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坚决不当大冤种》珈炁

110、入地府（二）

　　苏嫣然把断裂的天枢剑收到了袖里乾坤中，随后回头对着还在等待着她的空寂沉声说到：“大师，我们走吧！”

　　有着苏嫣然和空寂的加入，锦州城的情况加快了被解决的速度。在最后一个尸傀被消灭。空气中的黑气全部被净化确认不会在产生了之后，苏嫣然独自叫过了雨霁和他说起了青霄的情况。

　　雨霁不明所以的跟着苏嫣然避开人群，看着苏嫣然迷茫的说到：“苏姑娘，青霄师弟呢？”

　　“怎么只有你和空寂大师两个人来支援我们？青霄那边的情况还没有解决吗？”

　　雨霁满含担忧的话让苏嫣然突然哽住了，但是就算苏嫣然再不想说出真实情况，面对青霄的师兄她还是艰难的忍住了心中的悲伤告知了雨霁一切。

　　苏嫣然的嗓子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液，随后艰难的说出了五个字，“青霄...他...身亡了...”

　　雨霁在听清这几个字后，像是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一样，他神色愣愣的看着苏嫣然说到：“你说...什么...？”

　　虽然知道按照他的修为不可能出现听力不好的情况，但是雨霁觉得他可能是刚刚和尸傀战斗的时候被弟子们的雷符轰炸的声音弄得耳朵不太好使了，不然怎么会在苏姑娘的口中听到这么一个最糟糕的消息呢？

　　“苏姑娘你诚实的和贫道说，此事是不是青霄那个小子故意让你这么说来逗弄贫道的？贫道就知道，那个皮小子总是不正经。不过苏姑娘此时不是逗弄贫道的时候，贫道认输了，还请姑娘把青霄叫出来吧。”

　　看着雨霁这一番自欺欺人的作态苏嫣然眼眶中再一次的出现了泪水，不过避免血泪真的流下让她魂魄更加的虚弱，苏嫣然只能努力的眨眼睛让眼中血泪尽快的干涸。

　　苏嫣然眼帘低垂默默的看着自己身上血红的嫁衣，她心中无奈的苦笑，没想到她竟然也会碰到这样狗血的事情。穿着嫁衣的红衣女鬼送走了自己的爱人，前世的电视剧都不演这么狗血的剧情了。

　　其实何止雨霁真人不能接受青霄逝去的事实，身为青霄的爱人的苏嫣然何尝能够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呢？

　　为了保持理智，为了能再一次的见到青霄，苏嫣然只能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她的计划不会有问题的、她的计划会让青霄再一次的回来的。

　　“是真的。”苏嫣然没有看雨霁的脸，她不想看到雨霁脸上那悲伤难过的表情。她觉得，只要她不接受，青霄就一定会回来的。

　　而雨霁呢，在听到苏嫣然肯定的话后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他那温润的仿佛掌控一切的青年音像是第一次遇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雨霁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青霄师弟的实力不弱，而且...而且他不是说他是酆都大帝的转世吗？怎么这么轻易就会被杀掉？”雨霁完全不能接受苏嫣然说的话。

　　听到雨霁的话后苏嫣然知道他误会了，不过其实也没差什么就是了。苏嫣然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雨霁解释到：“忘川并没有杀了青霄。”

　　“那是怎么回事？！”雨霁提高了声音对着苏嫣然不敢置信的说到：“既然不是那个忘川杀的，青霄怎么会死呢！”

　　“这是青霄自己的选择......”是的，在雨霁的逼迫下苏嫣然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什么？！”雨霁听到苏嫣然这话眼睛瞬间睁大了，什么叫‘这是青霄自己的选择’？明明是如此简单的话，为什么他像是听不懂一样呢！

　　苏嫣然眨了眨眼睛，憋回了自己再一次升起的泪意，嗓音沙哑的说到：“因为忘川的实力太强了，青霄为了能打败他不他在阳间为非作歹主动变成了酆都大帝。”

　　“其实说青霄逝去了也不对，毕竟酆都大帝还活着。”说到这里，苏嫣然抬起头看着雨霁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毕竟青霄就是酆都大帝嘛，只不过酆都大帝自己不承认而已。”

　　“苏姑娘此言何解？”雨霁满脸不解的看向苏嫣然，这一会青霄师弟死了一会酆都大帝活着，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苏嫣然没有耐心了，她要尽快的和雨霁说明一切，随后要去实行自己的计划了。她的计划需要雨霁的帮助，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忍耐着心中的悲伤和恨意说这么多。

