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随》哐哐哐撞大墙

1、被误认为精灵的咒术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教室外是炎炎夏日，湛蓝深远的天空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深深浅浅的绿色交织在枝桠间。光透过树的碎影，在地上斑驳成片。连绵不绝的蝉鸣，喧嚣沸响。

　　教室内的正中央睡着三位东倒西歪的学生。

　　真?东倒西歪?三人组。

　　偌大的教室只有正中间摆放着三套桌椅，显得空空荡荡。讲台上站着一位老师，正背对着学生板书。一米八的大高个，身材壮硕，身着黑色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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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蛾正道转过身来，看着台下睡觉姿势各异的学生，以前只是不听课，现在居然更过分了，他的怒火逐渐攀升，就在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突然：

　　“嗡——嗡——嗡”

　　讲台上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划破教室的安静。

　　夜蛾低头扫了一眼手机，看到来电人后，怒火瞬间清空，不顾自己正在上课，立刻接起电话，反正也没人听：）。

　　“莫西莫西，日宫同学。”

　　“我正在上课，你已经到学校门口了？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你确定自己可以吗？好，那你直接过来。”

　　等夜蛾挂断电话，再次看向自己的学生时，却被吓了一跳。

　　刚刚还在呼呼大睡的三个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夜蛾心累的叹了口气，该为自己上课以来第一次这么受欢迎感到高兴吗？懒得计较太多，接着向他们解释：

　　“新来的转学生，日宫朝阳，也将是你们的同期。”

　　一个白色头发，戴着墨镜的少年举手，夜蛾点头，示意可以提问后，少年歪着头开口：

　　“夜蛾和我们的新同期认识？”

　　一句话瞬间将夜蛾的思绪拉回到一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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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前的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晴空。

　　彼时的夜蛾走在马路上，脚步匆匆，刚执行完任务，就接到一通电话，自家的问题儿童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又出现岔子，他必须马上回学校料理烂摊子：）。

　　迎面走来一个红发少年，夜蛾并没有在意。

　　擦肩而过的瞬间，却听见少年小声的抱怨，声音低不可闻：“美子，天气太热了。”

　　夜蛾瞬间瞳孔放大，脚步停下，转身错愕的盯着少年的背影。就在刚刚，少年开口的一瞬间，他居然感受到了一丝咒力波动。

　　残留在空气中的冷意提醒夜蛾，刚刚并不是错觉。少年居然用自己的咒力让自身周边的温度降下来了。

　　言灵吗？和印象中言灵有点不一样。而且，刚刚擦身而过的匆忙一瞥，足够让夜蛾看到少年白净的脸上并没有言灵师特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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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傍晚，夜蛾提着一小袋伴手礼去往一栋陈年老旧的公寓楼中，少年的家就在此处。

　　“铃——”

　　门铃响起后不久，屋内的少年就打开门，站在玄关处，面无表情的问道：“请问你找谁？”

　　眼前的少年身高才刚刚到自己的肩膀，身着浅蓝色的居家服，修身的衣服衬得少年四肢修长，身材匀称。浑身却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让人望而却步。

　　一头红色齐耳的短发，颜色犹如初升的红日明亮而不刺眼。脸上神情冷淡，唇色寡淡，眉眼清冷，一双赤瞳却异常澄澈。

　　尽管在此之前早已见过少年的照片，此时此刻，夜蛾还是会为少年的容貌和气质而惊叹。

　　三天的时候足够夜蛾将少年的身世和生活轨迹调查的一清二楚。

　　少年名为日宫朝阳，目前在天水高中就读高一年级。小学六年级时父母因为车祸身亡，没多久就跟随奶奶一直在东京生活。

　　因为身世的原因，朝阳在学校一直没有朋友，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坚信自己的咒术就是精灵，并和它成为朋友的原因之一。

　　前段时间奶奶因病去世，不过看少年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为自己再找一个监护人的打算。

　　值得一提的是，少年的父亲是狗卷家的旁支的旁支的家人。

　　看着日宫朝阳略微疑惑的眼神，夜蛾难得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柔：

　　“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班主任夜蛾正道，可以进去喝一杯茶吗？”

　　说着就将手中的伴手礼递给日宫朝阳。

　　朝阳顺手接过伴手礼，狐疑的眼神扫视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大叔，胡子拉碴的，还戴着墨镜，真的是老师而不是什么□□老大吗？

　　他用手机查了查大叔口中的学校，居然是私立宗教系学校，不过也是官方认证的学校，而后又让对方出示工作证。确认一切都没有问题后，才放大叔进来。

　　朝阳请大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家中只有白开水，奈何大叔带来的伴手礼其中就有一份红茶，再三斟酌下还是用它给大叔泡了杯红茶，放在大叔面前。

