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坚决不当大冤种》珈炁

90、了因果（一）

　　睁着血红双眼的苏嫣然脑海里不停的闪动着自己曾经遗忘的记忆：父亲的死亡、娘亲的哀鸣、自己的苦难、为了报仇忍着恶心对一个色胚使用美人计、被虐杀等等。

　　“啊！！！！！”苏嫣然忍不住大喊出声。

　　这一声中包含了她的力量，直接震碎了包裹住她的泡泡。苏嫣然在泡泡碎落后，缓缓的飘落下来。她的嘴颤抖着，轻颤着低垂的头，阴森森的呢喃到：“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我怎么可以忘记！！”

　　“我要报仇！！！”

　　苏嫣然的周身猛然迸发出凌冽的罡风，这些罡风不停的击打着地道中的墙面，让这地下不停的颤抖抖落灰烬。

　　“唔~”

　　依旧在黑色的泡泡中昏迷的青霄被苏嫣然的这股力量影响到了，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也正是这一声让已经快被心中的怨恨吞噬的苏嫣然恢复了一些理智。

　　但是，就算恢复了一些理智之后的苏嫣然现在也依旧是满脑子报仇的思想，只不过是能稍微控制住了自己一点而已。

　　她愣愣的看了看飘在泡泡中昏睡的青霄，随后收敛了周身的力量慢慢的飘了出去。

　　这是苏嫣然第一次没有故意收敛自己的鬼相，她浑身发青的皮肤，血红的眼睛以及长长的红指甲。随着她的飘动，红盖头慢慢的在她的头上凝聚，披帛也挂在了她的臂弯上。

　　而此时的外界，在苏嫣然苏醒发狂的那一刻就开始震动。整个大殿就宛如地震一般，让还在大殿中的人惊异不已。

　　资历最老的浮明长老看向身边的新任掌教，青霄的大师兄——雨霁，沉声询问到：“掌教，这殿中的震动，您是否知晓？”

　　雨霁对浮明长老的疑问毫不奇怪，他看着因为浮明长老的问话而一脸想要追问的欲望的其他长老安抚的笑了笑，随后淡然的说到：“事已至此，我也可以遵循师命告诉各位长老这一切的答案了。”

　　“青霄师弟，和我们罗浮山有着大因果。我们罗浮山守护的东西，就是为了青霄。如今灾祸降至，到了青霄师弟必须拿到那件东西的时候了。”

　　“师父临终前已经用自己的生命打开了封印，让青霄拿到我们罗浮山守护的东西。至于苏姑娘，她也是特殊的存在。所以，刚刚殿中的震动，就是他们造成的。”

　　“看力量的话，应该是苏姑娘率先得到了答案先行醒来了。”

　　“这...”长老们迟疑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不解的看向了雨霁“掌教，这...您是否可以说的在清晰一点？”

　　听到长老的话雨霁摇了摇头，说到：“我也想和各位长老说的明白，但是大家都是修道之人自然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说的清晰，而是天意如此。”

　　雨霁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长老们自然不敢再问了。原本上一任掌教望岳真人仙逝后，有个别的长老还想仗着资历倚老卖老，但是直接被雨霁给当作杀鸡儆猴的鸡给收拾了一顿。

　　这也让各位长老明白雨霁这个新任掌教只是看起来温和，实际上心机手段一点不缺。为了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徒弟，这帮长老现在可以说是老实的不得了。

　　现在整个罗浮山可以说都是雨霁做主，说一不二的。

　　雨霁感受着苏嫣然的力量越来越近，一挥衣袖打开了地道的大门。虽然从雨霁口中得知了此处有地道，但是各位长老还是第一次见。

　　随着苏嫣然距离出口越来越近，雨霁他们感受到的力量也越加明显。雨霁不着痕迹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心中暗叫不好：苏姑娘的力量波动不对劲，这么强又如此狂暴的力量，苏姑娘莫不是被厉鬼的怨念吞噬了神智？

　　“掌教！”浮明长老也感知到了不对劲，他担忧的看向雨霁的方向。

　　“再看看。”雨霁对着浮明长老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说实话，因为苏嫣然那满身的功德外加青霄师弟的关系，雨霁是真的不想那最坏的可能出现。

　　厉鬼想要积攒功德不易，希望苏姑娘不要做傻事啊。

　　此时将要接近出口的苏嫣然可不知道雨霁的担忧，她看着眼前的光亮，毫不在意的顺着透着光的方位飘了过去。她一出去就‘看’到了站在出口边缘的雨霁道长和一堆白胡子老头。

　　要是以前的苏嫣然可能会好奇些许，但是现在的苏嫣然可不会。

　　她忽视了雨霁和这些长老，向着门口的位置飘去。

　　“苏姑娘。”雨霁叫住了明显不对劲的苏嫣然“青霄师弟呢？”

　　雨霁是故意提起青霄的名字的，他希望青霄师弟的名字能让苏姑娘变的正常一点。说实话，这也是雨霁第一次看到露出鬼相的苏嫣然，他心中也很是惊讶。

　　此时的苏嫣然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凶恶的红衣厉鬼，和她刚出现在罗浮山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如果说那个时候苏姑娘更倾向于是个人类，那现在的苏姑娘身上属于人类的一切都消失了。

