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0 找到那枚红果子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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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进的管培生五条悟吧。”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皱眉说道。
“怎么搞的，上班的礼仪都不懂，把墨镜摘掉。”
“……”
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这是几楼？大概六层左右？那么说这是个会转移人位置的领域？”
于是人事部门的培训员用更加不爽的眼神看着他。
“请不要说废话。”
“老子这辈子从不说废话。”
“这是在工作场合，请更多地注意你的自称！”
“老子就是在工作呀。很尽职尽责的，懂？”
五条悟强调说。
可是对面的工作人员哪里能理解到这个，表情开始抓狂。
甚至扭曲到可怕的地步。
然后似乎顿悟了什么，念了两遍“管培生”“管培生”的咒语后，瞬间恢复为平和，乃至挤出了一缕和煦的假笑。
五条悟犹豫了一下是否该向这位变脸大叔发射一炮蓝色清醒弹，但是六眼传来的信息毫无疑问，他只是个被诅咒侵蚀的普通人。
一个还活着的，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生得领域的可怜虫。
“公司招你进来一定是有目的的，我在这个层级或许理解不了上面的想法，但请至少注意你也是公司的一员。”
没用更高级的敬称或许是他最后的倔强。
满脑子只想祓除诅咒的五条悟懒得再听下去。
转身走向小会议室的出口。
可是，门推不开。
眼镜男趁机起身，走到他身边，喋喋不休：“你是管培生，比我前途远大，听我一句劝，你未来的路还长得很。”
五条悟终于摘下了墨镜。
眼前脆弱的会议室玻璃门，在顶尖的一级咒术师的臂力下，竟如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明明不是结界的边界，咒力浓度也不高……“
是这个领域的规则加持吗？
五条悟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来一发试试，但想到这是高层建筑，被某位辅助监督按着上过建筑结构力学科普课，学了一肚子结构断裂和疲劳理论后，他也变得谨慎多了。
“不要用力推，别把门推坏了。”眼镜男用隐忍又无奈的语气说，“会议室的门是自动落锁的，要按旁边的按钮才能打开。五条先生，请麻烦你坐下，我来介绍公司内部的基本情况……”
可是五条悟依然我行我素地研究会议室隔间的石膏墙和磨砂玻璃门。
眼镜男快要崩溃了。
“这是我的工作任务，麻烦配合一下！算我求你了！”
“不要。”
“……不论你听不听，我都需要讲的。”
眼镜男认命地放弃劝说五条悟，转身打开二十分钟前自己还在紧急修改的ppt，开始对着空气进行讲解。
就在五条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好奇地研究会议设备是否可以打开扫雷游戏的时候，门开了。
山田怜子推着门，靠在门框上。
扫视一圈，对培训员说：“你好，我来找新招的五条悟，技术部有个测试任务交给他。”
她简直像换了个人！
穿着印着乐天标志的polo衫，与进门前的咒高校服完全不同。目光和表情也与身在高专时完全不同，锐利而又笃定。
培训员被镇住了。
茫然地看看资料，又转头看了看五条悟。
“他？我记得资料里写着暂归人事部门，目标是管理岗……”眼镜男一脸懵圈，“他也不是技术部门的人啊？而且他还在培训——”
“任务如此。”怜子耷拉下眼皮，轻描淡写地打断。
“啊？上面真的这样——”
“知道你为什么工作了这么多年，仍旧只能做现在这个岗位吗？”
山田怜子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并且露出极为罕见的轻蔑表情，语气也很傲慢。
“首先，你数据没有拉通。”
她向上指了指，又对下比了个手势。
“对上不了解需求画像，对下不了解生态状况。重要项目哪敢交给你主持？连最基本的项目对齐都做不到，更别说升职带领团队构建产业生态，谋求进一步发展了。”
眼镜男被一大串黑话震慑住了，像只鹅一样伸着脖子呆住了。
五条悟也在思考山田怜子是否被诅咒弄得神志不清了。这些日语词汇他听得懂，但组合起来简直像唱咒。
幸好，山田怜子后面的话恢复了正常。
至少在五条悟理解的正常范围。
“所以管理岗你干不成了，除非你的思维习惯从根子上能改改。”
怜子冷笑一声。
“其次，遇到计划外情况，你只本能想到负面反驳甩锅，而不是正常提问沟通，或者自查工作中可能的错误。这样一来，需要复杂交接的工作也已经把你排除了。”
说完，她对五条悟招招手。
五条悟嘿嘿一笑，转身对可怜的眼镜男做了个鬼脸。
“友情提示，你的假发向左偏了一点，老子走了，不用谢。”
他终于能跨出门来到走廊上，叉腰上下打量怜子。
山田怜子脸上表情很平静，仿佛完成了一次普通的工作交接。
没有露出任何五条悟期待中的恶作剧成功的笑容，也没有像夏油杰那样恶作剧成功后心照不宣的坏笑。
她转身就走，几步之后似乎察觉不对，反身看五条悟心不在焉的样子，又补充：“有个测试项目需要你和实习生夏油杰配合，跟我去技术部第二工程处，四楼。”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于是五条悟精神起来，加快步伐积极跟上来。
“我以为你被诅咒吞噬了。但现在看来还有自我嘛！”
“请称呼我为山田副主任工程师，用敬语。”
