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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血溅凤仪 ...

  •   凤仪厅烛火再次亮起时,厅上已多了数十人。

      虽只一瞬间,人群中的一位黑衣人已和陈丰交了五招。两人出手都是快速无伦,却又同时悄然无声。柳闻练轻功时对听风辩器一术把握得十分到位,此刻虽在黑暗里看不到两人交手,却显然听到了交手后的喘息调气。

      对方为首的正是那个黑衣人和刚刚发言的紫衣妇人,两人皆以布纱蒙脸。

      那紫衣妇人眼光傲慢的扫过众人,落到孙礼云身上时突然变得含有笑意。她缓缓的揭开面纱,脸上笑意不改,衬在她深红的嘴唇上更让人联想起快要滴血的伤口。

      “小师妹,你办喜事也不请姐姐,是不是太薄情了点?”她的声音腻的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本是薄情之人,师姐是否忘了?”孙礼云居然也笑了笑。虽然同是笑容,但紫衣妇人的使人毛骨悚然,孙礼云的却令人惊艳。

      此时陈慧若和杨昂依然站在厅上,离来人甚近。

      紫衣妇人突然转过头对杨昂抿嘴笑道,“我们来得突然,未能准备贵礼,一点小小意思还请收下。”说完挥手把一物向他扔去。

      杨昂不敢掉以轻心,聚气到手臂上接仰面飞来的东西。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巨大的来力推后,正好撞到陈慧若身上。两人同时一晃,把包着那东西的布震开。

      一股血腥气冒起,那正是一颗人头!杨昂“啊!”的一声大叫,险些昏倒。

      那正是他弟弟杨顾得首级!

      众客人中只有柳闻没有太意外。

      紫衣妇人得意的笑声在冷淡的气氛中如深夜鬼鸣。忽然一物向她飞来。

      “各位远来是客,我们没什么招待的地方,一点薄礼还请笑纳,”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黑衣人抢上一步接物,打开一看竟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师弟得首级!

      黑衣人一手扯下面纱,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他眼中闪过杀气,指着陈丰夫妇厉声道,“你们竟敢对同门下手!”

      紫衣妇人拉住他衣袖向他摇摇头。她才神色一暗后又挂起招牌笑容,一步步地向陈慧若走去。

      坐下客人大惊,纷纷欲上前,却被她带来的人上前挡住。柳闻情知陈慧若蒙着红巾看不见敌人,焦急之下正要窜出,却被五根手指牢牢抓住手腕。

      “不用急。”孙礼云向他传音。

      只见紫衣妇人袖子一飘,陈慧若头上的红巾登时碎裂散开。她此时凤冠霞披,比平时清丽样子多了三分艳光。厅上无论老少敌友,一时间都为她的绝色而停止呼吸。杨昂的脸上才刚刚恢复了少许血色,此刻又变得苍白吓人。柳闻心里居然有些为他难过:他千算万算,如今只是骗了自己。

      连紫衣妇人看遍红尘的人都微微叹道,“真是个大美人啊!师妹,你女儿可是继承了你们俩人的长处,”接着眼光闪动,瞄着陈慧若笑道,“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嫁不出去实在太可惜了。。。好在姐姐也有个儿子,既然双方父母都在,不如就在此行了礼。。。”她又转向孙礼云颇带深意得道,“从此我们之间百年恩怨就一笔勾消如何?”

      原来这两人不但当年武功出自同门,偏偏还同时投入那个炼丹大师的门下。只不过殷蔷入门较早,几初深受师父宠爱。可自从孙礼云十岁那年入门后,百余年内她们师父再未收任何女弟子。

      仅仅失宠也罢了,毕竟伺候那个老-色-鬼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那些出身低微的女孩子们自然没有选择,但如她与孙礼云这等皇家女子,本也不必如此。

      可让她至今痛恨不已的是,师父在孙礼云十三岁那年,也是这丫头才入门三年后,便将师门最珍贵的‘无心九魂丹’秘方赠送于她。。。并且,是隐瞒了所有其它弟子送的!