　　苏嫣然此时的大脑被‘报仇’二字充斥，仅仅那三分理智牵扯着她不要放任心中的怨恨和暴虐对无辜的人出手。

　　在听到雨霁的问话后，苏嫣然缓缓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她头也不回的回复到：“青霄...还在...昏睡。”

　　苏嫣然此时的声音一顿一顿的，每说两个字还伴随着属于厉鬼的阴冷感缠绕在店内的每一个人身上。

　　有看不惯厉鬼只是因为当时被望岳真人压下去的长老见苏嫣然这个样子，直接对着雨霁说到：“掌教，这个厉鬼明显不对劲了，我们不能这么放过她！”

　　听到这位长老的话后，雨霁心中暗道不好。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就直接被苏嫣然更加阴冷的语气打断了。

　　“哦？”苏嫣然缓缓扭身‘看’向说话的人“就凭你？！”

　　“找死！”

　　苏嫣然现在本来就受不得刺激，这个长老的话直接让她暴怒。她对着说话的长老伸出右手，随后五指弯曲。随着她的动作，一缕黑色的烟雾缓缓的在这个长老的身边出现，慢慢的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苏嫣然的五指开始收缩，随着她的收缩，缠绕在这个长老脖颈上的烟雾也开始收紧。

　　“唔！”这个长老被脖子上的东西勒的窒息不已，脸慢慢的涨红。

　　苏嫣然这一出，直接让其他的长老警惕起来。有些急脾气的长老直接就要动手，但是直接被一声呵斥打断了。

　　“好啦！”雨霁怒斥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掌教放在眼里。”

　　说完，他又看向苏嫣然说到：“苏姑娘，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也请恕我们多想。”

　　“我被修道之人不能放任危险危害到人类。”

　　“呵！”听着雨霁这义正言辞的话，苏嫣然直接嘲讽到：“危害人类？”

　　“那为何无人怜悯我！！！”

　　被激怒的苏嫣然直接对着在场的人一挥衣袖，鬼力顺着她的衣袖打向在场的其余人。这股力量里面有苏嫣然此时五六分的实力，实力强的自然可以躲开，但是一些实力不怎么样的长老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苏嫣然都这个样子了，这些长老们自然忍不了了。而雨霁呢，他虽然因为苏嫣然满身的功德再加上她还是青霄师弟心爱的姑娘的身份有点投鼠忌器。但是，此时的他是罗浮山的掌教，面对这样的苏嫣然他必须要出手了。

　　他既然身为掌教，对罗浮山就必须负责。

　　随着雨霁的动手，苏嫣然彻底和大殿内的众人打了起来。说实话，原本雨霁他们不搭理苏嫣然的话，她那三分的理智足以控制住她不对他们动手。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后来的每一步都是在激怒苏嫣然，让她因为青霄而唤醒的三分理智而渐渐的消失。

　　苏嫣然随着理智的渐渐消失，下手越来越狠。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失忆的她了，现在的她回忆起了所有，心中的怨恨暴涨，自然也带动了实力的大涨。

　　现在的苏嫣然可以说能打以前的她两个。

　　雨霁他们渐渐不敌实力强大的苏嫣然，他们直接被苏嫣然打飞了出去。

　　苏嫣然缓缓飘向最先说不放过她的长老，她的收对着地上雨霁的桃木剑一伸一握，就直接控制住了雨霁的桃木剑。

　　“苏姑娘，你不要冲动！”

　　“不要被你心中的怨恨所控制！”

　　雨霁受了严重的内伤，他只能跌坐在地劝慰着苏嫣然。她的力量怎么会变的这么强？！

　　“她的力量怎会如此强大？！”

　　雨霁没说出来的话被浮明长老说了出来，浮明长老重重的喘息着，不解的问到：“上一任掌教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让这个厉鬼的力量变的如此的强大。”

　　上一任掌教？！

　　对啊，师父！

　　浮明长老的话给了雨霁提示，他现在必须在苏姑娘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让苏姑娘的理智回来。他们现在很明显打不过她，就知道靠嘴了。

　　可恶啊，这个时候就羡慕那帮和尚的能言善道了，他们道士不擅长这个啊！

　　“苏姑娘，我的师傅望岳真人已经仙逝了，他用生命打开了你们刚刚进入的地道的大门。此时的青霄师弟还在地道中没有出来，他已经失去了师父，难道你还要让他一醒来就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和养育他的门派彻底决裂吗？！”

　　望岳真人，仙逝？

　　青霄，决裂？

　　这几个字让将要动手的苏嫣然止住了动作。她磕磕绊绊的重复到：“望岳真人...死了？”

　　“青霄......”

　　“咣当——！”

　　苏嫣然的手不自觉地一松，雨霁的桃木剑掉在了地上。此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和青霄在竹林舞剑的一幕还有和青霄互诉衷情的一幕以及望岳真人老顽童的样子。

　　这些记忆和她脑海中痛苦的记忆不停的对抗，她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头，发出痛苦的低吟：“唔！”

　　就在这时，殿内的酆都大帝神像中射出一道红光没入痛苦不已的苏嫣然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