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缘无意

16、第九章:浪客

　　鹤松，嬴无月所认识的一个浪客，他不知道从哪里来，流浪于世界各地，燕城是他的‘复活点’ ，他每一次出去流浪，在得到所获的东西后又会徒步返回燕城。
　　初见鹤松的时候，是一个天微微亮的早晨，早起准备去泡温泉的嬴无月遇到了在路边啃着脏馒头喝着矿泉水的鹤松，他的衣衫早就破烂不堪了，脚下的运动鞋也破了几个大洞，污泥糊在上面，看起来像一双……刘皇叔织的草鞋？
　　燕城不算一个很富裕的城市，但随着国家发展起来，即便是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只要四肢健全、无灾无病，也都能过上小康的生活。
　　“圣一中学旁边买的大肉包子，方圆百里最好吃。”嬴无月向来不是一个嫌脏的人，他坐在鹤松的身旁，将刚买的包子分一个给鹤松。
　　“谢了。”
　　嬴无月有点惊讶的张了张嘴，鹤松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感觉在播音系里待过，言语中带着一种肃穆，又天然的自带着一种洒脱散漫。
　　嬴无月靠近看，这才看清了他藏于长发之内的脸。
　　这人剑眉星目、桃花眼高鼻梁，带着些许傲气少许落寞，脸上虽然有乌黑的泥巴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脏物，但看一眼便让人惊叹于他的容貌。
　　“请你去泡个温泉，你去不去？”嬴无月问。
　　“好啊。好久没见过那么热心肠的人了，小哥带路。”
　　快速的啃完包子和馒头后，鹤松喝干了瓶内的矿泉水，将瓶子随意一扔，精准的命中几十米外的垃圾桶。
　　“我叫嬴无月，你叫什么？”
　　“鹤松，白鹤的鹤，松年的松。”鹤松把放在垃圾桶旁边不起眼的黑鞘长剑挂在腰间，而后忽然拔出，单手持刀，他一个跳跃飞了七八米高，而后一挥剑，树上的一个芒果掉了下来。
　　嬴无月稳当当的接住。
　　“总得送你个见面礼，这个芒果算我送你的。”鹤松落地，将剑归鞘。
　　这是两人结下深厚友谊的开始。
　　随着嬴无月对鹤松逐渐的了解，他发现鹤松确实非常人，而鹤松也隐隐间觉察到嬴无月身上的不凡之处。
　　嬴无月问鹤松，你为什么故意装扮成乞丐的样子四处游历？
　　鹤松笑着摇摇头说，你都用上游历这个词了，怎么还会认为我是故意装扮成乞丐呢？这一次游历，我只带一把剑和一个特制的煤油火机，煤油火机能在极北之地点燃。我从南方的松木林走到北极的白色荒漠，一路上全靠打猎、拾荒或者到一个城市打点零工赚取些生活费为生。
　　你不带些钱走么？嬴无月又问，这样就不用去打零工了。
　　这样子还有什么意思呢？我的朋友。鹤松颇爱折扇，他挥动手上那把写着俭以养德的折扇，眉飞色舞的说，如果真的带了钱去游历，那住在酒店出入各类娱乐场所、身旁女人环绕的我真的还能看得见乡下的稻田鱼虾、山间的豺狼虎豹或者涧溪里回游的大马哈鱼么？
　　接着他又有点哀伤的样子说。
　　白天的城市与晚上的城市是不一样的。我们刚见面时，见到我这样手脚健全的‘乞丐’是不是很意外？如果你再早三个钟出来，那时候四点钟，你试着游走在繁华夜宵街道的路上，你能看见烟火燃尽后的灰烬。
　　夜宵摊边疲惫的雇工打着瞌睡，拾荒的老人出没在街头巷尾，失意的醉鬼抱着酒瓶子在街口痛哭，从酒吧出来被人抱走的醉酒女孩瘫软了身子，赌场里出来欲寻死的赌徒，准备接最后一单就睡的站在街边的女人。
　　还有避开了白夜出来的残疾人、医院重症无钱可医被家人趁夜送回了家的病人、漂泊在外无家可归的游魂……这是城市的另一面。
　　在五六点时，清洁工们出现，他们像是上帝派下的天使，清扫完这个城市恶臭的垃圾，这个城市又焕然一新了。
　　又恢复成普通人所熟悉的、美好的世界。
　　嬴无月沉默了很久，最后他长长的叹口气。
　　他说我看电视剧里的古装战争剧，以为将军只要谋士出个计谋，他照着做就能成功，觉得这个位置上的将军是人都能做。
　　却不知将军其实还要统筹全局、平衡阴阳、拉拢人心以及做其他繁琐事情全年无休，日日宵衣旰食。
　　鹤松只是笑笑说，你不过十七岁而已，等你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我能多了。
　　嬴无月问，那你多大。
　　鹤松说他已经二十一了，二十岁那年的休的学，想起来他以前还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嬴无月给鹤松打去电话，但鹤松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
　　看着嬴无月走出去的背影许一尘其实有点慌，他焦躁不安的渡步，直到武梦昭出来，稍微安慰他一下才稳下心神。
　　不过武梦昭也不能久留，她最后只是说回到家给我发信息。
　　看着大殿内的人越来越少，最后日上三竿，整个大殿只剩下他一个面试者在门外等着。
　　按照原本计划，他眼尖的等红色的木门打开，最后一个面试者走出，而后不等千年叫名，便走进去。
　　“等等，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千年盯着许一尘，手中的笔迟疑了一下，因为名单上的人都已经面试完了。
　　“叫许一尘。”许一尘心虚，但他已经在心中排练了许多遍，大着胆子进门，而后关上门。
　　“有这个名字吗？”千年问。
　　“好像……没有吧？”叶青也有点懵“我上电脑查查名单，可能是打印漏了？”
　　门内，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秦雨，盯着进来的男人，她皱眉。
