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个男德精》子时未眠

26、第 26 章

　　芮白商一圈兜下来，搞定了部分准备工作，离她日常回家时间还有两小时。

　　由于孟十一不能进女生宿舍，芮白商决定带着他去图书馆自习室。

　　到了自习室，芮白商打开电子画板，即刻动手为小雅设计礼服。

　　对于画了两年半连载漫画的她来说，设计出一条裙子不是难事，重点在于要符合裙子主人的喜好。削肩、单肩、抹胸、吊带……短裙、过膝、长裙、开叉……无数的可能，该朝哪个方向走呢？

　　她在脑子里回想小雅平时的穿衣风格，小雅性格活泼，穿衣爱自由，如果为小雅设计一条礼服裙的话，应该大胆前卫，不能束缚过多。

　　掌握这两条精髓，芮白商开始动笔勾勒，用了一下午时间画出三条裙子，削肩长裙、单肩过膝裙、抹胸开叉长裙。三选一足以，选择太多反而乱了眼睛。

　　她把图片截下来发给小雅，小雅没有回复，估计实习工作比较忙碌，没能实时看手机。

　　芮白商想着反正严谨学长那边要后天才能给答复，暂时不急。如果此路不通，她就去高定礼服店给小雅按图定制一件作为礼物。

　　孟十一见她关上画板，小声询问：“白商姐，要走了吗？”

　　“恩，”芮白商把摊在桌面的东西都收进包里，“送我回家你就可以下班了。”

　　两人出了自习室，孟十一转了转脖子，餍足地说：“在图书馆看书学习，比我原来那种嘈杂混乱的环境效率高多了。”

　　芮白商怔怔看着孟十一，这孩子到底在什么环境长大的呀？连个安静看书的地方都没有。

　　她朝咖啡店方向歪头：“看你用功读书的份儿上，走，请你喝杯东西。”

　　“白商姐怎么知道我想喝咖啡了，”孟十一的特长就是嘴甜，“中午请我吃饭，下午请我喝咖啡，你是世界上最体贴的姐姐。”

　　芮白商笑笑，故意逗这孩子：“和你的安安姐比呢？”

　　“额……”孟十一一下子愣住，“你们是不一样的好。”

　　两人说笑着往咖啡店走。下午店里生意不错，柜台前排满学习累了出来买咖啡提神的人。

　　芮白商不和人挤，安安静静地顺着队伍往前排。

　　“诶，白商姐，”孟十一东张西望的，拉拉她袖子往后面指，“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昨天上课碰到的？”

　　“谁？”她顺着孟十一指的方向回头，只见方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站在队伍最末端。

　　“方时学长，你喝什么？”芮白打招呼，“热美式可以吗？我一起下单。”

　　上次学长请她喝果汁，这次她回请，礼尚往来。

　　方时看她：“冰美式。”

　　芮白商愣了一下，笑道：“天热了，是该喝冰的。”她没忘记十一小朋友：“你呢？”

　　孟十一看看标牌，咧嘴笑道：“我要甜甜的卡布奇诺！”
　　“OK。”
　　芮白商自己选了西柚汁。最近家里除了橙子橘子又多了西柚，她经常被姜无懈投喂果肉，越来越喜欢这类酸酸甜甜又多汁的水果。

　　店员做好三杯饮品，孟十一很自觉地找来托盘一起端走。靠落地玻璃那里刚好有一桌人走了，孟十一又踩着凌波微步抢占了绝佳位置。

　　芮白商对这孩子的风骚走位很合意，扭头问：“方时学长一起坐？”

　　方时有点走神，芮白商又问了一遍，他才点头道：“好。”

　　三人坐下，芮白商把杯子分给对应的人，作为一个两边都认识的人，她要负责暖场：“方时学长最近很忙吧，要做自己的事情，还要帮教授操办创新大赛。”

　　说完她喝了一口西柚汁，骤然间觉得不太合适，有打探消息的嫌疑，赶忙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要打听创新大赛的内部消息。”

　　“你别紧张，”方时晃了一下手中冰美式，大约是被杯壁传来的温度冻了一下，松开手定了定神，“创新大赛的作品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还没有收到你的邮件。是因为上次火灾导致作品受损了吗？”

　　想起那场火灾，芮白商仍心有余悸。

　　但她现在好好的，香器也已经重新做了一个，这事应该翻篇了。

　　为了不让学长担心，她笑笑：“确实是在火灾里丢了件作品，不过我已经重新做了一个送给想送的人，这作品难度不大，也不成熟，下一件我才打算参赛。”

　　方时灌下一大口冰咖啡，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他犹豫了一下，说：“白商，我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不该……这么早给人生孩子。”

　　“给人生孩子？”芮白商冷冷打断方时的话。

　　这样的形容，让她很不舒服，“给”这个字，把她放在一个不平等的位置。无论另一半基因来自于谁，她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什么叫做“给”别人生？

　　况且她和姜无懈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他们彼此都有图谋，相较之下她的图谋更大些。

　　方时被她强硬怼了一下，明显怔住，嘴唇微抖，吐出两个字：“抱歉。”

