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问情》水与海

10、瑞国公主

　　当众人都陷于沉思中时，绝溪突然一个转身，伸出一只手搂住赵瑾儿的细腰，往怀中轻轻一带，漂亮的一个半转身，将赵瑾儿护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一弹，石落血花四溅。虽同为红色却不是人血—————蛇血!

　　赵瑾儿起先被绝溪的举动吓了一掉，当看到毒蛇尸体。原本推开的举动，变成的紧抱，怯怯缩到了绝溪的怀中，害怕的浑身瑟瑟发抖，惧怕的感觉强压下那句‘登徒子’，将其深深咽入腹中。

　　“你不要假装害怕，便乘机非礼我。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绝溪饶有兴味的说道。这丫头一会一个样，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才一会竟然被吓成这样。

　　赵瑾儿知道那无赖占了便宜还卖乖，红着脸，推开他，撇嘴娇嗔道：“乱说，讨厌。”

　　“哇，那边还有一条蛇！”绝溪夸张地叫道，音未落，赵瑾儿再次‘投怀送抱’，哽咽道：

　　“哪？快，快帮本宫赶走它！！”

　　绝溪戏谑道：“看吧！我没乱说，你真的是在非礼我。”显得十分委屈，眼中却是毫无遮掩的戏谑。

　　赵瑾儿气得直跺脚，推开绝溪，嗔道：“讨厌，你这个坏人！”跑向理宗。绝溪望着赵瑾儿那似羞似娇的模样，竟感觉心漏跳了几拍，突然有种想逃的感觉。

　　理宗将自己女儿的娇羞态，以及绝溪的慌乱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

　　绝溪以笑掩饰怦然心跳的慌张，急忙告辞：“那我这个坏人就先走了！拜拜！”言语中虽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仿若不含一丝感情，但语调却比以往快了些许。

　　“等下！”刚一抬脚，就被叫住，开口的不是别人，是刚才沉默的理宗。理宗看了赵瑾儿一眼，朕膝下无子，待百年归老，这大好江山岂不是要拱手送人？古有武则天，为何大宋不能出个赵瑾儿？倒不如为瑾儿选个好夫婿，一来辅佐其稳坐帝王宝座，二来与她携手到老。想到这，理宗深深的望了绝溪一眼，想起他在众人包围下，不仅安然带走慕容萱，还全身而退。不禁暗自欣赏，他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无论样貌，还是才华都是驸马的最佳人选。

　　“你这是要去何处？”

　　“来如风，去如尘，你我萍水相逢，只当没见过我便好。”绝溪随口回答。心下却莫名失落，为什么不是她呢？旋即摇头暗笑自己一厢情愿，她为什么要留自己？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但.....但为什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既然见了，又怎当没见过呢？”赵瑾儿开口道，竟有种质问的感觉。

　　“只是一面而已，我记性不好，有可能过几天就忘了......”绝溪心下不由一紧，此刻她的眼神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冷似雪，只因见到她眼中那一抹泪光，语不成句，却坚持故作轻松地续道：

　　“也许过几天我便忘了你是谁。”

　　“你不会的！”赵瑾儿斩钉截铁说道，浑身颤抖不已，就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

　　这一刻，她们都沉默不语，连带空气都变得紧张不已，似乎两人都停止了呼吸。自己是怎么了？但她又是凭什么这么自信的说出这样的话？她又是凭什么这么轻易扰乱自己的心绪？她又是凭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禁闭的心房开启？她凭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绝溪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的一段话，让她惶恐不已：‘爱情的魅力，是因为她变幻莫测，不知何时会来，不知何时会走。也因为她难以琢磨才变得魅力无穷，却又千滋百味；时而甜美如蜜，时而酸苦涩口......有人说过爱上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原本不信，此刻却深信不疑。而且还是败在这个小丫头的手上？可是.......

