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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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懈说道：“我爸为了他那个小破公司整天东奔西走，没见拿回什么钱来，还时常欠债。我妈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家里请不起保姆，我要照顾妈妈，只能自己做饭。”
他提及儿时穷苦毫无顾虑，和那些人发达之后总是遮遮掩掩的人不一样。
果然内心强大的人，从来无惧别人眼光。
只是听语气，姜无懈很看不上他父亲的样子。
芮白商以前就知道，姜无懈和他父亲关系不好。
儿子谋朝篡位把老子赶下台，关系能好吗？
却不想他们父子裂痕在早年间就产生了。
在芮白商上一世的印象中，公公是个倔老头，经常吹胡子瞪眼。婆婆轻声细语，比较和蔼。
不过她和姜无懈结婚后，和公婆之间来往不多，诸多细节她并不清楚。
姜无懈放下汤碗，轻嗤一声：“你是芮家的小公主，没吃过什么苦，不能理解也正常。”
“谁说的，”芮白商嚼了几下米饭，嘴里没了香味，却泛起苦来，“借用一句鲁迅名言，幸福都是相似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同。”
姜无懈眼角抽动，“这不是鲁迅写的，是托尔斯泰。”
“唉，反正都是大作家金句。至少你父母感情很好，不像我父母。”
“你父母……”姜无懈止住嘴，不想揭人伤疤。
芮白商冷笑：“我小时候，以为我父母是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妻，什么琴瑟和鸣、神仙眷侣不过如此。我初二那年，妈妈得了癌症，我爸声泪俱下，仿佛活不下去的是他。结果不到一年，他就和女下属滚了床单。”
想起令人作呕的事，芮白商愤懑地用筷子猛戳碗，表情有些狰狞。
”妈妈还没死他就出轨，该死的死渣男！老天不公，为什么不换成他去死！却要夺走妈妈的命。”
姜无懈叹气：“久久，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很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种情况，就算孩子平安生下来，会幸福吗？”
芮白商姜无懈又要提拿掉胚胎，急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爸是渣男，但是妈妈对我很好。虽然妈妈不在了，每次想起她，我都觉得好幸福。你不喜欢小孩没关系，我会像我妈妈一样好好对宝宝，会让宝宝幸福的。”
大约是被她激烈反应吓到，姜无懈急忙安抚：“先别激动，我说过会好好考虑。”
芮白商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端起饭碗，平复心情后闷头刨饭。
唉，想起她爸那个渣男就心情不好，于是化悲愤为食欲，不知不觉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姜无懈收拾餐桌，芮白商百无聊赖，打开客厅电视。
这台壁挂式电视堪比超大型平板电脑，画质和音响效果都足够出众。
芮白商心道，不愧是姜卷王，狡兔三窟，每个窟不说别的，电子设备都是顶级配置。
网络已经连接好，芮白商按照习惯安装自己常用的影视娱乐客户端。
装好以后，首页上出现平台现在主推的仙侠古偶——《神君》，首更十二集。
芮白商对这部剧有印象，男主是仙族神君，女主名为凡人实为魔族圣女转世。
以她多年追剧、追小说的经验来看，这类仙侠题材的内容都是换汤不换药，离不开血海深仇、身份对立、拯救苍生之类的。
男主神君由小生秦赫杉饰演，秦赫杉长相周正，自出道以来，演的一直都是身份高贵、一本正经、天道酬勤的白月光型完美角色，看多了不免让人乏味。
而饰演女主的演员是唱跳偶像出身，第一次演戏，演技没经过任何作品认证。
如此一来，当时剧还没播，先把芮白商给劝退了。
谁料，自诩押宝有道的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剧后来大爆！
可惜的是，彼时她被妊娠反应折磨得整个人恹恹提不起精神，连正事儿都干不好，别说分出精力去追剧，就这么生生错过了一部爆款。
如今重回开播之初，她要看看，这剧到底好看在什么地方。
电视里一首激昂的主题曲过后，第一集正式开始。
剧情怎么样，芮白商不好说。
但是第一眼感受，秦赫杉的新古偶造型着实吸引住她了。
神君一改复制粘贴式的性冷淡白月光风格，以一身暗黑的、带着华丽刺绣的衣袍出场，神态妆容也与以往大相径庭，眼角挂着慵懒的、藐视三界的桀骜。
这是仙族神君吗？说是魔神也不为过。
女主目前身份是凡人，衣服还不够华丽，没有钉珠刺绣，但剧组也是花了心思的，裙子上不同色彩交叠渐变，显得她明媚可爱。
其他角色和背景各有千秋，终于不再是清汤寡水的黑白丧葬风。不说别的，光从视觉上，整个画面就变得好看起来。
剧情随着接下来一幕幕开始反转。
众仙以为担任战神的神君是去好友仙山里修养心性，其实神君是个重度懒癌患者，躲进山里只为清闲。
女主以凡人之身拜入仙山，以勤勉修行为人生信条，奈何废柴的身体无论怎么刻苦，都修不出成果。
