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分院 ...
-
他们到达霍格沃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伊迪斯换上了霍格沃茨的长袍，觉得自己像一个正统的小女巫了。李已经打上了格兰芬多的红色领带，他难得看上去正经了一点，像是个标标准准的小绅士。伊迪斯悄悄注视着他，想象着她崇拜的双子二人年轻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竟然一时入了神。
“一年级的学生跟我走！快点，你们这些小懒虫！”
一个粗鲁而凶狠的声音传来，把低年级学生都吓了一跳，伊迪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一个人的手，她以为会是麦吉的，但却发现.......是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带着护树罗锅的男孩。她羞地满脸通红，连声道歉，男孩却对她笑了笑。这下伊迪斯觉得更加困惑了：这人真是的，跟他打招呼他径直就走，现在居然又对她微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皮克特也被吓到了。”
皮克特是谁？伊迪斯正想要询问时人群已经把他们冲散了。这时麦吉抓住她的手，带着她朝那个发出粗鲁声音的源头走过去。“我们最好不要被挤散了。”
“李，贾斯汀，安妮，等会儿格兰芬多餐桌上见！”她们匆匆与三个格兰芬多告别，麦吉大声喊着，似乎默认自己一定会进格兰芬多。这时伊迪斯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他看上去非常暴戾，身上的肌肉在衬衫下隐约可见，伊迪斯可以保证如果李对这个人做什么恶作剧，他第二天就会只剩零散的骨架子。
“库克·史密斯，自从海格退休之后就是他。他是个哑炮，就是出生在巫师家庭里但不会魔法的人，据说特别讨厌学生，弗立维教授让他在这里接替海格当猎场看守。威廉和李跟我说他不是个好惹的家伙，看起来确实如此。我可真希望见到海格，不过他年纪很大了……他跟爷爷和爸爸的关系都很好，虽然海格总是在防止爸爸他们进入城堡旁边的禁林。”
所以海格是已经退休了吗？这真是太可惜了，伊迪斯还挺想见见那位心地善良的前猎场看守员兼神奇动物保护老师的。也对，海格与伏地魔是同一代人，到现在肯定一百多岁了。霍格沃茨一直是霍格沃茨，但她进入的霍格沃茨和小说里描写的五十年前的霍格沃茨肯定不一样。
“一年级的学生！跟我往这边走！跟上！要是掉队了就等着被狼人吃掉吧！”
“他好可怕。”伊迪斯小声评论着，她在人群里终于找到了艾伦，他依然昂着头，没有被可怕的猎场看守吓掉自己平时一直有的气质。
“伊迪斯，麦吉！啊，现在我感觉舒服多了。刚刚在车厢里......”
“车厢里怎么了？”
“诶，是我姐和你堂哥，麦吉，他们又吵架了。”
“哦？为什么啊？”伊迪斯回想起来确实在车站上和在车厢里都看到威廉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原来是和艾薇吵架了？
“还是之前那些事情？”麦吉问道，伊迪斯不知道这说的是什么。
“对的，然后今天又加上妈妈对伊迪斯发难，威廉就说艾薇和妈妈一样，还是抱着纯血至上的看法，艾薇很生气。之前也是因为艾薇基本只和纯血统的人成为朋友，威廉觉得她没有真的把他当作朋友......”
“这......”