　　赵瑾儿冷静下来，用目光捕捉住了他的视线。他的眼里有种大为惊愕的神情，既有难以置信，却又夹杂着一些别样的东西----那是什么呢？对了，那天师傅姐姐心爱的小狗狗被箭射中心脏，为了免去它的痛苦，她不得不将它杀掉时，师傅姐姐也是这副模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自己干嘛要想这些？

　　绝溪的沉默不语和面无表情，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赵瑾儿的心，很痛很痛，从未有过的心痛。

　　赵瑾儿紧握双拳，把头一扭，看着别的地方。

　　“你们先退下。”理宗看着两人沉默不语，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般委屈，开口打破尴尬的局面，又对赵瑾儿说道。“瑾儿你也退下。”

　　“嗯。”赵瑾儿看都不看一下绝溪，转身退到不远处的大树旁，揉捏地上的落叶。似在发泄，却又娇态十足。

　　而理宗身边的手下，阴阳怪气地想要劝，话未出口，却生生的被王者的威严压回喉咙，恭谨地退下。

　　绝溪头撇了过去，眼角却没离开赵瑾儿，看着她受伤的样子，竟有些心疼，想要拥她入怀。面上却不露痕迹。

　　理宗说道：“众所周知，这大宋的瑞国公主赵瑾儿是朕唯一的孩子，乃天之娇女，不仅集万千宠爱，身份尊贵，还拥有能够颠倒众生，迷人心魄的绝美容颜，拜倒于她裙下之人更是堪比天上繁星。你这般对她，难道不怕朕治罪于你？”

　　“怎么有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味道？”声音中惯有的调笑味道。

　　“你这小子！哈哈哈.....”理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

　　这笑声让绝溪觉得很不自在，便开口问道：“笑什么？”

　　“我笑你口是心非。哈哈哈.....”见绝溪有些许不自在，向来自己所料非虚。随即幽幽叹道：“瑾儿是个好孩子，而我欠她太多，只想为她寻的一位好夫婿。”言罢，深深看了一眼绝溪，不禁一呆，自问阅人无数，文武百官，天下贤良，却无人能及此人的万分之一。

　　不愧是大宋皇帝！但是他望向绝溪的眼神，却让她浑身不自在。

　　理宗收敛心神，笑道：“你可知瑾儿小时不仅聪慧过人，且十分可爱。”笑容中满满的爱与满足。

　　“她现在也不差啊！”绝溪暗骂：‘这丫头就是个祸害！长这么可爱做什么！’

　　理宗闻言，笑意更浓些许，接着说道：“有一日，贾贵妃告知瑾儿不见了，我当时一下就慌了，顺便整个后宫都不见踪影。下令宫外搜索，万余人马，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在宫外的破庙里找到了瑾儿。我看着她所有贵重的东西都不见了，衣服也只剩下一件里衣。灰头土脸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我以为她收了什么委屈，愤怒的想要将带她出宫的宫人全部处死！可是瑾儿却阻止了我。”笑着望了望赵瑾儿，然后转头看着绝溪，“当时她才六岁，你猜她说了什么？”

　　理宗不等他回答，续道：“她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你不该迁怒与他们，反而应该赏赐他们。”

　　绝溪望着赵瑾儿，嘴角扬起的笑容，应该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绝溪知道理宗疼爱自己的孩子，就凭刚才他以父亲的身份讲诉这一切时，一切都明朗了。她也明白自己的感情，她能够坦然的接受这份惊世骇俗的感情，但是她——————赵瑾儿不能！因为她是公主！纵使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一个愿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父亲，但是这个父亲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他还是一国之君。想及此，竟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胸口蔓延，狠狠地抽击着自己的每条神经，淡淡回道：“与我何干？”

　　理宗在他的声音中虽然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无论是方才他嘴角的笑意，还是周旋于谋臣如雨，武将如云的朝廷之中学会的道理，都能感觉出他口是心非。

　　这‘耳闻未必为真’的道理可是一个皇帝必学的一门课。

　　情爱之事嘛，朕的后宫佳丽三千，多少懂点。方才听来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最后微微的叹息声中隐约透着一丝无奈，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管怎样，待他们处处之后，再决定。理宗闻言不怒反笑，软的不行，便硬着来：“你既然在这挡路，定是要救慕容萱性命。朕可以饶她性命，也可以饶了慕容府上下百余口，待朕百年之后，亦会下旨令他们世代荣华.....”

