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golden林

16、第 16 章

　　一年一度的篮球赛终于开始。
　　校外门卫果然看守不是很严，刘瓷顺利把她男朋友接进学校。

　　两个人在线上有视频过，但线下见面还是第一次。
　　刘瓷只好舍弃了自己的露脐装，画了个极淡的妆容见他。

　　视频里看他美颜并没开很大，见到真人果然还不错。
　　和自己印象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还增添了几分阳光帅气。

　　“不是要去看篮球赛吗？快开始了。”
　　刘瓷回过神来，笑道：“对，我跟我朋友说声，给你留个位置。”

　　季春挽她们收到群消息，打了个ok发过去。
　　十分钟后，他们人出现了，一番介绍过后，有了个基本的认识。
　　季春挽留了个最中间的位置给刘瓷男友李轩乐。

　　男生双面夹击，一边是刘瓷，一边是季春挽。
　　季春挽抱臂上下打量着他，像是要把他给看出花来。

　　李轩乐显然有些不太舒服，对刘瓷说想要坐在最外边的位置。
　　刘瓷换了位，看季春挽一副来势汹汹地，对她说：“你有点吓着他了。”
　　季春挽：“不是你说的，考验么？”
　　“不是，参谋而已，我们就是先来看一场篮球赛，你别瞎掺和了。”

　　怎么就是她……
　　李燃然提醒她别去计较。
　　季春挽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合适了，她是没能完全理解刘瓷之前的意思。

　　她转过头去问容颜：“那他干嘛刚刚那么怕我的样子？”
　　容颜：“——可能他有点尴尬。”
　　“……哦。”

　　.
　　油画（1）班的也就三人参加了。
　　篮球社的李云乘也在。

　　刘瓷为容颜出主意。
　　“颜颜，你一会儿可别忘了加油啊！”
　　“哦，嗯？”
　　“李云乘啊，你同乡你不给加个油？”

　　容颜点头。

　　大学篮球赛场上，男生们在下面比拼，不少女生就在看台上为他们欢呼尖叫！
　　油画（1）班倒是特殊，容颜喊了加油，但是声音却被周商忱直接盖过。

　　周商忱：“诶！哥几个拼呐！不是，在等什么啊？扣它扣它！行不行啊，不行我上！”
　　“对喽对喽！比分得拉开差距，不然下局直接拜拜了。”
　　“切，对手辣鸡，撑到决赛啊，必赢！”

　　他正好就在李燃然的下方位置，李燃然不大耐烦地让他闭嘴。
　　又是她啊。

　　“李燃然，我说你怎么总跟我作对。”
　　“你要是安静一点，我们就能赢。”
　　“李燃然，你怎个意思？”
　　李燃然看着他，定定道：“就这个意思。你要那么多话，怎么不自己上？”

　　周商忱怒了一下。
　　“好，那就下回，你记得过来篮球赛看我！”

　　李燃然心想：为什么自己非要去啊。
　　其实知道比赛结果就好，没回答。

　　要不是多亏周商忱的大嗓门，李云乘还看不见容颜在为自己加油。

　　李轩乐好奇问刘瓷：“帮人牵线，做红娘？”
　　“那怎么了，不是挺好的。”
　　“嗯，我倒觉得顺其自然些，像我们两人一样。”

　　刘瓷向他解释：“我这个朋友吧，比较迟钝。”
　　“好吧，那一会儿吃饭去。”
　　“嗯。”
　　“你要带你朋友们？”

　　刘瓷思索一番，挽着他的胳膊。
　　“可以么？”

　　要是自己之前说的话突然不算话了，估计季春挽得气死吧。

　　篮球赛刚结束，跟学长们和其他系的比拼，（1）班虽没走到最后，但好在最后成绩不错。

　　比赛后，他们在校内转了两圈，就到校外一家餐厅吃饭。
　　李燃然对此不感兴趣，说要去图书馆拒绝了，没来，而容颜全程就像是个局外人。

　　比起她们，季春挽倒是上心些，跟容颜说了自己能看面相。
　　从李轩乐的谈吐以及行为上，看出他踏实认真，其他的嘛，有待观察。

　　一周后。
　　容颜也体会到了人生中最为尴尬的一件事情。

　　星期四中午，一般会播放广播节目。
　　无非是什么跟绘画相关的内容，今天不同，前面先放了两首情歌。

　　开始大家也觉得没什么。
　　直到后面广播站站长李云乘说话，直接在广播里面表白，诉说自己心声。

　　“谁啊，天，广播告白，我能说这是浪漫吗？”
　　“不好意思，我浪漫过敏，好尬。”

