还剩一口气的组织成员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偷袭降谷零，月见山遥迅速地解决了他，并趁此机会拉开了和降谷零的身距。
“……我太累了。”
他的枪里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他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降谷零心脏几乎停跳，他不顾一切地朝着月见山遥伸出手去。
“sunny——”
月见山遥按下了扳机。
巨大的血花绽放在了降谷零的眼前。
降谷零的大脑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第1章 he指南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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