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待到鱼儿上钩时》树下山风

56、逆风篇

　　千手明澈回了趟秋山城的边田家，他在那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就收拾好东西和这善良的家人说了再见。
　　最小的薰好一阵哭闹。
　　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其实直觉是很敏锐的，薰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么？
　　还在咿呀学语的小孩子可无法回答他。
　　“薰要好好长大哦。”
　　千手明澈放轻了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呐，要说再见了呢。”
　　他想家的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一晚上的功夫，随着伤势的好转身体不再难受的时候他就收拾好了情绪。
　　相信自己，离回家已经不远了。
　　他如此慰告自己。
　　就算身体年龄嫩得很，自己的灵魂也不是个小朋友了。
　　成熟稳重的成年人就不要这么小性子了，凭白无故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置气，这着实不应该不应该。
　　当务之急永远是解决问题！
　　寒冰时节，无论是密林中还是城镇里，到处都显得冷冷清清，街道上的雪毯子落了寥寥几个脏污的脚印，行人无几。千手明澈走走跳跳，他又伸手去触碰从天空落下的雪花。雪花在手中消融，余下点点微凉。
　　相爱相杀的战国四巨头再次在秋山城碰面，千手明澈进来的时候这处临时据点的时候没有遭到两族族人的阻拦，畅通无阻，他推门而入房间，里面的三人还在喝茶。
　　唯一没心情喝茶的就是自家二侄子了。
　　千手明澈先在心底说了一声抱歉，因为接下来他也不打算带狡诈多端得不像千手的千手二侄儿玩。
　　这里借用泉奈奈的评价。
　　“要不扉间你先出去？接下来说的事对你不太友好呢。”千手明澈微笑。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的脸更黑了，他站起来，冷笑两声就出去了。“呵。”
　　银发红眸的千手二当家相当平静地带上了门，倒是关门前他那双红眸轻轻瞥过警告了一下自己不靠谱的大哥。
　　“……他怎么会这么配合？我还以为会上演全武行诶！呐，既然扉间配合地出去了，我们来直奔主题吧——说服两族的族长，让鼬去千手家，我去宇智波家！”
　　这个问题可以先放放，宇智波泉奈问出口，“澄，你为什么让千手老二出去了？”
　　“泉奈奈想出去陪扉间也可以啊，反正最后斑先生会告诉你嘛。”千手明澈放下身上的大卷轴，用蛮不在乎的口吻说。他微鼓着脸颊，后又说，“但是扉间他嘛，柱间肯定也会告诉他的，不过那肯定是要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啦！”
　　“主要原因看到扉间扉间吃瘪我才高兴，总感觉我有点不想看见他。”
　　“哼哼，这也是真的啦，要是扉间现在就知道了的话会好麻烦的，我们做大事之前还要先多此一举地说服他嘛。”
　　“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哦！”千手明澈哼哼唧唧几声。顿了顿，千手明澈微狭着眸子。他语气确凿不移，“斑先生和泉奈都要失明了吧？”
　　万花筒写轮眼的尽头是失去光明。
　　强作平静的湖面立刻炸起无数的水花，宇智波俩兄弟非常平静，只有隐隐有所察觉这一状况的千手柱间急于向宇智波斑求证。
　　“用不着否认啦，我很了解失明的后遗症啦。”毕竟泉奈奈差不多也是因为这个才死的嘛，哼，自己还针对宇智波一族研究过不少有用的东西。
　　千手明澈偷偷瞥了一眼某绑架案的“凶手”，不由瘪嘴。他语调依旧欢快，流畅如几月后的春水，“你们明明都已经看不清了，斑先生最严重啦！你们还想着偷偷把各自的眼睛换给对方不是么？”
　　反讽的意味明显。
　　少年敛去了冷笑，面色淡淡，他一声不吭地偏过头去。他又生气了。
