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梦昨宵》流漓荼靡

21、第二十一章

　　冷风把乌云吹开，今夜月色朦胧。
　　模糊的影子映在地面上，摇摇晃晃。

　　掀开了隐身衣的哈利一步一步接近位于教室中央的那面能照射人心欲望的镜子。
　　进入镜子作用的范围内，哈利闭上了眼睛，缓慢坐了下来。
　　伸出手，找到镜子底座上的那句铭文，哈利轻轻地开始摩挲。

　　Ensed stra ehru ayt cafru Oyton wohsi。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 desire。

　　从头到尾，然后从尾至头。
　　来来回回，感受那凹凸不平的触觉。
　　然后睁开眼。

　　看到镜子里映出来的一切，哈利怔住了。
　　除了原本就会出现的波特家所有的亲人外，还有罗恩、赫敏微笑着站在一起，有斯内普黑着脸抱臂靠在一角，有韦斯莱兄弟欢快地开着玩笑……
　　场面突兀却又非常的温馨安宁。

　　哈利的眼中兀地泛出湿润的感触。
　　他缓慢地跌坐在地上，望着镜子的一切，傻傻地笑了起来。
　　从微笑到大笑，笑着笑着，脸上的迷茫之色越发的浓重起来。

　　不算很宽大的镜子里鼓鼓囊囊地挤满了人，这些都是对过去的怀念，还有对未来的憧憬。
　　但是，哈利再次急急忙忙地搜寻了一遍。

　　没有，依旧没有。
　　没有自己。
　　过去没有，情理之中；可是，自己内心的未来，也没有自己。
　　还是自己对未来已经没有任何希冀了呢？

　　哈利迷茫了。
　　虽然他心里一直坚定地清楚，自己要是胜利，是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
　　但是，然后呢？胜利之后，所有人都在，那么又要干些什么呢？
　　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

　　哈利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闪电伤疤。
　　如今的伤疤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淡淡的，但是也绝对不会消失不见。
　　十几年前，自己因为这道把失去了唯一的温暖，十几年后，终于解放了被这道疤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宿命。
　　一切，都解放了。
　　可是没有了目标，不是救世主了，哈利·波特还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不知道答案，正如不知道消灭了黑魔王后，他要做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哈利感觉不到因为长久不正确的坐姿而导致的小腿抽痛和失去温暖咒而造成身体麻木冰冷。

　　直到一缕属于清晨的亮光射进来，哈利才幡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地上坐了一宿。
　　忍着身体上强烈的不适，哈利咬牙站了起来。
　　走了几步后，腿脚慢慢舒展开来，疼痛才稍稍减少了一些。

　　走过漫长的路程，哈利终于在霍格沃茨清醒之前回到了格兰分多的塔楼。
　　通过画像的时候，哈利用小小声、不好意思地对胖妇人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寝室。

　　脑子一片空白的哈利脱掉隐身衣，倒头就往床上扑。
　　一是想清醒清醒，二是无论从精神还是身体上来讲，哈利都感到精疲力竭，不堪重负了。
　　所以失去了往日的谨慎，那么结果也就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哈利？”一声不敢置信地叫声打断了哈利接下来的动作，哈利一愣，再三确定刚才并没有出现幻听之后，才慢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向隔壁的床。
　　“罗恩，早上好。”哈利讪笑了一下，用干巴巴地语气道了一声早。
　　“你？你是出去夜游了？梅林的裤子！！”罗恩爬起来，不顾自己仍未换完衣服，一身凌乱地爬到哈利床上，拽着他的手，问道。

　　“罗恩，那个……小声一点……”哈利被罗恩的大嗓门一嚷嚷，吓得一激灵，立刻压住他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
　　“哈…尼…唔…兹道…了，乃送…开……很…难…受……”罗恩摇着头想要挣开哈利的手。
　　“好吧，你小声一点，万一被珀西听到了，我们就完了。”哈利悻悻地松开了手，指了指门外。
　　“好啦，我小声一点就是。”罗恩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然后神神秘秘地伸过头来问道，“你真的出去夜游了？拿下它？”

　　“嗯。”哈利点了点头，伸过手，把隐身衣拾起来小心地塞进柜子里。
　　“然后呢？”罗恩继续追问。
　　“什么然后？”哈利故作不解地问。
　　“就是你夜游遇到了什么？好不好玩？”罗恩着急地把身子伸过来。
　　“哦~”哈利用一波三折、山路十八弯的语气哦了一声，故意吊起罗恩的胃口，然后心里偷笑。
　　谁叫你一大清早就来吓我，我就是不告诉你！哈利绝对不会承认他这是在迁怒，也不是在报复，绝对不是！

