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酸酸的冰美式

3、考试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了，秦婉主动找沈栀吃饭，沈栀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可以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打水，一个人回家，但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她觉得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特别是在学校，别人都有饭搭子一起说说笑笑，她没有的话会觉得很不自在。

　　秦婉看起来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温温婉婉的，但是个小话唠，这倒是跟沈栀很相配。

　　“这家水煮牛肉很好吃，又麻又辣。这家的酸汤是招牌，还有还有这家云吞点，种类丰富，可好吃……”

　　一路上秦婉在给沈栀介绍学校对面的小餐馆，忽然指着一家看起来很新的餐馆，小声说

　　“我有朋友开业第一天来这儿吃过，说这家很、难、吃，避雷喔。”

　　沈栀点点头。

　　秦婉：“栀栀，我可以叫你栀栀吗，你可以叫我婉婉。”

　　“当然可以。”

　　“那你想吃什么，栀栀？”

　　“就你说很好吃的那家云吞吧。”

　　“好，你喜欢吃云吞吗？”

　　“嗯嗯，很喜欢。”

　　进了云吞点，沈栀要了一份海味云吞，秦婉要了一份三鲜。

　　沈栀刚坐下便瞥见隔壁桌熟悉的身影，沈栀有点近视，没戴眼镜看的不是很清楚，不太确定，直到

　　“班长！沈同学！巧啊。”

　　蒋远的大嗓门在本就不大的店里传开，周围几桌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把沈栀弄的心里一冒，想钻到桌底。

　　倒不是沈栀社恐，她算是外向的，就是有尴尬症，怕尴尬，还很喜欢替别人尴尬。

　　蒋远旁边的人注意到沈栀的神态，拍了蒋远一掌，“你不会小声点吗。”

　　秦婉对蒋远应了一声：“喔。”

　　沈栀也冲蒋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似是不经意地瞥了眼他旁边的人。

　　感情这人是专门回学校吃饭的？

　　看出秦婉好像跟蒋远不太对付，但蒋远好像不知道，沈栀的眼神在这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

　　“吃完我们去买奶茶吧，这边有一家很好喝的奶茶店。”

　　“好啊，我请客。”

　　秦婉强烈推荐的茉莉啵啵，沈栀多买了一杯。

　　回到教室差不多午休了，沈栀把手里的奶茶放到隔壁桌上，加冰的奶茶还冒着冷气，往下滴水珠，看起来就沁人心脾。

　　“这个奶茶很好喝的，谢谢你昨天那个过肩摔。”

　　说完沈栀对陈沉讨好地笑笑。

　　陈沉看了沈栀一眼，拿起桌上的奶茶说了句“不客气”。

　　这一幕被刚好从后门进来的傅莹莹看见了。

　　开学第二天，三中就开始上晚自习，要九点才放学，所以晚上沈栀还是和秦婉一起吃的饭。

　　秦婉说：“栀栀，不知道你听说过三中的食堂没有。”

　　“没有。”

　　“我们三中的食堂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我最喜欢的就是香辣小面，可好吃了。”

　　她还以为会有西红柿炒菠萝这种“特色菜”。

　　“那我们去吃食堂吧。”

　　“好啊，不过现在去人有点多，你着急吗。”

　　“我不急，吃饭急不得的。”

　　她们在小面窗口排队的时候遇到了傅莹莹和她的小姐妹 ，她主动和沈栀打招呼，沈栀也很有礼貌的回了。

　　秦婉小声地问：“栀栀，你和傅莹莹认识？”

　　沈栀小声说：“她今天上午主动和我说话 ，算是认识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个人不太喜欢她。”

　　秦婉说完前半句连忙摆手，“但我不会干涉你和她交往的。”

　　沈栀好笑地点点头，“为什么不太喜欢她？”

　　“嗯。。。我这个人交友看眼缘，我不评价她这个人怎么样，只是我对她无感。”

　　“嗯嗯，我理解，我这个人也是，第一眼感觉不好的话，就会少去接触。”

　　两个女孩儿对视一眼，感觉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栀栀，我好想尖叫喔，你懂我吗，你懂吗？”

　　“哈哈，我也想！”

　　香辣小面又香又辣，正好符合沈栀嗜辣的口味。

　　“好吃好吃！！婉婉真会推荐。”

