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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季语白心脏猛烈收缩,像被一根无形的绸带紧紧绑住,动弹不得!
      原身强过宫玉桑,穿书后季语白撂挑子跑路,宫玉桑顶着她夫郎的名义怀着别人的孩子。
      她两现在情况是:奸夫对强|暴犯,仇人相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必死场。
      季语白拼了命的想脚底抹油遁走,可身体实在笨重得像被一座山牢牢压住。

      宫玉桑未察觉季语白的情绪,俯身满脸关怀问:“驸马哪里不舒服吗?”

      她从头发丝到脚趾盖哪都不舒服!
      别过来!
      别演夫妻情深!
      季语白脑子里全是尖啸。

      她微偏转开头,蒙面人已经离开。
      安全了--
      个鬼!
      宫玉桑比蒙面人更恐怖!
      因为无法离开,她不得不眼睛转回,对上宫玉桑一双湿漉漉无辜眼睛,季语白憋了很久,撑着身体,无力的往后靠了靠,疏离的意思不言而喻,她道:“好多了。”

      “我扶驸马上马车吧。”宫玉桑温软的说道。

      “不用了。”季语白心道,她怕把命扶没了。
      她双掌撑地,腰往上扭,全身袭来酸麻感,手脚脱力她摔回了原位置,地上的灰尘掀飞了一寸高。
      心里一囧,脸上微微发烫。

      “青竹红竹扶驸马上车。”宫玉桑大约知道季语白不亲近他,眼眸划过一丝难受,十分乖觉的不再上前。

      季语白如木偶被一左一右掺扶靠近马车,宽大奢靡的马车印入眼帘,她心里阵阵发憷,好似那不是马车,而是什么凶兽的喉咙,走进去了就会被嚼碎了骨血。
      目前情况,宫玉桑人多势众,她一个中毒的三级残废,逃是逃不了的,除了顺着去马车他们别无他路。

      她侥幸的想到,好歹她是宫玉桑名义上的驸马,他刚成婚两个月应当不想做寡夫郎吧?
      可,
      这也不好说吧!

      她被安排在马车的软塌上,宫玉桑对她细致关怀,让青竹给宫玉桑取来真丝软枕,又请了太医诊治,询问相干事宜。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真是情深恩重的新婚夫妻。
      违和!

      到了封闭的马车里,她感到更为窒息,哪里都不舒服,皮肤像有千万只蚂蚁咬。
      太医给她喂了药,扎了针,一直到送走太医,堵在季语白喉咙里感谢话才说出来,她轻声道:“谢谢。”

      宫玉桑眼尾下垂,眼底流淌着些许委屈,听到季语白在跟他说话,他才像一只被抛弃搭耸耳朵重新找到新主人般,带着些许开心道:“您是我妻主,都是我该做的。”

      这话不违和,说话的人违和。
      马车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意识到宫玉桑一时半会不会动手,她悄默默的缓口气。
      可想到两人的关系,又别扭看眼窗外,抿嘴道:“那蒙面人呢?”
      宫玉桑倒是有问必答:“他们跑干净了。”

      马车里再次安静起来,季语白瞥眼宫玉桑的腹部,立刻收回视线,更诡异了。
      自家夫郎怀着别人的孩子!
      她还能当成无事人般与宫玉桑维持表面的平静,别说宫玉桑违和,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半斤八两。

      空气里像灌满了胶水,粘稠凝滞。

      宫玉桑顺着季语白的视线落在腹部,接着抬起湿润的眼睫,睫毛轻微扇动,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驸马是在为孩子的事生气么?”
      季语白闻言轻愣,看向一脸委屈的快哭起来的宫玉桑,挂在他眼中的眼泪像小珍珠似的砸下来,她忍不住放柔了一张冷惯了的脸:“别多想。”
      她是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宫玉桑强忍着抽抽搭搭的道:“都是我不好,驸马莫要动气。郦朝的男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既嫁你了就会恪守夫德。当时,你跳窗离开,平阳公和董丞相他们后一瞬就进来了,我们之间的发生的事也就这样被知道了。董丞相力劝重罚平阳公府众人,平阳公则请旨赐婚。母皇感念平阳公世代功勋,对外封锁消息不许议论,并给我们赐了婚。
      可公告发出去一段时间后,你仍然不回府,母皇和国公爷派人四处寻找也无果。母皇便想用诱敌深入的办法引你回来,这才有了成婚、怀孕一月之说。这事让驸马生气了,都是我思虑不周,没有劝动母皇不要这样做。”