　　一见学长这副表情，芮白商顿时觉得自己态度恶劣了些。虽然她不能认同这种不平等的说法，但是学长好歹在关心她，她至少表面上态度应该好点。

　　为了打消学长的担忧，她指了指孟十一：“谢谢学长关心。学长放心，我家人已经知道情况，这位就是我小叔请来的。”

　　孟十一自从坐下后，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对着玻璃幕墙外边看风景边喝卡布奇诺，全当自己不存在。

　　蓦地被点名，他转过身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唇上还沾着卡布奇诺的奶泡：“没错，我是芮先生安排的司……”

　　“我知道，”方时站起来，努力笑了笑，“白商，如果以后遇到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有事先走了。”

　　芮白商茫然地看着学长的背影，心里有点堵得慌。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孟十一见状，当了她的嘴题：“学长再见。”

　　“擦擦嘴上的奶泡，”芮白商先拿了一张餐巾纸给国庆小朋友，叹了口气，“十一，你也觉得我不该和姜无懈在一起吗？”

　　十一小朋友眨眨眼，手里紧张地团着纸巾，表情羞涩：“白商姐，这题我回答不了，我刚成年不久诶。”

　　“滚你的，”芮白商一拳头挥过去，“好好说。”

　　“当然不会，“孟十一秒回常态，摇头道，”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别人可以不理解、不赞成，但自己要想清楚，无论结果好坏，自己承担，不迁怒于他人。”

　　这回轮到芮白商愕然，除了小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理解她的决定，而且讲得特别在理。

　　“你这孩子，很会讲大道理嘛。”

　　“那当然，”孟十一笑得得意忘形，“我已经二十一了！”

　　芮白商：“……”
　　不是刚成年吗？

　　孟十一看看四周都是人，用手遮着嘴轻声道：“白商姐，我发现，刚才那个学长，他喜欢你！”

　　“瞎说什么！咖啡喝完了没？喝完收工。”

　　芮白商对孟十一的话置若罔闻。要换成别人还有可能，她和方时学长一共也没说过几次话，而且学长已经知道她有结婚对象了，怎么可能喜欢她。

　　咳咳，八卦流言就是这么瞎传出来的。
　　……

　　铭庭小区。

　　晚上十点多，芮白商洗完澡，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正准备吹头发，手机响了。是小雅的视频电话。从视频中的背景看，小雅应该刚下班，脸上的妆面有些许脱落，露出工作一天的疲惫，但是小雅的眼睛熠熠生辉，路上的霓虹在她眼中映照出和宝石一样明亮的光彩。

　　小雅撅着嘴向她卖萌：“白商，真对不起，我今天太忙了，刚刚才看到你的消息。草图我看了，你这么了解我，肯定能猜到我选哪一条喽。”

　　“我猜，是削肩长裙。”芮白商笑道。

　　她猜小雅多半会选这条，因为这条长裙的设计乍一看保守，仔细看亮点都在腰上。小雅喜欢露腰的衣服，所以她在设计时，在腰部做了大块的镂空处理。

　　“我就知道你知道我喜欢我的小蛮腰，”小雅说得绕口令似的。

　　“待会儿把你的三围给朕呈上来，”芮女王严肃地下令，“这段时间保持体重，不得长胖。如有违抗，罚你……罚你再也不准吃冰激凌。”

　　“是，陛下。”小雅对着镜头哈哈大笑。

　　挂断视频，芮白商刚拿起吹风机，又有人敲门。她以为是陶姨，没多想，直接说了句进。

　　门被推开，冷冽的男性气息先他的主人一步，侵入主卧。

　　“哎呀，你怎么进来了！”芮白商被吓得不轻，胳膊上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

　　洗完澡出来就接到小雅电话，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她现在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是你让我进来？”姜无懈目不斜视，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

　　芮白商语塞，是她叫他进来的没错，但她以为是陶姨。

　　算了，姜无懈直直地看着她，眼里却没有任何旖旎的味道，反倒她畏畏缩缩，显得气势上矮了一截。

　　“找我有事？”芮白商单手把浴巾掖掖紧，免得走光。

　　姜无懈盯着她手中的电吹风，忽然说：“要不要我帮你吹？”

　　“啊？”芮白商怔愣了几秒，“好，你等我换个衣服。”

　　吹头发真的好累，如果有人代劳的话，她真不想拒绝。

　　芮白商拿起床上的睡衣进卫生间，换好居家服出去时，姜无懈已经拿着电吹风站在梳妆台前，抬脚勾出方凳，唤她：“过来坐下。”

　　芮白商乖乖坐过去。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姜无懈这一波操作非常流畅，先吹头皮，再吹发根，然后发中、发尾，等到头发七八分干时，把电吹风调低一档接着吹。

　　姜无懈的手指有时会碰到她的耳朵和后颈，她并不排斥，只是有些遗憾，谁叫她和姜无懈是塑料夫妻情呢，这样的吹发服务也就难得一次两次享受。

　　惋惜之际，她开始运转脑洞：“姜无懈，要是有个像你一样的全自动吹头发机器人就好了，这个技术上应该不难实现吧？”

　　姜无懈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技术上虽然能够实现，但是成本高、售价高、市场需求小，所以没必要。”

　　“谁说没必要，”芮白商低头揪着自己的发尾，小声嘀咕，“你又不可能天天给我吹头发。”

　　身后的男人停下，神色自然地从镜子里看她：“为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