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塔格伍德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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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分院的结果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威廉，难道你预料到了麦吉妹妹会进拉文克劳？”
“我可没有。”威廉直摇头，“我甚至都想象过她进赫奇帕奇，就是没想到她原来有这个脑子。我也以为麦吉会进格兰芬多。”
“是啊，麦吉妹妹看上去没有那么聪明的样子……”
“威廉，李，你们俩说话注意点！”
“不过我们伊迪斯进拉文克劳还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怎么样，波特家现在除了赫奇帕奇都有了，不是吗？”
“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进拉文克劳。”伊迪斯摊手，“分院帽……今年的想法可能有点奇怪。”
“然后我们现在得吃这袋味道奇怪的豆子了，祝愿大家好运吧。”麦吉叹气。
“对了，安妮的份怎么办？”李焦急地问道。
“就之后再说吧。”
“诶呀，她的份我帮她吃掉好了。”贾斯汀说。
“对呀，安妮那么可爱......不接受惩罚也没关系嘛，何况她……猜对了我能进拉文克劳。”伊迪斯也同意。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愿赌服输！我一定会给她她的五颗的！”李嚷嚷着，伊迪斯和麦吉对视了一会儿，从对方的眼神里知道两个人在想同一件事情——李真是个大、傻、瓜。
“轮流来吧，我先挑一个，希望不是呕吐物......”
“这个看上去绿绿的，该不会是胡椒吧？”
“嗯......”
“是什么？是什么？”
“......菠菜。”李说，表情看上去不痛苦，看来这颗不算难吃。
“伊迪斯，下一个你。”
伊迪斯从外表根本猜不出豆子的味道，所以随机拿了一颗。她看到麦吉和贾斯汀面无表情，威廉和李的表情似乎......很微妙。
她将豆子送到嘴里，一股动物内脏腥味瞬间在她口中被放大十倍，让她瞬间想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也全部都吐出来。
“呃！”
“猪肝。”李说。
“你怎么知道？”
“这个颜色的一般就是猪肝。你知道，我买的这包就是打赌用的怪味豆，所以这个颜色对应的就只有肝了。”
伊迪斯瞪着他。这不公平，自己不知道到底哪个豆子是什么味道。
“伊迪斯，别嘟着嘴啦。李和威廉知道这个，是他们自己尝过无数次，付出惨痛代价得到的经验。”麦吉拍拍她的肩膀。
“好吧。”伊迪斯点点头，发誓以后再也不答应用比比多味豆打赌了。
“之后几轮闭眼吧，免得李·韦斯莱专挑那些没有那么难吃的，威廉，你当裁判保证大家不作弊。”麦吉提议到。
李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不过威廉同意了麦吉的提议，其他人也是。“来吧，李，闭眼！”
李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威廉对其余三个人使了个颜色。当他摸到一颗味道不算难吃的豆子时，他们就集体笑起来，让李误以为拿到的是难吃的一颗。这方法很奏效，因为......拿到某颗橙色的豆子时，威廉带头不笑了，大家也安静下来。李以为这颗豆子应该安全了，就直接往嘴里送。
“啊啊啊呕！”
“怎么了？”
“整包里唯一的呕吐物味！你们几个联合坑我！看在梅林的三角裤的份上，我还是今天的寿星！”
威廉笑出了声音来。“李，想想你前四轮拿的豆子，就知道不亏。”
伊迪斯当然知道不能通过大家是不是笑了来拿豆子，她之后几轮运气都不错，最难吃的一颗也就是青草味的（有点冲鼻子）。而李之后拿到的几颗......味道都一言难尽。
“到底哪个变态发明这些奇怪的口味！”
“顾名思义，当然是贝蒂·博特啦。【1】不管怎么说，其实正常的味道里面有很多还是很好吃的，比如太妃糖和橘子酱的。不过它们的颜色和猪肝跟呕吐物的一样，所以......买了一大包混合的时候，当然得碰运气。”
“据说现在还在开发新的口味。爸爸说他吃到过一颗巨怪鼻涕味的，但我不知道他怎么判断出来的，因为应该没有人尝过那玩意。”
“你让我什么蛋糕都吃不下了，李！”伊迪斯抗议道。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大家快吃蛋糕吧，马上十二点过了就是新的一天了。”
“已经这么晚了！我们怎么回去啊......”
