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17（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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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克斯·眸光似水（水中月if线）】
伊洛斯觉得自己也许是疯了。
“神明陨落日”计划失败后，伊洛斯在他曾经诞生的实验室里，找到了一种和他诞生源有关的、像是某种生物遗留的物质。在以此为切入点的研究下，他又多了不知多少年可活。
这股外来的力量不但和【命运】此消彼长，让【命运】一点点陷入沉睡，不再烦扰他的生活，更在霸道地吞噬走了【不死】和【时空】之后功成身退，将他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半氪星人。
伊洛斯本该对此感到高兴，但更多的却是一片茫然。
数年的威胁顷刻间化作泡影，在他做了这么多事——甚至是成为【丑角】之后。
他站在被阳光笼罩的城市中，茫然四顾，却不得其所。
他还能去哪儿呢？
青年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等回过神来时，他自己已经站在了那座监牢外。
敏锐的感官并不熟练地运作着，纳入那无比熟悉的心跳声…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
伊洛斯懒懒地靠在那张双人床上，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在与男人纠缠时被皱皱巴巴地丢在一旁，他拉过风衣，从衣袋里摸索出烟盒。
莱克斯皱着眉夺过他手里的烟条，他也不恼，只在男人冷淡的眼神里调侃起屋内远超囚犯配置的陈设。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吗？”他支着下巴看莱克斯。
“我需要问吗？”莱克斯故作诧异地挑眉看他，眼里没有疑问，只有笃定和玩味。
伊洛斯确定，自己该死的爱死了他这份笃定。
他裹着床单移动过来，地面冰冷的温度渗进赤.裸的脚底，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倚靠过来，将头搭在莱克斯腿上。
男人指节分明的指掌抚过他的黑发，他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
莱克斯·卢瑟的保镖辞职了。
默茜女士公事公办地处理了对方的辞职申请，然后面不改色地将夹在其中画着爱心的小纸条交给自己的现任老板。
[我下班后一定要去和乔恩喝一杯。]她低着头，出神地盯着地砖上的花纹——以假装自己没看到老板脸上冒出来的、弧度很小的微笑。
然而默茜恐怕这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半年后面对无比可怕的公关压力。
…
[救命。]她痛苦地搓了把脸。
她身前，是快到飞起的闪光灯和一群眼睛快要冒光的记者。
她身后，是她完全不见从容反而满脸挑衅的老板，老板辞职的前保镖兼现在神出鬼没的男朋友、和额头青筋直蹦，脸上甜蜜笑容都有些狰狞的布鲁西宝贝。
“妖妃”完全没有自己挑起了两位阔佬之间战争的自觉，相反，青年双眼放光，估计这两位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起来，他也能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喊上两声“加油”。
没怎么疏忽过锻炼的老板应该能打的过这个花花公子…吧？
默茜看着对方西装下完全不符合“娇花”人设、并随着他咬牙切齿轮廓越来越明显的肱二头肌，有些不太确定地想着。
她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工作量，垮下了嘴角，麻木而冷漠地记下了在场几家媒体的名字，然后点了一个和自己露出同样抗拒与心灰意冷表情的记者，进行之后的访谈。
在其他人艳羡嫉妒的目光里，高大男人深吸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跟在她身后，就好像他不是要去见一个——甚至两个“娇弱”的超级富豪，而是要上战场。
还是赶死队。
“星球日报，克拉克·肯特。”他看了看互相瞪视的宿敌和搭档，又看了看一旁之前还想搞他、此刻双眼放光地向他挥手的小韦恩，用尽毕生的职业素养压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报上自己的名字。
“为您效劳，女士。”他叹了口气，不知今晚第几次推了下眼镜。
【克拉克·实习生（神明陨落日if线）】
计划失败，大失败。
当伊洛斯即将被超人像拎猫一样送到蝙蝠侠手里时，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像是一只僵硬的猫条一样瘫在对方手臂上。
“商量一下。”他不死心地问，“我也不要你放了我，我就想争取个死/缓。”