“好了好了，不讲这些烦心事了。对了，你们两个想去什么学院？”
“我其实都无所谓，只要分院帽不说我其实是个麻瓜就行。”伊迪斯耸耸肩。
“我还是想去格兰芬多吧，像我家族的大多数人那样。”
“看来我不可能跟你们两个一个学院了。”艾伦叹了口气。“格兰芬多......一个马尔福不可能进的学院。”
“你们有觉得吗？”麦吉观察了一下周围，“今年新生……好少啊。”
艾伦点点头。“对啊，听爸爸说他们那年有四十多个新生，那还是战争之后，可是今年……好像连三十个都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
“巫师人口在减少了。大多数家庭都只有一两个孩子，有很多人都不结婚了，魔法的基因得不到大量延续。而且，”艾伦压低声音。“前几年据说有好几起巫师孩子莫名失踪的事件，消失的孩子都是六七岁左右魔法能力刚显现的年龄，被麻瓜警方通报死于各种意外。如果他们活着，原本估计就是这两年入学。这件事情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做的，有人怀疑是麻瓜。”
“但是麻瓜怎么会拐卖巫师孩子呢？他们不是都不怎么聪明吗？”
“麻瓜科技发展的挺好的。反而是巫师，连通个信都不能用手机这种便利的电子产品，还得靠猫头鹰送。”伊迪斯吐槽。
“总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片黑色的大湖旁边，在他们对面，霍格沃茨的城堡耸立着，城堡里各处的蜡烛像是点点星光一般，即使是巫师家的孩子见到这些都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想到这将是自己七年里的家时，伊迪斯觉得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但她知道自己不在做梦，因为她没有足够的想象力想象出这些。
“四个人一条船！别停下来张望了，就好像接下来你们在那个该死的城堡里不会呆腻一样！”猎场看守员浑厚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张望。伊迪斯、麦吉和艾伦跟那个带着护树罗锅的男孩乘上一条船，他的护树罗锅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了，躲在他的上衣口袋里，露出一对小眼睛和头顶上的两片小叶子，胆小地看着周围。
“黑湖的底下潮流涌动。”男孩突然说，伊迪斯一脸莫名地看着平静的湖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麦吉和艾伦也很安静。
“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罗杰·斯卡曼德。”
“斯卡曼德？”艾伦问道，“你是洛肯·斯卡曼德的儿子？”
“不，我是他的侄子，我爸爸是莱桑德·斯卡曼德。”
“原来是这样。”艾伦点头，“我爸和威廉的爸爸是洛肯·斯卡曼德先生的朋友。”
“而我叔叔现在是霍格沃茨神奇动物保护课的老师。”罗杰·斯卡曼德说。“他是全英国最了解神奇动物的人，也致力于保护他们，可惜我们要到三年级才能上他的课。我真想去禁林里找找看有没有树猴蛙，他们会让树变得跟圣诞树一样亮晶晶的。学生不能进入禁林真是太可惜了，那里有那么多可爱的神奇动物......”
“那些动物可不可爱我不知道，不过不能进禁林确实很可惜。”麦吉低语。
罗杰的护树罗锅大约是觉得不危险了，就从他的上衣口袋里又爬了出来。他用手接过它，然后将它举起来，这时一个海浪恰好打过来，护树罗锅被淋了一身，于是朝他狠狠啐了一口。
“皮克特真的是被宠坏了。洛肯说当年纽特身边的那只也是这样，因为对我们来说它们都像家人一样。”他逗弄着手里的护树罗锅，护树罗锅正在跟他撒气，用它的小“手臂”攻击着他。“它们是很好的宠物，而且非常有用。”
“它能有什么用？”麦吉问道，可她的语气听上去简直像是在讽刺。伊迪斯也很奇怪这个不超过巴掌大的家伙能有什么用。
“神奇动物能做的事情，你可未必做得到。”罗杰像是看着什么奇怪东西一样看着她。伊迪斯端详着护树罗锅，试图看出个所以然来，但它给了她们一个白眼，似乎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麦吉嘟着嘴，不再理他。罗杰忽然又哼起了歌，眼神迷离地看向远方，伊迪斯发誓她这辈子没有见过比罗杰更加五音不全的人。
这时船靠岸了，猎场看守带着他们进入了城堡。他们走上一段楼梯，楼梯尽头等待他们的正是隆巴顿教授。猎场看守对他微微鞠了一躬。“一年级新生，隆巴顿教授。”
“谢谢你，库克。孩子们，跟我来。”在猎场看守的旁边，隆巴顿教授的声音如同天使一般。意识到之后不是史密斯再带着他们了，所有新生都松了一口气。