　　“哈利！”罗恩一听哈利这语气，立刻不干了，他扑了过来，用他比哈利高比哈利壮的身体把哈利压在床上，昂起头威胁道，“哈利，你说不说？”
　　“说什么？”哈利心里无比怨念自己比罗恩还要瘦小的身子，于是他更加不理会罗恩的威胁，并且还无辜地眨眨眼，问道。
　　“你！”罗恩急了，于是他伸出手往哈利身上挠。
　　“喂！罗…恩…痒！停…下来……不要…”哈利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怕痒，于是他囧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一边命令罗恩停止，一边试图自己挣开。

　　于是，大清早，两个男孩在床上拉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战争。
　　至于谁胜谁败，我们可以端杯茶，围观看好戏。

　　“罗恩——”
　　“我们可爱的小弟弟~”
　　“哈利——”
　　“我们格兰芬多的黄金宝贝~”
　　“哦，梅林呐！”
　　“你们这是在干吗？”
　　突然门被推开，两个一模一样的红色少年一唱一和地惊叹道，他们倚在身边，挤眉弄眼的模样十分欠扁。

　　“啊？乔治！弗雷德！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罗恩见到是双胞胎，而不是珀西，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双胞胎时常夜游，听到了也没关系，但是如果被自家严厉的级长哥哥知道了，估计以后也别想自由了。
　　“没多久——”不知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回答。
　　“就是你推倒哈利的时候——”另一个也接口。
　　“哦——”
　　“想不到我们的小弟弟也——”
　　“长大了——”
　　“我们写信给亲爱的妈妈——”
　　“告诉她这个消息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拜拜~~”

　　双胞胎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走了，离开前还把敞开的门关上了。
　　而罗恩停下骚扰哈利的动作，疑惑地问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哈利嘴角抽了几抽，他很想要捶地愤恨问天，或者学习家养小精灵一样去撞墙，但是最后他只是十分无力地摇摇手，表示不必理那两个抽风的人。
　　“那么，哈利，你今晚还去夜游吗？”罗恩用小狗一样的表情可怜兮兮地望着哈利，哈利只得无语地点了点头。
　　“欧也~哈利你最好了~~”神经粗大的罗恩欢呼了一句，然后飞速地跑回自己的床。

　　“哈利，快一点！等会就没早饭吃了！”罗恩换好衣服，看到哈利还是呆滞地坐在床上，于是他再次发挥狮吼功，把哈利的思绪给震回来。
　　“哦，我就起来。”哈利无神地点点头，其实昨夜的那些东西哈利已经想清楚了。
　　乐观如他，决定走一步算一步，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杀死伏地魔，其他的以后再说，而且此刻他心里最纠结的却是韦斯莱兄弟的语言和神态，罗恩不知道，不代表他不知道。
　　虽然他跟罗恩是真的没什么，但是最可怕的是什么？
　　是流言！不是真相却被人说成了真相。
　　这是哈利上辈子最怨念、最讨厌的事情，所以哈利苦恼了。
　　但愿双胞胎只是开开玩笑的，哈利心中只能这样祈祷了。

　　虽然已是圣诞节的第二天，可节日气氛并没有完全消失掉，冬青树还是立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中，但是昨天失态的教授已经恢复过来了。
　　看斯内普的黑脸程度，打死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昨晚竟然被邓布利多拉入舞池，跳起了华尔兹，不过话说回来，大蝙蝠的舞步跳得很好——这让某只动作堪比与巨怪打架的小狮子是口水羡慕死了，而且还是他坚定认为昨晚斯内普一定是被人附身了。
　　被麦格教授严厉的念叨了几句，绝对不会有人相信昨晚她竟然被海格亲了之后还咯咯笑个不停，于是某红发小狮子的眼眶差点严重脱臼。
　　不管平常多么压抑，昨晚的舞会，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解放了一下。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大包头奇洛秃叔伏地魔结合体是坚定拒绝了一切活动，晚饭后就回自己的寝室，不知道又计谋什么坏事去了。

　　跟韦斯莱兄弟们——除了珀西，他宁愿整天呆在图书馆或者自己的寝室也不愿意出来玩，哈利想到四年后，珀西叛出家族，他想也许现在可以试图改变什么了——呆在公共休息室玩了几盘棋，然后又在雪地里玩了一段时间后，哈利舒适地缩在温暖的壁炉前翻着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
　　虽然眼睛盯着书，但是哈利的思绪却跑远了。
　　今晚，还去不去？哈利问自己。
　　罗恩吵着去夜游，那么肯定会要出去，只是去哪里呢？