超人因为他无赖又直白的话语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反正我也没几个月能活了。”他故作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态，说出真的不能再真的话，心里却冷静地盘算着自己那个角度能看上去更可怜一些。
他不像他们家其他人，一个个嘴硬又固执，总是不肯露出任何包裹在坚硬下的柔软。
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哪怕是自己的痛苦和软弱。他只是…没莱克斯那么高傲，他清楚自己的极限和卑劣。
克拉克的显然也看出了他糟糕的身体状况。
“那么蝙蝠侠也许能帮你，”太阳之子轻轻地说，蔚蓝的瞳孔仍然坚定而温和，“而且我也答应过B把你交给他，而不参与其中。”
“你脾气真好。”年纪并不大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他，“如果有人想杀了我，就算布鲁斯拦着，我也迟早会让他死在意外里。”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杀戮“与“死亡”的字样，眼神却清亮透澈，干净得不像是一个杀人者的眼睛。
这回轮到克拉克沉默了。
“别这副样子嘛，甜心。”青年噗嗤笑了出来，故作轻松地调侃，“我可是哥谭人。”
…
说实话，克拉克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将伊洛斯交给布鲁斯后没有直接离开。
青年恹恹地靠在桌子上，看着一众蝙蝠对他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你不应该最清楚吗？布鲁斯。”他歪着身子，没个正形地坐在椅子上，“我活不了多久了。”
“三个月？两个月？”他瞥了眼眼圈已经开始泛红的迪克，扭过头一言不发的杰森，然后在黑暗骑士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笃定道，“一个月。”
“笑一笑啊，真的是。”他烦躁地扯了扯禁锢住他的金属镣铐，手腕上白皙的皮肤被他粗暴的动作擦出一道道青紫，“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们…”
“别说了。”提姆死死压住他的肩膀，少年连嘴唇都有些发白，“就…别说了，伊洛斯。”
…
他在身上金属镣铐的滴滴作响声中，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地运作自身氪星的力量。
“…这会加快你迈向死亡的速度，伊洛斯！”
“饶了我吧，B，”他意兴阑珊地说，“如果你让我余生最后一个月是像一只真正的蝙蝠一样缩在洞里，那你倒不如现在就让我去死的好。”
“…”
“你让…超人，克拉克·肯特先生来一趟怎么样，我想去看看太阳。”他妥协地耸耸肩。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只是走过来，给了伊洛斯一个快把他勒到窒息的拥抱。
伊洛斯几乎不用布鲁斯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你没必要抱歉，布鲁斯。”他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典范，“你又不是神，你就算有个蝙蝠的名字，也改变不了你是个人类这一事实。”
“我很开心，真的。”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
我也从未后悔遇见你和杰森。
…
“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栽在不怀好意的家伙身上，肯特先生。”伊洛斯虽然很不满克拉克的公主抱姿势，但他到底还是蔫蔫地瘫在对方身上，没有做出什么抗议的行为。
他不是没从高空的角度俯视过脚下的大地…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在风中惬意地眯起眼睛。
克拉克似乎笑了一声，“像你这样‘不怀好意’的家伙？”
“啊，”伊洛斯表情不变，“如果我真的想害你，我就不会对你动手——而是会对大都会。”
“…假设你刚才是想激怒我然后让我把你扔下去，那你的力度还不够。”克拉克倒是并没有多生气，他冷静地戳破青年心中的想法，“我遇到过太多想把我从天空中拽下去的家伙。”
“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抱有幻想…克拉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伊洛斯难得礼貌地问了一句，然后继续望向不远处飘浮的云层，“在不少神话传说中，天空之上都是神明的栖息地——人们看到你感受到强大、温暖、和包容…”
“而我看到了自由。”他轻声说。
“是自由，克拉克。”他固执地重复着，“是自由。”
直到很久以后，克拉克仍然记得那一天，青年说出那句话的眼神。
他眼里有着破碎的光。
…
时间在那之后过了不知多久。
久到克拉克作为记者再次获得了不小的奖项，顺利升职，久到康纳真正成为他们的一员，久到布鲁斯·韦恩之子达米安接过罗宾的披风…
伊洛斯·韦恩再没出现过，无论是在大众视野里，还是超英或超反身边。
蝙蝠们一直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而克拉克也再没找到过青年的心跳声。