“等等。”伊迪斯突然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麦吉，你认识拉文克劳的塔楼在哪里吗？”她确信《哈利·波特》中提到过拉文克劳的塔楼在哪里，但显然她记不清了。
“我不认识啊……呀，这下那我们完了！我的脑袋还让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格兰芬多，今天跟着李走就行了！”
“这下老师抓住的几率可就大很多了......”
“李，假如我们在找拉文克劳塔楼的过程中被老师抓住，我们一定会把你供出来。”
“麦吉妹妹，你什么时候那么残忍了......”
“这可全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完了，你完了！”
“两周不见，小麦吉真是越来越凶了......威廉，你怎么有那么凶的堂妹啊？”
“我不知道，我打不过她。”威廉躲闪着麦吉的眼神，伊迪斯估计他要再多说一句话，麦吉可就要冲他发恶咒了，尽管麦吉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攻击性的咒语吧。
“我们抓紧走吧，听说午夜过后的校园更恐怖。”李转换了话题。他们同小精灵们告别之后就离开了厨房，这时已经离午夜只有十分钟了。走廊里凉飕飕的，伊迪斯此刻格外想要躺到温暖的床铺上去。
“我和麦吉可以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过夜吗？”
“不行吧，胖夫人估计会把你们赶走，而且你们明天还要上课呢。”
“诶，那我们两个死定了。”伊迪斯对于拉文克劳塔楼可能在哪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她估计她和麦吉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早晨了。
“我们就在走廊里碰碰运气吧。”麦吉也垂头丧气的。“果然跟着李出来没有什么好事情。”
李看上去也有些担心。“贾斯汀，威廉，你们先回去吧。毕竟是我弄出来的事情，我还是陪麦吉妹妹跟伊迪斯一起找一下拉文克劳塔楼。”
“行吧。”贾斯汀点点头，“我回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了，之后见啦！”
“我跟你一起去，李。毕竟麦吉是我堂妹。”
麦吉对他吐吐舌头，威廉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们先想办法吧，站在这里肯定会被抓住的。”
“你们两个在霍格沃茨呆了一年了，还说知道霍格沃茨的每条密道呢，难道对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在哪里没有一点想法吗？”麦吉吐槽道。
“我们只关心密道，麦吉，因为我们不会去别的院的休息室的。”
“但我知道塔楼应该在西侧，主楼应该有一个通道能通过去。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先到地上，毕竟现在我们在地下也判断不出东南西北。”
他们沿原路返回，寄希望于先抵达礼堂那里然后摸清方向。走在点着火把的走廊里，伊迪斯既兴奋，又担心会有老师突然出现。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和冰块一样了，麦吉也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违反宵禁不会被开除吧？她不敢想象明天这个时候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该是什么心情，她的父母会怎么说她。但只要惩罚不是被开除......那就无所谓了，小学时候她被老师罚抄过多少次句子了，作为夜游城堡的代价这些算得上什么。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脚步声？”走上楼梯后威廉说。
“别吓唬我们，威廉！这不好玩！”麦吉小声抱怨，伊迪斯仔细地听着，感觉自己寒毛都竖了起来。空气里似乎只有外面飞过的乌鸦发出的叫声和隐隐的风声。
然而紧接着，一阵高跟鞋踏过地板的塔塔声似乎随着墙传导而来，像极了恐怖片的开头。“好像......好像是有......” 她惊恐地说，却无法辨别声音来自哪里，因为走廊里布满了这种声音的回声，它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脚步声似乎越来越响了，怎么办，怎么办......