      按照宫玉桑的意思,原身强他得那件事已经用成婚解决,并且若非有赐婚一事,平阳公府将会大厦倾颓。从某个角度而言,宫玉桑护持了整个平阳公府,是她们的恩人。
      这角色从受害人到恩人转变太快,季语白接受不过来。
      她摁下满心的疑问:“你···跟谁拜的堂?”

      宫玉桑眼泪掉的更凶,红着眼眶,声音变得微弱,未带哭声:“抱着驸马的发冠拜的堂。”

      季语白心中惊骇,面上如常。
      抱着发冠拜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是将大皇子的脸皮扔火上炙烤,屈辱之意难以言表。
      宫玉桑乃天潢贵胄,何苦将自己委屈到这种地步?
      心软了软,她心道,不论怎么说,这些事都是原身和自己造成的,清清嗓子放个马后炮:“是我做的不好。”

      宫玉桑气息更为微弱:“你离京一月后,食欲不振,太医诊断我有孕了。未婚先孕会惹得国人非议,母皇便下旨让先我成婚,再找你--”

      宫玉桑肚子的孩子生母是自己。
      这句话像一道清凉的泉水流进耳朵,冲刷着季语白的脑子。
      她搞清了几件事,赐婚真实有效的,孩子是自己的,诱她回去的是皇帝。
      可,
      她一个犯死罪的顶级纨绔,为何皇帝要这样拢着她?
      这件事散发出诡谲的黑暗味道。
      不对劲!
      太不对劲!

      希望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许里面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这时,大皇子声音骤停,两眼盖上,突然朝着季语白倒下。

      “殿下!”小厮惊呼出声。

      一个影子劈头盖下,季语白手忙脚乱,好在有自小的武艺打底,小腿一蹬,身体朝前,双手接了个满怀。大皇子的馨香扑到鼻尖,季语白的复杂疑惑奇异的情绪达到前所未有的至高点。
      即便不爱,也别伤害。

      “去找大夫!”
      整件事仍然透出许多奇怪的点,但由于宫玉桑的突然晕倒,季语白将这些点暂时抛去脑后。
      救人要紧。

      宫玉桑的贴身小厮青竹,讷讷的看着大皇子,太医早起才请过脉,大皇子身体康健。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青竹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夸张得近乎虚假道:“殿下,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孕期男子辛苦,本就不该长途跋涉,您听到国公爷说有驸马的消息,不放心驸马,非要带着御林军跑一趟。”
      “您是金枝玉叶,再关心驸马,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玩笑啊···”

      这种垃圾演技放在平时季语白一眼就能认出,今日她心思在宫玉桑身上,并未察觉。
      宫玉桑绵软的身体全副依赖似靠在季语白胸前,好似她是唯一的依靠,白嫩似豆腐的脖颈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她打横抱起宫玉桑,往马车的软塌走去,轻柔放下,掖好杯子。太医不消片刻就赶过来了,面无表情请了脉,孕期长途劳累以致昏倒,不痛不痒的扎了两针便离开,嘱咐多休息便离开。

      床上躺着紧闭双眼的宫玉桑,季语白又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冒出,宫玉桑真能真心接受强过自己的人吗?

      毒解干净后,脑子恢复运转。于她而言,
      回京后,真的不会卷入更麻烦的境地么。
      可,离开,外面有一波不明身份的人,握着刀剑要杀害她。
      总感觉两把刀一左一右架在脖子上,不知何时落下,令她头皮发麻。

      半个时辰后宫玉桑悠悠醒来,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羽毛,挠了挠季语白的心尖。他清澈的眼睛倒映着季语白的脸,疏离而冷淡,手指扣在被子上,耳朵上浮现淡淡的红云:“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季语白眼神恢复冰凉道:“知道会添麻烦,下次就不要过来了。”
      她为宫玉桑考虑,他怀着孕,有什么事叫属下办便是,犯不着出来吃苦受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因小失大。
      可由于季语白带着冷感的气质,字句里透着几分玉质的冷意,令人听不出是关怀,倒像是指责。

