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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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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深很喜欢雨,上初三时,陪伴他的便是淅淅沥沥的秋雨,和那夏雨过后止不住的蝉鸣。
初中老师讲课是无趣又难懂的,叶深虽然成绩不错,但他知道,他真的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聪明,就好像他的数学怎么也考不到100分以上,可能是因为不喜欢数学老师吧,他觉得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初三是一个很紧张的时候,刚刚面临的中考改革,题型、难度都不一样,再加上新加入的体育考试,劝退了一众学子,那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是不公平的,都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这届,为什么我们是那个实验品。可是考试不留情面,每个人都在暗自努力。
初三的数学课或许是最紧张,但是又最松散的课了,每个人都想往上冲,都想认真听课,都想不让自己失望,但耐不住无聊的课程,耐不住昨晚的苦读,耐不住紧绷的心,很多同学都昏昏欲睡。
叶深最不喜欢的就是数学课,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他的数学成绩一直不好,临近中考,他心里想的无时无刻都是数学题,他害怕,害怕让父母失望,害怕辜负了自己,更害怕他的未来。
窗外下着雨,已经是4月了,离中考还有两个月,数学老师一袭长裙,讲着课,讲台下睡着的学生,她没管,也不想管了,离中考的最后两个月,靠的都是自己了。
此刻还在下着雨,还没有到夏天,但A省的天气已经逐渐转暖,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味的教室里,叶深看着周围昏昏欲睡的学生,望了望斜后方看着数学题眉头紧锁的陈洛寒,继续打起精神认真的听着。
窗外滴答的雨声陪他听着,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让他想认真听着。
“中考倒计时,三天”叶深在心里默念着。
“你高中去哪里?”
“去一中了,我的分数只能去一中。”
“没事,一中也算不错。”
“你的分数能上实验吧?”
“不一定,我看悬。”
班级里同学们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叶深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看着远处聚团打闹的少年。
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陈洛寒,就像之前的每一天。
陈洛寒坐在朋友的桌子上,无意瞟到趴着的叶深,于是向他走了过去。
“干什么呢?学霸,上哪个高中啊?”
“上实验,你呢?”
“也是,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考上。”
“你去哪?”
“我也不知道,可能七中吧。”
“你成绩不也不错嘛,干嘛不试试上实验?”
“别抬举我了,我真考不上。”
“好吧,还有三天就考试了,我要复习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在实验看到你。”
陈洛寒看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考试前一天晚上,叶深回家了,他决定去湖边转转。
“好吧,陈洛寒,我得走我自己的路了,我不能为了你放弃好的高中,我得先过好我的人生。”叶深望着天,在心里想着。
湖边的风有些许凉意,尽管已立夏,一面吹来的冷风也不将让人裹紧衣服,是好的,至少冷风能将人的忧愁吹走。
考试当天,叶深坐在大巴车上,靠着窗户,对来送考的柳知琴挥了挥手。
“Hey.我坐这儿吸吸你的欧气。”
陈洛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别人换了位,坐在了叶深的旁边,边说着,边给叶深递糖。
“干什么?你怎么换位儿了?”
“跟你说了,考试之前我要吸吸你的欧气,而且你不是晕车吗?吃点薄荷糖会好受些吧。”
“挺有心的呀,虽然我不知道晕车可不可以吃薄荷糖,但是谢谢,我喜欢吃薄荷糖。”
“这么客气?喜欢吃就好,考完试咱俩就不一定能见面了,珍惜这三天吧。”
“是,我还不想见到你呢。”
“不想见到我?那你可就没朋友喽。”
“朋友可以再交,你快别说话了,我要复习,临考试前看书最有效。”
“能交到我这个朋友,还是因为我话多,不然你这三年都不一定有朋友,行吧,既然你觉得你高中能交到朋友,那我祝你战胜自己,加油。”
叶深转头看了一眼陈洛寒,像在看白痴。
中考第1天结束后,所有人都回到学校上晚自习,准备明天的考试。
吃完晚饭后,叶深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把之前的错题一个一个抄到了本子上,无意中向窗外瞥去,窗外又下起了雨。
夏天的雨来的是迅疾又猛烈的,这场雨把考试的焦虑和夏天的燥热冲的一干二净,天空是被洗刷过的,草地上,泥泞被雨水冲起来,然后点点落下。
叶深看得入神了,无意中看到了陈洛寒在外面跑着,少年随意的拿帽子挡住雨,急促的向教室跑来,阳光被乌云挡住,照不到的,是坐在教室里笑着的叶深。
“还有两天就考完试了,如果不能见面,那我最后一次爱你了。”叶深望向他,心里想着,随即埋入成堆的试卷中。
三天的中考过得很快,等第3天上午考完英语之后,叶深看着一群站在教室楼外面准备会考的学弟学妹们,心里是说不出的轻松与遗憾。
或许他觉得,这长达三年的暗恋会永远埋在自己心底,随着时间淡忘一切。或许他觉得,自己不会再见到陈洛寒了。
但世界很小,兜兜转转还是遇见了,当他在开学第1天看到陈洛寒时,叶深明白,初三的那场雨没有冲散他的念头,没有冲散心中汹涌而出的喜欢。
“不该把陈洛寒删掉的,早知道他能考上就不删了。”叶深在心里想着。
“Good morning boys and girls.”
英语老师的声音把叶深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