懒癌战神X勤奋废柴，男女主一不小心卷入邪恶事件，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即使带着点审视甚至找茬的心态，芮白商也不得不承认：剧方赢了，她想继续看下去。
她要为上辈子对这剧太大声而道歉！
姜无懈洗完碗出来，见电视开着，让出客厅，抱着笔记本电脑进书房工作。
反正17楼地方够大，足够两人相安无事。
因为追剧，芮白商在客厅一坐就是一下午，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舍不得，为了不耽误追剧，晚饭时也是端着饭碗在电视前吃。
起先，姜无懈没说什么。他不懂这些无聊的电视剧有什么好看，但是小姑娘爱看，他不想多嘴。
直到晚上十点多，他从书房出来，昏暗的客厅里只有电视在发光，小姑娘抱着抱枕紧盯电视屏幕，痴痴傻笑，如中邪了一般。
这下他忍不住了：“几点了，还不休息？”
“恩，好的，是的。”小姑娘头都不转一下，敷衍得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姜无懈只好使出杀手锏——关电视。
啪一下，客厅暗了。
芮白商第一反应是停电。
没来得及呼喊，客厅大灯点亮。
姜无懈站在灯下，脸被顶光照着，现出一种令人恐怖的颜色，像在学校来查夜不熄灯的宿管老师。
姜.宿管发火：“马上去洗澡睡觉。”
“去就去，叫什么嘛！”芮白商站起来。
剧情正走到精彩处，她已经欲罢不能，如果姜宿管不让她看，她回房间用手机看就是了。
哪知宿管大人经验丰富不好对付，长臂一伸拦住她：“手机交出来。”
芮白商把手机藏到身后，怒目而视：“干什么，手机是我的隐私！”
“是谁说要小心保重身体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姜无懈摊开手掌，“手机关机，我来保管，明早还给你。”
芮白商登时蔫了：“不要吧，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没有手机多不方便。我保证不看了，马上休息，但手机我得自己保管。”
姜无懈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她几秒，最终放下手：“去睡吧。”
回到卧室，芮白商看看手机，想起自己承诺，最终忍住了恶魔之手，老实洗澡上床。到底是累了一天，脑袋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质量很高。
第二天她起床后，姜无懈依然不在家，这回应该不是晨跑，而是体检去了。
不在也好，没人管她。
简单吃点牛奶面包，继续追剧！
平台方够意思，开播即一把更新十二集，她昨天看了九集，今天再接再厉，把剩下三集看完。
……
芮白商在终于追平了更新量，正为下周五六才能更新而怅然若失，才发现屋里好像多了个人。
她朝门口方向一看，原来是姜无懈回来了，正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芮白商心里一惊，不会是体检出什么问题了吧？
直接问，姜无懈死要面子肯定不说，先徐徐诱之。
“早饭吃了吗？”芮白商问。
体检要空腹，一般结束后体检中心完会发点心，但姜无懈这两天像个孕妇一样的，时不时yue一下，保不准吃没吃。
“没，”姜无懈换鞋，走到沙发边坐下，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吃不下，体检中心气味不好闻，车上味道也不好闻。”
“啧啧，还说不晕车呢。”
芮白商倒了杯清水，又用盘子装了一片白吐司面包一起端过去，“体检怎么样？有问题吗？”
姜无懈先喝了一口水，说：“除了生化类指标暂时没出来，其他一切正常，包括胃镜检查。”
他是VIP，能看的报告医生都读过了。
“没事就好。”芮白商松了一口气。
他们虽然是注定要离婚的塑料夫妻，但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目前合作关系下，她当然不希望姜无懈有事。
姜无懈捏了几下眉心：“如果我真的有事，你还是把胚胎拿掉，……”
芮白商白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姜无懈忍着腹部不适，继续说：“你还年轻，而且你小叔早就是大人，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不需要你为他操心……”
芮白商不想讨论这些，把话题带回原路：“如果你身体什么问题都没有，为什么这两天反应那么大？”
“不知。”
这个疑惑，姜无懈也咨询过医生，医生暂时查不出原因，只叫他注意身体，工作压力不要太大，等最终报告出来再看。
芮白商托着腮，嘀嘀咕咕：“忽然开始晕车，难闻的气味闻不得，平常的东西吃不下。你要不是个男人，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怀孕了。”
姜无懈刚拿起的面包片猝然掉地，紧皱着眉头：“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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