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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逃避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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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季怀玉不发一言,正打算放过他的国君募地听他应道:“倘若儿臣说是呢。”
“父皇,若儿臣说想娶她当太子妃,您可应允?”
他的声音沙哑,却藏了一丝希翼,但他太了解自己的父皇。
果不其然,下一刻,国君便怒斥道:“混账,你的太子妃只能是高门贵女,绝不能是她。”
许是不忍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过于苛责,他放缓了语气,低声训诫:“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对你没有任何帮助,更何况她已经上了我们皇室宗籍,便是昭告天下,她是我们弥月国的公主,是你的妹妹,便永远只能是你的妹妹,你最好打消你心里的念头。”
“她乖乖做个公主,朕自会给她指一门好婚事,可若是今后被朕发现你和她有什么,朕定会杀了她以绝后患。”
国君的这番话令季怀玉胆寒,他的父皇是在敲打他。
自那日起,季怀玉便有意无意地在疏远嘉南,他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自己只是她的兄长,永远都是。
他自小是受弥月国臣民爱戴的太子,父皇的警告和臣民的期盼都像是一把枷锁一样捆着他,时时刻刻告知他,他不能越界做出让皇家蒙羞的事,也不能让嘉南受天下人唾弃。
他此生给不了嘉南幸福,但只要有自己在位一天,不管嘉南会嫁给谁,他都会保她一世平安。
只是或许是二人一向都太过亲近,若有若无的疏远早就引起了嘉南的注意,季怀玉只好开始以政事为由躲着她。
少女的心思过于简单,她对他的情意,他又如何不知,但也只能就此斩断。
这样疏远的日子持续了大半年,起初她还会日日坚持来找他,但被拒之门外的次数多了后,她便不再过来。
再后来,俩人即便是碰到,也只是点头寒暄,不再如往日那般亲密无间。
昔日被他疼宠在手心的小姑娘对他冷淡了许多,他的心很疼,就像是烈酒浇在腐烂的伤口一般疼,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苦果。
那天夜里,一向克制的他喝了很多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明明已经躺下准备入睡,他却脑子里一遍遍地出现那张音容笑貌,有她对自己撒娇的画面,也有她生气需要他哄的画面,还有她笑着喊怀玉哥哥的画面。
这么一想,他血气上涌,再也睡不着,趁着深夜,他悄悄翻出了东宫,一路往锦南宫的方向去。
他在窗外瞧见他心尖上的小姑娘并未睡下,而是偷偷在哭,那低低的泣声像是打在他心上一般,惹得他无端地痛。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愧意上头,季怀玉不再如往日般隐忍,而是闯入了嘉南的房间,从她的背后一把抱住她。
小姑娘的身子很软,好似他再用力些,便能将她掐断一般。
“怀玉哥哥?”嘉南的声音里有惊有喜。
“嗯,我在。”季怀玉亲了亲她嫩白的脖子,身上炙热的气息像是烫到了嘉南一般,惹得她身子颤栗了一下。
见她没有半分推拒,季怀玉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见她那小脸上未干的泪痕,心疼地吻了上去,将那泪水卷入自己的嘴里。
“你这般又是在做什么?不是讨厌我吗?不是要和我保持距离吗?”嘉南带着哭腔问道。
季怀玉不答,只是不厌其烦地将她流下的泪水一点点舔吻干净。
直到她使小性子不让他再碰时,他这才紧紧地抱住她,嗓音暗哑地开口:“谁说我讨厌你,这世上,我讨厌谁,都不会讨厌你。”
“你说得可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把我推开,对我避而不见,我有多难过。”嘉南哽咽地靠在他肩头,眼里一片水雾弥漫。
季怀玉将嘉南的脸抬起,瞧着她娇艳的容颜因为泪水而显得更让人想要疼惜的冲动,他吻住那微微张开的小嘴,将她的委屈全都吞入。
一向以兄妹相处的俩人在浓重的夜色里终究打破了那一层禁忌。
嘉南眼眶微微发热,本就哭肿了的双眼却还是沁出了一颗颗泪珠,嘴唇只是那么被季怀玉轻柔含住,双腿便有些受不住地软了下来,全靠季怀玉将自己的腰扶住。
季怀玉的吻温柔如绵绵细雨,进退有度,很好地照顾着嘉南的感受,明明泛着情/欲的双眸已经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姑娘吞吃入腹,可却仍旧轻柔地吻着她的唇,就连进入她的唇里,也是试探性地一点点撬进去。
嘉南渐渐地双眼迷离,细碎的低吟声止不住地泄出来。
她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她从小喜欢又仰慕着的哥哥在亲她,甚至还那么亲密地搂着自己。
季怀玉见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这才轻轻松开她,在窗外月色的映照下,他很清楚地瞧见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被他弄得面若桃李,尤其那被他吻红的唇瓣红艳艳的,霎是惹人遐想。
“哥哥,怀玉哥哥。”嘉南一声一声地喊着他,发丝微微凌乱的她双手攀住他的肩膀,仰面看他,如春水般的眼神显然已是动情。
而这一声声哥哥刹那间唤醒了因醉酒而沉迷的季怀玉,他如当头棒喝一般,不敢置信地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
他身子微微颤抖,垂眸看向地面,似是在掩盖眼神里的心虚,直到怀中的嘉南想要踮起脚再度亲吻他时,他忍痛抬手在她的脖颈处劈了一下手刀。
仅仅只是一瞬间,嘉南便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悲痛不已地抱紧嘉南,他到底在做什么?这样只会害了嘉南。
父皇的警告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响起,他目光一沉,将嘉南抱上床躺好后,便不留痕迹地离开了。
之后的一连三日,他都故作十分忙碌的模样避开嘉南,不过此时叛军来袭,确实容不得有半分松懈。
许是那日夜里的亲近,嘉南并没有对他起疑,反而贴心地派人送来亲手做的糕点。
晋城一战,本不用太子亲自上阵,可季怀玉却是以给自己历练为由向国君请旨领兵。
穿上银色铠甲的季怀玉在城门外望着站在城墙上来送他的那抹娇小身影,眼里有着不舍以及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痛楚。
没有人知道,他此次出征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