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golden林

5、第 5 章

　　班长忽然开口：“大家安静，纪教授来了。“

　　三人被打断之后，也没抉择出来谁跟容颜。
　　所有人只好全部沿着走廊去往前面的教室。

　　容颜进到教室坐下，还是上次的位置。
　　旁边男生就是刘瓷给她介绍过的李云乘。

　　班长依着纪安槐的意思说清分组。
　　男生伸出手掌和她握手：“以后我们就是一组了，请多关照！”
　　容颜回握的时候只用两根手指轻轻握住：“你好，容颜。”

　　空白画板重新归位，前面的纪安槐已经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字。

　　“形”。

　　出完题反而大家都懵了，形怎么画，又不是实物。
　　他们交头接耳，疑惑纷纷，并不理解纪安槐的用意。

　　李云乘将手举过头顶，一脸不解。
　　“纪教授，怎么画‘形’？不能让我们就画空气吧。”

　　底下有人附和。
　　“就是，纪教授你的意思太高深了，我还没办法去理解。”

　　纪安槐：“小组解答。”
　　“旁边的女生。”
　　？
　　在叫自己吗？

　　容颜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在黑板上白色粉笔刻下的印迹。
　　缓缓答复：“就是心里想的是什么就画什么？”

　　她并没有说完后半句话，而是想看看纪安槐的反应。
　　纪安槐定定道：“说说。”

　　容颜只能沿着话题继续。
　　“形，在这里代表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是抽象意义上的，纪教授所说，就是代表了我们大家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对么？”

　　她期待着纪安槐点头。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睁圆了，长睫扑闪着，眼睛会说话似的传达出来。

　　纪安槐双手撑着讲桌，黑色衬衫露出的胳膊攀上了青筋。
　　他闲闲地走至容颜身边，掀起眼皮。

　　容颜坐下，纪安槐才回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嘴角却勾起：“学艺术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技巧，技巧是最小儿科的。”
　　“麻烦各位用脑子好好思考，升华一下‘画’的主题。”

　　整间教室彻底安静。
　　“尖子生们，别叫我失望。”

　　这刻，一副堪称纪安槐最经典的画作“影”，在容颜脑海涌现。

　　画上是一株向日葵，但偏偏纪安槐不走寻常路。
　　画的是向日葵的背面，在阳光之下投掷下的道道阴影，所以称为“影”。

　　李云乘还是以静物为准，观察教室里面能画的物品。
　　只是刚才纪安槐的一番话，使他心不能静。
　　反观容颜，她画的……

　　“果然刘瓷没说错。”
　　容颜：“她说了什么？”
　　“你是纪安槐的粉丝吧？”

　　刘瓷还真是什么都跟他说啊。
　　容颜没否认。
　　“最出名出圈的作品，荣获国际上大奖的这副画就是‘影’，也是纪教授最得意的作品，你画它？”

　　“这么帅你妈知道吗？”
　　“啊？”
　　“不懂？说你挺敢的。”
　　容颜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全都把它当作夸奖。

　　纪安槐说了画出心中所思所想。
　　当下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
　　下课，手机提示音响起。
　　容颜划开屏幕，有一条未看消息，显示时间：1分钟前。
　　她点开看了下。
　　竟然是纪安槐发过来，文字简短。
　　——课上专心些。

　　也是，自己最后因为“形”的话题跟李云乘在课堂上激烈讨论过好一阵。
　　纪安槐不会是看到了吧。
　　没对她做训斥已经算好，毕竟这点他特意强调过的。

　　.
　　宿舍“回程”路上，刘瓷几人又开始谈论起有关院草一事。
　　对这种话题，她们很乐于探讨交流。

　　刘瓷先挑起的话题。
　　“这开学也一周了吧，你们觉得咱学校谁最帅啊？”
　　“我先说啊，我觉得是周商忱。”

　　季春挽很认真思考。
　　“周商忱也就还好吧，也就个子高点，氛围感强一点，但是五官加整体的话……不是特别行。”

　　李燃然很确定：“纪教授。”
　　刘瓷笑：“说的是院草啊！不过嘛也是，纪教授才华横溢不说，长得又帅身材又好，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代表词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她补充说了句：“我是他女友粉，所以原谅我先脑补一下……”

　　尽管是他粉丝，但关于他的私生活刘瓷可是一概不知。
　　原本纪安槐的私生活就是个迷。

　　刘瓷合理猜测：“像他这样孤独的艺术天才，应该没有女朋友。要不他干嘛一个人住教室宿舍？”
　　季春挽反驳：“你怎么知道人家去不去女朋友哪里。”
　　“反正他看上去没有女友。”

　　“纪教授学校迷妹一堆，你也排不上号啊？”
　　面对季春挽的挖苦，刘瓷就当没听见。

　　刘瓷：“颜颜你怎么都不震惊？你不是粉丝？”
　　容颜：“我钟情的只有他的画作，没别的。”
　　“你不是女友粉？”
　　“算……事业粉吧。”