　　大叔对着朝阳微微弯腰：“多谢招待。”

　　“不必客气。”

　　朝阳客气回礼后就坐在大叔对面的沙发上。

　　大叔显然也不着急，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后：

　　“你的朋友美子并不是精灵，而是你自己的咒术。”

　　朝阳瞳孔放大，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美子不是精灵，美子可是从小一直陪伴他长大的朋友，虽然自己从未真正意义上见过美子，当然，他看不见精灵也是正常的。

　　夜蛾看出朝阳的疑惑，开口道：“你的术士和咒术界狗卷家同承一脉，言语中自带咒力。所以你说出口的话是靠你自身的能力实现的。”

　　朝阳用自己剩余不多的脑容量努力分析大叔的话，回想自己和美子的相处日常：

　　“美子，你觉得我的画怎么样？”

　　美子没有回应。

　　“美子，可以帮忙递个画笔吗？”

　　美子把画笔递到面前。

　　“美子，你喜欢这首歌吗？”

　　美子没有回应。

　　“美子，可以帮忙关下灯吗？”

　　“啪”一声，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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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想，美子对自己的回应都是在自己请求美子帮忙的时候，等等，这样的话按照大叔的解释好像也说的通。

　　虽然…但是少年还是不愿意相信陪伴自己多年的美子居然只是自己的臆想。

　　看着少年固执不肯相信的眼神，夜蛾无奈，伸出手，在手心上释放一团咒力。

　　朝阳感受到夜蛾手中和美子极其相似的气息后，终于还是慢慢接受事实。

　　消化了好一会，朝阳才抓住重点：“所以什么是咒力？”

　　夜蛾熟练的开始科普：

　　“咒力是人类自负面情绪产生的一种能量。而咒术是咒术师操控咒力的一种方式。”

　　“人群聚集的地方，大量的负面情绪也一起聚集，大概率会诞生诅咒。”

　　“一般人是看不见诅咒的，而咒术师会自发提取来自自身负面情绪的能量，作为自己的咒力，利用咒术拔除诅咒。”

　　“日本每年都会有1w左右的人死因未明……”

　　朝阳一脸冷漠地打断夜蛾的话：“这关我什么事？”

　　夜蛾无奈，决定从朝阳最在乎的方面下手：“自身咒力泄露很容易引来诅咒的觊觎，以你现在的身手很难继续生存下去。”

　　生存一词打动朝阳内心深处，但是朝阳很快又陷入了另外一种惶恐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几近哭出来：

　　“那我的亲人…”

　　夜蛾不等朝阳说完就立马打断他：“不是，很抱歉之前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调查你的经历，但是根据调查结果，你的亲人的死亡真的只是意外。”

　　“不知是什么原因，你的咒力泄露微乎其微，也就是和’美子’沟通时才会有一丝咒力泄露，但这也要离你非常近才能感知到。但是以后就说不准了。”

　　朝阳看着夜蛾略显担忧的眼神，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将情绪平复下来。

　　想起奶奶最后的遗言：

　　“朝阳，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朝阳终于开口：“你找我是为了让我入学你在职的学校吗？”

　　夜蛾点点头，用最直白的语言罗列入学后的好处：

　　“东京咒术高专是日本唯二的咒术师学校，也是咒术界的基石，主要是对在校学生的咒术、体术等系统性的教学。”

　　“也会根据咒术师的能力等级发布不同难度的任务，任务完成后还会有一定的酬劳。它跟普通高中一样，四学年制度，毕业之后可以自由选择继续执行任务或者或者普通人一样考大学。”

　　“现在入学的话我就是你的班主任，在我的班级也有跟你一样的同龄人，你们也会一起执行任务，你会和他们成为搭档。”…的吧。

　　夜蛾想着自家的问题儿童，声音到后面有点发虚，朝阳也不在意，搭档什么的他无所谓。

　　最后朝阳终于答应夜蛾会立马办理转学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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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突兀地响起震耳欲聋的笑声，那个白发少年边拍桌子边大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居然会把自己的咒术当成精灵，还成为自己的朋友。这么缺朋友的嘛？”

　　坐在白发少年两旁的黑发少年和褐色短发的少女同时嫌弃的看了眼白发少年，虽然确实有点好笑，但是这笑得也太夸张了吧。

　　夜蛾刚想说教白发少年——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人是谁不言而喻。

　　黑发少年迅速捂住白发少年的嘴，白发少年因大笑躲闪不及，被捂了个正着，教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夜蛾只能瞪一眼白发少年，示意他收敛点，随后看着教室门说了句：“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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