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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认真的师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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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上了年纪会变得容易寂寞，兰时去了一会还没回来，九秋开始跺脚了，虽然没有起身去的意思，然而时间久得过分，由寂寞变成了生气，兰时还没有回来，虽然依旧没有起身去的意思。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草丛终于踏来脚步声，兰时整个人从丛中钻了出来，浑身带着树叶和伤痕。
“九秋，你听我说……”
兰时整个人很兴奋，对着九秋一顿输出，九秋后面一句话也没在听，只是皱着眉头关心自己的事问:“你这一身怎么回事？狐狸呢？”
“我给他治疗了，然后放他走了。”
兰时说得一脸灿烂，九秋压根不信，眉毛压得更深，已经用最大耐性听他说话，须后才道:“哈啊？？？你说什么呢？一时间怎么治疗。”
兰时异常执着道:“真的，我就咻咻了一会。”
兰时忙不迭手舞足蹈，而身体毫无感觉，他此刻像个傻子一样，在空中傻比划，兰时面露疑惑自言自语道:“怎么那么奇怪，怎么没感觉了。”
九秋烦闷心头，道:“先不说这个，你这一身破烂怎么回事，”
“啊！”兰时啊了一声，身体僵住了，眼神躲躲闪闪，啥也不说。
九秋好不容易等他回归正题，而这家伙竟然装哑巴，他耐性本来就不好，凑过脸厉声道:“别给我糊弄过去，趁我还没生气，快点解释。”
九秋的声音很近也很冷，他面露愠色，兰时虚虚地想，这不就是已经生气了吗？
兰时有点害怕，低声下来，期期艾艾把整个过程说完了。
九秋听完后，没有立刻说话，安静得让兰时身体一寒，他像个受罚的一样，端端正正站着，低头盯着地面也不敢吭声。
半晌后，九秋深深叹了一口气，俯身用力掐着他的脸，凑过来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弱得要死的家伙，还说是我徒弟，就会被欺负。”
“我打不过嘛！”
“打不过？我像你这个年纪，都已经修出灵核来了，更不用说那种杂碎。”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厉害。”
兰时躲开他那张烦人的嘴角，九秋听后托腮沉思道:“这个倒也是。”
兰时:……
九秋思量了一下，认为是要教兰时一些防身法术才行，一直都被欺负多丢他脸。
“别生气了。”
九秋用力嗅了嗅空气，问兰时道:“你路过坟墓了吗，怎么一股冥气？”
兰时大惊失色，道:“有鬼吗？还是这山有坟墓吗？”
九秋答非所问道:“哪座山没坟墓。”
兰时想起一些奇怪的问题，道:“我不知道，刚才他们也突然逃掉了，见到我像是见鬼一样。”
九秋道:“会不会被你的秃头吓到。”
兰时瞬间恢复了平时无动于衷，九秋脸上一羞涩道:“开玩笑的嘛！”
“玩笑如果不好笑那就不是玩笑。”
“嘛，对不起啦，看着你绝代风华师尊的脸就别生气了。”
九秋朝他放了一下电，眨着那双闪烁的大眼睛，而兰时视而不见。
九秋俯下身，靠的很近兰时道:“明明在背后就觉得我很漂亮。”
兰时别过脸，假装没看到，也干脆无视他幼稚到死的声音。
“啧，”九秋只好无趣咂嘴道:“可能你们被鬼灵路过了，真晦气。”
“那没事吧？”
天光白日的，兰时有点害怕，尤其荒山野岭的。
“没事，这种没有□□的野鬼，碰到了自认倒霉呗，身体好的话啥事也没有，身体差的话大不了会做个噩梦。”
兰时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不过我从来没有做过噩梦。”
“哎，我才不信。”
“真的，我没有做过梦。”
九秋懒得和他废点口舌之快，收拾东西扔在推车上道:“回家吧，给你处理伤口。”
“啊，那打猎呢？”
“明天我自己来吧，你不喜欢沾血就别凑热闹了。”
兰时十分同意，以后也不想凑热闹了，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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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秋终于教他一些关于修行上的知识。
“鬼，即是亡灵和怨灵，由生前积累的怨念和死前强大的执念而成，大部分会无意识伤害别人，一部分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好安心下地狱。”
“因怨恨而生的鬼叫怨鬼，由愤怒而生的鬼叫业鬼，为他人损害没有下地狱的鬼叫野鬼，嘛……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妖魔鬼怪都是亡灵而成。”
“我们所做的就是让他们灵魂得到超度和祛除。”
九秋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兰时觉得很新奇，他期待问道:“那你会教我法术祛除他们吗？”
“嗯，不过不是驱鬼，是保护你自己，你太弱了，身为我的徒弟却被欺负，多丢人。”
“什么时候，现在教吧。”
兰时批评道:“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我教人都是实战的，从来不用修炼，等你头发长出来后，我就带你去执行任务。”
“哎？！？”
兰时一阵狼嚎，真心觉得九秋不靠谱，考试也要做功课吧，而且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教人的经验，真以为他是鹰鸟啊，扔一下悬崖就能飞了，没想到九秋已经疯成这样。
他瘪着嘴的，对这个人很是怨怒，又无话可说，生怕他反悔。
“干嘛，不行？”
九秋看不惯他表情，伸出两根手指强行向上推动兰时的嘴唇。
兰时被迫笑得很难看，艰难说道:“……行。”
—
翌日，九秋早早就出门，兰时起来的时候，柴门旁的推车已经不在。
这个推车是兰时用木柴堆积而做的，很简陋，也很笨重。
