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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再画漫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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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聚,玩到近七点徐嘉礼才回到公寓。
夏昼长,但今天天气阴。雾蒙蒙的,天色黑的早,徐嘉礼摁亮灯就陷入了沙发。揉着脸仰头看向天花板,突然才察觉客房亮着灯。
他侧过脸看去,客房的门也没有关。
徐嘉礼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男人俊俏的脸颊上架着那副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的居家T恤坐在人工学座椅上。一双漆黑的眼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修长的十指飞速的在键盘上运转,粉润的唇角微微抿,在柔软的灯光下突然好像一个带着文艺气息的帅哥。
徐嘉礼不知不觉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心情一天的不对劲,好像……找到了来源。
抛开一切来讲,他认为每一个为梦想努力的人都是很酷的。
能够坚持自己喜欢热爱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他见过太多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因为遇到困难就放弃的人。也有因为现实各种压力被迫放弃的人。
就好比当年和他在画室一起学画画的朋友,现在还在画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追梦的路途上也就像在走一条雾蒙蒙的路。前途未卜,却有外界太多的声音,褒贬不一,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
为什么要追梦,有多喜欢自己的理想,这些都是旁人看不见的。
苏知野打工去养自己的梦想,他觉得……其实蛮厉害的。
徐嘉礼抿了下嘴角,又想到了男人今天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有那一张张鲜红的钞票。
忍不住去想另一个角度,如果他为了画漫画去谋生,有人拿钱践踏他,他真的会很生气或者直接不干的。
徐嘉礼心里又波荡了起来,很过意不去,盯着那张脸廊心里五味杂粮。
挣扎了半天还是走过了过去。
苏知野刚好敲完了最后一个字,听到脚步声侧了侧轮廊偏过脸,挑眉看向人。
徐嘉礼脚步顿了下,身子靠上门框,眼神飘忽:“你…在写作?”
“嗯,现在刚好休息了。”苏知野放松了一下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人:“有什么事吗?”
这小表情纠结又支支吾吾的,这又是在唱哪出戏?
“我…作为房东来关心一下租客,…你这几天住的怎么样?”徐嘉礼很不自在,看天看地。
不要那么不给脸啊。
就听耳旁落入一道声音:“还可以。”
苏知野似笑非笑地看他:“需要我给你打五星好评么?”
“这倒不用。”徐嘉礼咳了一声,话兜兜转转,瞄了眼他的电脑:“你鬼屋上班忙吗?我看你回来还要工作。”
苏知野:“不忙,我觉得挺好的。”
苏知野是真没觉得忙,累。
对于他来说要是一天都对着电脑写作太闷了。
工作原因又抽不开身去户外玩,在鬼屋上班就很有趣,有一群不错的同事。每天扮着不同角色,看着玩家一个个被自己吓的惊慌失措,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新鲜。
中午到了点就休息。有人点餐就上,也就端个盘子的事…不过一般也没人会点。谁会点一个把你吓的快要哭了的npc服务你用餐?他觉得他朋友脑回路挺清奇的。
不过他这人一向也喜欢尝试新奇的事物。
徐嘉礼撇了撇嘴,觉得这人净会装,话说的风淡云清的。
在鬼屋NPC忙着追玩家还要发传单,也不知道是被老板剥削了还是怎的。现在中午还要端盘子,就凭他这张脸点他的肯定不少。晚上还要写小说,可能还要因为数据焦头烂额。
徐嘉礼眼神更加怜悯了,心里一时也很不是滋味,就…让他大发慈悲的鼓励一下吧!
“这样啊,那挺好。”徐嘉礼咳了一声:“…我觉得你写小说也挺好的,很棒。”
“每个创作者创造出来的故事都是独一无二的。金钱嘛,它也不代表一切,每个文字书写下来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就像你跋山涉水途中看的风景。偶尔飘过雾刮风下雨也是正常的,只要一直走,前方的景色是很美的。”
“你也终将会看见你想见的风景。”
这话可不是徐嘉礼瞎说的,这可是他的一番肺腑之言,也没说的太明显,但他感觉这人应该听的懂。就听男人淡淡的一声:“嗯。”
苏知野这会也摸不准他的小对头到底在唱哪出戏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在灌心灵鸡汤?