      更可恨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炼出了这丹!当年若非自己与万师兄联手弄到了两颗,如何能活到今日!自己与万森同岁,武功相差无几,故因万森死讯一传到耳,立即点齐手下人马,倾巢而出。

      毕竟,如果这世上还有‘无心九魂丹,’那一定还在这小师妹家里,而当年这师妹一心放在炼丹上,武功不过二三流,根本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建始山庄众人只见殷蔷身后人推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全身打扮得跟杨昂没什么区别,显然是有备而来。

      陈丰素来涵养极好,可此时也脸现怒色。紫衣妇人殷蔷的儿子虽然打扮得容光焕发,可遮掩不住两眼露出的呆光,分明是个痴呆子。她要把自己痴呆傻儿子嫁给陈慧若,实在也太过分了。

      章腾也大怒道,“阁下既然自称师伯,何以要来此惹事生故?我师妹丛然不嫁,也不可嫁给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小子!”

      殷蔷毫不理会身旁的反应,拉着儿子的手笑嘻嘻的道,“怎么样?给你这个漂亮小姑娘做老婆你愿意吗?”一边说一边指着陈慧若。她儿子殷鸿登时傻笑起来,口水都差点没流出来。

      陈慧若一直未发一言,此刻看看杨昂,又看看殷鸿,缓缓得道,“抱歉得很,我陈慧若没这个命。”

      殷鸿懵懵懂懂,根本听不懂她言下之意。杨昂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刻站到她身旁向她示爱。可先前自己把话说得太满,情知她此刻已无心再嫁。加上自己此刻已经大大的得罪了师母,恐怕连殷鸿都不如。

      柳闻差点没跳起大声喝彩。他一直担心陈慧若从小在以世无争的环境下成长,会不堪打击。可随即又想到她处境的危险,又不禁大急。

      黑衣人不耐烦地向殷蔷道,“掌门人,他们既然不肯合作,我可要向他们索回师弟的这条命!”说摆指着陈丰的鼻子道,“陈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陈丰摇摇头道,“皓德兄,你师弟不是我门中人杀的。你要硬栽到我们头上,陈丰也只好奉陪到底。”话音未落,身子闪了闪,已转到王歌和其他八总管旁边,双手连挥接住向他们发来的几百支毒镖。镖身镖形虽一般,但发镖者武功不弱。陈丰一闻已知道镖上含有剧毒,纵然不时见血封喉,但在这慌乱之下中毒者马上就会被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王歌立刻把其他人推后数步,九人瞬息间组成盘凤阵。王歌站在中间,仍然不忘低声道,“多谢庄主。”

      柳闻刹那间有些明白陈慧若的性格了。她表面上有她母亲的冷漠,可内心深处却继承了她父亲慈悲之心,也因此她不会放弃任何救他人的机会。她的病人若是死了她或许会像孙礼云般不伤心,但在毫无生机之前她还是会向她父亲般尽一切力量去救。

      初动手用暗器的计谋被破引出盘凤阵重现。殷蔷和曹皓德等都脸露严肃之色,再也没有先前的谈笑风生。他们和孙礼云同出一门,虽然自持武艺高强,但也自知在不阵行战上远远没有孙礼云的头脑。此时能成功的进来建始山庄全凭多年的内应,对庄内的种种布置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情况看似又要形成僵局。

      那日跟着杨顾笑笑闹闹得小丫头诗琪一直胆胆怯怯的站在杨昂身后,可突然从袖底暗处抽出两把又长又薄的匕首,已一招门中弟子禁止用的‘双龙围秤’向杨昂前胸刺去,手法又毒又狠又快又准。

      杨昂也不愧是新一代的出色弟子,百忙之中身子硬生生地拔后数寸,眼看再向后一点就可以脱险。可他情知自己再退后就要撞到陈慧若身上,所以不得不停步取险,空着双手用一招师们绝技‘雪过霜起一月风’直击对方咽喉,试图反败为胜。这本是百发百中的绝招,可诗琪早已抱了必死之念,对他攻来的招式毫不理会,两把匕首的趋势丝毫不缓。

