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与现任》司康太甜

29、爱情转移

　　“我不在意你。吃你的饭！”李悠言松开手，躲避林漫一戏谑却有些忧郁的眼神。
　　林漫一嘴角微翘，露出苦笑。
　　“你还委屈。 ”李悠言不知从哪伸出手，拍了一下林漫一的后脑。
　　林漫一被这一下打的有些懵，转过身，懵懂看着她。
　　“明天，跟我出去，我来找你，就这样。”李悠言说的干脆利落，不留下任何反驳余地。
　　“嗯？”林漫一有点出乎意料。
　　“嗯什么嗯，明天等我接你。”

　　“喏，到了。老板是我朋友，做饭很好吃，以后你可以带朋友常来。”李悠言盈笑着牵林漫一的手走了进去。
　　林漫一看了看店面，在以同行人的身份打量。
　　所谓私房菜是真私房，李悠言拉着她的手在巷子里绕了好几道弯才找到院门。
　　本来还想认认路线，谁知自己全程只有红着脸低头被牵着的份。
　　看着李悠言热情跟老板打着招呼，林漫一却望着被牵过的手出神。
　　“哟，今天怎么不是楚小姐？”老板笑眯眯打趣着。
　　老板看起来40不到，虽然有胡子但属于雅痞大叔类型，围裙套衬衫别有一番风味。
　　“哥，我也是有其他朋友的好不好。老样子，您的拿手好菜。”
　　李悠言上一秒跟老板打着哈哈，下一秒扶着林漫一的肩膀说：“来，我们坐这里，这是她家风景最好的地方。”
　　眼前就是很大的飘窗，一眼看到院子，满院秋后落叶，角落有常青绿植点缀，已经有些入冬却并不感到萧瑟，反而静谧醉人。
　　林漫一觉得这家店面真不错，除去地理位置差点，院落里面难得别有一番滋味，想想自己的店面，觉得要做点改造。
　　思索间，她感到右肩一沉，还有一股熟悉的淡香扑鼻，李悠言靠了过来。
　　“我很喜欢，谢谢。”李悠言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
　　“喜欢就好。我觉得你喜欢安静，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可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别的地方，只有带你来这了。老板手艺超好，我和楚然常来。”李悠言说的眉飞色舞，很是高兴。
　　“这家店面装潢我很喜欢，看着这里我都想给我那里改造一下。”
　　“对对，这家店的装修我也特别喜欢，既有烟火气息，又有点小格调在里面。之前我跟楚然问过老板，据说装修的时候可下功夫了。”
　　林漫一侧头听着李悠言说着店里发生过的趣事，赏着她的容颜，一些碎发散落在饱满额头，不觉凌乱反而更加引人，本能伸出手想替她整理好，手刚抬起马上就要碰到之际，只见她转头看向自己，并开口：
　　“你……你说……爱情会转移吗？”
　　“嗯？”手还悬在空中的林漫一赶紧换个路线拿起桌上的纸假意擦擦鼻子。
　　“我是不是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林漫一缓缓神后，问道：“你说的爱情是什么？”
　　李悠言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道：“对男人的喜欢转到女人身上。”
　　“男人到女人？这叫转性。”林漫一不再看向李悠言，略有蹙眉，望着窗外淡淡道。
　　“你转过性吗？ ”李悠言直言到底。
　　“你想说什么？ ”林漫一的声音没有显出任何不悦，反而有些忧伤。
　　“本来喜欢男人现在喜欢女人，这叫什么，这叫Bi。少数是天生的，多数呢，或许是在男性那多少有点失望后，发现更能从女性身上得到心灵共鸣，所以才喜欢女性。你是哪种？”李悠言说的很认真。
　　林漫一没有转头，只是余光还看着李悠言，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地动着，却从望穿秋水变成了笑意满盈，终于忍不住捂起嘴笑起来：
　　“逗你玩的。 ”
　　李悠言拍打着林漫一的后背，好像刚才是一场玩笑，笑过了就笑过了。
　　“哟，这是讲了什么让你笑得如此开心。”老板端上两盘色香味俱全的川菜。
　　李悠言没有回应，只是笑着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林漫一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情绪，直起身子，可她的心已经被触动的蹦蹦在跳。
　　有些事，是她看出来了吗？
　　为了掩盖内心的不安，林漫一微笑着帮俩人擦拭餐具，还不忘贴心道：“饿了吧，快吃。”
　　“怎么样？还是老味道吧。 ”
　　“太好吃了！吃川菜就得到你这吃！“
　　“喜欢就好，你们慢慢吃，一会还有。 ”老板乐呵着走了。
　　李悠言见林漫一不动筷子，直接给她夹到碗里道：“我跟你说，就他家这鱼香肉丝这鱼香味我在别家都吃不到。还有这辣子鸡丁的，别人家感觉都是一股鸡精味，就这家真的做出那种辣中带点辛香感觉，而且鸡肉不柴。这陈皮牛肉，我只在留学的时候点过，我以为是那种改良中餐，没想到让我跟楚然在这碰到了。 ”
　　看着李悠言眼里放光地讲着这些菜，李悠言慢慢露出微笑，一扫刚才的紧张。
　　“慢点吃，不着急，今天不开店，时间富裕。”
　　“对哦，你今天不开店。行，那慢慢来。”李悠言笑得很孩子气。
　　林漫一看着她的头发有些散下，好心上手拨了拨。
　　柔软指腹和恰到好处地温度略过眉心和额头，李悠言内心一阵悸动。
　　“菜来咯，怎么，吃的还行？ ”老板双手撑在桌上，笑着问林漫一：“怎么样，手艺还不错吧？”
　　“很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川菜。除了川菜，您家装修风格我也很喜欢，还想问问您请的哪家设计的。 ”
　　听到了新食客的夸奖，老板嘴乐的都合不上。
　　“你们先吃，我再去招呼其他客人，一会过来聊。悠言，你们慢慢吃啊。 ”
　　“你这吃饭都不忘做生意那点事，当老板的就是不一样。”
　　“是真心喜欢，所以才特别留意。”
　　“那你有特别留意过谁吗？ ”
　　“你知道的。 ”林漫一倒没有回避，但内心的不安又跑了出来。
　　“除了冯姐姐。 ”
　　“没有…… ”
　　“没有？ ”李悠言仔细观察着林漫一的表情。
　　“美食做衬，美人相伴，美景在前，可惜还是有点遗憾。”李悠言摇头晃脑闹，语气尽是惋惜。
　　林漫一低头不语，默默吃饭。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除了冯烨以外，她另一个秘密好像要这个人看穿了。
　　李悠言倒是兴致不减，只不过细细品味菜肴的同时，眼里也更关注林漫一的一举一动。

