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曾孙世代Enlightenment》MissDream迷失梦

5、第四章 家养小精灵的故事

　　威廉站在艾薇旁边，但他看上去并不开心。马尔福夫人看他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杀掉他一样。

　　“你们好呀。艾伦，怎么没看见你的黑猫？”

　　“伊迪斯，麦吉！啊，黑猫被凯瑟琳抱去玩了，好像只有她能驯服这只猫。”

　　“麦吉，你们怎么来了？”威廉有些尴尬地问道。

　　“是伊迪斯想来的。威廉……咱们回去吧，马上要到十一点了。”麦吉说，一眨眼就像是不生他的气了一样。伊迪斯正好奇怎么她变得那么快，但她很快察觉到了原因。马尔福夫人正在打量她们两个女孩，眼神看上去越来越不满。

　　“艾薇，这位小姐是你们新交的朋友吗？”她指着伊迪斯突然问道。艾薇点点头，麦吉下意识地挡在伊迪斯前面。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伊迪斯·柯西维尔，夫人。”伊迪斯毕恭毕敬地回答着，还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柯西维尔……没听到过这样的姓氏呢。混血？”

　　“我是麻瓜出身。”她终于开始察觉到了这个问话的目的，感觉到好像有一双手正在将她推向一个黑洞里。艾薇和艾伦看上去很为难，马尔福先生试图对他的妻子说什么，可是他欲言又止。马尔福夫人的脸已经皱到一块儿去了。

　　“那可真是……有意思。艾薇和艾伦结交朋友的……种类可真是越来越多了。”她看看伊迪斯，又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麦吉护着伊迪斯的动作更明显了，她将半个身子都挡在她面前，悄悄握着伊迪斯的手臂。威廉看上去更加尴尬了，毕竟是他先过来的。艾薇和艾伦两个人如同木偶一样，艾伦的嘴张着，看上去想要说什么，又不敢说出来。

　　“我们要先回去了。”麦吉打破了沉默，直截了当地说。

　　“我代我父亲向您问好，斯科皮叔叔。”威廉说完之后，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拉着伊迪斯的手臂就向反方向跑去。一路上，伊迪斯仍然在生气。真是白跑一趟，不仅没见到黑猫，马尔福夫人还让她当众难堪。血统那么重要吗？在他们后面，艾薇和艾伦似乎在与他们的妈妈争执什么，但他们已经听不见了。

　　“孩子们，你们上哪儿去了？”阿不思叔叔问他们。这时柯西维尔夫人和另外两位妈妈聊得正开心，伊迪斯猜妈妈正在讲她那些实验故事。柯西维尔先生则和麦吉的爸爸聊着大人的话题，她不断听到他们说“改革”、“保守”这些词。

　　“威廉又去找艾薇了，马尔福夫人没有给我们好脸色看。”麦吉没好气地说，威廉一脸埋怨地看着她。

　　“威廉，我跟你说了以后不要再去找马尔福家的孩子了。马尔福夫人不是罗丝阿姨，你看我现在都不去找斯科皮了。”

　　“可我跟艾薇是朋友……爸爸，你跟斯科皮叔叔，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当然是。”阿不思叔叔的眼中有一丝动容。“但是……”

　　“就因为马尔福夫人，我也要失去朋友吗？”

　　“威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在学校里找艾薇，而且你们……你们不应该带伊迪斯去的。”

　　“阿不思叔叔，是我自己想去的。我在对角巷认识了艾薇和艾伦姐弟，所以想去打个招呼，没想到马尔福夫人看上去对我……那么反感。”

　　“好吧。伊迪斯，你必须了解的是，在巫师世界，有些巫师，特别是那些以纯血统自居的人，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而看不起别的巫师，尤其是麻瓜出身的。但这不是你的错，麻瓜出身和纯血统一样可以非常擅长魔法，所以不要在意他们就行。”

　　伊迪斯点点头，阿不思叔叔继续说了下去。“总之，祝你们三个人都有一个好学期！今年你们会有一个惊喜，不过我决定先不告诉你们，等你们到霍格沃茨就知道了。威廉，好好学习，跟李两个人不要捣乱，我不想再收到塔格伍德教授的信抱怨你们又偷了马桶圈了。麦吉和伊迪斯，祝你们分到自己想进的学院！”

　　“爸爸，你最好别说。去年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于是我跟你一样进了斯莱特林。”