他实在想象不出一整天都精致漂亮，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九秋推起来是什么样子，感觉就像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弯腰干粗活，一旦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九秋当然什么都不会做，他只需要坐在石头上就足够了。
九秋一夜未眠，虽然习惯了，不知是困还是无聊，也在大清早打了个哈欠。
不一会，远处的两个被打得满脸浮肿的年轻人推着木车过来，两人一高一矮，一肥一瘦，正是昨天欺负兰时的那厮，一个叫冰石，一个叫江河。
两人脸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从红色变成青色，昨晚简直是他们的噩梦，刚想入睡的两人被九秋破门而入，九秋怒气冲天，凶神恶煞把两人扔出房间，怼着脸道:“你俩对我可爱的徒弟做了什么。”
之后两人还没弄清情况就遭到一阵毒打，天还没亮，就被拉出来干苦力。
两人心有余悸，却还是不得不感叹，昨夜月色美人竟然是自己最仰慕的九秋前辈，尽管他们满脸疼痛，竟然也生出了死有余辜的可怕念头。
推车上躺着六只毛色漂亮的狐狸和四只同样毛发润泽的白狼，他们已无气息，九秋还特意吩咐，要杀就果断点，最后让对方死了都不知道。
“前辈，你看够了吗？”
他们努力挤出笑脸，九秋起身躲他们远远的，那骚臭味和铁锈味他真的受不了。
“够了够了。”
他甚至不看，捂住鼻子道:“送去布娘那里，听他安排。”
“啊，好。”
他们一脸忠诚听道，九秋目光示意着其中一个狐狸道:“这个狐狸是捡的吗？”
“嗯，是的。”江河和冰石面面相觑，又赶紧道。
“嘁，那小鬼干嘛骗人。”
这狐狸是九秋射中那一只，现吹了一晚秋风全身已经变硬，九秋又觉得奇怪，认为兰时当时兴奋的样子不像说谎。
江河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一脸有话要说。
九秋嫌弃烦，道:“干嘛！”
“有一件事晚辈觉得很蹊跷，不知该不该说。”
“无妨，说吧。”
“前辈的徒弟兰时是不是被鬼缠身了，昨天我们亲眼目睹他身上散发怨念……”
江河面露难色，声闭后后悔不已，以为会引来九秋大骂，而九秋却沉默不言，似乎在思考，半晌后才说:“不可能吧，不过也得你提醒我。”
他们眼见松了一口气，似乎被自己崇拜对象称赞一样，浮肿着脸颊眉开眼笑，还站得一身板正。
九秋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走了，临走吩咐两人拿六只生鸡，一担大米和五斤鱼在落日之前去山峰之巅找兰时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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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秋去了金天的住处，大手大脚把门推开，金天正在穿衣，正想教训九秋，而目见他神色凝重，只好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吗，风风火火的。”
九秋没回，在书架上拿了一本册子，翻到最后一页，口中喃喃自语了几句，蹙眉更深。
金天认出那本册书，是九秋的任务报告，上面记录的基本都是机密文件。
九秋毫无精准地翻到最后一页，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这六年以来他再也没有执行过任何任务，开始在青罗山峰守着结界，守着青罗山峰之巅与世隔绝。
九秋缓缓转头问道:“那孩子，你还记得吗？”
金天点点头，说道:“怎么可能会忘记。”
九秋并没说话，顿了一会才道:“六年前他多少岁？”
“和书上记录的一样。”
“五岁，”九秋念了出来，突然笑得很大声，道:“六年后便是十一岁，哈哈，真是有缘分。”
金天大为一惊，而一瞬间变成了悲伤的神色，慈祥又垂怜道:“你说兰时吗？”
“还不确定。”
金天低头不语，深深自责，九秋倒平静下来道:“你也不要自责，当初就决定让他自己选择怎样活下去，虽然过的不好，不也是活下来了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人看到他被厉鬼缠身，而在我的结界下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亡灵。”
“那兰时知道吗？”
“他没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也看到了怨气，我骗他说是墓地的亡尸冥气。”
“那你打算怎么做。”
“就顺其自然呗，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切都不可能脱离我的控制。”
“哼，真自大。”
九秋不恼，神色平和道:“师父，我真的很强吧，强大得可以毁灭一切吧。”
“嗯，是的，又强大又喧嚣。”
九秋会心一笑，恢复了平时的吊儿郎当道:“那当我决定毁灭的时候，就让兰时来阻止我吧。”
金天严厉道:“心术不正。”
金天复地转声道:“多照顾一下那孩子吧。”
九秋翻了白眼，眸中放光，立刻道:“不要，我才不想把他当独特对待，就现在这样就好了。”
“真的一点也不会惜香怜玉。”
“又不是女的，长得还不可爱。”
九秋淡淡看了他一眼，眸色低沉，继续道:“而且我不想产生可怜他的想法，这样对他来说才是太残忍了。”
金天不同感道:“不过你也做不到。”
“吵死了，死老头！！！”九秋嘟囔道:“我才不想照顾不尊重前辈的臭小鬼呢！”
“那你不自我反思一下原因吗？”
九秋一脸难为道:“我也认真想过，想不出来。”
金天出其不意道:“这很难想吗？先让你自己成熟起来吧。”
“你干嘛强人所难？”
九秋又硬生生转口道:“我会尽力的，至少尽量做好师尊的责任吧，啊！！！”
他烦躁挠头，道:“啊，烦死了！！”
“那你先改变你的说话方式吧，会吓到小孩的哦。”
九秋挥挥手，头也不回走了，答非所问道:“好了，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