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夫人》嘉禾学院

2、番外

　　“伟明呀，你的作品得到了很好的回应哦。”
　　面对老师的赞扬不由自主的仰起下巴却仍旧谦虚道：“我仍旧需要努啦。”
　　“你很有天赋。”老师再次开口。
　　“那也是离不开老师您教导有方啊。”
　　“但是……”。
　　但是，又是但是，程伟明不由自主的皱眉。我怎么了？我让你失望了吗？想想我一直都有很努力，而且正将它们以优异的成绩呈现在世人面前为什么老师你还是这样？是因为我的努力不够吗？我每天都有进行基础训练，而且几乎每年都有让大师们都有好评的作品出世。这还不够吗？是我的作品有问题？那可是老师的同辈们都很看好的作品呀！老师您到底在想什么，想要我怎么样？我知道，做人要谦虚，不能因为取得了一点成绩就觉得了不起。我也承认我确实有点飘然，但我知道我自己的斤两，我知道我的能力与您与其他老师们的差距。那是时间阅历沉淀的差距，不是想将他消除它就会不在的。
　　“伟明呀，”良久的沉默之后老师终于开口，可他的眼睛却是望着不知多远的地方，语气中的那种强烈的遗憾感比刚才更浓了“你确实有天赋。”听起来是在肯定我，只是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其实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里面的意思。又来？看着老师的样子真想在他那虚伪的脸上踏上一万只脚。怎么还要用这种方法来鞭策我吗？抱歉我不需要。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屑，老师轻轻摇头轻叹：“伟明，你很有天赋。只是……哎！”
　　“老师，我的天赋加上我的努力还不够吗？”我忍不住冲动地问到。
　　“不是，你已经很好了。只是，我的期望也许是太高了。有一个人，他，以你的天赋再多努力也不够。”。
　　“老师，您在说什么？有人比我的天赋还要高？”我忍不住反驳“是，我承认，我比不上那些只能回忆的人或者比我年纪大的某些人的成就。不过我不认为有那些和我年纪相仿的人和比我小的人有和我一样的成就。”
　　“伟明，你这样说没错。不过有些人的成就是不为人所知的。”
　　“不为人所知？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谁会让自己的光辉埋没？”我很不以为然。是，有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能力。但是，就算是他不想让人知道，那见识过他能力的人会舍得让他的才能埋没吗？而且向老师这样的人，我想他肯定不会的。就算是那个人不肯，这个老人也会想方设法的找到他的作品来炫耀的。向全世界昭示，中国的艺术是多么的高深。
　　“这个呀，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师的语气很不确定。但却是正视我郑重其事道“有些事只有亲自经历过才能了解。”从老师的态度中我嗅到了一点特别的味道，只是我不清楚那是什么。看向老师知道他不会为我解惑了，不如将之弃去，让自己轻松一点吧。谁知道他有他什么算盘，也许他只是在圆当年的谎言。
　　“老师们都来啦。”我向着一群满脸皱纹的白发老人欠欠身和他们打招呼。老人们笑呵呵的和我寒暄，说着虚伪的夸奖。我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保持的虚假的谦逊。现在在书画界我的声望还不足以承受我做出这种事，所以我还要忍。是，我承认我狂傲。但我有狂傲的资本，试问有哪位可以在四十出头的时候让作品在巴黎的拍卖会上拍到60万美元？我就有，而且不止一件。谁能取得像我这样的成就再来指责我吧。别忘了，这是我的庆功宴，庆祝我在北京的书画展圆满成功。一件作品都没有留，全卖出去了。谁像我一样连续的几次书画展都如此的成功。
　　“老师们好。”柔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好甜的声音，我不由自主的转身。果然，美女呀。不要说我太俗呀，见谁都是美女。我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是一个美女当之无愧的美女。我走访过多少国家已经不知道，见过的美女更是无数，作为画家对于美的那种挑剔是世人难以理解的。能够让我称为美女的绝对不是一般的美女。只是干干巴巴的描述根本就不足以体现她的美，来个对比吧。大家都见过明星范冰冰，她有她的妖娆。皮肤细嫩堪比婴儿也不知她是怎保养的。微微的淡妆只出现在眉眼之间，将那过于魅惑的眼睛遮掩起来。但是这种模模糊糊的朦胧美更让人难以抗拒。一身合体的白色西服将她的苗条身材完全的描摹出来。没有挤变形的胸，也没有束缚到将要折断的腰。但是很好的将她的气质改变。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支挺拔的荷苞，沾染了些须的洗细雨的露珠。真正的媚而不妖，超凡脱俗。好像天空云间的仙女，怎一个美字了得。当时就让我看呆了，芳心萌动，这个人完美情人的选择呀。
　　是的，完美的情人，不是妻子。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她长的太漂亮了我怕怀璧其罪呀。我娶回家的是妻子，不是花瓶更不是麻烦精。而且作为一个男人，我也不想一辈子做绿叶来衬托妻子的红花。也不要一辈子都在对妻子不放心的怀疑与猜测中度过，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所以，她只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妻子。