　　厄里厄斯镜……到底去，还是……
　　算了，还是去一趟吧，不知道今晚邓布利多校长还会不会在那里。
　　从开学到现在，哈利并没有直接面对过校长，而且麦格教授的那句话更使得哈利胆怯了。
　　也许，这是一个契机。
　　哈利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但是太单薄的理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打定主意后，哈利才脱离了两眼无神的状态，他指尖滑过手中的书，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他合上书站了起来，往大门走去。
　　放在沙发上的书，赫然显出一排烫金花体字：
　　近千年来最伟大的成就。

　　夜晚，月色依旧的朦胧，霍格沃茨正在沉睡之中，空荡荡的走廊只有摇摇晃晃火把在冷冷地燃烧着。
　　“罗恩，轻点！”哈利提醒同挤在隐身衣中的罗恩，因为三楼和二楼这两层是费奇和洛丝夫人最常出现的地方之一，他可不希望倒时被这一人一猫抓住。
　　“好。”兴奋的罗恩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只知道答应下来，然后继续左右观看着。
　　“……”哈利扶额，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把罗恩带出来绝对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情，不仅容易被大蝙蝠他们抓住，而且还容易惹到未知的麻烦，比如说现在在前面飘荡的皮皮鬼。

　　“哈利，怎么办？”皮皮鬼还是发现了这两人，他洋洋得意地威胁着，罗恩着急地拉着哈利，压低声音问道。
　　“凉拌！”哈利没好气地瞪了罗恩一眼，要你小声一点，你还用那么大的声音问我该怎么办，你是嫌弃太无聊，所以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哈利还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拉着罗恩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但是意外又发生了——在拐角的时候，竟然好死不死地看到远远而来黑袍翻飞的大蝙蝠！
　　哈利悲剧了，他只好带着罗恩往回走，遇到皮皮鬼，最多是作弄，遇到大蝙蝠绝对是找死！
　　于是，急忙之下，哈利发现竟然跑到三楼尽头的那扇门前，哈利悲叹了一声，然后文艺地说，命运的力量还真他X的强大！！

　　哈利抽出魔杖，轻轻念了一句阿拉霍洞开，然后以董存瑞炸碉堡小二黑忽悠日本人的心态领着罗恩走了进去。
　　站在三头犬企及的范围外，无视掉后面涎着口水的傻大个，哈利紧握着魔杖，紧紧盯着门外突然冒出来的奇洛。

　　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难道是想要进来？可是万圣节的教训他还没吸收够吗？
　　按时间来说，现在他应该是想尽办法从海格那里套出解决三头犬的秘密吧，难道他已经提前把海格给忽悠成功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其他老师的关卡他还没有弄清楚啊，以伏地魔的心思，是绝不对不会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的。
　　算了，先别想，看看情况再说。
　　哈利想清楚后，就对惊讶中的罗恩比比手指，示意先安静地看看情况。

　　不出哈利所料，奇洛的脚步一踏进来，斯内普就跟着来了。
　　看样子，刚才大蝙蝠是在追寻奇洛的踪迹，真是辛苦了，在这么晚了还要您老跟您前主子玩捉迷藏。
　　哈利可乐地想着，然后静候着看好戏。

　　“奇洛教授？”大蝙蝠特有的语调阴森森的，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使人硬生生地打了个寒噤。
　　“斯……斯内、普教授…”奇洛一惊，发现身后的人影，颤颤巍巍地回答。
　　“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还想有不可及的妄想？”斯内普扭曲嘴唇，目无表情、眼神空洞地问。
　　“没、没有…我…今晚…巡夜…路、路过这里……”奇洛结结巴巴地解释，要不是哈利直到他的真实面目，恐怕也会相信奇洛只是一个懦弱无害的人。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哈利明白很多时候，每个人看到的世界是它浩大而又繁琐的表面现象，而一些人的内心、一些事情的真相却藏在岁月的背后，无法被人触及。
　　直到很多年后，等到真正抵达这些人的心灵，接近事情的真相之后，才发现自己对生命的了解竟然是如此的肤浅、如此的简单；才发现他们的心底，深掩着真爱，深埋着善良，深蓄着大义。