　　秦婉笑道：“栀栀小嘴儿真甜！”

　　一碗面沈栀吃地摇头晃脑的。

　　回到教室开始上无聊的晚自习，老师晚自习一般是不会讲课的，同学们都用来巩固白天的知识。

　　沈栀作业写的差不多了，看见同学们都还在奋笔疾书，但她旁边这个却把头藏在桌下偷偷看小说。起先沈栀还以为是红楼梦什么的，结果仔细一看，那个书封面不怎么对劲，直到陈沉把书合上喝了口水，沈栀才看清楚上面赫然立着的几个大字——“重生之后我成了皇上独宠”。

　　沈栀默默撇过头，独自震惊了好一会。不得了，不得了，帅气的校霸喜欢看爽文小说？

　　沈栀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设定，但是这反差感，还有点可爱。

　　这不巧了吗，她也喜欢看这种，“你也喜欢看这种小说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最喜欢的作者是谁？”

　　“最喜欢哪本书啊？”

　　话唠属性的沈栀找到和旁边个人的共同爱好之后开始喋喋不休。

　　“我最喜欢看言情的，最喜欢那个酸酸的冰美式那个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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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沉正准备让她冷静一点，坐在斜前方的一个女生转过头来，不耐烦道：“能不能安静一点！你成绩很好吗？能考前三吗？现在是晚自习，不是你讲话的时候！”

　　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得只有笔在纸上哗哗哗的声音的教室，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转过头看沈栀，沈栀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沈栀自知理亏，悻悻地闭上了叭叭的小嘴儿。

　　陈沉看着小姑娘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耐心，“还行吧，拿来打发时间。”

　　“没有最喜欢的作者，也没有最喜欢的书。”

　　沈栀望着他，眼神亮了亮，他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虽然没什么信息。

　　晚上放学，还是姜欢来接的沈栀，这次姜欢听沈栀的把车停在离学校两百米远的路边。

　　一看到沈栀，姜欢说：“这破学校，上晚自习到九点，这么晚，宝贝栀栀要不要吃点宵夜补补啊？”

　　沈栀淡淡说到：“不吃，会长胖的。”

　　“怕什么，你又不胖。”

　　168cm，130斤的沈栀幽幽看着她，“看什么，妈妈说真的，你真不胖，你多少斤在我眼里都不胖，要是谁说你胖的话，咱不听。谁说话都没妈妈说的对，栀栀宝贝是最漂亮的。”

　　沈栀看着姜欢慢慢红了眼眶，“你今晚怎么回事，搞这么煽情。”

　　姜欢伸出食指点了点沈栀眉心，“我这不是怕你在学校受欺负，不得鼓励鼓励你，但是妈妈是很认真的。”

　　沈栀抱着姜欢“知道啦，美女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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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一周后三中的惯例是要开学考的，考上学期的知识。三中主打的就是一个放假也不让学生懈怠。

　　第二周周一周二考两天，考完就放学。

　　沈栀在往姜欢的车那边走的路上都听见好几个家长问自己的孩子考得怎么样 。等到姜欢接到沈栀后，还是和往常一样问她饿不饿，还拿出给她带的小馄饨。

　　她才懒得问沈栀考得怎么样，开学考而已，况且沈栀的成绩不用她操心。

　　沈栀慢吞吞地结果她递来的小馄饨，开始说她这两天怎么考的，因为选了三小科，所以考试的模式是不一样的，姜欢也耐心地听。

　　第二天下午成绩就出来了，沈栀和秦婉去小卖部买水回教室，同学们都在成绩单前叽叽喳喳的。

　　沈栀没去看成绩，回到座位上了。

　　预备铃响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了，沈栀注意到上次晚自习说她的那个女生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沈栀没在意。

　　直到蒋远转过身对着沈栀调侃道：“没想到啊沈栀，一来就考了个年级第三，咱老刘不得乐开花了。”

　　沈栀默了默，明白那个女生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呵呵，运气运气。”

　　这节是IT课，老师开会去了，就上自习，学习委员傅莹莹在上面发成绩单，一组一张传着看。同学们都叽叽喳喳的，小声地讨论着这次开学考。

　　蒋远：“喔，对了，你来这么久了我们都还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学校转来的？”