　　“伟明，招呼。”
　　身体的微微震动唤回了我的神智，让我从臆想中清醒过来。愣了不足半秒种我就调整好了状态，但是目光仍旧一直放在女人的身上。随着老人的身形走过去，向女人靠近。看来，她的魅力不光对我这个正当壮年的人有影响连这群大半个身体都躺倒棺材里的老白毛都被他勾起了色心。看吧，有谁可以忍受这种状况。所以她只能做情人。就是做了妻子也会被人破坏，甚至是被那个丈夫本人。
　　“丫头，你怎么来了。”。一位老人热络的招呼。
　　哦，原来是有人认识她呀。怪不得她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她是哪位的情人呀。绝对不是谁的亲人，如果是，我不会不知道。这就要怪人都有虚荣心呀。哦，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我就不信我的正当壮年的身体会比不过这群人的腐败身躯。魅力，现在是我施展自己魅力的时候。
　　女人微微一笑天然的朱唇微启：“老师们，我是来看大家的。他很想各位，让我来看看。”声音仍旧柔和甜美像一股清泉流进人的心田。
　　恩？他？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回神。她说是他让她来的，他是谁？她已经有人包了吗？不是这群老头？这个认知让我不爽，不由开口道：“他没来吗？”。
　　女人似这时才发现我的存在向我看来柳眉微蹙，不用想也知道她不认识我。这个认知让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有老人热心的介绍女人的美眉张开似恍悟向我走了两步“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伟明书画家。我见过您的作品，他说不错有自己的风格特点不拘泥，他喜欢。”。
　　“他真的这样说？”老师的声音传来，似很高心的样子。其他老人也向我恭喜，有真心的，有虚伪的。可是我就高兴不起来，虽然他在夸我。不过我不想让那个从没有见过面从没有听说过的人夸，感觉上怪怪的。
　　“丫头，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北京吗？”话题在围绕了我一会之后有人突然提出。我也伸长了耳朵听着，我承认，我很关心这个。因为我想认识那个只是传一句话就可以让一群的老头子像得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兴奋地是什么人。当然还有就是他有什么魅力可以征服这么美丽的女人。我承认我现在有点嫉妒他了。
　　似乎有点为难，女人垂下头没有随即回答。等待是折磨是煎熬，然而有时又不得不等待就像是现在。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得不等待着同时也是无声的向女人施加压力。女人最终抬头面上的原本没有多少的表情消失完美的好像是前所未有的雕像清清冷冷的“他的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猜测的。”
　　什么？对于女人的回答我完全不能够理解。什么叫他的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猜测的。他是神吗？凭什么不能让人知道？还是他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她的杜攥？她或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目光向四周移动寻找着与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然而失望的是老人们都一个个都欣然点头衣服完全接受的摸样。怎么回事？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我忍不住开口：“ 你们有什么特殊的，难道不是人吗？”
　　冷，拳头大的汗滴从脑袋上滑下。我的话音刚落就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怒视。站在我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远离我的身边好像我是什么瘟疫一样。怎么回事嘛！
　　女人微微一顿轻笑出声，让我更加的怪异：“你笑什么？”
　　“您真的是这个世界的新人呢。”女人的语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我不是新人！”听他说完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大声辩解。
　　“他的事不可以随便谈论，您连这一条规矩都不懂。”女人的声音再次清冷。
　　“他是谁？为什么不能谈论！”她虽然离我不是很近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冷呢？不行，不能让她压倒我的气势于是强自辩驳“是人，就不能避免被人议论。”
