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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破茧化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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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疏败你什么意思!
”
花瓶被摔碎,瓷片飞溅
“我什么意思?我亲爱的…妈妈…你说呢?”
疏败慢慢退后几步,免得被这个疯女人伤到。
张馨苦面目狰狞,指着她:“你别叫我妈,我辛苦怀胎就生了你这个贱种!当初就该打死你!”
疏败笑着,从小到大,再难听的话也听过,她已经麻木了。
或者说,她的灵魂早已在污言秽中死了千万遍。
“你还知道我是你生的啊,亲生母亲,从小就没把女儿当亲生的来看,一口一个贱种杂种的叫。”
“亲生母亲,从小重男轻女,把好的都给我的那个好弟弟疏路辉,长大后,更是让他顶替姐姐上大学,抢姐姐奖学金。”
张馨芳依旧不知悔改:“女儿总是嫁出去的白眼狼!哪有儿子重要!"
疏败听见外面的警笛声,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随你,也祝你们在牢里做一对慈母孝子。”
…………
因地形原因,晨城的夏候凉爽清凉。
曲折的长河边,钓鱼的人侃侃而谈,互相吹嘘自己如童话般的经历,芦苇肆意生长。
疏败原来叫疏楠子。
疏楠子。
输男子。
成年那天,她在改名时左思右想,取名疏败。
她本就是败落的花,无论多么富有涵意的好名字也补救不了。
她坐在岸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揉的皱巴巴的病单。
名称为疏败,抑郁症三个字像满是刺的柔布,包裹她的心脏。
她把病单折成小船,把它放在河面。
纸船摇摇欲坠,底部被浸湿,飘向未知的方向。
五月十八日,睛。
她参加了奶奶的葬礼,遗照上的奶奶笑得那么慈祥,她望着棺木,也想爬进去,躲在奶奶的怀抱,和她一起埋葬土地,外面一片黑,宁静又潮湿,直到呼吸停止,身体腐朽。
五月十九日,小雨。
她在酒店床上看着惊慌失措的男友和闺蜜,心中无悲无痛,只是默默拍张照,发到网上。
五月二十日,阴,多么浪漫的日期。
她得知自己辛苦考上的大学被人顶替,心里才有一丝触动,报了警,回到老家,和张馨芳吵了一架。
其实是张馨芳自顾自的发疯,乱砸东西。
她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打个哈欠,掏出夹耳式耳机。
她慢慢点开《I Don't Wanna Be You An
yMore》
“ Don't be that way"
“Fall apart twice a day”
“I just wish you could feel what you say"
" Show never tell"
“But I hnow you too well"
“ God a mood that you wish you could sell "
“If teardrops could be bottled "
“There'd be swimming pols filled by models1
“Told that tight dress is what makes you…”
她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望着鸟云笼罩的天空,只觉美。
她赤着脚,一步步走进河里,张开双臂。
她想明白,老天不厚待她,死亡才是她的归属。
耳机因浸入水中而漏电,耳朵又疼又麻,眼睛睁开,有些痛,无神地盯着上方。
因为是她在水下看到的倒影,太阳和高大的树木至不规则的形状,如波浪一般,天空有点点闪光以如钻石的光芒。
早知道死亡如此美丽又痛苦,她早在奶奶埋入土就自杀。
她享受着,意识一点一点涣散。就在死后十几分钟的时间,她的空壳浮到河中央。
“有人落水了!!”
“快报警!”
“先救人啊!”
“砰!”
…………
“砰!”
“哎呀!”玉颂慌忙擦拭面前美人的衣裳:“小姐没烫着吧!”
美人朱唇微启:“无碍。"
“奴婢提醒过您,这茶刚沏的,很烫。”
疏璨起身,脱下被茶浸湿的外袍。一个月前,她从床榻上醒来,有点小失望,可看到周围的环境,又有些许迷茫。
疏璨,当今宰相的三女儿,也是疏败的新身份。
疏璨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像里的绝色可人。
这眼眉鼻唇,皆像自己,却又不像,铜镜里的人更白,唇未用口脂便已粉嫩,眼睛水灵的,像是富养的闺女。
而且她现在未施粉黛,面容便如此醉人。
原主体弱多病,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安祥死去,她就穿了过来。
正发呆时,窗外便探出一个脑袋。“三姐!快来!”小姑娘眨巴着眼睛。
当今宰相育有五子,三女两儿,不同的是,大儿子二三女儿皆是宰相夫人所出,四儿子五女儿是侧夫人所出,则夫人生完五女没多久就病逝。
而四公子五姑娘在正房膝下养着,而这夫人待这两人如亲生一样,两人也把夫人当亲母,五个人更是如亲兄妹一般。
疏璨听说,侧夫人生前便和夫人是对形影不离的好密友。
也难怪。
面前这个长得可爱至极的便是自己的五妹——疏烟。
在一个月里,疏璨也让自己融入了这个不真实的生活。
她朝疏烟微笑,疏烟被这一笑美得恍惚一阵儿,随即拉起疏璨奔出去。
“哎,姑娘慢点!”贴身丫鬚玉颂呼喊,无奈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和疏烟身边的丫鬓玉纯对视,皆都憋不住笑了,挽着各自的胳膊追去。
路上,疏烟滔滔不绝:“三姐,你真应该多笑笑,刚刚你一笑,我心都快蹦出来了。”
“贫嘴。”
“哪了?我说的真的!”疏烟回头:“几天后是赏梅宴,你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爹爹刚托人送来一些宝贝,让咱去挑,咱们要快些。”
说完拉着疏璨继续小跑。
雪地洁白无瑕,两只小兔子在雪地上手牵手一前一后跑着,留下一列玉脚印。
到了大厅,两人都扶腰喘着气,宰相疏丰行瞪了眼疏烟:“你胡闹也就算了,还带着你三姐!不知道她身子弱吗!”
疏烟躲到宰相夫人慕依后面,朝疏丰行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