　　沈栀：“皖城十四中。”

　　“嚯，那你们皖城好像不是新高考吧，你应该没学地理啊，还考这么好，简直是太牛逼了。”

　　听到这儿刚才一直没反应的陈沉眼皮动了动。

　　这时成绩单也传到蒋远他们那儿，他拿过来和沈栀一起看万星也凑过来。

　　沈栀的地理成绩一栏被标红了，原始分95，赋分100。

　　万星惊叹地说：“我去，沈同学，地理这么玄的科你没学还能考满分，牛啊！”

　　陈沉也看了成绩单好一会没说话，“凭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体赋分值，厉害。”

　　地理在高中中后期就会变得晦涩难懂，所以选了地理的高中生们亲切地称地理为玄学。赋分之后排名第一的就会被赋成一百，平常地理学科最高分也就八十多不过九十，那赋分值就很高了，但沈栀这个只赋了几分。虽然都是算法，但是排在后面一点的那种加的分就很少了。

　　蒋远：“陈哥可是个不会夸人的主儿，他都夸你，说明你是真牛逼。”

　　沈栀看见成绩单上排名第一的就是她旁边这个人，再仔细看看地理成绩，明白了陈沉说的意思。也难怪蒋远说陈沉是个不夸人的主，就这成绩，还有他夸别人的余地吗？

　　沈栀侧过头认真打量陈沉，他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懒懒地倚着墙看书，一双锐利的丹凤眼垂下，又长又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脖子上挂着一副白色耳机，蓬松的头发像他人一样懒懒地搭在额上。轻轻吹过一阵微风，拂过他的发丝微动。

　　沈栀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心脏。

　　晚上快要上晚自习的时候，沈栀从刘越办公室回来没看见隔壁桌的人，前面的蒋远和万星也不在。

　　又去干架了？

　　原本沈栀是有事情和陈沉商量的：沈栀虽然考了年级第三，但是和第二名也有一二十分的差距，数学和物理就拉了不少分，这两科加起来还没沈栀地理一科考的高，还好有语文和英语在垫着。

　　刘越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掰科的，你看你这语文英语都一百三十多，地理还考满分，按理说该选文科的，但是化学也不差，偏偏就是那数学和物理。
　　”

　　沈栀垂着头乖乖听，她九科里面最喜欢的是历化地，但这个组合很冷们，恰巧呢渝城三中今年没开这个班，所以她择其一就其二，选了物化地。

　　“你的同桌陈沉，你们相处的还好吧？”

　　刘越试探性的问。

　　沈栀点点头，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陈沉的理科呢就非常好，数学差一分满分，物理满分，但是语文跟地理啊，就不太行。所以呢你们两个就可以互补一下，你意下如何啊？”

　　沈栀沉默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晚上放学沈栀没收到姜欢信息，而且姜欢平常等她的地方也没见人，忽然身后

　　“栀栀！”

　　今天来的是沈思聿，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沈栀的书包，示意她走。

　　边走边说：“你妈妈今天去外婆家了，我来接你。”

　　沈栀上车边系安全带，边说：“你们又吵架了？”

　　“说什么呢，才没有，是你舅舅那儿出了点事儿。”

　　“喔。你怎么不问我饿不饿？”

　　沈思聿顿了数秒，学着姜欢的语气说：“那宝贝栀栀饿不饿呀？爸爸带你去吃宵夜吧。”

　　沈栀打了个寒颤，“还是别了吧亲，吃不下去了。”

　　沈思聿转过去小小翻了个白眼，下一秒

　　“爸爸！你是不是翻我白眼了，我要跟妈妈告状！”

　　沈思聿看着沈栀讨好地笑笑，一把抓住沈栀的手腕“宝贝栀栀，有话好好说啊，你想要什么？”

　　沈栀傲娇的说：“前两天考试，小女不才，年级第三，父亲看着奖励吧。”

　　沈思聿当即转了三千给沈栀，一边笑着说：“太棒了栀栀，值得表扬，拿去买漂亮衣服。”

