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刺客游戏》柑麟

1、楔子

　　「继鲁伯特·菲利斯的尸体在他的厂房之中被发现后，我就痛失了我那还没来得及捂热的休假机会。各项工作接踵而来，让我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忙碌过。」

　　这段话来自一本日志。它的封皮上印着哥谭警察局的标志，边缘有几处泛白的磨痕，一支圆珠笔别在上面。看样子它属于某位警员，某位——哦，为保护隐私起见，这位警员的身份着实不必细究。

　　我们之所以记得这些话，只是因为那时我们碰巧路过，帮助笔记的主人将它从地上捡起，然后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只言片语：

　　「调查并不顺利，凶手似乎具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现场处理得十分干净。如果不是菲利斯脖子上那道只有遭到他人从背后抹喉才能造成的致命伤，我们简直要怀疑其实是菲利斯自己杀了自己。

　　案情陷入僵局，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感到几分气馁。但更多的还是压力，无处不在、接踵而至的压力。

　　办公室中的座机响个不停，打来的电话多半都围绕着办案进度这一话题试图打探，这导致我们不得不在调查的间隙里还要专门构思一些“进度报告”与“官方通告”以供这些人检阅。据蒙托亚警官带来的可靠消息所述，似乎有一位甚至多位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密切关注此案，并急切地想要掌握案情的第一手情报。

　　以我拙见，这些大人物们不如趁早聚一聚，搞个竞标活动，所有消息价高者得。此举既能解决我们的经费问题，又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实乃一举两得的良策。

　　不过蒙托亚警官坚称这是个馊主意，想出这主意的人大概也没安什么好心——好吧，我知道她是指我，这我同意。但要我说，▇▇▇（此处是一片厚重的墨痕，看样子这些话要么是不能被外人看见的过激言论，要么就是不能随意外泄的机密）。

　　（此处多了一行小字批注，与原本的字迹不同，我们推测它来自另一个人。）
　　好了，发牢骚不能让你的工作自动完成。与其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讽刺上级，不如去看看那个新来的嫌疑人。我们的审讯专家已经和他对峙将近五个小时了，但没能打开任何突破口，他相当棘手。
　　（批注内容到这里结束，我们猜测这就是那位蒙托亚警官留下的忠告。）」

　　这段话不能说是我和小杰鸟接触这起案子的起因，但可以说是我与某人重逢的引子。

　　我很难用一个客观一些的态度去描述这个人，有过前任的人大概都会懂得我的感受。我有几位女性朋友说得好，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是死了一样。
　　起初我理解不了她们这浓烈的感情，毕竟我那时候太年轻，见识得不多，只见过分了手还能一起友好地去踢罪犯屁股的模范男女。直到后来我接连被三个人甩，才深深赞同起她们这句话来。

　　在一开始，这家伙恰巧在我和小杰鸟的“踢屁股”名单之上。那个时候我正在和柯莉——一个相当火辣的橙皮肤外星美女热恋。我们三个当时正搭伙行动，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法外者”。柯莉还挺欣赏他的，这还让我多少生出了些嫉妒之情。
　　谁也想不到这个板上钉钉的超级罪犯后来会跟才智双全的军火库滚到一块儿去，起码小杰鸟就挺震惊的。

　　他说：“我早该想到的，罗伊。我早就该知道你这个人的眼光就是这么该死的不靠谱。你除了柯莉之外就没看上过什么正常人。”

　　“别这么说，杰伊，”我大口嚼着他接济给我的双层芝士汉堡，“你的眼光跟我一样差。”

　　他狼狈地哽了一下，我猜他是想到了他那位同样出身刺客联盟的露水情缘。接着他的眉毛拧了起来，就像昨天晚上他拧黑面具手下的头一样用力，然后他试图用那可止小儿夜啼的锐利目光凌迟我：“我劝你最好不要得罪你这段日子的金主。”

　　我只好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因为我真的不想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沦落街头，更不想让小杰鸟想起来导致我们这个月经费紧张的罪魁祸首是谁：“好的，所以你觉得凶手不是他？恕我直言，或许你这么想才是冤枉了他，在当凶手这件事上他才是专业的。”

　　“别把私人情绪带到正事上来，”小杰鸟毫不委婉道，“显而易见，你这位前任兄目前的处境相当刺激。但我要说——漂亮，我们正需要这种刺激。”

　　真扫兴。
　　但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行吧，”我这么说，可能挺敷衍，但我相信小杰鸟会理解我的，“警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很快就能被放出去。呵呵，我早就说过他是专家。”

　　“行了罗伊，别抱怨那么多。他现在叫什么来着？等会儿我们杀他个措不及防。”

　　“别急，让我看看——斯凯尔·何塞，东区人士，一个无业游民……一会儿记得让我先揍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