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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君有疾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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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满脸拒绝,可脸顿显而易见的红出卖了自己。
“谁…谁要嫁给他!”
疏湛一脸平静,可耳根已经红透了:“臣但凭陛下安排。”
皇后佯装叹气:“唉~看来这桩婚事是成不了。”
皇帝也一脸遗憾:“你俩当真对彼此无意?”
楚银枝可能有点怕他收回成命,但又碍及面子,嘴里嘟囔:“哎呀…就不能快些做决定吗!”
答案不言而喻。
皇帝一拍大腿:“好!那孤今日便拟旨,给你们两个赐婚!”
众人连连道贺。
疏丰行对自己儿子暗暗竖了个拇指:好小子!
正准备翻篇时,底下有个老臣突然起身:“长公主都选好驸马爷了,不知潇王有何打算?”
宴会渐渐安静。
不少人蠢蠢欲动。
楚奢青盯着这个老臣,仿佛要把他盯穿个窟窿。
良久,在不少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张口:“崔老爷竟如此关心本王的婚事?当真让本王有些受宠若惊啊。”
“本王的婚事能定国运是吗?你们一个两个都催。”
“你是个什么东西?”
“本王不娶自有本王的道理,你若再多说,嘴便别要了。”
“崔老爷可别犯糊涂,当真不怕哪天神鬼不觉被割了脖子。”
当着皇帝的面威胁,也只有他能干的出来。
那位崔老爷心里惊慌,竭力维持脸上的神情,俯下身说了声:“请潇王息怒。”
说完慌忙退下。
皇帝扶额,但他也拿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兄无可奈何。
这一段小插曲后,众人说说笑笑,等皇上说自己乏了也就散了。
出了殿门,疏烟嬉皮笑脸的用手肘捅捅疏湛:“拐了个公主当媳妇儿,怎么样?”
疏湛拿糕点塞住她的嘴。
疏璨笑笑,忽见楚奢青从门口出来,疏丰行等人下跪行礼,她刚想跪下,只见他经过她时低声说道:“原来你会笑啊?”
疏璨:?
她一脸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疏家等人只见潇王殿下走到自家三姑娘面前说了几句,随后笑着离开。
疏丰行惊奇:“璨璨莫非认识王爷?潇王在圣上面前都不曾笑过几次,他刚刚跟你说了甚?”
疏璨连忙摇头:“不是…我自小在房中养病,连小姐都不认识几个,怎会认识殿下?至于刚才…”
“没听清。”
说的也对。
疏烟也看着楚奢青离去的方向,她眯着眼:“爹爹…潇王殿下莫不是…看上三姐了?!”
疏璨慌忙捂上她的嘴:“莫要胡说!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可疏烟声音很小,而且这里只有他们。
疏烟被她捂着嘴,声音从疏璨手指间隙流出:“也有可能是真的!今天三姐一出场,多少世家公子盯着!”
疏丰行也开始怀疑:“要真是这样,也好…”
旁边的慕依听不下去,拧他的耳朵:“也好!?”
“夫人!夫人!疼疼疼…”
慕依扶额:“潇王要是和他们一样看中璨璨的外表,那么也是见色起意,他们都没相处过,也不可能相处。”
疏齐也附和:“是啊,我在青楼见过好多有了新欢就把旧的撇在一旁的公子,都只是一时新鲜而已,三姐姐还是适合全心全意爱自己的良人。”
疏齐是个纨绔子弟,却与那些外表纨绔内心流氓的人不同,他俊朗嘴甜,极易讨人欢心,经常去烟花柳巷之地也都是喜爱听些小曲,从不近女色。
疏烟听后急了:“那绝对不行!我姐姐这么好怎么可以随意许配,便是陛下也不可以!”
疏璨心里泛酸。
…………
疏璨失眠了。
可能是酒喝的有些多了,有些头晕,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有些烦闷,早知道让玉颂去准备醒酒汤了。
正想着,一支箭不知道从哪里飞来。
它速度很快,只有风声和钉在墙上时发出的声响。
“姑娘怎么了?”
门外的玉颂敲敲门,黑影在门外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无事。”
疏璨喜欢躺在里侧,贴着墙睡,她认为有安全感。
这支箭径直射在她上方的墙里,她的眼前是箭尾和上面系着的纸条。
若是寻常女子,早该吓个半死了。
这人很自信她不会惊慌。
疏璨从被子里伸出来,把箭拔出,解开绳子打开纸条。
墨水是镀了金的,在黑暗中不用点灯也能清字。
“两日,暖清楼。”
字迹苍劲有力,豪放不拘,矫若惊龙。
疏璨顿感头大,这潇王殿下莫非有什么脑疾?他们不熟吧?
她下了床榻,坐在案前点了烛,在漆黑的屋里,她在的那块地方形成了一个橘色小窝。
蜡烛缓缓燃烧,火舌摇晃,蜡油顺着蜡壁流下,与下方的铜色小盘里的蜡油融为一体。
她写完后,重新把纸条系回箭上。
疏璨走到窗边,小心翼翼拉开一条较宽的缝,把箭放在窗框上,然后回到温暖的被窝。
…………
富丽堂皇的潇王府灯火通明。
坐在书案前的楚奢青拿着笔低头作画,暗卫通报后走到他旁边,把箭交给他。
他不慌不忙地扯下纸条,单手把箭折断丢在一边。
他看着纸面上多出的四个字笑出声
“君有疾否?”
旁边的暗卫默默在心里吐糟:这疏三小姐今日看到王爷杀人,他和弟兄们当时都在场,可王爷居然就这样放她走了,现在又骂王爷患有疾,王爷居然还笑。
要是别人,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了。
楚奢青开口:“去,命人给本王找最好最贵的锦盒来。”
盒子很快找来。
楚奢青等画上的墨干了,他盯着画中人,问旁边的暗卫:“好看吗?像不像?”
暗卫作揖:“回殿下,属下不知。”今日在假山时他们只远远的躲着,有东西遮挡,也没看清疏姑娘真颜。
楚奢青斜眼用看傻瓜的眼光看他:“你们这眼睛,瞎了就剜出来,滚出去。”
暗卫有苦说不出,滚了。
楚奢青把小纸条撕成两半,只留下那句“君有疾否?”剩下的全烧了。
他把画和纸条摊平放在锦盒里,让人放在卧房。
等四周静下来。
楚奢青把玩着那支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