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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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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刚过,国子监便开了学。
自过了年后,江明舟同宋知瑾的关系肉眼可见地更好了。
对此六舍人深有体会,因为如今江明舟被点起来回答问题,再也不牵连宋知瑾了,而是将战火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不过宋知瑾时常会因为江明舟牵连了一串人,而在这一堆人都答不出先生问题,在先生勃然大怒前主动出来救场。
某天,孙廷被六舍众人怂恿,找江明舟聊聊这事,企图劝他不要每次将被点名回答问题的痛苦牵连得如此之广。
于是这日休息时,孙廷带着六舍学子满心的希冀来到对着江明舟开了口。
江明舟听完他的请求之后,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此后,每次江明舟被点起来,都顺道把孙廷一块儿点起来同他一起挨骂。六舍同窗对此深表感激,每天都对孙廷报以感激眼神。
开学后,国子监有又招了批新生,半年的新六学试行结束,新六学自新学年伊始至往后,长期施行。
由于头一批学生是去年年中入的学,前半年进行新六学实行,至于先前告示所说的,入学一年之后,便按照个人成绩选择其中一门学习,则从今年才正式起算,须等到今年年底会依据成绩进行选择。
而对于成绩评定,为了更细化排名,原本的五阶评价,更改为十分制评价,合计总分以排名。
正月底没有考试,正式学年的第一场考试在二月底。
新学子的到来似乎对头一批学子的刺激格外大,大家都卯足了劲想要拿到一个好成绩。
考试出结果那日下了小雨,学院成绩的公布榜边还是挤满了人。
成绩的公示还没有贴出来,许多学子都站在檐下等待先生来张贴榜单,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话说这次谁是第一?”
“不知道,不过我猜是宋知瑾。”
宋知瑾自去年十月底拿了全优之后,成绩一直相当稳定,一直都是全优。
“说不准,去年年底除了宋知瑾之外也出了好几个全优。”
“这不是我这个次次考中的人该考虑的事,我就想知道我是不是每门都是五分。”
人群中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聊上两句,一直闹哄哄的,直到贴榜的先生来了,大伙才稍微安静了些,围了上去。
贴榜的先生从按照排名,从后往前贴,直到最后一张贴完,大家才直到正式学年的第一次月考的第一名。
依旧是宋知瑾。
经学十分,律学十分,算学十分,书学九分,武学八分。
在场许多人看见宋知瑾的成绩之后纷纷感叹这个女子恐怖如斯,当然也有不服的,说她与二三四名相差也不过几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被追上了。
周围有六舍的人骂他只会动嘴皮子,还有二三四名的其他学子纷纷赞同他的说法,一时间又闹哄哄的,就连贴榜的先生也被拉入争吵之中。
“先生你说,宋知瑾会不会被反超?”
贴榜的先生是个教授律学的,年纪大了,本来是贴完榜单便回去歇息歇息,谁知道这群年轻气盛的小崽子们非要他也给个说法。
他原本有些耳边,此时都感觉耳朵都返老还童了,被这群学生吵得生疼。
对于宋知瑾其实先生们的印象都很深刻。
他缓慢地回忆起了宋知瑾的答卷,轻抚着自己花白的长须悠悠地说道:“其他几学老夫不知道,不过就律学来而言,宋知瑾能拿十分,是因为最高分只能打十分。”
先生这一句说完,周围都安静了一瞬,方才激烈争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他终于是得了个机会,立刻遁逃离去。
“怎么连江明舟的分都比我高?”
在一群人被律学先生的话惊到沉默时,又一声惊呼引起了大伙的注意。
一群人纷纷围聚上去,一时间都怀疑六舍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怎么一个两个的成绩都如此之好。
不过等到看到江明舟成绩之后倒是明了了,倒也不知他成绩多好,除了武学以外其他几学都不超过五分,只是武学成绩满分将他的排名直接往前拨拉了许多。
“比你高,有意见?”
这一道声音六舍的学子十分熟悉,回头一看,果然是江明舟。
而刚才惊讶说江明舟成绩比自己好的人赔笑两声之后,立马跑没影了。
不过众人倒是惊讶,今日居然看见江明舟来看成绩了,去年半年都没见他来看过一次。
江明舟把人吓跑之后,自己一派轻松悠闲的模样。
他可不是来看自己成绩了,他就是来看看宋知瑾这次还是不是第一,若是不是想必她又要疯魔学习一阵子。
刚回到教室里,便看见赵明熙和沈宁依围在宋知瑾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话。
宋知瑾应下要与她们出门逛街的约定,转头便发现江明舟回来了,她想问他些事,却突然听见谢运的声音,于是将已经转过来的身子又扭了回去,决定等到下学再同他商量。
正等着宋知瑾同自己讲话的江明舟,眼睁睁看着宋知瑾因为谢运来了,立刻就转了回去,一看向谢运的眼神都十分不善。
谢运还未开始讲话时,眼角眉梢皆是喜色,自从宋知瑾去年拿优起,每月成绩公布便是其他先生轮番艳羡他的时候。
他走进学舍里,先是装模做样的沉下脸来。
不过相比于他装模做样的黑脸,他倒是发现今日江明舟的脸色依旧很臭,遥遥地望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也不知道是谁又惹他不高兴了,谢运缩了缩脖子,错开江明舟阴恻恻的视线。
他先是点了几个过年玩疯了,回学里也收不回心导致成绩下降的学生,又夸了几个成绩又进步的,最后狠狠夸了宋知瑾,才开始讲学。
临到下学时,谢运忽然想起了个事,先是在学舍里扫视一番,最后眸光落在了赵明熙身上。
“渡舟先生前几日说开春了,要让大家活动身体,要给新六学的学子举办一场比赛。”
谢运清了清嗓子,“比赛最后一项是骑射接力,每舍派出五人完成骑射,夺得第一的奖励保密,但最后一名的学舍全舍学生须得打扫国子监一旬。”
舍里学子听到打扫国子监一旬,立刻开始哀叫。
“此事交由明熙负责,自愿参与,由明熙选人上报。”谢运早料到他们的反应,但他也没有办法
有人问道:“就不能不参加吗?”
“若是人数不足不参与,则直接视作最后一名。”
谢运答完这句,说了声“下学吧”,便匆匆离开,徒留学生们独自悲伤。
莫名其妙被安排了任务的赵明熙,倒也负责,让想参与的同窗都到演武场试一试水平,她好选人。
宋知瑾正要起身跟着去演武场,便被江明舟拉住了袖子。
“谢运来前,你要同我讲什么?”
“本是这月武学学的御马之术,我一直练得不好,想问你有没有地方借我练习,但如果要参加比赛的话,应该会有机会一直练了。”
“你要参加比赛?”
“我的马术虽一般,但我准头好,若是试了能选上,我就参加。”
江明舟倒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积极,这种事情他从来都在意,有没有人去他都懒得管。
“尽了力输了也没事,若是都不去试试,输了才不甘心。”
说完,宋知瑾便朝着演武场去了,走到半发现江明舟跟了上来。
“你也去?”
“你想我去?”
“想啊。”宋知瑾点头答道。
江明舟正要高兴,就又听见她说道:“六舍应当没有人不想你去,但没有人敢问你罢了。”
原本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又冷下了下来。
“不过,要是你去了我们肯定不会是最后一名,毕竟你厉害。”
十分自然地夸完人,她接着继续向着演武场走去。
江明舟直觉自己最近心绪起伏过大,他直觉有些不对,但他任为不是什么坏事,于是索性放任自流,也不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