　　“您说的没有错。但是，有些人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招惹的。”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甚至不带一点的温度似想要将人冻成冰块。“您能在这里不就是将作品卖了高价吗？”
　　“是又怎样？”我知道这是事实，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骄傲。这是我骄傲的资本。“这是事实。有能耐你拿出他的实力证明来呀。”如果我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打死我也不会不顾老师的阻拦这样说的。但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您的事，我会向他转达。不过您这几天要好好的加油才行。到时不要输到崩溃。”女人说完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箱子碰一声放在地上啪一声打开。哗啦，一个卷轴被打开。身体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瞠开双目看着女人打开的东西。那是我在熟悉不过的东西，熟悉到它是怎样形成的它经历了多少的修改都知道。因为它就是我制作的，比洛阳的纸贵上不知几倍的我的书画作品。可是现在的它们却不是我所熟悉的摸样，现在的他们一片片的分散开来，没有规则没有章法的一块块的分散在一个个装裱起来的画轴里。心痛的啼血，忿忿地望着女人“你……”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我的心血呀，我大半辈子就是为它们而活着呀。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将它们……这样被分开的作品还有什么美感可言。眼前一黑意识渐渐离开身体。
　　“您以为这是您自己的作品吗？”女人哪该死的清冷声音将我已经离开的神智拉回来，什么意思？我自己的作品我怎么会不认识？我可是它们的制作者。爬上血丝的双眼盯住女人“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太幼稚了吧。以为毁掉我的作品就能打倒我吗？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将制造一件比一件更好的作品。有本事你们就一件件的毁，我就不信你们能得到我所有的作品。”
　　女人轻轻地摇头 “他没有任何贬低您的意思。请您再仔细的看看。这根本不是您的作品，而是他的摹本。您连自己作品的赝品都分不出来真的具有和他媲美的天赋吗？”
　　“ 女人，”我拳头攥紧看着女人，“你不用狡辩，我怎么可能分不清那个是我的真正的作品。你们不会只敢提出挑战却不敢应战吧。”
　　唉！一声叹息在我说出话后的静寂中想起，好像是一个霹雳响在半空一样的引人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人群自动的分开向声音的来处望去，那里一个轮椅静静的呆在那里。不知道它是何时出现在那里，不知道他在那里呆了多久。只看到上面的人像个木偶一样面无表情的呆呆的坐着，视线放在正前方，静静地完全不把众人的目光当回事。
　　女人出现在轮椅的旁边屈膝跪地高傲的头微微垂下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这样的讽刺。她说：“小夫人，您看到了。他根本就没有足以让您感兴趣的地方。”
　　静寂该死的静寂，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没有让他感兴趣的地方？！
　　“玫儿，该回家了。”又是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什么？为什么都是这样的人，为什么总是这样。
　　最后女人走了，她推着那个木偶一样的人和后来出现的清冷高傲的女人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没有人去追赶她们，没有人我也没有。我被人拉住了，好几名老师将我死死的按在地上没有让我做出出格的事。后来我也很感谢我的老师阻拦了我，如果不是他们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庆幸自己没有能做出什么事情，否则我会在我的后半生后悔死的。
　　“哪天你能看懂这上面的意思就会明白我没有骗你。”
　　我收回放在卷轴上的视线转身道。后面的学生不置可否地纵了一下肩。我不禁摇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再次将目光放在那卷轴上。能有几个人能看懂呢？着张由几幅字画所组成的正是一幅字，无论横看竖看还是斜看都是我的作品，可是如果再仔细的品味又会发现不同。在画里，这个书法绘画组成的图案里隐藏着只有观摩过大千世界的众多作品才能理解的意境。它的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同的角度看会有不同的组合，不同的时间在同一个角度也会看到不一样的组合。这是近乎神迹的作品，我承认我不如他。也许我花几辈子也赶不上他的随意之举。
　　“小夫人，该走了。”
　　下意识的回头，目之所及竟然是空荡荡的走廊。那似真如幻的声音真实的印在脑海里，是他们没有错。也许他们真的是神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