      杨昂无奈之下只好双手护胸,匕首划过掌心也同时身子被陈慧若拉向后面。诗琪第二招还没使出,已被盘凤阵中压阵的秤奴一拳击死。

      多年后,柳闻只要想起那天,虽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可他脑海里最鲜明最深刻的还是杨昂被击中后的那一刻。

      因为那一刻,他看到陈慧若超凡仙姿的身子染上了人间厮杀的红红鲜血。而且,那是一个爱她的男人的鲜血。无论那个人以前以后对她如何,那一瞬间,他是爱着她的,这已经够了。

      杨昂虽只受了轻伤,可这一幕刺杀已再一次拉开了第二轮决斗战争。

      殷蔷情知在他人之地不宜久战,眼见己方夺得先机,当下头一点,手下门中众人同时向陈氏夫妇门中人齐齐下手。他们挡住凤仪厅的各方出口,以防建始山庄的人出门去取兵刃。这也正是他们的计划之一,算准了参加婚礼的人是不会随身带着凶器的。

      柳闻站在一角边,眼看曹皓德舞动一根棍子和陈丰斗的难解难分。陈丰虽然赤手空拳,但一举一动丝毫不贪进,慢慢把内里发挥出来传到对方棍上,果然一盏茶后曹皓德的棍子已不如先前灵活。

      这边殷蔷自发出群击令后就感到孙礼云在盯着自己,登时撇下一切杂念,和她静静对视。两人虽未动分毫,可其凶险之处却远远超过了厅里的任何其他搏斗。两人同窗学艺数十载,又有百年的争执历史,对彼此的武功性子皆了若指掌,此刻都采取已静制动的方案。

      柳闻向周围一瞄,见其他人大多是势均力敌,有占上风的,也有落下风的,一时胜负很难判断。杨昂的新对手是一个老者,其他弟子以及王歌等都有在打得甚是激烈,只有陈慧若一人没有动手,因为殷鸿和他身旁的一群仆人一直盯着她。

      当他的眼光落到殷鸿脸上看到殷鸿色迷迷的瞪着陈慧若时,心头不禁一紧。

      殷鸿身旁五个仆人乘陈氏夫妇无法分身相助,手提一个大大的钢丝网就向陈慧若当头扑去。

      殷鸿拍手大笑,突然脖子上一紧,已被一段绸带从屋梁上缠住。原来柳闻为了给陈慧若解围,竟然悄悄纵上屋梁,攀着屋梁一直到殷鸿头顶上,伸出系腰的带子套到得意忘形的殷鸿脖子上。

      殷鸿武功不弱,内力更是远在柳闻之上,可胆子极小,又无交手经验,这时吓得发呆,竟然忘了出手抵抗。柳闻在他身上周围摸了一圈,把他各个要害的穴道都点了。

      柳闻一得手毫不迟疑,抽出殷鸿的随身佩剑就向陈慧若抛去。陈慧若身形虽在半空但就如身后长了眼睛般伸出红红的长袖卷住剑柄,落下时剑转一圈,硬生生地把钢丝网搅碎!执网的五个朴人登时往后跌倒-他们刚刚同时使出全力用网罩陈慧若,可网破之时被陈慧若巧妙地把他们的内力转回给他们,此刻竟然站不起身。

      见此情况,柳闻右手紧紧的拉着拴在殷鸿脖子的带子,左手捡起地上落下的一片片钢丝网。五个仆人正坐在地上调气到了要紧关头,却被柳闻手一抬已‘天女散花’的手法把钢丝打进各人后脑,登时倒地毙命。柳闻的内力虽不怎么样,可在那慌乱之中他们根本无法听到暗器从后面飞来,加上脑后是人身的软处之一,如何能敌那尖利无比的钢丝!