隆巴顿教授带他们进入一个小房间。“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在开学晚宴之前，你们将会被分到不同的学院里。学院一共有四个，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一个学院都拥有自己的特色与文化，也都出过非常杰出的人物。你们会和同学院的同学一起上课、一起住宿，优异的表现会为自己的学院加分，违反纪律也会为学院扣分。现在我建议你们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迎接分院仪式，等你们准备好后我会来接你们。对了，”他突然换了一种声音，“等会儿戴完分院帽之后，别忘了摘下来，我当年差点把它带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
大家略微笑了一下，但是这没有能够缓解他们分院前的紧张。有些同学正小声交流着父母对自己的分院期望，并担心自己若是进不了怎么办。连麦吉似乎都在担心能不能进格兰芬多。
“伊迪斯，麦吉，我们要分开了。不过只要伊迪斯不进格兰芬多，依然可以随时来看曲奇。麦吉，我们两个恐怕......”艾伦拉拉伊迪斯的袖子。
“难道我进格兰芬多就不能来了吗？”
“当……当然也可以，只是……”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对立明明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呀。”
“伊迪斯，现在情况又变了。”麦吉小声说，“最近……事情变得有些复杂。我在车上没有跟你讲‘拉莫拉派’和‘希拉克派’的事情【1】，不过你只需要知道这是现在巫师界的两种思潮就行，但它似乎……要发展成某种斗争了。”
“可这和学院有什么关系？”
“本应没有关系的，这些思想什么的都是大人的事情嘛，但是……现在学生也越来越关心这些了，而格兰芬多的拉莫拉派比较多，斯莱特林的希拉克派比较多。赫奇帕奇的学生往往比较善解人意，两派的思想都能理解，而拉文克劳的学生自诩智慧，他们在这种事情上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往往不表态。”
伊迪斯默不作声。什么拉莫拉派希拉克派的，她只知道艾伦是她的朋友，不管她进哪个学院都会去找他……当然还有曲奇的。
这时隆巴顿教授回来了，他们排成一列进入了大礼堂。霍格沃茨的礼堂足有柯西维尔家整个房子那么大，两扇大门就能装得下她家客厅。抬头望去，礼堂好像没有天花板，外面华丽的星空就在头顶上，偶尔还有彗星划过。不过这其实是一个魔法，她暑假的时候早已经读过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礼堂里有四列长桌，对应的应该就是四个学院了。正前方是教师长桌，数位老师正坐在上面注视着下面的学生，伊迪斯注意到有两个位置似乎空着，其中一个应该是隆巴顿教授的，另一个为什么空着呢？
隆巴顿教授在正中央放了一把椅子，然后将一顶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帽子放上去。就在这时，帽子似乎裂了一条缝，从缝隙里发出了一些声音，它在唱歌。
“我看上去破旧得不能再破旧
可我是一顶有思想的魔法帽
如果能找到比我智慧的帽子
那么我愿意把那顶帽子吃掉
我的思想来自四位大魔法师
那四个巨头创立了霍格沃茨
他们各自建立了自己的学院
而我将奉命决定你们的位置
你或许属于格兰芬多
他们无所畏惧，奋不顾身
面对危险也能勇往直前
你或许属于拉文克劳
他们才华横溢，聪明伶俐
能够破解世上一切难题
你或许属于赫奇帕奇
他们勤奋努力、善解人意
将助人当作最大的意义
或者，你将进入斯莱特林
他们野心勃勃，机敏灵活
没有达到目的从不言弃
现在，请戴上我吧
我将做出最适合你的决定
不用担心我不够可靠
因为我是一顶智慧的魔帽！”【2】
分院帽唱完之后，下面的同学鼓起了掌。伊迪斯还在尝试背那首歌的内容，也下意识地照做了。
“叫到名字的同学请上来。”
新生的人群有一些骚动。
“戈德斯坦，大卫。”
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孩走向前，他的额头很快被分院帽宽大的外沿遮住了。几乎没有用多少时间，分院帽大声喊道，“拉文克劳！”
蓝色领带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大卫·戈德斯坦很从容地走过去。
“说实话，听说拉文克劳的很多人都有点特别。”麦吉在伊迪斯耳边说，然而这个叫大卫的男孩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他甚至很优雅，像艾伦那样，却没有艾伦的傲气。伊迪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芬列里，蒂娜”成为了第一个赫奇帕奇学生，“伍德，埃里克”则成为了第一个格兰芬多学生。李和其他人一样使劲给他鼓掌、欢呼着，不过他的眼睛似乎还是注视着麦吉和伊迪斯。