　　宇智波斑只是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泉奈，你的眼睛……”
　　宇智波泉奈有些笑不出来了。顶着他尼桑了然于心的目光，他想否认也无能为力，此时语言无比苍白。他想告诉哥哥自己的计划，但是，他的唇嗫嚅了许久也没有吐出声音。泉奈沉默以对。
　　“斑，你的眼睛……”
　　“是真的，柱间。”宇智波斑坦荡地承认了。他看向自己唯一认定的朋友兼对手，语气平白无故多出万千感慨。“我会把我的眼睛留给泉奈，柱间你……”
　　泉奈声音尖锐，“斑哥我不会要你的眼睛，我的眼睛给你，只有你才能对抗千手柱间！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对家族才是最好的。”
　　“你们够了，好吵啊。喂！快打住你们的想法！难道没有人觉得这样超过分的吗？随随便便就，就……”就把眼珠子送给别人。
　　千手明澈不用思考都知道大侄子陷入了头脑风暴，宇智波兄弟满脑子如何说服至亲接受自己的眼睛——非常过分。
　　这种为你好就送眼珠子的行为，太过分了！难道他们就没有考虑收到这份礼物的人的心情吗？怎么看这种事情都很惊悚吧！
　　生气。
　　“都不看看我吗？是我拆穿的！说不定，说不定……我有办法呢！”千手明澈鼓着腮帮子，语调不情不愿，仿佛撒娇的猫儿似的。他并不小声地嘟囔，他眉眼低垂，看起来竟有些难过，“弄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千手柱间眼睛一亮。
　　“澄你有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
　　但是千手柱间这样乱来插话就很“用心险恶”了，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自己的谈判节奏已经崩坏了。
　　最惊疑不定的居然是自己家的，千手明澈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他表示自己很怀疑，其实你跟宇智波斑才是亲兄弟吧？
　　银发的少年抱着双膝把脸埋进去，隔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拍了拍脸，勉强打起精神。“是换眼之外的方法啦，绝对安全无危害，斑先生用了都说好的。”
　　就连千手柱间都能够分开千手明澈口中的“斑先生”不是他认识的这个。
　　“澄和斑的关系很好啊！真是太好了！”千手柱间憨笑着抓了抓头发，他高兴地说。他语气真诚，直白地问。“澄想要我做什么？我个人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
　　只谈个人，不带上家族。
　　千手柱间只是看着傻，这个时代能够做到一族之长的傻也不能够傻到哪里去。千手明澈先是支开了扉间，又拿出了能够打动他的筹码——对方的目标既然不是对着斑和泉奈那么也只剩下他了。
　　“不难，之后你照顾一段时间鼬君就好了！虽然我不提你也会做，你不问我也会帮斑先生的，”千手明澈抬眸，一红一黑的眼眸平静如水，构成一样异样的美感，“但是还是手里有些筹码才使我安心。”
　　宇智波鼬跟着他这两个火影侄子更好一些。在宇智波一族疑心病重的鼬不一定能够体验到红眼睛兔子深沉的家族爱从而得到感化，但是他跟着千手兄弟起码能够接受那莫名其妙的“火之意志”熏陶，帮忙分散一下其他人的注意力。
　　木叶的人对他们的初代目火影都有一种谜之滤镜。嗯，比起忍界修罗，鼬君也会更乐意和“偶像”忍界之神接触的。
　　有千手柱间的保证，鼬君去千手家那边也更有安全保障了。
　　出于各种顾虑，纵使扉间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默许鼬呆在千手家。不过扉间也不见得不愿意，鼬好歹真的来自后世——扉间会想知道未来的，不是为了走捷径，而是预防将会发生的事。
　　扉间这个千手家的二把手当得可比另一边的泉奈奈辛苦得多了，任劳任怨。
　　宇智波家是斑先生一手把自家的二把手教出来的，而他们家这边倒像是二把手千辛万苦把族长大人拉扯大了……这是输了呀！
　　千手明澈磨了磨牙，叹了口气。
　　“就这？”千手柱间愣了下。
　　千手明澈回过神。
　　他想了想，眼神飘忽，也有些心不在焉。隔了片刻，银发红眸的少年人含糊不明地“嗯啊”了一声。