      见到众人仍然在激战并未看到他们,柳闻解开殷鸿哑穴。收回腰带用另一块碎钢丝片逼到他脖子上,吓得殷鸿大叫起来。

      听到小主人一叫,殷蔷带来的一群人登时心里乱成一片,纷纷退后从新聚到一起。曹皓德一不留心被陈丰五指扫中肩膀,痛哼一声也向后飘出数尺。

      殷蔷本来一直跟孙礼云比拼耐力定力,可儿子一阵阵的惨呼传到耳里,气势登时落后。孙礼云马上察觉,一掌轻轻飘出。殷蔷一咬牙也还了一掌。

      双掌相交时依然无声,但殷蔷嘴角登时显出血丝,显然吃了亏。

      陈丰也赶到孙礼云身旁,关心的看着她。孙礼云淡然的笑了笑,示意无恙。

      柳闻见孙礼云没事,当下指着殷蔷曹皓德朗声道,“胜负已分,你们若还要他的命,最好早些离开!”

      其实建始庄方面也损失不轻,可对方要紧的人落到柳闻手里,还是让他们精神大振。

      门里突然走进五个老者。殷蔷看到他们,神情又是安慰又是羞愧。曹皓德狠狠地看着柳闻喝道,“我那师弟就是你杀的?好啊!我还道本门的恩怨是从来不许外人参合的!”最后一段话自然是给那五个老者说的。

      原来此五老乃千芝阁尊者,而千芝阁素来信奉廉殊神,自成一教。秋朝前两朝时千芝阁曾为皇室效力,拥有管理皇室门派大权,而孙殷二人武功皆出于玄雪朝皇室,故不得不对他们敬让三分。

      柳闻脸一沉,“外人?阁下自己的武功有北狼国沁古派的,有塞外摔跤的,还有当今江湖中苦义盟最爱用的‘苦海无边’,还敢自称是‘内人’?你凭的是什么,是和殷掌门的关系吗?”他聪明之极,看到他和殷蔷颇有默契,却无指挥的权利,而且殷鸿也不是跟他一个姓,早就料到内幕十之七八。

      曹皓德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偏偏无言以对。他年轻时风流无比,从各路情人处学到了各种武艺。晚年债主仇家缠身,只好投往久情人殷蔷麾下。殷蔷胆子再大也不敢妄自把门中秘学传给他,所以他所学只不过一些皮毛。好在他以前的武功极高,又对殷蔷的武功路子知道不少,要不然早就死在陈丰的手下了。

      厅上众人此时都在打量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

      柳闻旁若无人,手一使力,殷鸿脖子上登时多了一道红线,鲜血直流出来。

      “娘啊!娘啊!救救鸿儿!救救鸿儿!”殷鸿一看到血就害怕得发抖。

      殷蔷闭上双眼不语,心里痛得也差点要滴出血来。她本已为孙礼云所伤,此刻更是伤上加伤。

      周子复刚刚把门中受伤者的穴道封住,此时接口道,“师伯,任你再了得,也该知道终身也只会有这个儿子!你若不在乎他的生死,我们也不会杀了他。今天剁他一只手,明天切他一只耳,直到他不剩下什么的时候我们把他晒干挂到各个城墙上。。。”

      “住口!”殷蔷怒喝道,一口鲜血喷出,神色却依旧十分倔强,冷冷的向孙礼云道,“小师妹,你想鱼死网破是吗?”

      陈丰摇头道,“我们本来就没有杀害同门之心,是师姐先杀了我那杨顾侄儿,又来打扰我徒儿和女儿的婚礼,师姐是否该对此作个交待?” 他本来担心孙礼云想给她把把脉,却被她手一抛把他推开。柳闻情知孙礼云自杨昂悔婚时就连丈夫都埋怨上了。

      五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为首的一位和气的向陈丰道,“陈兄弟,错确实在它方。不过如今你们两家都伤痕累累,宜和不宜战。你们就先开条件如何?”

