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过想念》广漠之野

21、回国

　　肖煖然没有同他一道走，好不容意毕业了，这英国的风景她却一点也没看过，正好趁着闲暇陪着姑姑到处走走。秦丽婉习惯了英国的生活，目前没有回国的打算，日后见面的次数自然少之又少。
　　肖煖然多年缺失的母爱在秦丽婉身上多少得到了些许弥补，她内心是十分感激的，秦丽婉对于她即是亲人又是良师。
　　“姑姑，你说爱会消失吗？”
　　“爱就是爱呀，消失与否不过是人心变化而已！”
　　“姑姑也曾那样爱过一个人，如今心变了吗！”
　　“我的心只是长大了，从前只住了一个人，现在却住着这人间风光无限。爱一个人如果眼里只有那个人，忘记了这世间风景，甚至忘记了自己，那个人压力得多大呀。极致的爱何尝不是极致的自私，爱别人之前不是应该先安放好自己吗？”
　　“我曾经听过同样的话，那时不懂，如今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还多年轻啊，大胆一点去经历。我虽然当年黯然退场，却也不后悔那样用心的爱过一个人，人生的每一段经历都值得珍藏！”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对，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肖煖然在英国多呆了半个月，也启程回了燕京。这么些年跟家里的关系逐渐缓和，接近五年的时光，她在长大，血缘的牵绊终究是撇不清的。这么些年她一直受着父亲的供养，回家见长辈自然是很必要的。恰逢新年将至，她应该会在燕京过完春节。
　　“煖然，这里！”
　　楚翊一早就在接机大厅候着了，看到肖煖然出来，立马招手示意。
　　“北京的冬天也是很冷的，把大衣穿上！”
　　在照顾人方面楚翊无疑是个暖男，不过得是他愿意照顾的人，他大少爷要是不愿意待见的人，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你躲的那位佳人没有追过来！”
　　“别说，晦气！”
　　楚翊激动的捂住了她的嘴，好像特别害怕她会说出更多话来。
　　身边经过的人忍不住纷纷侧目，包括不远处一直盯着他们的高大男人。
　　“千万别再提英国的事情了，老天保佑厄运走开！”
　　看着楚翊一脸的虔诚，像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便也闭口不谈了。
　　“不行，你得陪我去庙里拜拜！你第一次来燕京吧，正好逛逛！”
　　“大哥，我刚下飞机，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劳累吗？”
　　对于他想一出是一出的行径，肖煖然相当无奈。
　　“乖，大腿借你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肖煖然闭目不回答，知道拗不过他。
　　也不知道他的历任女朋友是怎么忍受她的，估计不是他甩别人，而是被甩的那一个，这个被迫风流的家伙。
　　正值年关，来燕京旅游的人从全国汇聚，各大庙宇自然都人满为患，不过这也难不倒这大院里的纨绔，带着肖煖然走了特殊通道。
　　佛没见他拜，跟一个老和尚嘀咕半天，往功德箱周围绕了一圈，请回连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手串。
　　“别怪哥劳累你，专门为你请的，平平安安，万事顺意。知道你手上那串平安扣不会摘，这个放包里，平时都带着。”
　　“我认识的人，好像也信这些！”肖煖然突然就不烦躁了，谁能拒绝时刻惦记你平安与否的人呢！
　　“那必是我的同道中人，下次介绍我认识，不过长的丑就算了！”
　　“他才不丑！”
　　“你说了不算，得让我亲眼见了才能做数，必须给你把关！”
　　两人相处多年，有些事情早已心照不宣。
　　近乡情怯，肖煖然既想快点见他，却又怕见他。
　　顾禹希这三个字她已经好久没有宣之于口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那般指名道姓，毫无顾忌的呼唤。
　　“到家啦，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不用啦，我自己进去！”
　　“好吧，我家在往里走的第四栋，如果不习惯就来找我，扫榻以待！”
　　“快走吧，你的塌留给别人，那位佳人最合适！”
　　“肖煖然你这白眼狼！”
　　楚翊的咆哮被开门声淹没，出来的是秦绍平后面跟着的是他们一家人。现任妻子吕蒙，女儿秦薇薇儿子秦臻。细看来最像秦绍平的是肖煖然，除了眼睛其他都像爸爸，次之是秦薇薇，而秦臻完全就像妈妈。吕蒙偏北方人长相，不精致却也耐看，一家子长的都不算差。秦爸长相算上等。
　　“回来啦，累不累！”
　　“爸，蒙姨！不累的。”
　　“大姐！”
　　“大姐！”
　　抛开年少的不更事，五六年不见，大家都长大了，哪怕心里思绪万千，人情世故自然是懂的。
　　肖煖然微笑点头答应，秦绍平嘱咐大家进屋，家里还有两位老人等着。
　　“爷爷，奶奶！”
　　“好孩子，回来就好！”
　　都说隔代亲，但也有亲疏有别，两位老人见着孙女自然是高兴，但毕竟不是自己膝下长大，又多年未见，想要亲近也少了些许由头，总归没那么自然。
　　肖煖然心里敞亮，如今也不求不怨，一家人能维持表面的喜乐已是幸运。
　　一家人围坐着聊了些长短近况，肖煖然就被领着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干净，光线也好，还有独立的卫浴，样样完善。最高规格的待客也不过如此了，肖煖然却知不能久留。所以也就从善如流的笑纳了。
　　“这么好的房间都给她了，她好像也没见得多欢喜。”
　　“你怎么还在心疼那间房啊，你大学住校，能在家住几回！”
