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之人》fijure

24、飘雪

　　小齐天山只是昆仑灵山里很小的一座，但灵气十足，有些不懂事的小童也是正常。
　　所以后来抬头看见山间明月时，思念才会落了满地。
　　他原想说“打扰”但那孩子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更像是被吓得多了不敢说话——看来某人平日里没少来此地闹事，但印象里，顾眠虽算不上是怕麻烦的人，但应该，也不是会故意找麻烦的人。
　　原本的话是，顾眠托住他的手说：“去屋中提一壶酒来。”
　　“不是……”
　　“不是。”顾眠解释说：“小齐天山这个时令并没有雪。”他只是来这里取了一壶多年前存在此地的酒，满月绿茵间，清光与晨风不太相适应的互相吹照着，春风又渡了花枝，蝶迎春朝。然后他又听见顾眠说——
　　“师尊，我想喝酒了。”
　　可能这个状态下，他看起来可能确实有些弱不禁风了，以至于取个东西对方还要询问他的意见，但万一他并不想听呢。
　　“陪我喝一杯吧。”
　　“好，你想去哪儿”
　　近几日顾眠说的话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似乎比他还多，但多的是不大不小的要求，和一些他并不想回答的问题，这不是好事。
　　方才的问题对方并未回答……
　　……
　　他腕间的红绸和着一身黑的顾眠在莲都城的雪景里都格外显眼，青山到雪的距离并不算远，把人影烙印在眼里也并不难，天穹上圆月高挂，亘古的寒意笼罩着莲都城。
　　“莲都现今不在妖洲境内了吗。”顾千悬转头问提着酒坛的顾眠。没有后话，他就只好继续往城中酒楼的方向走——
　　而不在妖洲的话，大概是被四界流放了吧……
　　“师尊，你走错了。”顾眠喊住已经快到酒楼前的某人，也许这曾经确实是个观景的好去处，但如今四界算不得太平，楼中鱼龙混杂，说不准会出什么变故，又或者遇到什么人。
　　莲都顾千悬不曾来过，只是掐指算了一算，此处很热闹，也好沾沾人气罢了。
　　而饮酒不配几碟小菜可就太没意思了。顾千悬唇角一弯，脚下调转了个方向就迈进了酒楼，莲都城内皆是凡人，少见周身泛着如此灵气之人，还长相俊丽。
　　再见时，顾眠手里又多了个几层的食盒。
　　“师尊这是想在山间亭中过夜吗？”顾眠笑问他。而顾千悬自然是无所谓，便答了句“听着不错”。
　　山间亭。
　　莲都起了满天的雾和漫天的星，凡人所居的地界似乎不能随意御剑出行，二人只能踩着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一边说笑一边往上走。
　　顾眠原本还没在意，但这种熟悉的状态维持了太久，久到两人入亭时他才想起来：这是顾千悬曾经和他师兄林星河的相处模式——他不能离开。
　　“你缘何不走了，总不至于又走错了才是。”顾千悬已经找了个能看见不错景色的地方坐下，又开始研究起手上的绸缎来，“这上面法阵处理的相当精妙，先前为师问你是不是不修剑了，莫非改修阵法了。”
　　可顾眠方才愣神太久，似乎并没听他在说什么，顾千悬只得一笑置之，然后拿出食盒中洗好的酒盏，又开始看那坛陈酒——天际间飘起雪，亭外景色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了。

作者有话说

　　准备期末考和论文中
存稿，最近没时间发了，大家考试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