　　“而斯莱特林收获了一个捣蛋却聪明的学生，不是吗？我相信分院帽会尊重你们的选择，也会做出它认为最合理的决定。在斯莱特林的七年，我从来没有觉得分院帽给我的分院是错的。”阿不思叔叔的目光蔓延到了远方，好像又回忆起了学生时代的事情。

　　詹姆斯叔叔也叮嘱了麦吉几句，伊迪斯的父母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

　　“学会了魔法，可不要忘记你的麻瓜爸爸妈妈。”最后柯西维尔夫人说。

　　“当然啦，你们可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伊迪斯扑到父母怀里。柯西维尔夫人给了她一个拥抱，但她不会注意到她妈妈脸上那种奇怪的神情——那种陌生的，仿佛不再认识她的神情。

　　“走吧，我们去找李他们。”一上车威廉就跑去了艾薇他们的包厢，麦吉就带着伊迪斯准备找李。包厢里都是兴奋的霍格沃茨学生，有一些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校服，各种咒语发出的光随处可见。麦吉解释说大家都憋坏了，因为假期里学生不被允许使用魔法。

　　她们很快找到了李所在的包厢。包厢里除了李以外只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一头浅茶色的短发，脸上略有一些小雀斑，衣着很随便，女孩一直低着头，似乎不愿与人多交流的样子。

　　“要是今天李再对我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就完蛋了，我一定会直接冲到图书馆找一个恶咒对付他。”进门前伊迪斯发誓赌咒道，麦吉只是笑了笑，“那我很希望他做些什么，因为我想知道柯西维尔小姐第一天就能学会的恶咒是什么。”

　　“麦吉，伊迪斯，你们好呀。伊迪斯，你的手怎么样了？”

　　“比树枝要好。李，今天你别想恶作剧，因为明天开始我也要学习咒语了！”

　　“怎么能说是恶作剧呢，那只是给你的手赋予一个独特的形态。”

　　“那我还要谢谢你啰？”

　　“好吧，好吧，看来无头帽也没有能让你消气？”一提到无头帽，伊迪斯就泄了气。不管怎么说，最后李可是送了她两加隆的无头帽呢，而且那很有效，因为她已经在家里吓过她的爸爸妈妈，并得意地欣赏了他们惊恐的眼神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贾斯汀·斐尼甘，比我大一年，宇宙第一爆炸制造者，我们把戏坊所有爆炸相关的产品的设计师。还有可爱的安妮·克里维小姐，全霍格沃茨最出名的摄影师，《预言家日报》摄影部门的种子选手，或许是未来巫师摄影奖的获得者，当然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安妮的脸红了，这时伊迪斯才注意到她手里有一个软软的玩偶，她似乎一直在捏那个玩偶缓解紧张。

　　“我是麦吉·波特，贾斯汀肯定还记着我，对吧，贾斯汀？那天在把戏坊的时候。”伊迪斯突然想起来他就是那个被麦吉放了假昆虫的男生，他瞪了麦吉一眼。“这位是伊迪斯·柯西维尔，也是新生，此时此刻最不想见的人估计就是李。”

　　“因为韦斯莱先生见到我的第一天就把我的手变成了木头，对于一个麻瓜出身来说可真是太惊吓了。”

　　“不奇怪，我第一次见到李，他把我的魔杖偷走了，换了一根假的，而我拿到那根魔杖不超过两个小时。我到两个礼拜后才重新拿回了魔杖。当然，李以前从没被禁足过那么多天，对吧李？”

　　“难怪隆巴顿教授对我说要小心被你拿走魔杖。”伊迪斯看着李，“以后我会一直小心你的。”

　　李却仿佛被褒奖了一样显得很开心。“你的小心是我的荣幸。”

　　待五个人都放好箱子坐下来后，贾斯汀以一种神秘兮兮的口吻开口了。

　　“你们看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了吗？”

　　“你是说——新的家养小精灵法令？”

　　其余四个人看上去都突然一脸凝重起来，伊迪斯也不禁好奇发生了什么。

　　“玛丽亚·伦布莱领导的魔法部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她是个著名的拉莫拉派，是支持平权开放的。原本是民心所向，可是最近魔法部颁发的那些奇怪法令……今天竟然宣布家养小精灵攻击巫师和普通巫师之间相互攻击，就算家养小精灵用了他们自己的更高深的魔法，也是同罪了，以后是不是如果家养小精灵攻击人都不需要处罚了？”

