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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爱情 ...

  •   那岂不是,要跟死对头‘亲密接触’?

      林燚心中拉响警报……前情提要,他们是死对头……众所周知,他曾经因为‘馋他身子’闹出过笑话。

      虽然,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颜狗,有时候虽然理智在线,但身体常常有他自己的想法~

      但人至少……不应该,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林燚义正词严,“做为一个艺人,你们公司竟然没有你身体的数据?”

      贺淼微微勾唇,“有,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顿了一顿,他幽幽补充,“况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应该也懂?”

      林燚……懂我确实懂,但论‘狗’还是你狗!他狠狠地瞪了贺淼一眼,随即计上心头,“我可以找公司的助理过来量!”

      贺淼唇角抽了抽,“不行,那是另外的价钱……”沉吟片刻,他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林燚,“还是说,你……怕了?”

      “怕?”林燚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眸,听听这是人话么?他怕什么?他有什么好怕的……怕贺淼魅力太大,他禁不住诱|惑?

      那必不可能,要怕也该是贺淼害怕!

      ……毕竟,贺淼当年可都是愤怒离去,洗澡都洗了两小时了呢!这会儿倒是不怕他趁机揩油、虎摸、占便宜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道?死对头,想要从他入手,开始‘脱敏’疗法?

      ——这才是死对头找他合作,真正的条件吧?果然死对头的花花肠子,犹如京海市的环线……一环套着一环,环环都相连!

      果然不愧资本家,心真‘脏’!

      --

      知道林燚经不得激,贺淼对今天的‘谈判’很有把握。

      如今么?只看林燚变幻不定的神色,最后归于警惕和怀疑……贺淼就知道,很好……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林燚的思路又跑偏了。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想要钓这只小猫儿不容易。

      他这又是贴钱,又是贴人……却发现,两人似乎完全都不在一个频道。

      他倒是想走恋爱偶像剧频道,但是看情况,林燚显然是在悬疑权谋频道。当然,贺淼还有另外一种选择,直接挑明,然后徐徐图之……

      但,按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肯定会被拒绝……甚至,一招不慎,那天晚上的于轻眉就是前车之鉴。

      果然还是当年的事情影响太深了么,还有父亲当年的话……贺淼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眸色暗沉下来。

      --

      林燚又掂量了一下到手的玉石,再看了一眼眼前的贺淼,「哼,量就量!贺淼都不怕,自己怕个鬼!」

      到时候被占便宜了,吃亏的又不是他!想到此处,林燚气势大涨,感觉自己又拿回了主动权,“哼,等我有时间了,就联系你。”

      看着林燚像是骄傲的小猫儿一般,微微扬起头颅,浅棕色的瞳仁里,倒映着绮丽的光彩,像极了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贺淼的心情又突然好了起来,或许……像现在这样也不错,他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声音都不自觉地轻柔了几分,“嗯,好。”

      莫名感觉死对头有点‘乖’,有点好欺负是怎么回事?

      「住脑!」林燚摇了摇头,将突然升起的、奇怪的想法抛出脑海。

      及至晚上睡前,林燚还迷迷糊糊的感觉,今天好像忘了点什么,但是……一时间又没有头绪。

      --

      贺家别墅,贺淼推门进来,将手中的伞放在门口的伞架上,微微瞥了一眼客厅……呵,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都在,像是在讨论什么事情的样子。

      他并未在意,也没有参与他们之中的意思……只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而后就收回了眸光,转身向楼上走去。

      “站住。”主位上,贺之轩厉呵出声。

      贺淼微微侧首,“何事?”

      ‘砰’,贺之轩却仿佛怒气更甚,手杖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他却犹不解气,像是在强调什么,加重了语气,“我是你父亲!”

