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坚决不当大冤种》珈炁

12、与君识（二）

　　苏嫣然看着青霄连忙说出了事情的始终。

　　“是这样的，青霄道长，你也知道的，我有时候会失去理智，那个时候的‘我’做了什么我是完全都不知情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青霄道长你晕倒在了地上。”

　　苏嫣然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诚恳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还有结果都表达清楚了，这样一来青霄道长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可惜让苏嫣然意外的是，在她说完自己的解释之后青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不好了。这次，苏嫣然发誓她好像真的在青霄道长的脸上看到了委屈、难过还有被辜负信任的伤心。

　　看到青霄脸上的这些表情之后，苏嫣然就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青霄直接举起了手中的天枢剑对着苏嫣然刺了过来，边刺边说到：“胡言乱语，被怨念控制身体的厉鬼都是按照本能行事的。你的怨念那个时候会选择迷晕我，就说明你自己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苏嫣然原本还有点生气青霄的行为的，但是在听到他说的话后立马没了生气的心情。她没有管青霄指着她的剑尖连忙追问到：“你说和我抢身体控制权的是怨念？不是什么另一个灵魂或者其他的法术之类的？”

　　青霄原本还在生气的，毕竟他那么信任她还对她交付了信任，结果她竟然偷袭他还把他弄晕了。但是在看到苏嫣然追问的时候紧张的神色，他握着剑的手放松了些许，有点迟疑的说到：“你...不知道？”

　　你不是厉鬼吗？这种事竟然不知道？

　　像是看出来青霄的疑惑，苏嫣然不自觉地露出了苦笑。凭借着灵魂深处的那股毫无缘由的亲切感，苏嫣然第一次和人说起自己的事情。

　　“我是厉鬼没错，但是我人为制造出来的。我最后的记忆就是我被虐杀时候的疼痛，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在疼痛中昏迷后，再次醒来那个制造我的道士已经被‘我’打伤了然后被我杀掉了。那个道士制造我的时候说是想要控制我，所以，我就一直以为和我抢夺身体的控制权的是那个留下的后手之类的。”

　　苏嫣然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她只是隐瞒了青霄一些内容，毕竟穿越不是原身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说出来的。至于那个她在记忆中看到的什么‘契约’的问题，苏嫣然觉得，她还是先自己调查一番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青霄可以信任，但是谨慎起见，苏嫣然不能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而青霄呢，在听到苏嫣然的话后，迟疑的放下了手中的剑对着苏嫣然说到：“信你最后一次，如果你再骗我我就灭了你。”

　　听着青霄故作威胁的语气，苏嫣然无奈的说到：“我都说了我没骗你。”

　　“哼。”青霄轻轻的哼了一声。

　　看着青霄的模样，苏嫣然的眼中闪过笑意。青霄道长真的和那些道士都不一样，要是其他的道士面临这些事情，没准就又要说她人人得而诛之了。

　　“那就，多谢青霄道长大人有大量啦。”苏嫣然故意的对着青霄拱了拱手说到。

　　“咳嗯。”青霄轻声咳了咳，让自己不要露出什么得意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苏嫣然略显严肃的说到：“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是说实话你有点奇怪。”

　　“奇怪？”苏嫣然不解“怎么个奇怪法？”苏嫣然觉得她挺正常的啊，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吗？

　　经过刚刚的事情，青霄也知道了苏嫣然虽然是厉鬼还是厉鬼中最凶恶的红衣厉鬼但是实际上就是一个小白，所以他也没卖关子直接就说出了原因。

　　“按理来说，像你这种程度的厉鬼是不应该拥有理智的。尤其是你还是被虐杀的人为嗯...害的厉鬼，那么你在变成厉鬼的那一瞬间就会被心中的怨恨控制从而为祸人间。但是不知道那个道士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从而保留了你的理智。”青霄原本想说像苏嫣然这样人为制造的厉鬼是不应该拥有理智的，但是说到制造的时候他连忙改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很想对苏嫣然说出制造那两个伤人的词汇。就算苏嫣然自己有可能不在意，但是青霄也不想说。她都遭遇了那么悲惨的事情，就不要在在这种话上火上浇油了。

　　苏嫣然也听出了青霄的停顿，她的脸上露出了浅笑。青霄道长隐晦的温柔，她确实感觉到了。

　　不过，她知道青霄说的关于她会保持理智的原因是不对的，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她自己知道自己是穿越的而青霄不知道，他自然会这样猜测。至于那个和她抢身体的东西，既然知道是怨念就好办了。毕竟无论是原身还是她都对那个虐杀她的道士抱有浓浓的怨恨的，所以说当时她才会控制不住的挖出那个道士的心，怨念控制身体的时候也才会想要虐杀那个邪道士。

　　至于其他的时候，苏嫣然也弄明白了。每当她心中怨恨和负面情绪加深的时候，身体就会被怨念控制。

　　所以，当怨念被消除了一部分的时候，她才会重新的恢复理智。

　　唯一的特殊......