　　千手柱间露出傻兮兮的笑容，大牙白灿灿的。黑长直的千手满口答应，生怕他反悔似的，“那就没问题了！澄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鼬！”
　　“这样就够了，接下来，”千手明澈嫌弃地移开目光。虽然知道大侄儿是这种画风，但是，在现在的场合里就是莫名让人没精打采啊。顿了顿，他恹恹地说道，“我会去宇智波家住一阵子，顺便给斑先生和泉奈解决万花筒的失明问题。”
　　“哦，这里多提一点，我还知道勾玉写轮眼的进阶方法，不过，在木叶两族结盟之前我是不会说的。”
　　“务必知足，毕竟宇智波家的问题要想解决涉及到了不少千手家的秘术，我没可能在你们没达成一致时泄露这种东西。”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不约而同用千手明澈和宇智波鼬做筏子，两位族长都下了死令，重伤敌人可以，但是不要出现死手，点到为止。
　　这提前的吩咐还是有一定效果的，死亡还是存在，但同时两族的人员损失已经是大大减少了。
　　宇智波一族缺少医忍，此前他们的大部分族人不是死在旗鼓相当的敌对千手上，而是死于伤势过重后的无处治疗，这是宇智波一族死亡率居高不下的本质原因，相较之下千手一族就从来没有这种烦恼。
　　千手明澈的加入倒是暂时也解决了宇智波一族在医疗的短板。
　　维系两族之间早已岌岌可危的平衡，也算是他暂时在宇智波医疗小队里混迹的一大原因。
　　时间无声无息。
　　新年在两族的战争中结束，没有年玉，没有荞麦面，没有一百零八道钟声。新年到来的那个时刻，千手明澈眼前还有血的铁锈味，以及伤患血肉模糊的伤口。
　　千手明澈慢吞吞地用掌仙术给宇智波族人治疗。
　　即使两族暗中达成了共识，但是这场已经开始了的战争不可能说停就停下来，两族的战争还在继续。
　　获胜的一方将得到充足的物资，这就是充足的理由。
　　千手明澈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也没有立场去阻止，毕竟他姓千手。
　　最初他就估算过结果，大侄子的木遁还在成长，但是宇智波一族最厉害的两双眼睛却在逐渐失去其中的力量……这场战争的结果一定会是千手的胜利。
　　千手一族将获得大笔物资，他的族人能够在这个冬天和明年的初春获得很大优势，或者直接说，可以活下来更多的族人。
　　这就是他置身事外的理由，同样充分。
　　在两族之间，他不可避免地存在偏私，原本不插足就是为了保持相对的公平，现在，算了，都插足了。
　　在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继续打战的时候，小圈子里宇智波鼬以外的另五个人暗中达成一致暂时打发宇智波鼬送惠夫人回湖之国，而千手明澈硬是顶着一众宇智波族人不信任的眼神呆在了宇智波俩兄弟身边。
　　当然，他基本都在摸鱼，让他对族人出手这不太可能，他最多给宇智波重伤员来一下治疗。
　　两族有约在先，在现在的特殊情况下，千手明澈觉得自己帮忙救治一下宇智波族人还是可以的，反正这会儿他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以后也都是盟友了。
　　没办法，其他的先破罐子破摔。
　　每次染发也很累的，他头发又长。
　　千手明澈被逮到马脚之后连头发也不染了，天天缠着那只写轮眼，保持银发红眸的样子在一堆宇智波里招摇而过。
　　这样的小日子也还不错，选择性忽视找茬的宇智波，那么除了身边随时要跟着几个小尾巴，宇智波一族给他的待遇都挺好的。
　　哪怕是紧张的战争时期，他想去哪就去哪，而宇智波一族也不会少了他一份他喜欢的点心。
　　如果某宇智波姓人士不要注射药剂后眼睛一有所恢复就立刻迫不及待跑出去和大侄儿打架就更好了，他真心这么觉得。
　　属于千手的少年人对此深感无奈。
　　自己顾虑重重，不能直接上前去拉着俩族长和俩副族长喊你们不要动真格，注意保护宇智波的眼睛。他们是打得酣畅淋漓，他是愁得头发几乎要掉了。
　　当然，令他发愁的不止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两个宇智波——最重要的是他和秋山结菜的合作已经搁置很久了。