　　“这可真是很大的进步。”伊迪斯说，回忆起《哈利·波特》小说中提到的50年前家养小精灵的遭遇。“他们已经被解放了？”

　　“哦？你知道家养小精灵吗？”贾斯汀有些惊讶地问道，“我以为大多数麻瓜出身的人不知道它们呢。”

　　“跟我讲讲解放历史吧。”

　　“有关家养小精灵的解放历史要讲上好久呢，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讲一部分，毕竟赫敏奶奶有很大一部分功劳。”

　　也就是说SPEW，也即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协会之后被壮大了吗？可是原著里就连哈利和罗恩都不支持SPEW啊。伊迪斯伸长了脑袋，等着李讲下去。

　　“我们知道，家养小精灵原本是巫师家庭——主要是纯血统家庭的仆人。实际上呢，他们跟巫师签有协议，家养小精灵对自己服侍的巫师家庭必须绝对忠诚，他们必须做任何巫师要求他们做的事情，一旦违背就要惩罚自己。他们唯一一种获得自由的方式就是得到主人给的衣服。但是大多数家养小精灵都将服务巫师作为自己的荣幸，他们认为这是让他们快乐的事情，即使有些巫师家庭会虐待小精灵。”

　　“当然也会有例外。”麦吉补充说，“比如我爷爷认识的小精灵多比，他就是个自由的小精灵。他原本是马尔福家的，马尔福家一直虐待他，后来我爷爷帮助解放了他。当时爷爷是二年级，他在递给多比当时的主人卢修斯·马尔福伏地魔的日记本的时候在里面夹了一只袜子，卢修斯·马尔福没有注意就直接将袜子丢给了多比，多比就自由了。”

　　“对了，多比后来怎么样了？”贾斯汀问道。

　　“他死了。”麦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伤。“最后为了救我爷爷而死。他真的非常伟大，霍格沃茨现在竖立了他的雕像。爷爷非常喜欢他，最后亲手埋葬了他。”

　　“真抱歉。”

　　“不过不管怎么说，多比的行为开了一个好的头。他被解放后就去霍格沃茨厨房帮忙，并向邓布利多教授要工钱。邓布利多教授当然欣然同意，但其他小精灵却以他为耻，因为在家养小精灵的观念里，服务巫师是他们的天职，是不可以索要劳动报酬的。”

　　“他们被洗脑得那么严重……”

　　“对。赫敏在学校的时候就成立了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协会，但她没有多少盟友。后来她在魔法部的魔法生物管理司里呆了一段时间，试图颁布了家养小精灵保护法案，但成效也不佳。”

　　“可是为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小精灵受到的压迫那么重……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吗？”伊迪斯问出了她看过原著后最大的疑问。

　　“伊迪斯，奴隶主会为奴隶发声吗？”

　　“嗯……显然不会，但是总有一些家里没有家养小精灵的人会意识到吧？”

　　“大多数巫师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事情，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人会想着去帮他们做什么。家养小精灵在数千年里被巫师驯化来服务巫师，巫师利用了他们的巨大价值而一分钱都不用付。如果他们真的得到解放，那么巫师世界将会多一笔巨大的开销和一个不确定因素，因为如果家养小精灵能觉醒，他们显然不会非常喜欢巫师。他们拥有强大的魔法，到时候像妖精叛乱一样打响一场战争都有可能。”

　　伊迪斯沉默了。家养小精灵的遭遇让她同情，可是如果解放意味着可能打响的战争……

　　“不过那时的小精灵还觉得自己很幸福，他们认为服务巫师是他们神圣的责任，为此而骄傲着。”

　　“既然他们本身没有觉得痛苦，那为什么不直接尊重他们的意愿，就继续让现状保持呢？我的意思是，尊重任何一个群体首先应该尊重他们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们并不想得到解放，那没必要解放他们啊？我们不是在用我们自己关于自由平等的理念判断他们吗？”

　　“家养小精灵的观念变成这样本身就是巫师的责任，他们不是天生的奴隶，是千年以来被驯化如此，而且别忘了有一些家养小精灵还遭受了虐待。家养小精灵没有选择，没有选择这件事情本身是不公平的。”

　　“好吧。”伊迪斯觉得麦吉说的也有道理。“我想听下去他们到底是怎么被解放的。”