　　想到这里，苏嫣然不由自主的看向青霄和他背后的剑。

　　唯一的特殊就是青霄道长和他的剑了。这还是怨念控制身体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没有伤人反而是偷袭把人弄晕了，还害的她背了锅。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她也正是因此才能知道，青霄道长的剑真的能把怨念压制下去唤回她的理智。

　　苏嫣然看了看青霄，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啊欠！”青霄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见此，苏嫣然立马隐藏起了自己的心思。开玩笑，她可不想体验一下青霄道长的剑。

　　这时，青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苏嫣然问到：“说起来，我刚刚都忘记问了，苏小姐你为什么要追杀那个臭烘烘的家伙？”

　　青霄自己能看出来那个臭烘烘的家伙身上孽障缠身，但是也想要知道苏嫣然的理由是什么。

　　“啊这个啊。”苏嫣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毕竟她又没有滥杀无辜，她只是及时制止了一个想要酿出大祸的狗东西的野望罢了。

　　“伏阳那个狗东西想要把我收服为鬼奴，然后他还说我这样拥有理智的厉鬼很稀少有成为鬼王的潜质，所以他想要用人类的生命和灵魂把我喂养成鬼王，从而控制我危害人间。”

　　苏嫣然说完伏阳的事情之后，看青霄没有说话，撇了撇嘴，嫌弃的说到：“再说了，他那一身的罪孽，死有余辜。”

　　嗯？！

　　苏嫣然没想到在听到她这句话后，青霄突然就把视线集中在了苏嫣然的身上。青霄生恐自己听错了，确认性的又问了一遍，“苏小姐你说什么？伏阳满身的罪孽？”

　　“对啊，他身上那个红光都红的要发黑了，你不是也能看到吗？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孽。”苏嫣然原本还小心隐瞒的来着，但是她从青霄的话中知道他也能看到人的功德罪孽，对于现状并不了解的苏嫣然就以为这是正常的，自然不会再隐瞒了。

　　青霄原本还有点怪异的神色在听到苏嫣然的话后，立马调整了自己的表情。他双手环胸骄傲的说到：“那是自然，我当然可以看到那个家伙身上的罪孽，简直要熏死我了。”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青霄却在心中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苏嫣然这个女鬼真的很特殊。要知道，整个道门和佛门能看到人身上的功德和罪孽的人都寥寥无几。

　　据他所知，道门就他一个。而佛门因为本身就是修功德的，再加上功法的缘故，他们也就仅仅又三个人能看到。一个是德高望重快要圆寂的大师，一个是法力高深的现任佛子还有一个尚在幼年期的下一任佛子。

　　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青霄一想到自己来这片地区的目的再加上苏嫣然刚刚说的内容，开口说了一件事。

　　“其实，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什么？”苏嫣然愕然“为我而来？你认识我？”说到这里，苏嫣然立马警惕了起来。糟糕了，如果这个青霄要是认识原身的话，那她岂不是就暴露了？！可恶啊，怪不得她对青霄一直有一种找不到原有的亲切感。

　　青霄看到苏嫣然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摆了摆手说到：“才不是，我也是很忙的，哪里有空认识你啊。”

　　听到了青霄的否认，苏嫣然终于放下了心。但是她还是有点狐疑的说到：“那...你的意思是？”

　　“嗨呀，还不是我的师侄。”青霄说到这里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当时清明节的时候你现在所在的歧山突然阴气保障，鬼气森森。那个时候我们就察觉到了这里应该是有厉害的鬼怪诞生了。”

　　听到这里，苏嫣然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她引出来的动静了，原本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没想到竟然都被道门察觉到了。现在想来，当时那么多的道士来找她也不光是因为山下有个村民被吓到的缘故吧。

　　至于青霄口中的师侄，不知为何，苏嫣然就想到了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道士。她看了看青霄，迟疑的说到：“你...你师侄是不是有个很厉害的符咒？就是能放雷电的那种。”

　　苏嫣然这句话纯属试探，但是没想到青霄在听到她的话后，脸上竟然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青霄看了看苏嫣然，清了清声，略显得瑟的说到：“一般一般，我还能画出比那张五雷符效果更好的符。”

　　苏嫣然确实惊讶了，她直接脱口而出说到：“那张符咒原来是你画的？”

　　苏嫣然是真的没有想到，像青霄这般剑术如此厉害的人画符的能力竟然也这么厉害。

　　青霄像是被苏嫣然的表情取悦到了，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大。好在他还记得正事，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表情继续说到：“咳嗯，我继续说。”

　　“当时我的师侄明光领了师门的命令来此查探，我不放心他所以给了他一张我画的五雷符，但是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会那么鲁莽直接和你对上了，五雷符也被你打坏了。”

　　“当五雷符被打坏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于是我就向着这边出发了。然后我在路上碰到了明光，于是就得到了你的事情。当时在林中碰到你纯属意外，毕竟自从歧山这边的阴气变多了之后，鬼怪也比以前多了。当时并没有把你往这方面想，就以为你也是被阴气吸引过来的厉鬼而已。然后在你的话中得知了，你就是在清明节引起道门和佛门震动的缘由。”

　　听到这里，苏嫣然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想了想，她追问到：“我觉得清明节诞生的厉鬼应该不少吧，为什么偏偏是我引起了你们道门和佛门的震动呢？”

　　“嗯，因为当时这里阴气爆发的时间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