　　所以此时的哈利早已学会了不以外表看人，不以己度人。
　　知道奇洛懦弱的外表下是黑色的邪恶，是腐烂的罪恶，也知道嘴巴毒辣的斯内普心中藏着的美好，知道高傲如斯的德拉克性格里隐现的可爱和护短。
　　哈利突然想到此时越演越烈的三大学院排斥斯莱特林的情形，心里有了计较。
　　也许，如果能改变所有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斯莱特林，也算是一桩很好的事情吧。
　　毕竟霍格沃茨是由四个学院构成的，缺了斯莱特林的霍格沃茨就不是霍格沃茨了，就像一张桌子缺了一个脚一样，没有了斯莱特林，霍格沃茨誓必会丧失了千年来的荣光。
　　哈利如是想到。

　　可是尽管哈利此时想得可欢，但他也知道实际上的难以操作，毕竟几百年来的思维方法一夕一朝是不可能改变的。
　　所以这个得慢慢来，也许，即将到来的战争会是一个契机。
　　不过，这一切还得先摸清那些斯莱特林贵族的想法，因为现在没有了一丝战争的迹象，就算有战争他们也未必会轻率做出决定。

　　或许，马尔福家会是一个转折点。
　　突然想起那个铂金贵族，上一辈子就是大马尔福在伏地魔火焰嚣张的鼎盛期间找到了哈利，提出结盟的要求的。

　　“不！不是、是这…样的…我没有…”一个尖利的叫声打断了哈利的思考，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包头奇洛拼命睁大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并且含着泪，一边柔弱地望着大蝙蝠，一边使劲的摇着头。
　　“不管你有没有，你心里有数，现在就不打扰你巡夜了，晚安，奇洛教授。”大蝙蝠一脸轻蔑地望了望奇洛“雨打海棠”的模样，然后一甩黑袍的下摆，黑云似的离开了三楼，消失在楼梯拐角。
　　“哼！”见斯内普离开了，奇洛收起了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冷哼了一下，也离开了这里。

　　哈利使劲摸了摸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然后推了推身边早已愣住的罗恩。
　　“哈利……”飘渺的语气证明罗恩还是处于被惊吓之中。
　　“嗯？”哈利恭候下文。
　　“你掐一下我，我不是在做梦吧？”罗恩继续用飘渺的语气问。
　　“怎么了？”哈利知道自己刚才发呆，错过了其中一些话，但是原本就知道真相的他也没有多好奇，可现在看罗恩的表情，貌似有什么不该被他漏掉的东西被他漏掉了。
　　“刚才奇洛竟然在跟斯内普告白！！梅林啊，我一定是在做梦！！”罗恩突然攥紧哈利的手，睁大眼睛惊恐地说。
　　“什、什么？”哈利囧住了，他不敢置信地问。

　　“啊！”罗恩突然又开始尖叫，因为他看到自己身后巨大的三头犬了。
　　相比被抓住，生命还是更重要一些，所以罗恩没有管哈利在说什么以及大蝙蝠也许没有走远这个事实，而是抓紧哈利的手，开足马力拼命往外面跑去。
　　哈利其实很想提醒罗恩，他们并没有危险，因为三头犬被链子锁住了，只要不走到它面前是绝对不会被咬到的。
　　但是罗恩却没有给哈利表现的机会，而是一口气上五楼（三楼到八楼），脸不红——被吓白了，气不喘——因为快没气了，腿不酸——已经失去知觉了，回到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瘫坐在地上。

　　哈利也趴在沙发上，心里无比庆幸没有遇到任何不该遇到的人。
　　然后一想到罗恩起先说到的——奇洛跟大蝙蝠告白这件事，心里那些疲惫什么的，全没有了。
　　他兴致勃勃、八卦十足地问罗恩，可是罗恩还没有缓过来，他只好压下内心挠墙的爪子，眼巴巴地等着罗恩开口。

　　听完罗恩的讲述，哈利真想仰天大笑。
　　原来是这两人都用打哑谜的方法说着魔法石的事情，然后配上斯内普一副不屑和命令奇洛不要痴心妄想的表情，以及奇洛无比柔弱伤心的模样，所以就被罗恩如此赤果果的误解了。
　　不过，哈利一点也不想解释，他憋着笑，言语中暗示罗恩我们要鼓励奇洛教授的勇敢行为，我们要坚定地支持奇洛教授跳火坑，哦，不，是追求恋爱自由的表现。
　　最后做出总结，我们要暗中争取更多的人来鼓励和支持奇洛教授，所以罗恩，你不要大意地上吧，小道八卦是所有人的最爱哦。

　　看到罗恩成功被忽悠到了，哈利喷笑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划了一个十字，愿麻瓜上帝保佑你，可怜的奇洛+伏地魔。
　　哦，还有大蝙蝠，愿你能消受这般强大的“艳”遇。
　　其实生活添加一点乐趣，真的很不错。

　　呐呐，罗恩，我们只要看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