　　好一个软硬并施。

　　绝溪淡淡望了一眼理宗，说道：“条件。”慕容家与玄虚的交情匪浅，见他如此紧张慕容萱就可以看出。这么多年受他恩惠，也该还了。

　　理宗笑了，笑意很浓，但眼底的深邃，却深的不见底。“带着瑾儿见识下外面的世界，一年后的今天带她回宫。”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绝溪在心里苦笑，这不是让她无路可逃吗?才区区一面便让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若是久而久之，她岂不是可以掌握自己的一切？

　　理宗老谋深算，听到他问条件之时，就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你也可以不答应？但你听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一言为定！一年后见。”绝溪挥手说道。

　　“你若将协议告诉瑾儿，或者瑾儿此刻不愿意跟你走，那朕与你的协议就此取消。”耳后响起理宗低沉的声音，绝溪信步走到赵瑾儿身边，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向前走。却被她一下甩开，娇喝道：“你做什么？”

　　“带你走啊。”看着赵瑾儿眼中的一抹羞怒，绝溪一怔，不解的看向她，可是她却似突然醒悟，随即牵了牵嘴角，向赵瑾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好，刚才我说的不对，我不会一下子就忘了你，我会永远记住不忘你。”贼贼地说着，眼中的兴味看似想在玩闹。

　　赵瑾儿俏脸一红，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温热的触觉由掌心传递全身，手又被牵起来了，急忙抽出来，“你又做什么啊？"

　　“带你走啊！”绝溪说的理所当然，又将手伸去。

　　“放肆，这么多人。”然后害羞的低着头，诺诺地续道，“手从来都没被别人牵过。”

　　绝溪不解地望着她，问道：“那又怎么样？”

　　赵瑾儿刷地一下抬头，恶狠狠的望着绝溪，见他用不解的眼神回望，半晌，她放弃了对望，撇过头，认真地说道：“你要负责。”言罢，脸上不禁覆上一层绯红，娇艳欲滴。

　　绝溪仿佛听到笑话般，噗哧大笑出声，“牵个手，负什么责啊！你定是不懂这‘负责’的内容包括什么？”

　　“你才不懂呢？！”赵瑾儿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绝溪看她这般，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戏谑地说道：“你既然懂，那你说说。”

　　“这、这就是、那、那.....”赵瑾儿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牵手不包括吗？那怎样才要负责？突然想到刚才

　　他抱了自己，脸色越加红润起来，说话的声音很细，很轻，羞答答地说：“就是你刚抱.....”

　　绝溪见着她轻轻咬唇的模样，随即动了几下，却被发出声音来。看着那娇艳欲滴，如蔷薇般娇美的唇瓣，竟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半眯着眼，收敛心神，不耐地插口道：“别这啊，那的，你说的责任我负不起，也负不了。”心里歇斯底里的吼叫，面上却若无其事。

　　赵瑾儿愣在了那里，怔怔的望着绝溪，咬着唇瓣，仿佛在做什么罪恶的挣扎，又仿佛在做心与灵的交谈。似乎下定了决心，问道：“为什么？”

　　绝溪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何曾想过这么高傲的公主，居然这么刨根究底。“我有喜欢的人了。”

　　赵瑾儿眼中透着愤恨与不甘，此刻的她正凌厉的看向绝溪，质问道：“那你刚才抱我做什么？！”

　　绝溪苦笑道：“是你抱我...”

　　赵瑾儿看着他此时说话时的吊儿郎当，又想起刚才绝溪说出有喜欢的人时，眼中的深情。对比之下，心下顿感剧痛欲裂，泪水不受控制地噙满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不服输地说道：“我要会一会那人。”

　　“哦，啊！？”绝溪闻言又是一愣，不过也好，起码肯跟自己走了。但是上哪找个爱人呢？

　　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

　　绝溪发呆的时候，赵瑾儿已经跟理宗道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