　　她不能迁怒酆都大帝，因为这是青霄自己的选择。但是，她不会放过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忘川！

　　苏嫣然发誓，她一定会让忘川以世间最心碎的方式死去！什么诞生自忘川河的负面情绪，只要忘川河上的负面情绪不消失他就不会死，她才不认这个理由呢！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苏嫣然就不行忘川没有弱点，真的不能被消灭！

　　打定主意的苏嫣然直白的说出了她说青霄逝去的原因，“酆都大帝的存在已有上万年之久，不，没准早已超过上万年。”

　　“那漫长的记忆直接吞噬了青霄身为凡人的记忆，在酆都大帝那漫长的记忆长河中，青霄短短十几年的记忆甚至不足以让酆都大帝的记忆产生涟漪。”

　　“因此，在成为酆都大帝之后，属于凡人青霄一切便彻底的消失了。”

　　说到最后，苏嫣然为自己的话做了个总结，“所以我才说，青霄逝去了。”

　　其实也不光如此，真正让苏嫣然意识到这个的是青霄的告别。不过这个告别苏嫣然并不打算接受！

　　青霄他不是叫自己娘子吗？他这个相公本人都不在，不亲自来迎娶她，这算什么相公啊？所以，就算是为了青霄的‘娘子’二字，苏嫣然也必定竭尽全力！

　　雨霁听到苏嫣然的话大受打击，身体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但好在他雨霁下盘很稳，很快便稳定了身形。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苏嫣然喃喃到：“是这样啊，所以苏姑娘。你才说...”青霄师弟逝去了。

　　看着雨霁这个样子，苏嫣然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低眉垂眸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开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但是...但是...后来我...我听到青霄虚弱的传音。”

　　“传音？”雨霁不解，这又是何意啊？没想到在他离开那边和燕道长一起入城消灭尸傀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想到这里，雨霁心中就开始不停的责怪自己。如果他当时不走，是不是青霄师弟就不会选择这样的一个极端的方式？说起来，师父当时说青霄师弟是人间的希望，那么他知不知道他宠爱的小徒弟会有这样的结果？

　　‘想来是不知道的吧’雨霁如此的想着。不然的话，他这个毫不知情的师兄在得知自己从小当作弟弟看的师弟有着这样的结局都让他难过不已，作为把他和青霄都当作儿子养大的师父要是知道了这个解决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就选择帮助青霄师弟恢复记忆吧。

　　不，不能这么说，毕竟他和青霄的师父望岳真人还是很心怀天下的。他相信要是真的知道这件事的话，望月真人肯定会拼尽全力为青霄谋求一条生路，不会让青霄就这么踏入最终的命运之路。就算这条谋求而来的生路是是逆天改命，望岳真人也不会介意的。

　　毕竟对于望岳真人来说，他可以为了天下牺牲自己，但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弟子失去性命。

　　对于雨霁心中所想完全不清楚的苏嫣然在听到他的疑问后，继续沙哑着嗓子解释到：“是的，青霄在他的意识泯灭前传音与我告别.....”

　　“是这样啊......”雨霁看了看苏嫣然又看了看远处的天空，神色恍惚的说到：“看来青霄师弟对于这一切早就知道了，只不不过是瞒着你我二人罢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听着雨霁有和她一样的想法的苏嫣然赞同的点点头，“青霄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含有深意。”

　　有了头绪，其他的线索都被苏嫣然连接起来了。她就说为什么在青霄从苏醒后就感觉他怪怪的，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像在告别。想来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他的结局，在提前和他们告别罢了。

　　“应是如此了。”雨霁也很赞同苏嫣然的话，他长叹一声，“青霄师弟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是他打定主意的事情，没有任何办法阻拦。”

　　“想来在他的思考中，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帮助人间避免灾难。”所以青霄师弟才会义无反顾的抛下了心爱的姑娘、抛下了爱他孺子的师父、抛下了待他如弟的师兄、和与他为友的空寂和燕赤霞以及他从小生活的罗浮山吧。

　　雨霁觉得从大义方面来说他可以理解，但是从个人情感方面来说他根本不能接受，他看着远方的天空忍不住的喃喃到：“这太突然了，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确实如此，我也无法接受。”托了良好的听力的原因，苏嫣然听清了雨霁的喃喃自语。她觉得此时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适合她寻求雨霁的帮助来达成她的目的。

　　“正因如此，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雨霁真人可愿祝我一臂之力？”苏嫣然看着听到她的话后面色凝重的看着她的雨霁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