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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温泉 ...

  •   卫闻冬站在窗前,想了又想,犹犹豫豫,手伸到窗口又停下缩了回来,又伸出去又缩回来,如此反复了很多次之后,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吱呀一声,把客栈的木窗打开了。

      寒风瑟瑟,吹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探出头去四周张望了一下,见窗外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一颗心也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懊恼。放下的是那个具有侵略性的男人没有来,懊恼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点点期待他来。

      卫闻冬撇了撇嘴,正要合上窗户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轻声说道,“你在等我吗?”

      闻冬猛的抬头,晚风轻扬,他一身玄色袍子衣角翻飞,不沾微尘的白底黑靴轻轻地点在树枝的尽头,月光洒在他隽秀的脸庞上更添了几分妖邪,他还是一脸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和上次有些不同,多了些意义在里面,但那不是善意,又或者是谎言的善意。

      闻冬一时语塞,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梦里被他撕咬的地方泛起了温温的暖意,有些异样的感触。

      两个人就这样不说话的看着对方,过了一会,闻冬突然探身关窗,“谁在等你?!看看外面天气好不好而已!”

      男子脸上笑意更浓,他足下用力,树枝轻轻摇晃之间,他已经到了闻冬的窗前。他探出手去,刚要碰触到她的肌肤之时,卫闻冬条件反射的往回一闪。她有些害怕他的体温,每次碰触都像留下了疤痕一样,就算是在最猛烈的阳光之下照射,也驱走不了那些寒意。

      男子倒也不恼,慢慢的收回了手,“你怕我?”

      “我怕你做什么?!”闻冬嘴硬。

      男子冷哼一声,“我武功比你好,对你也没善意,你不怕我?”

      “要怎么样你昨天早就动手了,要么就是你的武功不如严大哥,要么就是你不想让人看见你的脸。”卫闻冬见他听了自己的话之后脸色有异,不由得十分得意。但她接着往一旁踉跄了一步,从早上开始,她脑袋就昏昏沉沉的,感觉心跳比平时快的很,今天管虎啸要酒也是因为觉的口干舌燥。她以为这是没睡好,或者昨夜里迷香的后遗症,便也没放在心里,只希望今天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能够康复。

      男子皱了皱眉,也不管她的反对,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轻轻一探,低声道,“昨夜的香没有烧尽?”

      卫闻冬手上一凉,连忙把手抽回,“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当然早熄早好,我闻了之后昏昏沉沉的。”

      男子剑眉一挑,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我带你出去。”说完,也不管闻冬的态度,抓起她的手腕就带着她飞了出去。这次他没有直接的碰触她的肌肤,而是隔着她的衣袖,但是那丝丝的冷意还是渗透了进来。

      他手上的力气虽然不大,但是闻冬却自认没有把握能够挣脱,她晃了晃手,“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喊人了!”她想起公孙朔渝给自己的哨子,但能不能在他动手之前就把它拿出来,她心里也不清楚。

      男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接着左手翻飞,闻冬的穴道被点上了,他把闻冬轻轻一托,便稳稳地把她抱在怀中。卫闻冬又恨又气,但无奈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用眼神杀死他。她在心里无限嗟呀,想自己在大震关也算是霸据一方了,平时根本没有人敢来惹自己,为什么自从来了中原之后,反而地位直线下降呢?中原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男子抱着她到了一侧温泉池边,池水呈淡淡的碧色,水面蒸汽氤氲飞腾,缓缓地化在了空气之中,周围开着大朵大朵的奇异花朵,圣洁的白色花轮辗转绽放,但却没有花蕊,在雾气之中隐隐约约的闪烁着光华。

      “下去!”男子低声吩咐道,伸手给她解开了穴道。

      卫闻是个旱鸭子,最怵的就是水,于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下去!”男子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命令,不允许别人有任何的质疑。

      但是卫闻冬偏偏是吃软不吃硬,她又坚决的摇了摇头。

      男子的眉头蹙了起来,他一闪身形,卫闻冬毫无抵抗的就坠入了泉水之中。她在泉水里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水,正要像在大震关的温泉里一样站起身来时,却发现这泉水深不见底,自己的脚根本够不着。不使劲够也就罢了,一使劲的后果就是抽筋。卫闻冬在水里惊恐的睁着自己的惶惑的大眼睛,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她渐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深潭,并不是大震关一样的浅池。

      男子站在岸上等着她探出头来,过了半晌,却只见不停地有水泡咕嘟咕嘟的翻涌上来,他以为卫闻冬在开玩笑,便也不理。又过了一会儿,他见水泡没有了,人影也是不见,他才猛地想起来,记得她说自己是大震关来的,大震关附近没有什么水源,那里的人也几乎都是旱鸭子。他上前几步,也顾不得其它,一头扎进潭水里寻找那抹褚色衣裳。

      卫闻冬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是暖暖的,但又有一点凉凉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死,不由得十分感叹,中原真是危险之地不宜久留,几天之内竟然屡次险遭毒手。但是她又想了想,除了这个男人以外,其他的人倒也没怎么自己,只要以后离这个男人远一点,那么便可保住小命一条。

      想完之后,她开始四周打量自己的所在,氤氲,碧水,衣裳,白花,男人,月亮……男人!她猛地一动,额头磕在那个男人的下巴上,男子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冷声说道,“别动。”说完,又阖闭上双眼,不再理她。

      别动?!卫闻冬已经接近抓狂的边缘,她湿淋淋的,外套已经被除下扔在一旁,现在只剩下单薄的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她虽然没有碧劫那么……波涛汹涌火辣诱人,但好歹也是一个十八岁的已发育少女,前/凸后/翘身段玲珑什么的她也是略微沾了一点边的,此刻竟然和一个连名姓都不知道的男人一起泡在水里!最可怕的是,这个男人身上也是湿淋淋的,一手攀着潭边的琉璃瓦,一手正环抱着自己。而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不仅仅是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也攀在了他的腰间!