僵持两秒后。
怜子催促：“快说啊，让我高兴点儿嘛！”
五条悟夸张地假装退了半步。
“不要。老子感觉被你占了便宜。
你怎么换了一身这么难看的衣服！看上去比咒术高专的制服更不正式——刚才那家伙总是让我摘墨镜，明明他也戴着假发！”
“我是技术部的，穿着有公司LOGO的polo衫难道不是工程部和技术部staff专业程度的一种体现吗？”
“你在说什么？这真是个怪诅咒！还会强制换装play吗？如果是制服控，品味也真差！”
怜子听而不闻。
假发中年培训员则独自在会议室中困惑。
谁来告诉我，这是又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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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正坐在工位的电脑前懵圈。
刚刚他被同样进入生得领域、却不知为何突然职位很高（自称）、也不与他好好说话的山田怜子按在这里，以实习生的身份老实工作。
呃，这是他的理解。
而山田怜子离开时的原话更是令人困惑。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搞棵橘子树回来，特别高的那种。】
这是什么新番里的梗吗？！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夏油杰十分陌生的黑□□面。
黑框里满满都是长串的英文和数字。
最下面一行末尾的光标在不断闪烁，明明没有咒力附着在上面，却如同有魔性般吸引他的目光。
他在黑客电影里和自家电脑的开机流程里见过这个。总而言之，太高端，不敢碰，总感觉一碰电脑会炸。
夏油君不明白那些字符串，只得皱着眉阅读每行最后写的像注释一样的日文，试图找到线索，弄懂现在的状况。
“此处不要删改……付费流程复用弹窗X3……此处延迟2秒将来好优化……这是什么东西？”
和总监会某些堪称活化石的老咒术师不一样，他当然接触过电脑，会上论坛，会浏览网页，偶尔玩flash小游戏——家里有一台电脑，父亲不工作的时候他可以短暂用一下，古墓丽影、生化危机这些体量大的游戏因为太过于耗时不允许玩，小游戏还是允许的。
在同级生里，他有自信对电子产品的熟练度绝对比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强，至于山田怜子……那天他看到怜子藏起来暗搓搓组装的神秘机器属实有些高端，惊鸿一瞥，就恍如被学霸色霸气糊了一脸。
今天也一样。
电脑上这东西是什么呀！
他难道不是来找咒灵的吗？！
而在他背后，庞大的办公室内，敲打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站起的工作人员交接文件并轻声低语，电话声响起时不超过三次就会被人接起，电话两端沟通着他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就听不懂的话题。
仿佛他并没有进入生得领域，一切如常，技术部大格子间办公室繁忙且有序。
满腹疑问地读了一会儿程序注释……夏油杰尝试点了右上角的关闭。
神秘界面消失了，屏幕普普通通恢复成他熟悉的样子，不伴随任何咒术相关的酷炫声光效果，桌面连纸牌和扫雷都在……
这让夏油杰觉得自己过度紧张像个傻子。
就在这时，山田怜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她离开时像发癫一样许诺的橘子树没见到。
相反，她带来了夏油杰最期待的那个人。
他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这破办公室，快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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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咒高培育的高端诅咒清道夫碰到一起，合拍且欣喜地讨论起来。
这是个危险的诅咒——当然。
山田怜子就在一旁听着。与刚刚到强势作风完全不同，安静到像个隐形人。
“你有看到咒灵吗？”五条悟问。
“没有。”
夏油杰答。
“连蝇头也没有，我觉得这不合理。”
“没有其他诅咒诞生，而且领域先于咒灵诞生，那么这是神饲。”
五条悟做出了判断。
“古书上记载的神饲。”
“神饲？”夏油杰自我感觉每日都在认真听课，但今天又听到了新词。
夏油杰的提问谨慎，但五条悟的回答随性。
“基本都是记载在飞鸟和奈良时代的早起案例啦，到现在差不多变成了故纸堆里的传说。当时人在记录的时候起了个名字叫‘神饲’。在诅咒当中算是像彩虹一样的罕见现象吧。麻烦在于我们得在这里等咒灵诞生，只要打败新生的咒灵就可以。说不定生出来的是咒胎呢！那就更简单啦。”
夏油杰的眉毛皱了皱。
“那我们得等多久？你和我都不会展开领域，没办法在消灭诅咒之前出去。”
现代的咒术师，专心研究领域的，少得可怜。
一方面绝大部分咒术师都不会遇到带有生得领域的诅咒，没有破开领域的急切需求。
另一方面，以一级咒术师的能力，遇到自带领域的特级咒灵。与本身就是诅咒精华的咒灵进行领域对抗是班门弄斧。远离它们擅长的点，动用人类的战斗智商直捣老巢，直接消灭罪魁祸首才是通用思路。
直到如今他们遇到了罕见的情况。
【神饲】。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0 找到那枚红果子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