　　她们一回寝室，先回的那位等她们进去，眼睛就没离开她们三个人，李燃然盯着每个人的脸，像是要看出花来。
　　但，她不止一天古怪了。
　　开始谁也没把她的反常当一回事。

　　直到看见她的桌角放置两张票，是一个高端酒会的入场劵。

　　刘瓷惊异：“酒会的票你就随便放到这儿？”
　　李燃然：“哦，我洁癖，桌子不干净。”
　　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季春挽：“她的意思——票脏。”
　　李燃然不急不缓说出：“今天我还要说这件事的，这票是周商忱送的，我不想要。”

　　之前周商忱都是同学之间都送的，这回单独送她，还是高端酒会的入场券。
　　这可就麻烦了。
　　刘瓷：“以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周商忱一定喜欢你。”

　　看她的表情就不信。
　　刘瓷一副确信的样子，说：“你别觉得我是在胡说，毕竟有时候吧，爱情来得就是这么快，听过一见钟情吧。”

　　李燃然用手指捏起两张票，摇头：“男人这种生物，不值得我花费工夫和时间。”

　　这边季春挽忽然尖叫一声：“我橙子呢！不是吧李燃然，上回你在冰箱放一张画，这回放到我的橙子下面，都不能吃了。”
　　李燃然：“就是皮沾上了点。”
　　“不就是皮？你的油画颜料难道不会渗进里面吗？”

　　李燃然很诚恳地对她说了句抱歉，把画拿出来。
　　“画需要冷却，爱情也是一样，更需要。”

　　季春挽无语了。
　　大道理头头是道，可惜自己的橙子了……

　　.
　　周末，李燃然找了全707宿舍最信赖的人：容颜。
　　她不用过多询问也知道其他人不愿意帮忙。

　　周商忱就以朋友的名义邀请，怕她担心，又给了一张票。
　　季春挽还说他善解人意，李燃然仍旧是一脸淡然，毫无波澜。

　　宿舍里，刘瓷跟季春挽相对叹气。
　　“我早说了，你对李燃然好点，也不至于拿不到入场券。”
　　“我也不在意！李燃然不私下直接找颜颜，反倒把那两张票明晃晃地放在表面，这什么意思？她不就是为了彰显跟颜颜关系好吗？”

　　刘瓷：“那倒不是吧，是不是在给你机会？”
　　“我需要？”
　　“嗯。”
　　“……”

　　季春挽想了，刘瓷不是和自己一样都想去。
　　只是不想戳破她而已，不过是要面子而已。

　　去酒会的路上，容颜坐进车上就转头问李燃然。
　　李燃然一一答复她，没有一丝隐瞒。

　　“周商忱到底和你怎么说的？”
　　“就说邀请我去，说是让我帮他一个忙。”

　　容颜顿了顿，说：“燃然，你放心，我学过跆拳道，拿过黑带证书，你不用怕。”
　　她哭笑不得：“我会怕？再说这高端酒会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参加的人非富即贵，他要不是因为他妈妈来，也进不去的。”

　　容颜别的倒不清楚，但也知道有些富家公子哥，在外玩得可花了。
　　还是忍不住会担忧。
　　“其实，要是刘瓷跟你来会好点。”

　　李燃然：“她？杀马特造型，撑场面都不够的！”
　　她看着容颜，真挚表达，“颜颜，你最适合了。”

　　车停到地下车库。
　　李燃然给周商忱发消息：出来接我。

　　-地址发给你了。
　　-出来接我，你不得装像点啊？

　　来前一小时，李燃然才终于知道周商忱找她的目的，因为像他这种身份，家长早早就为他寻觅姻缘，为的就是能先有了家庭后，彼此事业也能更近一步。
　　周商忱是被催得太紧，才出此下策。

　　听完这个理由，李燃然完全可以接受了。
　　反而秉持着更加敬业的态度。

　　金碧辉煌的酒会大厅。
　　周商忱引着她们两个去到自己的座位处。

　　除了周商忱落座的圆桌，一旁还有那种很窄的台子，上面放置着一些甜点和香槟。
　　“上面的食物都可以吃，你们随意。”

　　反正闲着无聊，李燃然带着容颜起身去那边。

　　身边的朋友可憋不住了，凑近周商忱，问：“不是吧你，女朋友？”
　　“我老娘，催婚紧。”
　　“你来真的？我现在是不是该说一句，少爷我已经很久没见您真正笑过了。”
　　周商忱扶额：“你小子真够狗腿！”

　　“可，怎么还俩？”
　　“……”
　　“废话真多！我问你，这回参加酒会都谁？”
　　“你问这个？”

　　“一般酒会，我妈会这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