      她双手立即松开男子,作势往前一送,想把他推开。这一下她也是牟足了力气的,生怕他不肯放手。没想到手刚刚接触到男子的胸前,男子便睁开眼睛,一脸不耐烦的往后一退,本来环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卫闻冬刚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开始往下沉,她挣扎了几下,喝了好几口水,才抓住了男子的衣角浮了上来,这回她是心甘情愿的攀着男子的脖子了。

      “不是不想靠我这么近吗?”男子淡淡一笑。

      “我不会水!”卫闻冬理不直气也壮。她知道刚才是误会了他,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沉下去而已。不过,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带到温泉边上,还让自己下去!她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你昨天晚上中了毒,口干舌燥,脉快,略有昏迷。”男子解释道,“只有这白色曼陀罗浸泡过的碧水温泉可以解除毒素。”

      “还不是你下的毒!”卫闻冬一撇嘴,心想我才不会感激你呢!

      “是你自己下的毒。白色的短香是解药,你没烧尽,自然不会解尽你体内的毒素。但是也不至于呼吸衰竭致死。”

      “我自己落的毒?我怎么落啊?!”

      男子在她面前轻轻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面一排牙印仍然清晰在目,“不该乱咬的东西,下次记得不要咬。”

      卫闻冬猛然想起戚白依给自己的字条,上面写着“遇血则迷,遇香则解”,她恍然大悟,原来因为自己咬了他的胳膊,没注意之中碰到了他的血,所以中了毒,而他给自己点的白香是要解毒的。“可是为什么严大哥也会觉得晕晕的?”

      “没中毒的人,解药也不是乱吃的。谁让他自己闯进来。”男子冷冷答道。

      卫闻冬听他这么睥睨的语气提到严卓,不由得有些火气,“谁让你偷偷摸摸的?!”

      男子一愣,伸手就要掰开她的手,卫闻冬怕再落入水里,今天可是已经喝了个水饱,便又往他身上凑了凑,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男子微微的颤了一下。卫闻冬也知道不妥,赶快说些别的分散两人的注意力,“你为什么血里有毒?”

      “天生的。”

      闻冬撅了撅嘴,她才不信谁天生身体里有毒,还是能让别人只沾一点点就呼吸衰竭致死的剧毒。她想到了碧劫原来说的人蛊,那是南疆百毒门的残忍做法。就是把人从小和蝎子蜘蛛毒蛇等等毒虫一起喂养,定期让毒虫去蛰咬别人,这样时间长了,这人就是一个巨大的毒物,只要长时间的和别人共用一套餐具或者接吻之类的,就相当于下了慢性毒物。也正因为如此,百毒门的门人大多是娇艳如花的女子,也有些是年轻英俊的男子。“你不会是从小就被喂了毒吧?你是百毒门的?”她很直接的问道。

      男子脸色一凝,“说了是天生的。”

      闻冬见他生气,也不好再问。“要在这温泉里泡多久啊?”

      “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卫闻冬一愣,她想到明天还要精精神神的去保镖,不由得愁上眉头。

      “你要是困了就睡吧。”男子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

      “那你……”

      男子斜了她一眼,“怎么这么罗嗦?!”

      闻冬脖子一缩,决定强迫自己不要睡着,但是水里温温暖暖的,加上他的身体在水里仍然是冰凉的,就像是靠在一块大玉石上,实在是舒服的紧。她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

      “哦?”男子眉尾一挑。“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你……”她突然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因为梦里的故事实在是不能见人,她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男子看她脸上泛红,冷哼一声,“你小小年纪,也知道做些不该做的梦?”

      “不该做的梦?”卫闻冬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

      他以为她不敢承认,加上本来就有心逗弄她,环在她腰上的手便使劲一拉,卫闻冬接着就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口。“你……”她一愣,正欲挣扎,那股白天闻到的纷繁浓香扑鼻而来,迷乱了她的心神,男子把冰凉的唇轻轻地覆在了她触摸的脖子之上,开始只是轻轻的喘息,但接着,他的牙尖轻轻地咬住了她白嫩的肌肤。

      “唔……”闻冬往后一躲,但是他仍然不依不饶。卫闻冬开始推他,他却松开自己一直攀在岸边的手,两个人开始往水里沉去。衣褛在碧水里飘飘荡荡,像是展翅的蝴蝶,又像是怒放的黑色曼陀罗。闻冬不敢再动,只得两只手抱紧他的腰,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按住了她的头,不让她肆意扭动。

      缓缓地,两个人沉入了无限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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