　　今天李悠言的直接并不是开玩笑。
　　昨天离开林漫一家时，又碰到了楚然和宋欢。
　　“好巧，怎么又是你们。 ”李悠言知道楚然的心思，所以会心一笑。
　　“朋友出差，过来帮她喂宠物。你怎么又在这？ ”楚然眉毛一挑有些不怀好意。
　　“过来帮她善后。 ”
　　“哎呦，还挺关心人家的。 ”楚然笑得更得瑟了。
　　“我人都碰见了，顺便也把我送回去呗。我不会耽误你们什么事情吧。”李悠言对着楚然勾肩搭背。
　　楚然拍掉她的手，看了看宋欢道：“你到车上等我们好吗？ ”
　　看着宋欢离去，楚然抱胸站在李悠言旁边，认真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可以打趣我，但不要当着她的面。 ”
　　“哎，想想当初还是我在教育你，现在你都来教育我了，可见她在你心里有了位置。 ”李悠言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随后问道：
　　“我再问一遍，你认真的？”
　　“我不知道……”
　　“那请你离她远点。虽然看着你对她很不错，但你要是玩玩，别怪我不客气。”李悠言神色凝重，不再开玩笑。
　　“我不是玩玩，我很认真。我一直在追求的，我能在她身上感觉到，我想要拥有的，她可以给我，总之，我对她不是那种简单被外貌所吸引的肤浅感觉，而是，我觉得她是可以救我的人…… ”
　　楚然说的句句诚恳，激动处更是眼里见有微微泪花。
　　李悠言听着也很触动，她之前从未喜欢过女生，她不排斥，也觉得可以祝福，但那种感觉她从未提到过。
　　“所以喜欢女生就是这种感觉吗？”李悠言痴痴问道。
　　楚然点了一下她的头，说道：“这不是喜欢女生的感觉，这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你喜欢她是因为这个人能带给你想要的，能带给你情感上你所追求的，能带给你在别人身上找不到的，而不是一个性别问题。 ”
　　“我想要的…… ”
　　“说白了，今天如果宋欢突然变成男生，那或许我以后喜欢的就是男生。 ”
　　李悠言若有所思。
　　“总之，喜欢或爱上一个人，性别不是让你判断的因素，而是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是影响你判断的因素。”楚然拍拍李悠言的肩让她上车。
　　回到家的李悠言，坐在沙发上，环顾着屋里的空间，不止一瞬，而是每个角落，每分钟，她都在想如果林漫一在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给楚然发去信息：“如果清醒时总想着一个人，睡着了梦里也是这个人，那这个人对我是什么样的人？ ”
　　楚然很快回复：“你是没谈过恋爱还是怎么着？”
　　看着楚然的文字，李悠言一赌气直接回复一句：
　　我当然没谈过跟女人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