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魔术快斗]十五夜望月》千星织月

11、第十一章

　　场上的冰演走向尾声，原本白天鹅与黑天鹅同台同步的演出被删去，留下的只有白天鹅与王子奔赴彼此却无法靠近的悲哀。
　　直到魔王再次到来。
　　黑衣的侍从们如同乌云压境，将白天鹅与王子分离，裹挟着无助的白天鹅向远方而去。
　　但天鹅们也来了。因诅咒无法破解而绝望的天鹅们却没有放弃白天鹅，云雾般轻盈的雨滴铸起柔韧的墙，得以脱身的王子迎上魔王。
　　光影交错，场上风起云涌，场下乱成一锅粥。
　　只是一个错眼的功夫，锁在箱子里的卡斯托尔消失无踪。
　　放置冠冕的手提箱是特制的，坚不可摧也无比沉重，设置有精巧繁复的锁定结构，只有一面观赏窗。一旦扣好箱门，机括开始转动，以完全随机的状态开始层层锁定。解锁的方式极其复杂，纸质的解密图纸有足足有一指厚，演出前连手握图纸的爱尔维拉都整整花了半个小时才打开。
　　中森银三脸色骤变，来不及打声招呼就转身冲向冰场的方向。只是短短十几秒，房间里就只剩下膝上敷着热毛巾，还来不及站起身的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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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场上的剧目迎来高潮，王子和魔王手持刺剑战斗，就在魔王露出残酷微笑，即将穿透王子身体时，斜地里冲出来的白天鹅一把摘下头上冠冕，灰金色的发垂落。她的王冠架住了魔王的剑。
　　王子趁机将剑送入魔王的身体，冲破诅咒的一对爱人迎来最终的胜利。
　　玛加丽塔将冠冕攥进手中，她瞥见场边的爱尔维拉向她招手，身旁的警部一副要冲进来的模样却被其他人拼命阻止。
　　她意识到了，怪盗基德恐怕已经得手，和身侧的师兄眼神交流后顺着乐声退场。
　　但是这时候应该要到来的茜呢？她的眼神扫过那一圈人，有些困惑，她的那位师姐本应在战斗剧目的最终登场，但是显然此时对方并不在这里。
　　在她终于借助黑暗的掩护滑到场边的时候，本打在场地正中的灯光忽然也不合时宜地熄灭，紧接着有东西在她手中被取走，惊呼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追光在场地的另一端亮起。
　　与白天鹅略微凌乱的姿态不同，黑天鹅的发髻纹丝不动，她舒展手臂，随着天鹅湖主题曲起舞，步法透出些许漫不经心。她不再有初登场时的锋芒毕露，也不似模仿白天鹅时的故作娇柔，像是餍足的母狮，随意地在自己领地巡视。这场演出将观众的注意力从似乎发生意外的场边引回，沉浸在黑天鹅出乎意料的平静中。
　　乐曲的最终，她在场地正中定格，弯腰拾起魔王落在地上的冠冕，戴在自己的头上。
　　黑天鹅公主从不甘心于成为棋子，在冷眼旁观魔王的陨落后，她成为了新的王。
　　掌声排山倒海。
　　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向您的加冕献上祝福，尊敬的陛下。”预料之外的旁白从广播里响起，月白的光在冰面散落，白衣的魔术师向魔王摘帽致礼。他的手指拂过身前，凭空端出铺有丝绒的托盘。
　　双子座的冠冕在聚光下熠熠生辉，他将托盘送上：“双生的天鹅胚胎并非我所需之物，请允许在下向您辞行。”
　　紫苑伸手接过托盘，下一瞬，灯光再次熄灭，她感受到了身前的风。
　　——是向上的。
　　唇角笑意稍纵即逝，紫苑轻盈地避让开自从怪盗基德现身后在冰场上连滚带爬冲过来的中森银三，端着托盘回到场边交给工作人员，和其他人准备一同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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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指针拨回到二十分钟前。
　　“有人告诉过我，永远不要跟着魔术师的节奏走。”门开的时候，紫苑正戴着手套，对光观察宝石的状态，看也没看伪装过的来人，“卡斯托尔浸过油，比起同样品相和克重的未浸油祖母绿，价值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高，更多的是和波吕克斯包装的故事加成。你怎么会看上它的？”
　　祖母绿和月光石都是脆弱的宝石，本来也不适合用在会有跳跃动作的花滑中，但是爱尔维拉依然能从交好的家族借来它们，未尝不是对方想要沾一沾天鹅湖的故事，添上一笔传说溢价。
　　基德合上了休息室的门，径直走向紫苑，凑过去看宝石：“诶，没想到你对宝石也有研究。”
　　“托你的福。”紫苑将目光从宝石上移开，将它递给基德，“你是什么时候给箱子装的镜子机关？”
　　“在你来之前。”基德倒是有问必答，走到窗前举起冠冕对着月亮仔细观察，“不过，你就这么放心把你老师借来的东西交到我这个怪盗手上吗？”
　　“如果不是你在找的东西，总归是会还回来的。”紫苑俯身检查冰鞋，瞥眼时间准备离开，“耽误有点久，穿冰鞋走可能太慢了……介意送我一段吗，这位绅士？”
　　基德转身，沙发上的少女笑意盈盈，坦然地冲他舒展开手臂。
　　他愣了几秒，最终也笑了起来。
　　“为您服务，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