      “怎么,想起你的长子了,想要恢复晨昏定省了?”贺淼嘲讽了一声,脚步未停,“大清已经亡了,父亲。”

      --

      早些年的时候,贺家还是住在一座古老的园林内,据说是从古旧时期,保存至今的‘亲王府’,在幼时的贺淼看来,居住在那里的人,与其说是他的家人,倒不如说像是脱去了长袍的森森鬼影……虽然换了现代的衣服,思想却还传承着封建时代的旧梦。

      那里,父亲可以一边要求母亲三从四德,甚至放弃自己的事业照顾家庭,一边又心安理得地……在外面与他所谓的‘真爱’耳鬓厮磨。

      从一开始……在父亲眼中,与母亲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罢了,他给予母亲‘正妻’的尊荣,母亲的家族给他商业上的支持,如此而已。

      但母亲不明白,她从嫁入贺家起,就在为获得父亲的那颗心而努力着,她放下了她最喜欢的小提琴,努力融入贺家这个古旧的家族……她穿上了旧时的长衫,盘起了一头长发,开始学习贺家的家规,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当家主母……

      可是,即便是如此,仍旧也只换取了父亲的片刻驻足。

      --

      后来,母亲生了他,开始天真的以为,靠一个孩子,一个优秀的孩子,或者说一名符合贺家标准的继承人,就能挽回父亲的心。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母亲以为贺之轩不够爱他,都是因为她做的还不够好。

      她不仅自己尊从那古旧的家规,也同样按照那个标准来培训贺淼,闻鸡起舞,君子六艺,晨昏定省……任何一项不符合她的要求,就会被罚跪祠堂。

      ……

      母亲也曾是温柔的,在他生病的时候,总是母亲整夜整夜的守在他的床边,温柔的抚摸他的额头,轻声讲述着书中那个绚烂的世界。

      也曾在他达到了她的要求时,露出过欣慰的笑容,奖励过他甜蜜的糖果。

      年幼的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他不够优秀,所以才不能换取父亲的疼爱。

      ……

      父亲有一块旧时的怀表,虽不见得有多贵重,但是据说是父亲一个很重要的人留给他的,父亲很是珍惜。

      “父亲,如果我这次考了第一名,您能够满足我一个愿望么?”

      匆匆出门的父亲停下了脚步,摸了摸他的头,“当然。”

      “我想要您将这块怀表送给妈妈,做为妈妈的生日礼物。”年幼的他,指了指父的胸口……他经常看到父亲从那里把怀表拿出来。

      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嗯。”

      --

      那天,他拿到了市里‘小提琴大赛’的第一名,心跳的很快……那天,同样是母亲的生日,他告诉母亲,“父亲一定会回来的,会送给您一份最最珍贵的礼物。”

      同样也是那天,风雪很大,他与母亲两人,枯坐在桌案前,等到桌上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等到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燃尽,他们都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回来。

      次日早晨,母亲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死在了她最为喜欢的——那把小提琴的琴弓之下。

      这场无望的爱,于母亲而言,也许只是一场美好的梦,梦醒了……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而,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姗姗来迟,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宿醉后醒来的怒意,低声咒骂他母亲死的不是时候,搅扰了他的好事……

      后来,他才知道,那块怀表,是那位‘秦夫人’送给父亲的定情信物……父亲心中的‘真爱’一直都是那位秦夫人。

      「呵,真爱!」

      那时的他,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该后悔,抑或是悲痛、麻木。

      只知道,满目殷红之下,在那一天,‘父亲’这个称谓与母亲一同死去了。

      ——或许,与之一同死去的,还有那被称之为‘爱与被爱’的能力。

      很快,贺淼就收回了一瞬间飘远的思绪,从那幽冷潮湿的旧时记忆中抽出身来。曾经,因为父亲的滥情,母亲的痴情……以及,父母之间无休止的争吵,母亲终年不绝的泪痕……他憎恶爱情,私以为自己终生不会沾染‘爱情’。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因为一个人,他开始想要重新去定义,去理解,去感受,去触摸——爱情。

      想到林燚,贺淼唇角微微勾起,扬起了一抹潋滟的笑容。

      幸好有你,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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