　　“赫敏开始意识到光靠外部力量推动解放是不行的。一个群体想要打破禁锢，最主要还是要依靠自身，于是她想了一个非常奇妙的办法。”

　　“什么办法？”

　　“让家养小精灵阅读。”

　　“哦？”

　　“这是一个巧妙的做法。赫敏的女儿罗丝·韦斯莱阿姨进入学校之后，她就开始给霍格沃茨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看书，都是赫敏装在那个无限延伸咒的小包里用猫头鹰寄过去的。这些书包括启蒙思想、南北战争等等，之所以给小精灵看书，是因为如果当面跟他们提这些，他们根本听不进，只会反感。但是小精灵看到这些书的名字并不会知道它们讲什么，它们必须服从学生的命令，而看书显然不是一个它们不愿意服从的命令。自由平等的思想就这样埋下了种子，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小精灵们。罗丝还因此成立了常青藤书社，许多在校学生加入这个社团阅读一些巫师甚至是麻瓜的文学作品。”

　　“这听上去很不错。所以小精灵就这么被解放了？”

　　“哪儿有这么容易，还有好多故事呢。”麦吉摆弄着手里的魔杖。此刻不仅是伊迪斯，对这段历史了解的李、贾斯汀和安妮也很认真地听着，安妮还是握着那个玩偶。“说回玛丽亚·伦布莱颁布的那条新法令......”

　　“但是如果将小精灵作为和巫师一样平等的存在看待的话，他们攻击巫师与巫师之间互相攻击同罪，是很公平的呀。”伊迪斯说。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别忘了，小精灵拥有巫师所没有的魔法，而且在阅读过那些解放书籍之后，他们中的大多数对巫师都抱有很深的敌意。从今往后，家养小精灵攻击无辜巫师的概率肯定会大大提升，他们未来与巫师的关系很可能跟妖精一样。”
　　“那难道不也是巫师自己的报应吗？”

　　“伊迪斯，你是麻瓜出身，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并没有站在巫师的立场上。我当然承认家养小精灵若是要攻击巫师，那确实是巫师自己埋下的祸根，但如果他们是无差别攻击你认识的人呢？大多数人并没有虐待家养小精灵，给他们灌输服务巫师理念的也都是几百年前的人了。”

　　“后人或许就是要为前人做错的事情负责吧。”伊迪斯叹了口气。“尽管我并不认为这是公平的，但如果祖先犯下了什么错误，我们或许也只有偿还。”

　　“而且……法律本身也没什么不公平的……”安妮小声说，“要想实现真正的平等，这一天总得要来，我认为你们就因为这条法律批评玛丽亚·伦布莱，是不是有些……”

　　“她的政策往往会向极端走。你还记得之前有关狼人的那些吗？”

　　“《反狼人歧视法》，一开始是允许狼人像正常人一样获得职业，那时候是很合理也很受鼓励的，可是实施了不到一个月，就变成了……魔法部不允许拒绝任何狼人的入职申请，现在有一大批狼人都在魔法部任职，有一些是好人，可是另一部分把整个魔法部搞的乌烟瘴气的。”

　　“然后现在吸血鬼、女妖、母夜叉什么的都在要求颁布法令保护自己，以后我们的魔法部应该没有多少纯人类的巫师了。”

　　“麦吉，你得说轻点。”贾斯汀提醒他，“要是有人听到你这么说，传出去可就是哈利·波特的孙女发表对‘兄弟群体’的不当言论。”

　　“‘兄弟群体’？”

　　“就是对家养小精灵、狼人、吸血鬼之类的统称，是伦布莱发明的，以表示这些种群和巫师都应该称兄道弟，关系和睦。”

　　“可是提出这样的说法，不是本身就有很强的区分性吗？强调了狼人、吸血鬼就不属于巫师，只是‘兄弟群体’……”

　　“不知道，反正现在大家都是这么提的。总之，以后我们也必须谨言慎行。”

　　伊迪斯看向窗外，群山正在飞速后退着，他们越过一个很大的湖，她可以看到湖上有天鹅排成列队有过。她开始思考着他们刚才的谈话——原来现在的巫师界和她读到的那个五十年前的世界真是完全不一样了。兄弟群体......巫师和其他种族的关系现今如此微妙吗？但是贾斯汀是对的。在这个新的世界，她也必须谨言慎行，最好还是不要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