四个人都呆在原地，没有一个人移动半步。他们原本应该逃得掉的，但是他们不知道往哪里逃，竟然就等着对方，不知道是哪位老师，过来。脚步声越来越响，伊迪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坠落，她和麦吉紧紧握着彼此的双手，连平时一向灵活的威廉和李都一动不动，她能听到李在她身旁急促的呼吸声。
好吧，这下完了。
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一道魔杖点亮的光照亮了他们四人的脸颊。顺着光源，伊迪斯发现是塔格伍德教授。
“波特先生，还有......韦斯莱先生，真是不令人意外的组合呀，还带着新生违反校规了吗？”
伊迪斯注意到威廉低下头，他的脸竟然红了。对呀，塔格伍德教授是他的院长呢。
“解释一下吧，是什么让两个二年级的老生开学第一天就要带着新生违反校规，可别告诉我是‘熟悉校园’。”
“教授，是.......是我的错，我今天......不，昨天生日，所以带他们三个人去厨房吃了蛋糕。”没有想到李竟然是第一个认错的，他和弗雷德乔治似乎并不一样。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不撒几个谎掩饰一下就直接认错的，她不平地想着。
“哦？你原来是开学第一天生日。”塔格伍德教授看上去似乎没怎么生气，她蓝色的眼睛此刻看着李，身上甜美的茉莉花香水味在走廊里弥漫着。“不管怎么说，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教授。”李也脸红了（看在上天的份上，伊迪斯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我恐怕还是需要批评你们，在宵禁时间过后离开自己的公共休息室是不对的。作为老生，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当然深知这一点，不是吗？”她朝他们眨眨眼睛，两个男孩都呆呆地望着她蓝色的眼眸。“当然，你们明知故犯也不是第一次了，或许只有一瓶强力的安眠药剂才能让你们在寝室里乖乖睡觉。鉴于学期刚刚开始，我假设你们是没有离开自由的假期模式，因此你们两个人各自为自己的学院失去了五分。波特小姐和柯西维尔小姐，你们是新生，我可以装作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好心地没有告诉你们宵禁的规定，所以拉文克劳学院不会被扣分。不过如果有下次，我可就绝对不会帮你们了。好了，我要送你们回休息室了。”
伊迪斯惊异于塔格伍德教授的宽容，而这种宽容让她更加觉得惭愧。从小恶作剧或违反各种规定后，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她，而那些粗暴的对待让她有了继续调皮，继续叛逆的理由。她回忆起在麻瓜小学时每次恶作剧后被要求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回忆起自己给那些严厉的老师们起的难听的绰号，深知她从未对老师产生过好感，可是现在这份偏见被塔格伍德教授如春天泉水一般的温柔打破了，她又一次希望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四个孩子走在路上，相互之间一言不发。威廉走在塔格伍德教授的旁边，李在他的身后，伊迪斯看到他很少见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另一阵脚步声，伊迪斯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如果再来一个老师，会不会就要扣他们的分了？
“你好，布鲁斯。”塔格伍德教授对来者说。那是一个矮小的男巫，他看上去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要跟每个见面的人打一架。
“晚上好，塔格伍德教授。这些是晚上逃出来的小鬼吗？正好，开学第一天我就能找人决斗一番。”
决斗？他们只是夜游个校园，面前这个男人就要跟他们决斗？
“你误会了。”塔格伍德教授的声音似乎能让任何人平静下来，他们看到对面那个矮个子男人的气焰看上去没有那么嚣张了。“他们来问我有关肿胀药剂的一些问题，我们在魔药教室做实验，结果没有注意时间，现在我把他们送回去。”
“原来是这样，那太遗憾了。”矮个子的男人说，“我不打扰您了。”
他用凶狠的眼神看了四个孩子一眼，然后愤愤地走了。塔格伍德教授继续往前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云淡风轻。伊迪斯惊叹，原来霍格沃茨的老师也可以撒谎不打草稿！