　　“已经面试完了，你是谁？”
　　“没有吧？不是还有一个叫许一尘的么？也就是我。”许一尘强装镇定，用一副看起来确有其事的表情说。
　　“不可能，面试完了。”秦雨是一个博闻强记的女人，她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记性“名单上就17个人，名字和长相也都确认完毕，不可能有人顶包。所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您记错了吧？有第十八个人的。”许一尘被赶鸭子上架，只好嘴硬的说。
　　秦雨猛的一拍桌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她站起来，冷冷的盯着许一尘“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被发生！但如果你执意捣乱，我们的人也只能把你送去警局待上一段日子了！倒时候留下案底，哪个学校敢要你？连复读都是奢望。”
　　“是……是有十八个人的。”许一尘浑身都在颤抖，但还是嘴硬的说。他额头不断冒着冷汗，手止不住的握紧，手心都是汗。
　　他当然知道如果他被秦雨送到警局会有多严重，仿冒琉璃大学的面试通知书这事可大可小，小的话秦雨不计较他，把他打出去。
　　大的话，前途就毁于一旦了。他会被留下案底，这次高考即便他成绩优异也不会有学校录取他，而且想要复读也没门，起码三年内不行。
　　“千……”秦雨就要喊人。
　　“别别别，老师，给个机会。”许一尘大慌，跪在地上，抱住秦雨的小腿。
　　“果然是偷摸潜进来的。”秦雨抽出自己的灵剑户狄，指着许一尘，许一尘吓的膝盖一软。
　　“秦雨老师，给个机会嘛。”他求饶的说，眼眸带泪，楚楚可怜。
　　“你多大？”
　　“十……十八。”
　　“为什么要加入琉璃大学？”
　　“我的朋友，我喜欢的女人都要去琉璃大学。”
　　秦雨气笑了，险些要喷出一口老血。她还以为什么虔诚的信仰之徒想进琉璃大学，便想着给个机会，谁知道？？
　　这货脑子有病吧。
　　“千年！叶青！”秦雨对桌面上那个麦克风喊话，却顿了一下“把他拖出去扔到街道上。”
　　秦雨话音刚落，这两个俊男靓女就推门而入，他们一人一手架住许一尘的胳膊，一直走到教堂外。
　　“咦？你们在做什么？”嬴无月无处可去，就站在教堂门口，顺带等等许一尘，看怎么样了，却看见许一尘被拖着出来。
　　“嬴无月？怎么还没走？”秦雨问。
　　“等朋友……”嬴无月顿了一下“就是被你们架着的这个。”
　　“他私自混进来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秦雨忽的眯眼，她盯着嬴无月。
　　“知道是知道，不过他怎么着也算一个Ⅲ级血脉者，你们不收么？”嬴无月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Ⅲ级血脉者？”秦雨说“你测过他的血脉？”
　　“是。”嬴无月说“我担保他的血脉浓度绝对够格进入琉璃大学。”
　　“可他这样蒙骗师长、品德不佳的人，我想没有额外录取的必要。”
　　见没法说，嬴无月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秦雨发信息
　　嬴无月:给许一尘一个机会，我加入你们星相学院。
　　秦雨:喂？你这是在威胁我？而且我已经给这个愣小子机会了，但他不中用。
　　嬴无月:帮帮忙嘛，以后有事情我愿意为老大赴汤蹈火。
　　秦雨:老大？
　　嬴无月:作为我们星相学院的院长，您当然是我的老大啦！
　　“人总是会犯错的嘛。”嬴无月不等秦雨反应过来，指着许一尘骂道“竖子！快给秦老师道歉！”
　　“对不起！”许一尘果断道歉“美丽大方的秦雨老师，我错了。”
　　“好吧，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吧。”秦雨翻了翻白眼，等千年和叶青转身以后，她卯足了力气，狠狠的踢了嬴无月一脚，疼的嬴无月差点叫出来。
　　房间内。
　　“那谁……许一尘，你过来吧，我试试你的血脉浓度。”秦雨原本不想搭理他了，但嬴无月都这样求她了，也不便再发作。
　　一验血脉，秦雨倒是有些吃惊
　　“Ⅲ级血脉。”她说“很不错啊，放琉璃大学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你被录取了。千年！叶青！”
　　“是！”千年和叶青进屋。
　　“给他补发一份录取通知书。”秦雨说道。
　　而后她让所有的人都出去，单独把嬴无月留了下来。
　　“怎么了？秦雨老师？”
　　“你小子……你！算了。”秦雨指着嬴无月，气的牙痒痒，半响后她拿出一封信，鼓鼓的“有个小岛出现了恶魔的踪迹，不过并不强，你去处理一下。”
　　“就我一个人？”嬴无月惊疑的问。
　　“当然不是，V级血脉者都会聚齐。”秦雨说“信封里面有张猎人账户的卡。猎人账户你知道吧？就是全世界所有国家专门为血脉者成立的银行，世界上最安全的银行。这是用你身份信息加急办的卡，是信用卡，卡里面有十万作为你的活动经费，透支额度是三十万，密码是你生日。”
　　“我要怎么前往那个岛？”
　　“信封里有张船票，今晚七点环游码头会出现一艘船，船上漆有我们学校校徽的图案——天门洞开恶魔涌现的善恶之战。
　　你拿票上船就行了，不会有人问你什么的。”秦雨顿了一下“尽量别和他们搭话。”
　　“行。”嬴无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