“马尔福，艾伦。”
艾伦昂着头走到椅子前戴上帽子，场景和当年德拉科·马尔福被分院的景象肯定如出一辙。伊迪斯已经准备好不出一秒钟就听到“斯莱特林”了，没想到过了许久帽子都没有发出声音。
“看来是帽停顿了，分院帽不知道到底把他分到哪里。这好奇怪，艾伦肯定是斯莱特林啊？”
“该不会是梅林显灵了，马尔福家要出格兰芬多了吧！”伊迪斯倒是很期待，心想说不行梅林也可以显显灵，让她进斯莱特林。
这时帽子终于喊了出来：“斯莱特林！”
“分院帽老了，怎么反应那么慢。”麦吉评价道。
“太可惜了，不是格兰芬多。”
然而艾伦看上去一脸凝重地走了下来，伊迪斯能看到坐在下面的艾薇早就帮他留了位置，正很疑惑地看着他。
“斯卡曼德，罗杰！”
罗杰·斯卡曼德，那个五音不全的奇怪男孩走上台去，皮克特在他的口袋里东张西望的。伊迪斯能看到台上有位老师正非常专注地看着他，想必是斯卡曼德教授了。
“拉文克劳！”
“意料之中。”麦吉小声说，“他看着怪怪的。”
伊迪斯虽然不喜欢说别人的坏话，但她似乎也赞成麦吉的看法，这时“麦克米兰，尼克”被分到了赫奇帕奇。队伍一点点缩短了，剩下的人看上去都更焦急了。
“韦斯莱，理查德。”
一个金棕色长发的男孩缓缓走上台，他的动作如同芭蕾舞演员一般。他回过头，在分院帽盖上他的头之前伊迪斯只看到他的脸一眼，但这一眼已经足够让人难以忘记。他的脸线条优美，肤质细腻，既有一种英俊的魅力，又有一丝文雅。在分院帽下可以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和精致的下巴。不仅是伊迪斯，下面所有的同学都在小声交谈着。
“他是路易斯叔叔的儿子，我们认识。”麦吉有些兴奋地说，“我还以为他去布斯巴顿了，刚才竟然也没注意到他！”
“路易斯叔叔？”伊迪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路易斯是我奶奶最年长的哥哥比尔·韦斯莱的儿子。比尔的妻子芙蓉是法国人，有媚娃血统，路易斯也有，理查德虽然没有继承到媚娃血统，但依然很帅，而且不像路易斯那样外表上有女孩的特点——他甚至有点像比尔！他们本来说要送他去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读书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这回事了。这真是太棒了！”
“媚娃血统……”对啊，原著里提到路易斯的母亲芙蓉·德拉库尔就有媚娃血统，原来路易斯也是。
“媚娃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魔法生物，男性看到她们都会被迷住。”麦吉以为伊迪斯不知道什么是媚娃，继续解释道。“伊迪斯，你真该去见见媚娃，希望我们有机会去法国或是保加利亚看看……”
“格兰芬多！”分院帽打断了麦吉的话，伊迪斯看到其他几个学院的女生几乎带着嫉妒看着格兰芬多的同学们。理查德坐在了李的旁边，李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着，理查德的脸肉眼可见地变成了浅粉色，女生们更加兴奋了。
“诶，格兰芬多的女生真幸福。”她们周围有一年级新生在窃窃私语。
“柯西维尔，伊迪斯。”正当伊迪斯呆呆地看着理查德脸上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浅粉色的时候，隆巴顿教授的声音让她突然回过神来。要轮到她了吗？
“去吧。”麦吉拍拍她的后背，伊迪斯深吸一口气，朝分院帽走去。
她感觉到下面所有同学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分院帽这边。她能看到李满是期待的眼神和艾伦有些失落的样子，然后戴上了分院帽。分院帽完全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侵入她的意识，这让她很不舒服。
“嗯，有一颗善良的心和乐于奉献的精神。很愿意牺牲自己，也不缺乏胆量。并没有什么抱负，斯莱特林是不可能的了。”一阵苍老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跟那个歌声的音色如出一辙。
“分院帽先生……”她不知道在脑海中这样想分院帽能不能感觉到，但她很快听到了应答。“你想问什么，孩子？”
“我是麻瓜出身的，但我很想进斯莱特林......”
“你似乎不是麻瓜出身，我的孩子，但不管怎么说，斯莱特林不适合你。你没有野心，只希望做一个普通人，但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又具有异于常人的洞察能力，那么最好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分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