“你们以后可不能这样。”她的声音像是微风一般，“管理员图塞尔先生如果发现你们在夜游，就会跟你们决斗。当然，他不会用什么致命的咒语，但被他的门牙赛大棒击中然后门牙变长去校医院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显然，我不希望你们，尤其是两个一年级的小朋友，”她的目光在伊迪斯和麦吉身上扫过，“错过明天也就是你们在这里的第一天上课。”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老师，伊迪斯不知道说什么好，愧疚已经完全在她的心中生了根。
威廉是第一个被送回休息室的，李很快也被送回了格兰芬多的塔楼。塔格伍德教授带着伊迪斯和麦吉走向拉文克劳塔楼，她看上去心情很好，仿佛没有什么比跟宵禁被抓的学生一起漫步让她惬意的了。
“教授，”伊迪斯突然想要问她一些问题。“在霍格沃茨，麻瓜出身会不一样吗？”
这个斯莱特林的院长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已经展现了她超凡的人格魅力，可是她是个斯莱特林——她会和其他人一样，对麻瓜出身抱有偏见吗？
“当然会不一样。”塔格伍德教授说，这时不仅是伊迪斯，连麦吉都吃惊地看着她。
“柯西维尔小姐，你问的问题是麻瓜出身会不会不一样。你比巫师家庭出身的学生多了解一个世界，多懂得一些知识，你们会是一样的吗？”
伊迪斯摇摇头，她似乎知道了塔格伍德教授要说什么。
“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们有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特质，不同的爱好，不同的追求，我们的世界就是如此。霍格沃茨包容每一种善意的个性，也希望它的学生学会去理解与自己不同的人。”
“我知道.......只是，如果别人不愿意理解我怎么办呢？”
“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理解你，正如你也未必能透彻地理解每一个人。被理解是一种幸运，但这是不可奢求的。重要的是在不被理解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坚持自己的本心，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我不会安慰你说麻瓜出身没什么不一样的，因为有些人就是会自认为高人一等。寻找优越感是人的天性，而我们应当出于善意压制这种天性。这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教授，您不像是一个斯莱特林。”麦吉说，显然认为这是一句夸赞的话。
“波特小姐，你尝试着去理解过一个斯莱特林吗？”
“我想我理解威廉吧，也理解阿不思叔叔，但我不知道别人了。”
“那你是否猜测过，你的阿不思叔叔为什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呢。”
“我没有。”麦吉摸了摸脑袋。“我只听说他在斯莱特林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确实如此，但你有听到他说认为分院帽把他分错了地方吗？你有没有对他说过，他不像一个斯莱特林？”
“没有，他还和斯科皮叔叔成为了朋友，尽管他们的父亲关系并不好。他......我觉得他确实不像斯莱特林，可他自己却说自己和斯科皮叔叔一样，有很多斯莱特林的特质。”
“阿不思和斯科皮是真正的斯莱特林，我也如此，因为我们身上拥有一些斯莱特林的共性，即使我们每个人的个性也是完全不同的。波特小姐，希望下次无论是面对谁，你都不要马上得出‘不像哪个学院学生’的结论，因为斯莱特林的学生没有范式，正如其他学院的学生没有范式一样。我们是互不相同但能彼此理解的个体，这样的我们才能组成一个优秀的整体。”
伊迪斯不知道麦吉有没有听进去这段话，因为她的眼神出于游离的状态，似乎还在欣赏窗外的夜景，但是她，伊迪斯，却觉得自己从塔格伍德教授的话中得到了启发。是啊，有一些人不喜欢麻瓜出身又怎样呢？她永远是伊迪斯，只是伊迪斯，只要她自己努力做的更好就可以了。但她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拉文克劳”吗？能够接纳别的拉文克劳同学，并被别人接纳吗？她没有答案，回想着今天认识的三个拉文克劳，觉得理解或许确实是很困难的事情。有些人，比如罗杰，看上去可没有那么容易理解。
但有一些是肯定的——这位美丽动人的魔药学教授已经用自己的言谈打动了她，作为一个从小对老师怀有厌恶之心的人，伊迪斯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位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塔格伍德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