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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提马 ...

  •   第47章提马
      2021年11月06日星期六

      昨天回到下洼子村时已经太晚了,所以我们今天才去接小马。
      人家都是提车,我们是“提马”,还挺复古,嘿嘿。

      亚瑟明显有些迫不及待了,醒的很早,而且今天态度格外好。
      他醒来后就悄声去洗漱了,洗漱完又准备了早餐,这才来好声好气地叫我起床。

      亚瑟站在床边,弯腰贴近我,在我耳边轻声喊我的名字。
      宿醉的劲儿好像还没过去,我实在睁不开眼,无知无觉地伸出双臂搂紧他的脖颈,企图再赖一会儿。

      他用胡茬蹭蹭我的脸颊,蹭完左脸蹭右脸,又顺着向下去蹭脖子和锁骨。
      他粗糙的胡子简直像砂纸,剐蹭得我皮肤生疼,在某些时刻这能挑起欲望,但现在显然只能加快我的苏醒。

      我哭笑不得地起来了,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出发了。

      卖马人离我们稍微有点距离,我们只能开车过去。

      见到那两匹小马后,亚瑟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他仔细检查了小马的情况,摸了马儿的四肢,查看了蹄子和牙齿等等。
      那卖马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懂行的,将自己养的马一通猛吹,生怕亚瑟挑刺。

      亚瑟看过之后,冲我微微点头,示意两匹小马没有问题。结完尾款后,我们将小马的绳子栓在车后,慢慢开回去,它们两个就跟在后面跑。

      一岁的马儿年纪还太小,为了它们的生长发育着想,最好不要太早驼人或者干重活,这会儿的它们就像是学龄前儿童,满地撒欢才是该做的事。

      回去的路上,我问亚瑟给马儿起个什么名字,亚瑟对名字没什么太强烈的追求,想了想道:提尔(Tyre)?
      这是给那匹白色小公马的名字,公马相对母马而言体型更高大,肌肉更丰满,适合大块头亚瑟。而母马则性格更温驯,适合从没拥有过自己的马匹的我。

      我没有什么意见,又问另一匹马呢?

      亚瑟叫我给另外一匹马取名字,等它们长大,我们就可以一人一骑出去溜达了,到时候我要和那匹漂亮的棕色小马培养感情,当然是取一个自己心仪又顺口的名字更好。

      我纠结了一阵后,决定叫它“海盐”。

      这是我在《荒野大镖客2》中购买的第一匹马的名字,是在瓦伦丁马厩中买的,棕色带斑点的皮毛,银灰鬃毛,面部中央有一道白。
      现实中这匹棕色小马和瓦伦丁马厩中的那匹马很像,除了没有斑点外几乎一模一样,让我不禁想到那个陪伴了我整个一周目的老伙计。

      一周目的时候我对它很有感情,根本舍不得换马,谁知道它后来竟然离我而去了,给我心疼坏了。
      至于为什么要起名叫“海盐”,纯粹是因为我玩游戏的时候正好在吃海盐柠檬糖罢了……

      亚瑟开着车听着我絮叨这个名字的来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感觉他已经在想象小马长大之后,我们两个一起骑马在山中漫步的场景了——其实我也是,偶尔幻想一下未来显然能为生活增添更多期待。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将我从美好幻想中拉了出来。

      我看了眼屏幕,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可能是快递之类,我没多想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了一道很熟悉但也很遥远的声音,他犹豫着喊了我的名字,问电话对面是不是我。

      我“嗯”了一声,认出了这是我的前任男友,也是我曾经在一起时间最长的男人。

      他静了几秒后,说在朋友圈看到了我发的结婚照片,于是就打个电话恭喜我。

      这话我该怎么回?我只是说了“谢谢”。

      阿财在我和亚瑟婚礼当天就把他拍的照片发给我们了,当时我还沉浸在感动和喜悦之中,于是挑了两张发了朋友圈。
      自从我父母去世后,我就再也没发过朋友圈了,最后一条始终停留在他们的死亡通告上面,而现在,我终于迈入了人生新的阶段。

      至于有多少人浏览过评论过,我都再没关心。

      和前男友分开后,他偶尔会给我发一些问候的话,但我从来没回过,他也并不总来烦我。
      大概是因为我从没回过消息,所以他这次直接打来了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终他只是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从过往的伤痛中走出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随后再次恭喜了我。

      我垂下眼睛,轻轻回道:在这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随后我们互道了再见,很快结束了这通尴尬且欲言又止的电话。

      亚瑟显然从刚才就已经听出不对劲了,时不时瞟我一眼,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我挂断电话后,他试探道:似乎很少有人给你打电话。

      他说的是事实,除了快递、银行和广告,我几乎很少接到别的电话。

      这个时候但凡迟疑一秒都会显得很可疑,我坦荡地回道:一个朋友,以前在一起过,不过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他看到我结婚的消息,简单恭喜了一下。
      我耸耸肩:你也听到了,我们没说什么。

      亚瑟不置可否,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我刚才通话时说的话:在这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要不是他在开车,我真想对着他一顿老拳乱锤。

      亚瑟又问: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我答: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那时不想看到任何人,这个人也被我赶跑了。

      亚瑟让我展开说说,我回想了一下,其实过往曾经有过的甜蜜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能记住的竟然只有最后我对他的伤害。
      我只记得那个人还不错,算是老好人类型吧,我做的坏事就是冷暴力,拒绝一切来自外界的好意。我对他莫名其妙提了分手后,不给解释也躲着不见人,把人家当空气视而不见,我觉得有时候冷漠远比任何恶毒的话都要伤人。