　　沈思聿和姜欢一样，从不吝啬于对孩子的夸赞和奖励上。

　　接着沈父便驱车回家，路上沈栀给沈子明拨视频。

　　沈子明，沈栀的亲哥，明栀集团CEO。沈栀从小跟她这个亲哥拌嘴长大，虽然沈子明嘴上都是不饶她，但是平时还是很疼爱这个精灵可爱的妹妹的。

　　沈子明那边接通视频，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过来“小胖栀子，怎么了？”

　　沈栀看着他那边的背景像是还在饭局上，不满地说：“你才胖呢。”

　　沈思聿在旁边出声，“栀栀前两天考试，考了年级第三喔！”

　　“哦哟，我们栀栀这么厉害，太棒了，奖励明天给你送学校行吗？”

　　沈思聿明天也要去沈栀外婆那里，取不了，沈栀也就答应了。

　　“嗯嗯，行，爱你哦哥哥。”

　　视频挂断，沈子明这边，饭桌上的人看着沈子明刚刚跟妹妹视频那温柔的模样 ，跟平常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第二天一大早沈栀就被沈思聿拉起来送学校了，他要赶紧去找姜欢。沈栀真是被他无语住了，亲亲老婆一晚上不在，就想得不得了了，赶着去找他。不过沈栀十七年也都这么过来习惯了，小时候他俩想偷懒就把沈栀丢给沈子明，然后偷偷出去约会。

　　沈栀起太早，叼着小笼包迷迷糊糊地进到教室，然后趴下就开睡，这时班里人都没来几个。等到沈栀清醒的时候，是大家都开始早读，而陈沉一如往常姗姗来迟，沈栀被陈沉入座的动静吵醒了。

　　沈栀起身往陈沉方向看，扒拉下沈思聿因为她没来得及梳头发乱糟糟的，寻妻心切的同时还分出心来给她带的鸭舌帽，揉了揉长发，大脑宕机了一会儿。

　　眼神慢慢聚焦，她看见陈沉右侧颧骨处有一条细长的伤痕，流血已经清理过，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点明显。

　　“你受伤啦！”

　　陈沉用手按了一下，“喔，小伤。”

　　“可是你这样很明显诶。”

　　然后沈栀开始低头在抽屉里找东西，扒拉了半分钟，找出一盒创口贴，这是之前在精品店买的。沈栀拆开外包装就往陈沉那边凑，

　　陈沉有些错愕地问：“你干嘛？”

　　“给你贴创口贴啊，别动喔。”

　　沈栀手脚快，一会儿就贴好了，看着他好看的眼睛下方横着一条栀子印花的创口贴与他这张脸适配度还挺高。

　　手撑下巴看了他一会儿，此时陈沉心里想的是刚刚女孩儿温热指尖碰到他脸上的触感，不自觉红了耳尖。

　　沈栀大课间就收到一个质感高级的黑丝绒礼盒，是刘越帮忙送来的。

　　秦婉和前面蒋远万星两个都凑过来好奇

　　秦婉：“我去，栀栀，这是什么呀。”

　　沈栀一边拆一边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哥哥送的。”

　　拆开是一串紫水晶手链，晶莹透亮，颗颗圆润饱满，上面还有一朵用暖玉雕琢的栀子花。

　　秦婉：“这栀子花好真啊，羡慕。”

　　沈栀眼神闪了闪。

　　其他听到动静的同学都纷纷凑过来，有个同学说：“紫水晶的寓意是平平健康。”

　　“哇，沈栀，好羡慕你啊，有这么好的哥哥。”

　　“就是就是。”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教室后排靠窗那个位置，没人注意到前排傅莹莹晦暗的目光。

　　下午体育课的时候，沈栀怕热就和秦婉在热身运动解散后就躲在树荫下。跑道上从她们面前走过几个女生，像沈栀投来探究的目光，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但隔得不算近，沈栀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秦婉：“这几个应该是隔壁三班的，她们在说些什么？”

　　沈栀没在意，“可能被我美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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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沈栀和秦婉磨磨蹭蹭地回到教室，沈栀一踏进去，原本在激烈地讨论什么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齐齐看向沈栀。

　　沈栀有些不知所措，秦婉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前排的男生拿着手机遮遮掩掩，秦婉立马抓住他的胳膊问：“干什么呀，你有点奇怪。”

　　那男生挣开秦婉，说：“你自己看看学校贴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