      没有等到柔声安慰的宫玉桑眼珠愣住,眼底划过一丝奇异的光,他顺从的接话:“下次不会了。”

      宫玉桑如此听话乖巧通情达理,比季语白在镇上见到的那些耍赖撒泼的男子好上不少。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宫玉桑的脸上。
      两人的眸光在半空中撞上,宫玉桑莹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光,琉璃似的眼睛往下躲,眼角带着一尾小勾子似的只往季语白眼中抛来。

      季语白移开眼睛看向窗外,钩子抛空。

      宫玉桑眼底掠过一丝阴翳,仿佛很不明白轻浮好色的季语白,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成了个稳重冷漠的人。片刻之后,怕被人察觉,他眼中很快又覆上了纯洁乖巧的目光,他温柔道:“青竹,去备些早饭过来,驸马还未用过饭。”

      “我吃过了。”季语白委婉拒绝,她与宫玉桑是实打实的夫妻了,可他们拢共见过两次,中间还有些恩恩怨怨,她真的没办法坦然面对宫玉桑,干脆找个由头先离开。不愿再待在车里,她扯了个谎道:“车里闷,我出去透透气。”

      “青竹给驸马备马。”宫玉桑体贴说着,同时不露声色朝着青竹暗示,找人跟着。

      季语白骑在骏马上,走在车队的最前方,视野开阔,青山绿水印入眼帘。
      永安当铺的人已经送了回去,她从那几人话里得知,永安当铺原来是国公爷名下产业,原身不学无术不知这事,才发生了季语白跑到自家店铺里典当东西糗事。
      至于那位大娘自称牛大娘,是季国公的故人,详细问姓名,在哪高就,就不肯说了。而且她在毒解开后并未离去,说是顺道去上京城办点事,可季语白却感觉,牛大娘目光像看犯人似的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好像怕她再次跑了。

      虽然她确实想单独回京,跟车队在一起不自在,总感觉很多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她,粘腻冰凉,几次她想落单,牛大娘就跟幽魂似的蹦出来,拦住去路。
      要不就是青竹红竹,这两人应当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季语白想单独走走散散心,这两人总能出现以各种理由劝她留在车队。
      这些都让季语白觉得不安。

      就这样在路上奔波一天,晚间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乌泱泱一群人将客栈挤了个水泄不通。

      客栈老板从柜台出来,半喜半忧,喜得是来大生意了,忧的是客栈接待不了那么多人。除了大皇子外,其他人只能凑合着拼房住,一间平日住两人房间,今晚得住进去八个人。

      季语白来到一间房门口,正待推开门。

      “驸马,大皇子请您回房休息。”

      季语白停下推门的手,看向来人,是大皇子身边的贴身丫鬟,红竹。
      青竹活泼,红竹沉稳。

      季语白看向亮着灯的大皇子房间,里面人影绰绰:“他需要静养,我就不去打扰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离宫玉桑十万八千里远。

      红竹张开嘴嘴,抬眸看到季语白瞳孔的冰雪,下意识的将嘴抿住了,好一会才道:“是。”

      季语白转身推开房进门,里面已有三个人。这几人是这次来的将领,没有拼十人房,拼了四人房。双方礼貌寒暄几句。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自然就给了季语白,其他三人打了地铺,就各自卧床睡了。

      她想的多,起的早,经历了一场苦斗,又骑马颠簸了一天,骨头都累散架了,沾了床就睡,一夜无梦。
      晨起,她被肚子中的饥饿唤醒,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
      窗外还有些暗,这个点,车队的人应当都未清醒,她眼睛发亮,精神抖擞。
      此时正是离开的好机会。
      垫着脚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

      眼前的情况让他有些发懵,门外站着穿戴整齐的宫玉桑,他身边的青竹和红竹手中捧着粥和包子。见到季语白出门,宫玉桑眼睛亮闪闪的,温和的笑,屈身行礼:“驸马。”

      开门现凶,季语白身躯一震,汗毛全竖了起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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