      对于我的最后一句话,亚瑟还是很赞同的,他说我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还说我如果生他的气了,一定要让他知道。

      我答:如果你惹我生气时好好说话了,我就会让你知道我生气了,如果你又说些嘲讽人的话,我就生闷气让你自己猜。

      亚瑟顿了一下,苦笑道:我已经不做赌徒了。

      带着两匹小马回家后,因为已经跑了挺长时间,亚瑟就让它们休息去了,他还教了我很多和马儿拉近关系的诀窍。
      以前我们曾在牧民那里骑过马,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马儿,暂时让它听话就够了,现在提尔和海盐已经成为了我们新的家庭成员,相处方式当然不同。

      和马儿玩了大半天后,新鲜感才渐渐褪去,傍晚时分,村长盛军挨家挨户通知今天晚上要停电,据说是白天电路检修检查出了问题,只能晚上抢修一下,具体什么时候来电不确定。

      村里人听到消息后就聚到一起骂上了,上面说得好听,说是晚上抢修,实际肯定要等到明天白天才会修,今天晚上指定用不上电了。

      既然要停电,亚瑟提议晚上在院子里烤肉怎么样?把之前买的露营灯拿出来,在星空之下浪漫浪漫。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趁现在还没断电,赶紧准备一下晚上要用的食材,顺便把家里的地暖开到最高,门窗关紧,把屋子烘暖后,一晚上停电也不至于太冷。

      等到我们准备好烤肉的食材后,果然停电了,村中又响起了一片骂声。
      我和亚瑟围在热烘烘的烤架旁,借着火炭取暖,边烤边吃。

      我裹紧身上的厚睡衣,抬头看看星空,又低头看看亚瑟,忍不住感叹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惬意。

      亚瑟将烤好的肉夹到我碗里,催促我快吃,不然一会儿凉了。
      我摇摇头说吃饱了,他就毫不客气地把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看亚瑟吃饭比看吃播带劲,能吃还吃得干净,我靠在他肩上听他嚼嚼嚼,感觉像是在听什么ASMR咀嚼音似的。

      见我真不吃了,亚瑟赶我回主屋去,外面太冷。
      我想了想,干脆先去洗澡了,今天停电吹不了头发,早点洗能早点干。

      亚瑟忍不了了,问我:今天可以不洗头发吗?
      我说不行,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而且还在马儿身上蹭来蹭去的,一定要洗。

      亚瑟小声嘀咕了我两句“公主”什么的,挥挥手让我赶紧去洗。

      等我出来后,亚瑟已经吃完并把烤架什么的都收拾好了,我就叫他趁着浴室有热气赶紧去洗澡。
      此刻停了电,洗澡也只能摸黑,亚瑟有点不想动弹。那可不行,那两匹小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我们又和它们腻歪了许久,不洗澡我晚上都不想和他睡一张床。

      亚瑟被我赶去洗澡了,我就坐在客厅用大毛巾一点一点擦头发,希望能加快干的速度。
      我还没把头发完整擦一遍呢,亚瑟就出来了,洗得实在敷衍。

      见我质疑他,亚瑟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毛巾帮我擦头发,顺便让我闻闻他,保准过关。

      这人开始还是在擦头发,很快手就不老实起来,在这样漆黑又静谧的环境中,一些感官被无限放大,像是黑夜中的星火,带着燎原的热度。

      往常我们只在卧室,可这次或许是有了黑暗做遮掩,又或许是亚瑟早就不满足于那些常规的戏码了,似乎随处都可以成为上演好戏的舞台。

      当亚瑟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镜子中的我们,忍不住轻笑道:镜子,伟大的发明。
      本就因镜中画面而头昏脑涨的我听到这种话,忍不住使劲拍了他一巴掌,谁知反而让他更兴奋了。
      仿佛我不是在惩罚他,而是在奖励他。
      ……不会吧,亚瑟·摩根还有这种爱好吗?

      他站在我背后,手臂从我的腋下穿过扣紧我的肩,另一只手臂穿过我一侧的膝窝,我看见自己高高翘起的小腿,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和滑腻的水声。

      我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层层热浪让我的大脑难以思考,许久我才问他:你是不是吃那通电话的醋了?
      亚瑟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却故意问:什么电话?

      这回我笃定他吃醋了。
      我轻轻笑起来,他缠我缠得愈发紧,问我是不是在笑他傻。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答道:没想到你还在知道吃醋呢?心思还挺细腻。
      亚瑟明白我是在故意调侃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用行动让我知道他的回答。

      忽然,小院大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暧昧,是艳琴婶,好像是来喊我们出去唠嗑的。
      停了电,村民们漫漫长夜无事可做,聚在一起闲磕牙是个很好的选择。

      然而此刻我完全无力回答,亚瑟似乎也不打算回应,他叼住我的耳垂,猛地加快了速度。

      我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声响,大门外艳琴婶还没离开,似乎在和同行的人嘀咕我们到底在不在家。
      一种背德的紧张感令我的身体不由自主产生了变化,猛然激得亚瑟低声骂了一句damn。

      我向后侧头去寻觅他的唇,他很配合地吻了上来,将那些因他而起的破碎喃语尽数吞下。

      门外的人已经离开,没过几分钟,屋内的灯骤然亮了起来,电路竟然真的在晚上就修好了!

      突如其来的明亮令我眯起了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后才意识到我们对面仍是镜子,明亮的光线让原本模糊的画面清晰无比,令人血脉喷张。

      我几乎不敢再看,亚瑟轻笑着问:需要关灯吗?
      面对他的挑衅,我摇了摇头,手指划过能引起他战栗的地方,轻声回道:不用,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摩根先生,夜晚还很长,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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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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