　　秦臻被姐姐拧了耳朵，虽不甘却也不再多言。
　　秦薇薇已经大学毕业，选择继续读研，秦臻正好大二，平日回来的不多，正好将他的房间给了肖煖然。几年前肖煖然突然出国留学，秦父也一改往日不甚关心的态度，这么几年她人虽然在国外，在家被父亲惦记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连爷爷奶奶都不得不对这个孙女重视起来，时常会打越洋电话给堂姑姑了解她的境况。她们自然被母亲叮嘱过，与她尽可能的和善相处。
　　“姐，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见她跟过去大不一样了。更漂亮了，还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听堂姑姑说她在国外很努力，同样的时间她已经是硕士学位了，你也收一收心思，争取早点完成学业。”
　　“所以这是姐你非得考研的原因吗！”
　　“你瞎说什么！”
　　大家族的竞争是无所不在的，多子多福的目的不就是要挑出最优秀的延绵家族吗，谁不想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呢。
　　“煖然小仙女，起床没！”
　　一大早楚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几天每天都是同样的开场白。
　　“起啦！”
　　“今天带你出去玩，不准再拒绝我，你已经拒绝我四次了！”
　　这几天肖煖然确实都没有出门，白天陪着爷爷下棋，奶奶养花，这几年在国外难为他们时常惦记，难得有空闲能陪陪老人。
　　她并不是很会哄老人开心，与老人聊天也不擅长，好在跟秦丽婉学过下棋，泡茶也略懂，勉强能陪爷爷解个闷。
　　“又是楚家那小子吧！跟他出去走动走动，年轻人节目多，别只顾陪着我们两老人耽误时间。”
　　“好的，奶奶！”
　　挂了楚翊电话，换了身衣服，楚翊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开着他那两骚包蓝的豪车，肖煖然对车没有研究，对品牌没有概念，何况他三天两头换车。
　　“去哪？”
　　“别问，问就是约会！”
　　在国外肖煖然没少被拐出去玩，他一向也不算不靠谱，她也便由着他。
　　车子一路开进了一个高端小区，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小区绿化有湖有树，休闲娱乐区还不少，不豪都难。
　　“当当当…怎么样，房子装的怎么样！”
　　“一大早出来就是看你新房子的装修啊，不错！”
　　“不错就好，这是为你准备的，我的在对面！”
　　“为什么突然给我房子，你继承公司了！”
　　“没有继承我也买的起，在学校时不是买了几只股票吗，小赚了一笔，你是我铁子嘛，有好事当然要分享啦！”
　　“楚少阔气！”
　　“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在大院久住，大家族的弯弯绕绕我比你清楚，无论怎么样有自己的房子总会方便些。”
　　“也不要道谢，未来还长着呢，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我先贿赂你，将来说不定得靠你拉我一把。”
　　“楚翊，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肖煖然瞪大眼看着楚翊，好像他真的憋着什么大阴谋。
　　“想啥呢，我就不能对你好吗？说实话我是想对婉姨好，特别感谢她不计前嫌的照顾我，比我那拿我换钱的妈好多了。可是你也知道，婉姨肯定不会要我的东西，她那么喜欢你，给你也一样。”
　　“既然如此，你的孝心我收下可以，但是钱还是得给你，我现在是还不了，以后肯定还，装修风格我很喜欢，谢了老铁。”
　　“随便你，就知道你会喜欢，我厉害吧！”
　　两人在各自兴奋的点上在屋里绕了一圈，最后打开大厅里的大电视抱着零食煲剧，在国外肖煖然总是很忙，但每个周末两人都会坐在秦丽婉的客厅里陪着她看中文频道。
　　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坐下一起看电视是最放松的时光，听着熟悉的国语，天南海北的胡侃。
　　“煖然，你想回锦州吗？”
　　“想，但不敢！”
　　“近乡情怯，明白！”
　　“我也害怕呀！”
　　看着楚翊一脸吃了毒药的苦闷，肖煖然莫名其妙。
　　“你怕什么！”
　　“我要憋疯了，告诉你你发誓谁都不能说！”
　　“嗯，我发誓！”
　　“我招惹了一个超级可怕的人！”
　　“女人！”
　　“男人！”
　　“你把人家给shui了！”
　　“你…”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学校里追你的男生都能绕学校一圈，你沦陷是迟早的。”
　　“你能接受就好！”
　　“各从其欲，皆得所愿。老祖宗告诉我们不能偏见。快说重点！”
　　“是他把我shui了！”
　　“还是我仇人！”
　　这是有够生无可恋的，肖煖然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对铁子的情事还是相当八卦。
　　“他找上门来啦，按道理是他理亏啊！”
　　“他喝醉了，不一定知道是我，但我就是郁闷，我就该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想起来就胸口痛。”
　　“他就是那个把你打出国的人！”
　　“嗯，弟弟是讨厌鬼，哥哥更讨厌！”
　　“那确实够倒霉的！”
　　“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他，失忆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