　　“斑先生！你再这样下去还不如继续瞎着呢，说了很多次啦，不要真的动手啊！眼睛恢复之后你想怎么和千手柱间打都可以，现在，绝对不行！”
　　千手明澈气鼓鼓的样子，他都要后悔死了宇智波斑问他那会儿自己自信满满地保证绝对不需要修养期。
　　他从上个世界打包带走的“森·一五十”系列的优化药剂样本真的不多，用一管少一管，用完就暂时没有了。
　　在这个时代估计全世界只有二侄子的实验室能够勉强凑齐他实验所需要的器材，但是——问题在于现在两族打得头破血流他也不合适借用二侄子扉间的实验室啊！
　　银发少年脸很红，不知道是被风雪冻的还是被气的。他气势汹汹地吼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嗓子部位，大概嗓子还是在不舒服。俩个宇智波都敏锐地察觉到了。
　　宇智波斑黑炸毛支棱着，很有威势的宇智波族长沉声，他沉声问，“所以这东西你不能做？”
　　“啊，什么？”慢半拍反应过来，千手明澈一哽，眼神微妙，不过他很快若无其事地回答，“……能，但现在不能！喂！你什么眼神！嘛，明明是斑先生这儿条件，嗯，太朴素了。”
　　“朴素”，这已经用词很委婉了，上次的条件比这好得不是一星半点他可还是和斑先生闹了好久。
　　好吧，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他忍。
　　不过，干嘛一副大家长的样子！可恶，居然真的有被吓住……
　　千手明澈眼睛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紧了宇智波斑，他哼哼两声才收敛了那对于强者而言过于直白炽热而冒犯的目光，他看着旁边，仿佛那迷茫的雪野上有什么很引人注目似的。
　　明明白茫茫的一片里，除了雪还是雪，是一望无际的白丘。
　　宇智波斑还没有开口说话，千手明澈捂着自己的耳朵就大声喊，势必要吵到其他人的耳朵。“你们当这是烂大街的萝卜吗！很珍贵的好不好！我，亲手做的，绝版！”
　　“所以珍贵的重点不是药剂，而是你亲手做的？”宇智波斑说。
　　千手明澈不满地撅起嘴，然后大声抱怨，“斑先生你好烦啊。”
　　知道就可以了，干嘛要拆穿！
　　宇智波斑冷冷暼了他一眼，没什么意思，忍界修罗一身红色披甲，气质冷肃，谁看谁都觉得冷。
　　今天又是久违的晴天，下雪不冷融雪冷……雪野白茫茫的。
　　可靠的宇智波二把手，泉奈大人已经能够熟稔地安抚下这个“后世”的可疑人员了，他拉下千手明澈捂耳朵的手，把一把年纪还幼稚得不行的某人按在木墩上坐下。
　　“好了，澄，你坐着！斑哥，说正事。”
　　千手明澈这时候又很乖巧了，顺从泉奈的动作也不恼。
　　木墩是大树被砍后剩下的树桩子，和圆桌差不多大，他坐上去之后还可以悠着腿，他百无聊赖地四下扫视了一圈。
　　这是宇智波新建的临时据点。
　　现在这一翼还没有和千手一族的不对正式碰面，据点周围非常安祥。
　　族长和副族长都在这边，暂时也没有人过来打扰，倒是远处隐隐有一些宇智波族人守着。忍者行走在雪上，雪地里却几乎没有人来往的痕迹。
　　“说嘛说嘛，你们说完我再说！。”
　　自家哥哥端着手臂在想什么不开口，泉奈便自己问了，“‘森’药剂只能够缓解写轮眼的瞳力消耗，延长使用时间吧。澄，你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吧？”
　　宇智波泉奈反常地问得很直白，引得千手明澈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来看他。他突然就很高兴。那双绯红的眼睛亮晶晶的，宛如一池落了晚霞的湖水般晶莹透亮。
　　“一劳永逸的法子吗？好贪心诶，泉奈。”千手明澈跳下来，他扬起的漂亮的脸上满是故作姿态的自矜，“有啊有啊！我可以告诉泉奈奈的。”
　　“写轮眼的弊端没有办法根除哦，但是缓解的方法却不止一种哦！写轮眼的构造和其他人不一样，嗯呐，它对阴之力的依赖太强，阴之力一消耗殆尽就太糟糕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失明本来就是阴之力消耗的结果！不过万花筒的形态很奇怪吧，就只有这个阶段的写轮眼会出现阴之力消耗无法恢复的情况，其它阶段的写轮眼就不会啦，有升有降才符合平衡的哇！继承阳之力的忍族都没有这种情况，而继承阴之力的忍族也就只有宇智波有问题！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以后再说吧——”