徐嘉礼瞧着男人的神色,摸出了手机:“我最近发现一个也是写悬疑小说的作者。他也是最这几年开始写小说,现在可厉害了。我给你看看?”
“好啊。”苏知野挑眉,倒是稀罕极了从这人口中听到“厉害”这个词,饶有兴趣地想去瞧瞧到底是哪一位。
徐嘉礼点开了相册下意识走过去。
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踏足这个人住的客房,原本没有生气的房间沾染了一点男人身上的沐浴液香。徐嘉礼感觉自己的脸又烫了起来,但还是定住了思绪,附下身垂下眼。
“你看,他的书还摆在你们密室呢。只要写的好,金子就会被人发现,然后被源源不断的人喜欢。”
苏知野:“……”
男人腮帮子动了下,想笑。硬生生止住了。指骨抵了下唇沿。
“他是挺厉害的。”苏知野忍着笑说。
“是吧。”徐嘉礼松了口气,这人还是挺虚心的,懂得像榜样学习。就怕是又高高在上,清高的很,鼓励道:“你坚持写有一天出的书说不定比这还要多呢,一切皆有可能。”
“好,我争取。”
争取多写几本,多卖。
苏知野忍着笑,忍不住偏头瞧着青年的神色,圆圆黑黑的眼,垂下的长长睫毛,突然觉得他的小对头怎么那么可爱?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马甲是他的隐私,他在三次元没有对任何人爆过,这次也无一例外。
而且,啧,就这么逗着也挺好玩的。
于是他又悠悠说了句:“我会继续加油的。”
嗯,孺子可教也。
有上进心,也很不错!
徐嘉礼松了口气,收了手机:“你好好创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该去做饭了。”苏知野道。
这个点他早应该准备晚餐了,但因为编剧在催他实体书的番外要抓紧写。他这几天又没有头绪有点卡文,今天灵感刚好。
“不不不,你不用做了。”
他倒没那么残忍,这人心情肯定跌宕起伏一天了。再做饭多幸苦,他心里一时也狠不下心再奴役这人,别扭地偏过头,扬了扬脸蛋:“我今天想吃外卖,顺便请你吃吧。”
苏知野眉挑了下,又坐了回去:“可以。”
徐嘉礼出了客房马上就开始下单点外卖,心里忍不住想,这人肯定没有好好吃过好的了吧,如此奔波劳碌。
徐嘉礼心里涌着股情绪,不发泄出去好像就会很难受,在平台上精挑细选,脑一热点了一大桌子外卖。拖着腮帮看着苏知野出来,目光带有一点慈悲和怜悯问:“很久没吃过这样的饭了吧?“
苏知野:“……“
苏知野欲言又止,在他面前坐下,慢慢说:“你对我好像有点误解。”
徐嘉礼心道这人真爱装,但还是照顾他的自尊心委婉的说:“你徒步的路上也有这些吃么?荒山野岭的。”
苏知野笑了下:“那倒是没有那么多,我们一般带干粮或者小型的锅具生火煮。”
“所以..你学会了做饭?”徐嘉礼问,忍不住想了下男人穿冲锋衣的样子,个子高高大大穿的肯定好看,眉目深邃又锋利。
但要是没钱窘迫,带着风尘在户外席地而坐解决吃食的样子,…啧,也有点像野人。差个盆儿就能坐路边乞讨了。
苏知野:“嗯。“
“那...你为什么会想去玩户外徒步?”徐嘉礼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很好奇。
他记得苏知野念书的时候也挺喜欢玩户外活动,他还被迫被大人要求跟这人出去爬过几次山,路途最后两人一般都会闹的不欢而散。
但长大以后投身去玩,又真的是另外一码事。
而且路上风吹雨打的,几次还好,经常这样这人身子是铁打的么?
