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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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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年看到了他们的装备,脑子里已经在喊倒霉了——他们很多装备,她都在胖子和吴邪的装备里见过,有些不是用来登山的,这群人八成是土夫子。
为首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看见她的时候带着疑惑,但是眼神是很凌厉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木屋里是一群人的打算,但是没想到出来的是个看起来十多岁的狼狈小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问:“小朋友,你在这儿干什么?”
关年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刚哭过,狼狈非常:“你们是谁……你们见过我爸爸和我叔叔吗?”
有人相互对视一眼,一个面色和善的女人上前来:“你爸爸和你叔叔?”
关年看起来有点害怕又戒备的退后了一步:“就前面的陡坡,我爸爸不小心滑下去了,我叔叔说他下去找我爸爸,然后他们饶另一条路上来,让我在这儿等他们……你们是谁啊?”
她刚说完,为首的那个男人就不耐烦的上来前,关年被吓到要往后退,被他一把抓住。
她被按在地上,背包也被抢走了。关年开始大哭。
女人打开背包,只看到一点水和干粮,另外就是防蚊水、防晒衣什么的。
女人对按着她的男人摇摇头,另外又有个男人去木屋里看了一眼,也摇头:“没有其他人,也没什么东西。”
事情还没完,女人在她的哭声里不为所动的搜了下她的身,只摸出了一个没有信号的手机。
手机被强行解锁,女人皱眉翻了一下,什么也没翻出来,连通话记录都没有。
关年哭的更炸裂了:“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这是我爸爸昨天才给我买的!别拿我的手机!”
确实是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她的壁纸原本是黑瞎子和她的墨镜合照,刚刚被她把所有的系统恢复出厂设置,照片记录全部删除,壁纸也换成了原始的。
女人皱着眉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关年哭的撕心裂肺:“还给我,这个要很多钱的……”
为首的男人点了点头,非常干脆果断的给了她一劈,世界立马安静了。
“她真能哭啊……”女人说,“我们走吧,她说她家长等下要来,如果弄出人命事情就要闹大了。”
为首的男人却说:“等下她家长找到她估计也会很麻烦,给她找个别的地方,让她的家长先找找人,能找到估计我们也走远了,找不到那就是她命不好。”
其他人当然没有异议。
女人说:“找个反方向,别留下什么痕迹。”
关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几乎已经黑了,后脑勺剧痛,整个人站都站不起来。在地上趴着缓了好久才能从地上坐起来,太阳已经落山,周围的灌木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
没有看见木屋。
没有找到背包和手机,她被孤零零的扔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眼角还有泪痕,抹了一把眼睛,她想,毕竟都这么倒霉了,现在还活着就算是好事。
能活着总是办法比困难多的。
她觉得又渴又饿,好歹能稍微站起来。脑袋是不能动的,一动就会疼。
在周围转了一会儿天已经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天黑之前她捡了几个野果子回来,虽然酸到发苦,但是这是可以吃的,而且里面的水可以解渴。
咬第一口的时候因为太酸开始干呕,可是都这个时候了活着更重要,她强忍着咬了几口,把汁水嚼出来以后吐掉。这野果子虽然不甜,但是汁水还算充沛。
人可以不吃饭,但是脱水是很严重的。
地上不好躺下,她背靠着一棵大树,忍着后脑勺的疼闭目。
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错觉,她听到周围蚊虫的声音,皮肤上又似乎有蚂蚁爬过,但是所有的不适都败在了头疼面前。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又昏了过去,半梦半醒的熬了很久,天开始由暗转明。
夏天的天亮的很早,关年觉得大概是五点多左右的样子。
后脑勺的伤虽然仍旧疼痛,但已经可以忍受了。她撩开自己的袖子,看到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包——真是差点给蚊虫抬走。
于是又安慰自己:毕竟不致命,问题不大。
捡了几个野果子,开始找回家的路。
此刻竟然不觉得饿了,大概是饿过头了。
灌木丛多到简直寸步难行,但是他们把她扔过来的时候是留下了一点痕迹的,她顺着稍微平坦一点的路走,每走几分钟就要坐下来休息。
忽然想到,原本昨天她和黑眼镜爬完山后,吴邪和胖子应该就回来了的,现在估计黑眼镜还在找她,不知道有没有顺利接到吴邪和胖子。
她又想,自己遇到的那一波人和黑眼镜遇到的应该不是同一波,不过看起来都不是自己人,不知道胖子叔叔他们是否顺利。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温度开始渐渐变热了,她又听到了细碎的说话声。这下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人总不能这么倒霉的吧?
说不定是自己人呢?她做了一下思想建设。说不定是来找她的人。
慢慢朝声源靠近,看到有三个穿橙色马甲的人,背着包,拿着东西,看起来像是在给树木做标记。
关年的眼睛立马就亮了!感谢国家,感谢祖国!是护林员!
果然,人不会总一直倒霉的!很多护林员会在早上天气不那么热的时候巡山,能给她碰到,这不是天神保佑是什么?
她没有贸然过去,偷偷跟着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他们是真的护林员才过去。
三个护林员还觉得自己遇到了鬼。
你,一个普普通通的护林员,早上惯常去巡山查树,只是这次稍微深入了一点,就碰见了一个小姑娘,浑身是伤,穿的破破烂烂的,头上还沾着血,这不是见鬼了?
但是国家公职人员还是有素质,没有立马逃跑,等交谈了一会儿才确定了她不是鬼。
关年感激涕零的吃了他们给的面包,还喝上了久违的矿泉水。
她重新把故事讲了一遍,从爸爸和叔叔滑下陡坡上不来,自己在等后,加了“遇到了一群陌生人,他们抢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还把自己打晕了”。
三个护林员都咬牙切齿。只可惜这里还没有信号,只有对讲机。
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刚刚一路过来基本上全凭意志力,三个护林员轮流背或者扶她,等到了站点的时候关年又开始迷糊了,脑子也有点不太清醒。
救助站的老保安还是第一次看见护林员从林子里捡了个小姑娘出来:“我们这个地方也有人口买卖?”
关年哭笑不得。
终于是有信号了,好心的护林员叔叔把自己的手机借给了关年,她拨通了家长的电话。
响了两声,被挂掉了。
这是很正常的,对陌生的电话,花爷不会接,更何况这种时候他怎么想估计也不会想到会是关年给他打电话。
她不气馁的又播了一遍,这次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来了:“喂?”
关年:“爸爸,我是年年……我被护林员叔叔找到了,你能来接我吗?”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年年?”
“对,”关年说,“我把你给我买的手机也弄丢了,就是我初中毕业后你奖励我的新手机……”
花爷的声音还是很冷静:“你记得你中考考了多少分吗?”
关年报了一个数字。
对面的声音立刻温和了下来:“你在哪儿?我现在就来接你,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就待在那个地方,我马上就来,你说护林员?他在你身边吗?”
关年把电话递给了好心的护林员叔叔。
在等待的时候护林员给她拿了药箱,简单处理了一下胳膊和腿上的伤,但是这个站点没有女生,也不方便给她处理其他的伤了。
她的后脑勺和脖子那边青了一大块,已经有点淤血,好心的护林员叔叔大骂那些抢劫她的人一百遍,教她一定要报警,并发誓会留意,遇到的话要毫不留情的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