他不那么坦然地接受了这会是两人间的永别，像一个合格成年人该做的那样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那段经常会带青年到处飞来飞去的时间。
大都会。
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克拉克匆匆赶到报社，倒不是怕被佩里揪住咆哮，而是今天他有一份接触实习生的工作。
“抱歉——”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因为阻止了两次抢劫、一场火灾、救了三只上树的猫而迟到道歉，就因为眼前的人惊讶地停住了。
“甜心～”穿着高定西装的青年露出一个精致又完美的微笑，“想我了吗？”他歪歪头，在众人兴奋八卦的眼神中不怀好意地问道。
…
“简单来讲，”青年叼着薯条，含糊地说，“就是某个红黑紧身衣、超级帅气的好心人上门怒斥哥谭姑获鸟，然后顺手救了下猫。”
克拉克：？
“反正就是我现在不但能活，还能活好多年。”伊洛斯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酱汁，“以及，我现在确实是你的实习生，从各个角度来讲。”他用在克拉克欲言欲止的眼神中，极小的动作把桌子角掰下来，又捏回去。
“放心，没有代价。但我现在的力量比之前强了太多…所以，”他笑了笑，“请多指教，肯特先生。”
“…你知道就算你不像布鲁斯一样在快餐店里用刀叉吃汉堡——我们也还是会上头条的对吧？伊洛斯？”克拉克无奈又好笑地看着青年对他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啊…我听见了，你亲爱的主编一直想把你调到娱乐版，但他现在好像兴奋的不行…我感觉他甚至打算亲自上阵，写上一篇名为‘传奇记者克拉克·肯特和韦恩们的爱恨情仇了’…希望布鲁斯的血压还算正常。”伊洛斯几乎是用愉快的语气说道。
他突然凑近过来，直直地看了一会儿克拉克的眼睛，然后懊恼地往后靠向椅背。
“我好想亲你。”他用那种猫咪看着毛线球的、苦恼又跃跃欲试的眼神盯着克拉克，“但真的很有负罪感…唔…”
年长者叹了口气，没等他说完，就俯身堵住了他的嘴。
这个吻并没带多少欲.望，只是浅尝辄止地、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对方。
曾经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在时间的流逝下被酿成醇厚的美酒，转化成此刻扑面而来的爱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吻，让青年脸色瞬间爆红起来。
狡诈的猫咪就这样晕乎乎地在巨大又珍重的爱意下缴械投降。
…
“…噗哈哈…咳咳。”
“不许笑！”（这是因为手足无措到同手同脚，被嘲笑到恼羞成怒的某只猫）
“好，我不笑。”
“那，那个…唔…克拉克…”（这是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太凶了，小心翼翼偷瞄对方，并再次获得一个安抚的亲亲的猫）
“我在，伊洛斯。”（这是喜提新猫，志得意满，但即将被老蝠亲氪石怼脸的氪星人）
【康纳·恋情大作战（水中月if线）】
“不不不，提姆，你听我解释——”只套着条拳击短裤的可怜半氪星人在搭档看变态的眼神中试图解释面前的一切。
“我记得，”提姆谨慎地问道，“你昨天刚和我进行过关系咨询。”
“而现在，”他瞅了眼康纳身后床上的鼓包，“其中的当事人之一就躺在你床上。”
“他误会了而已…”伊洛斯丝毫没有在意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的两个青少年，他打了个呵欠，不以为意地坐起来，“其实我还是对——我的小太阳更感兴趣。”
他在提姆噎住的表情中暧昧地向康纳飞过去一个眼神。
“我受不了了。”世界第二侦探隐忍地吸了口气，绝望地喃喃着。
桌子、地毯、落地窗…还有两人身上…提姆痛苦闭眼，他从未这么恨自己敏锐的观察力。
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义警又或者其他什么见鬼的东西来制裁他…
而不是让他在这里只要睁眼就能看见他的氪星人搭档和他兄长昨晚的运动轨迹。
然而这两个混蛋完全没有管自己死活的意思。
伊洛斯拉过康纳的手臂，用指尖戳了戳青年的掌心，然后一边看着对方眼睛，一边笑嘻嘻地落下几个吻。
康纳脸颊有些发红，但并没有阻止伊洛斯，反而凑上去吻上了对方的唇。
“Well…”伊洛斯低低喘.息着，眼里是明亮的笑意，“你学的很快嘛…青少年，啊哈？”
“我还可以…”康纳在青年耳边低声说着，引起对方一阵轻笑。
红罗宾冷漠地看着两个鸠占鹊巢，在他面前亲亲我我的混蛋。
“从我的安全屋里滚出去！！！”愤怒的小红鸟咆哮道。
…
“他脸红真的很可爱。”伊洛斯笑嘻嘻地搅弄着橙汁里的冰块，星星形状的冰块在玻璃杯里蹦蹦跳跳，显然是某位半氪星人的杰作。
“莱克斯·卢瑟知道你把他的秘密实验室卖的一个不剩，还把他儿子拐走了这件事吗？”
“他只是我的临时雇主而已…不过，氪星人的体力真好…”
“上帝啊…我恨你，伊洛斯。你绝对是最糟糕的哥哥。”
“嗯哼，我也爱你，提宝。”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017（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