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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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一会儿，很快到十字路口。等了个红绿灯后，池野和谢知秋就分开了，他们并不顺路。
顺着路边的绿化带再右转，就是绿藤巷，巷子里有几家点心铺，太晚了老人家早已打烊。
穿过绿藤巷，有一栋别墅，看上去有些许的年代感。
那是一处老宅，围院的栏杆已经被蔷薇包裹，有一米多高。因为到了九月份，花基本已经凋零，满满的绿意也让房子显得不那么陈旧。
栏杆里面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也陈列着不少的盆栽，虽然月光下不太能看出是哪些品种，但也足以见得这户人家的心细。
爷爷去世后，大多数时间是池野一个人住。
他从外面看到客厅透露着一丝微弱的灯光。心中有些慌乱了，眉头紧锁。
难道有人？
进了院门后，又赶紧走到家门。
他拿出钥匙快速扭动门锁，打开门后，发现是过道上的灯亮着，客厅的灯并没有打开。
池野打开灯后，走进去看到一个男人，散漫地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是池宪，似乎还喝了点儿酒。
池野长吐出一口气，心这才放松下来。
池宪的一只手耷拉在沙发的边缘，手里还抓着一瓶啤酒，摇摇欲坠。
池野放下书包，刚好池宪手里的酒瓶子掉落在地上，与木制地板发出的碰撞声不算刺耳。
酒已经见底了才没洒一地。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将酒瓶放置在桌上。
池宪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模糊，却一眼就看出是池野。
他连忙坐起。
“小野，你回来了。”
“以后回来自己收拾干净，我不会帮你收拾烂摊子。”池野低头看着这个喝的烂醉的男人。
“还有，灯记得关，你今天差点把我吓死，别浪费电了。”
“害，你看我这……老忘。”池宪不由得拍腿尴尬的笑了一下。
又接着说道：“你刚开学吧，这新学期还是得好好学习，可别再像以前那样了。”
这句话让池野沉默下来……
以前哪样？
打架？
被叫家长？
还是进公安局？
……
“我什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池野顿了一会儿才回应。
池宪有些慌乱了，开始手足无措。
“呃……我只是希望我的儿子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轻松愉快地好好学习和生活。”他说。
话说出口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是僵硬的。
“那我做不到，你有本事别让那帮人找上门来啊。”
池野直瞪着他，眼神肃杀。
池宪突然站起来，却又不敢面对儿子，只是低着头。
“小野，我知道我有错，但是爸爸也没办法，我也希望我们一家人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我真是……我罪该万死！”
男人的语气颤抖，抬起手连扇了自己好几巴掌。
池野赶忙伸出手，紧抓着他的手腕，又用力甩到一边。
“你要知道，我跟谁打架也跟你没关系，我是为自己而活，在这苟延残喘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少年的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像经年的冰川，冷得刺骨。
池宪坐回到沙发上，双手抓着头，面部狰狞，不想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痛苦不堪。
他永远都无法弥补。
“早些睡吧，我明天还得去学校。”池野语气低沉又无力。
他不愿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眼，拎起书包就转身离开，上楼向房间走去。
将房间的门反锁后，瞬间全身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坠，被麻痹了一般。
他屈膝蜷坐门后，双手搭在膝盖上，终于忍不住破防，低头失声而泣。
许是长期白天睡觉的原因，他的生物钟也发生紊乱，再加上情绪上头带来的这阵头疼，让他彻夜难眠。
这个阴冷狭小的房间成了池野的庇护所，却又死死地困住了他。
那场暴雨让藤蔓疯长，少年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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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