      陈丰点点头道,“行!不过我即不是掌门人,也不是捉住殷师姐令郎的,五位不可只问我陈丰。”

      章腾成名已久,倒也罢了。可柳闻穿得一身仆人衣衫,脸色黑黑得看不清什么;五位老者还真不知道他的来历,又或是否该和他谈条件。

      章腾想起受伤的同门,不愿再耽搁太久,当下道,“师伯一门起事在先,我们要求三条:(一)永远不许踏进帝国国土,(二)永远不许插手江湖中事,(三)不得再对本派武功秘籍再起任何贪念。还有,我一人说了不算,这位兄弟这次立功最大,应该先遵从他的要求。”

      柳闻感到凤仪厅里近千只眼睛盯着他,却也只是淡淡的道,“我只是庄里的客人。陈庄主和章掌门怎么说就怎么样。”

      为首的老者点头道,“好!殷掌门,你意下如何?”

      殷蔷自家知道自家情况,以自己的伤势恐怕要三年才能恢复,再说曹皓德也不是陈丰的对手,儿子又落入对方手里,此番可是一败涂地,不得不低头。她此时只求儿子平安,恨恨得点了点头。

      只不过她若知是眼前这少年吃了建始山庄最后一颗‘无心九魂丹,’她又会怎样?

      柳闻放开殷鸿前突然狠狠地打了他两记耳光,殷鸿本来白白嫩嫩的皮肤立刻高高肿起。

      “殷兄,下次你要娶媳妇,最好别来找这里的姑娘。”

      殷鸿哭哭啼啼的跑到母亲身旁。殷蔷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临走前居然和进来时一般的笑道,“小兄弟,你前程好得很啊!不敢请教高姓大名?”

      “柳闻。”

      “谢谢你柳闻。我们会再见面的。”他们走得比他们来的还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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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仪厅的彩灯花烛早已破碎,柳闻看到陈慧若一身红袍染满了鲜血,凤冠也掉在地上被踩成几块,心里竟然无丝毫得意高兴之感。

      章腾周子复忙着给众位伤着疗伤接骨,王歌他们也忙着清扫凤仪厅,杨昂抱着弟弟的首级欲哭无泪,陈丰一直十分关怀的看着孙礼云。柳闻见无人关注自己,正要溜出去,可孙礼云突然睁开双眼向他招招手,接着又向厅里众人道,“你们都过来。”

      “柳闻,你还想不想当我徒弟?”

      柳闻一听,立刻翻身跪下磕头道,“想。”

      她笑了。“你早给我磕过头了。现在给你师父行礼,再拜过各位师兄师姐,就算我门下弟子了。”

      柳闻一一照办后,孙礼云把他扶起道,“本门的一切,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接着向众人朗声道,“从今天起柳闻是我们下第八弟子,但本门已年龄算辈分,论年龄他排行第七,在男弟子中排行第三,以后就是你们的三公子。”

      章腾,周子复,张雯栖,欧阳兰,平芙仙统统道,“是。师母。” 王歌等跪下磕头道,“是。夫人。”

      杨昂一直魂不守舍的站在一旁,可当他听到‘三公子’三字时全身一阵抽动,甚是不快。陈丰看在眼里,心里也只有暗暗叹息。他本来对孙礼云突然决定收个弟子也不大以为然,可自己的弟子刚刚如此不争气,又刚刚抛下自己的女儿,他也无插言之意了。

      孙礼云冷冷得扫了杨昂一眼,也不理他。门中弟子唯缺陈慧若,张雯栖回头一看,见陈慧若正抱着秤奴已无生命的尸体,心中也泛起道不尽的伤感。

      “真儿,过来见过你七师兄。”

      陈慧若一言不发的放下秤奴的尸体,一步步走过来,走到柳闻身前托起长长的红袍行下礼去。。。

      柳闻又是惭愧又是心疼,赶忙也跪下去扶她,却感到她的秀发在自己眼前一飘,整个人已昏倒在他怀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血溅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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