　　“不！我觉得还是你漏掉的最重要！”
　　泉奈打断。
　　“我不！这个之后再说啦，最后再把实验报告给你们看嘛。”千手明澈一撇嘴，理直气壮地说。“绕过前情提要，记得我的结论就好了，诱因我还没有找到，反正，额，万花筒写轮眼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不完整形态。好了，详情下回分解，我们先说正事啦！”
　　话题已经偏得绕不回去了。
　　“……”不是嗓子不舒服吗，怎么话还是这么多？宇智波泉奈已经开始头疼了。
　　“‘森’药剂本来就是专门为斑先生研制的啦，虽然宇智波基本都能用，但还是斑先生用效果最好，它可以给斑先生的眼睛升级哦，嗯，效果非常好。”
　　“升级版本的斑先生可以和升级版本的柱间五五开吧，偶尔偶尔把柱间按地上摩擦。”千手明澈回忆了一下上个世界，对比一下两个人型自走灾难的两个人的战斗数据，勉为其难地承认。他随口抱怨，“嘛，开挂的家伙太讨厌了。”
　　“言归正传，如果是泉奈和其他宇智波族人的话，我果然还是更推荐千手家和漩涡家联合出品的2.0版本‘新·阴封印’。”
　　千手明澈双手叉腰，大声宣布，“总之，如果你们结盟的话，我会快点把‘新·阴封印’完成的！后面我也会想办法解决。这难不倒我！”
　　“……好，谢谢？麻烦了。”
　　原来还没有完成吗？
　　但是……莫名就高兴起来了，澄。宇智波泉奈看着，只觉得心情莫名复杂和微妙。就……真好哄啊……这不是小孩子似的，心情和六月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
　　“虽然真的很麻烦吧，但是我会尽力的！没有我答应了却做不到的事！”千手明澈矜持地说，上挑的凤眼明亮极了。
　　当然，亚树子那个绝对不能算数。
　　千手明澈心想。
　　自己好像没什么事情了，但是感觉忘记了什么，又感觉好像说不说都没关系？
　　千手明澈皱着眉头回想，他灵光一现，少年清润的尾音微扬。“哦！我想起来了，对了，我是来找斑先生说什么的！就是那个，额，如果斑先生非要和柱间战斗也不是不可以啦！”
　　“直接让柱间给你温养眼睛就可以了，对斑先生的话，效果和注射药剂差不多。好啦，大概就是这样，我走了——还有还有，我要去旁边的米仓城买粗点心哦！”
　　“不生气了？”
　　“我才没生气，又不是小孩子。”
　　千手明澈反驳。
　　“米仓城，是井之原城吧？”宇智波泉奈温和地笑着，看起来没有一丝异样。他解释，“附近的城池只有井之原城了。以前的米仓城，现在那里的主人是井之原家。”
　　米仓家满族灭口，距今已有十几年，新生代的忍者几乎都不知道这个旧城名。
　　雪花静悄悄地飘落，仿佛稀碎的白色绒毛，风席卷着冷气。银发红眸的少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眯了一下眼睛又揉红了鼻子，他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诶嘿，”千手明澈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他拢紧了身上的衣物，一边离开一边语气理所当然地说，“那就当做是我记错了吧，就不能后世你说的那座城又叫米仓城了吗……”
　　自己最近是有几分得意忘形了，他一边离开一边反省——刚刚露出了个马脚。
　　嗯，问题也不大。
　　不管怎样，井之原城还是要去的。
　　不枉他这一次借题发挥。
　　即使留了后手，这么长时间没有和秋山结菜那一边联系还是给他增添了不少麻烦。要是再和斑先生兄弟俩个呆在一起……
　　果然，还是去城池里方便他瞒着盯梢的红眼睛兔子做些小动作吧。
　　千手明澈坐着等不远处宇智波泉奈交代他的监视人宇智波火核，心里只有一句“孽缘啊”不该说。
　　话说亚树子的锅为什么他自觉要背啊？
　　——算了，他之后少欺负人家吧！
　　不过，至于吗？
　　他只是去个城里，何德何能直接让宇智波族里的一大重要战力亲自上阵盯梢。泉奈奈，我们之间的信任呢？
　　千手明澈支着下巴，非常想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