苏知野挑了挑眉,说的也直白:“因为我喜欢登顶的感觉,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感受着扑面的云和风,这是我向往的事情。”
“就好比你之前说的,跋山涉水去见自己想见的风景,在见到的那一刻我感觉所有一切都值了。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吧。” 苏知野扬着眉说。
他追求的是冒险,和对这个世界无限的探知。有些人追求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只要幸福安康就好。只是每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罢了。
徐嘉礼愣了下,看着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闲散,凤眼乌黑。捏着筷子坐在他的面前,哪怕是寄人檐下,被他施舍,好像一如既往的还是和以前一样耀眼。
徐嘉礼却觉得苏知野一时间也没那么讨厌了。
“挺好的。”徐嘉礼垂了垂眼。
一颗心被这话刺激的仿佛也跳跃了起来般,血液滚滚的在流动。
他坚持画画,有一天也会看到自己想见风景的。
雨过天晴,风雨总会见彩虹。
—
外卖剩了挺多没吃完,徐嘉礼当然是不舍得扔的。这可是钱!钱呀!
苏知野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狼吞虎咽,吃很多很多,徐嘉礼觉得他还是不好意思,怕他看出来什么。
这人还是装。
徐嘉礼心里小声腹诽了一番,窝在卧室,身子陷入柔软的椅子上,开机电脑。
——加油!徐嘉礼。
他暗暗给自己打了气。
夜好安静,风轻轻的撩开了窗帘,能瞧见一点窗外的月色。
徐嘉礼没有再点开漫画评论去看,一点他的耳朵就格外燥,但脑海里忍不住又浮现今天在密室装造场景下男人一身霸气红色红袍的样子,和那张没有那么讨厌了的脸。
在疯了般摇拽的火烛与“大喜”字中贴着男人身上热热的体温,与听到他胸腔心脏的跳动声,和握着他指骨的触觉。
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来,心跳一时间又没过了呼吸声。躁动了起来。
接触的暧昧气息仿佛在空气中交织。混合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脑海的思绪滚滚涌。
徐嘉礼闭了闭眼,面颊止不住发烫的开始画了起来。
一副成卷的文书慢慢被绘画而出,剧情在与拼接。
鬼王府上。
一桌翻倒的墨,与鲜红长跑被晕染的污迹格外明显。
“你字还挺好看,以后本府的文书就由你负责写吧。”鬼王站起来,对自己脏了的外袍好像不以为然,懒洋洋地舒展了下身子,命令道:“把本王的桌子好好收拾一下。”
“…是。”
鬼王走了,十谷雨松了口气,符纸也悄悄收了回去,赶紧看向桌上,发现全都是认认真真书写的文书,公章。不是不学无术的大纨绔吗?难道装的?
十谷雨压下猜测,将桌子收拾妥当见四下无人打算在鬼王府上逛逛。就见一扇门半开着,十谷雨神使鬼差地走过去,就见里面腾升出一大股热气,有垂挂的吊帘。
鬼王在屏风前鲜红的衣袍松了一半,裸露出胸膛的肌肤,黑发披散着。
十谷雨一瞬间目光没有挪开,腿也像是不会动了一样,感觉自己浑身烧热了起来。
鬼王早就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慢悠悠的偏过脸来,目光有调侃:“怎么,要伺候本王沐浴?”
“不是…我不小心走错了,我这就退出去。“十谷雨慌乱道,扭头就要走。
鬼王:“站住。”
“过来伺候本王沐浴。”
十谷雨硬着头皮过去。鬼王真的好高大,而且是实体,十谷雨一站过去感觉压迫感更强了,好热。仿佛御池中的热气全都涨了上来。卷裹着他。
心脏跳的一声比一声响。
十谷雨低下头,手有些抖地解开了鬼王的衣袍,鬼王步子一步步的往御池下,随着衣袍褪去露出宽大饱满的肩膀。
徐嘉礼画到这的时候笔尖一顿。脸颊完全已经是通红的,笔尖一重小鬼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红。
在鬼王赤露肌肤完全要裸露的时候,分镜视角描绘成御池顶上飘散的雾,令人浮想翩翩。
徐嘉礼面红耳赤地搁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