　　……

　　班里的周商忱也有点懵。
　　李云乘这么敢的吗？平时也没看出这家伙是个如此的情种。

　　此刻，广播里面传来一个异常坚定的声音。
　　“我喜欢你，容颜。”

　　周商忱眼睛都快惊得掉出来了，容颜啊。
　　好吧，是她也不觉得奇怪。

　　光告白墙上喜欢容颜的男生就很多。

　　.
　　事情一出，学校里人人都知道油画系有人被告白了。

　　于是，李云乘“喜提”孙班的办公室一日游。

　　说得大多不过是身为广播站站长的责任，广播告白对全校产生的影响等等。
　　肯定都是他不想听的话了。

　　孙班最后提了句：“该说的我说清楚了吧？你听明白了？”
　　李云乘：“知道孙班，我有分寸。”
　　“你要是真有分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你们的管束还是太过宽松！我真的服了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是脑袋进水，应该想不出来……”
　　“……”

　　挨完一顿骂，李云乘走出。
　　容颜就站在他对面：“李云乘，我想跟你说点话。”

　　刚和孙班的一番谈话，李云乘明白自己做的这件事确实很蠢。
　　现在面对容颜，反倒一时之间没话了。

　　容颜：“我有话说，下午在凉亭可以吗？”
　　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李云乘说好。

　　.
　　下午没课，容颜越他出来，在这边也方便说话。
　　刘瓷在她走前还不忘交代很多，容颜回忆了刘瓷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以为就是让多跟同乡接触，好到时候能一起回家。

　　谁知道刘瓷想的是，让李云乘直视自己内心，勇敢表达。
　　容颜还想就算是这样，可以私下说。

　　结果刘瓷却说李云乘在告白墙表示过，因为没有回应才有了之后的事。

　　这件事情班上的人没少讨论。
　　“听说，两人是同乡，应该很有话题聊吧。”
　　“李云乘这人不错的，一直对人很热情啊。”
　　“容颜会答应的吧，没道理不答应。”
　　“我是不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大家都知道反而不好拒绝了。”
　　……

　　凉亭里，李云乘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容颜，我知道那天的表达有点过了，只是想告诉你我最真实的想法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他看着容颜，容颜却一直都没有给过他目光。
　　“你今天是来告诉我结果的吗？”

　　她仍旧不开口，也没任何表示。
　　李云乘有点着急，坐在她的身旁。

　　她背了个小的橘黄色的斜挎包，把外侧小袋子里的一颗糖果拿出。
　　“上次给家里买的特产，买多了点。”

　　李云乘搞不懂，还是用手接住了。
　　现在给他糖，还是吃吧，心里面要是苦了，糖果也没用的。

　　“今上午孙班找我谈话了，她说让我做事之前考虑下后果，这点我向你道歉，确实我考虑不周了，惹你烦扰了吧。”
　　“还有她说，你毕业之后会有出国的打算，这也没问题，我都ok，一起奋斗嘛。”

　　“孙班说，怕会耽误学业，这个……”
　　容颜总算开口跟他表示。

　　“李云乘，你知道画画在我的人生中占据多大份量吗？它代表着什么？”

　　“代表你的未来和方向。”
　　“嗯，但我一会儿要说的是和学业没有关系的话。”

　　她这么说，李云乘隐约感到有些不妙，如果是接受，不应该等了这么久。
　　也不该说话吞吐着。

　　容颜在想，怎样去说可以让伤害性降到最低。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没想过。
　　“燃然说过一句话，爱情是需要时间冷却的。”

　　李云乘懂了。
　　“你是在拒绝我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才认识不久还不够了解对方。”

　　李云乘苦笑了下。
　　“认识不久？但我们有缘分啊，你难道否认我们之间的缘分吗？再说，交个朋友而已，你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吗？刘瓷跟我说过，你对我有点好感，还有上次的ktv情歌对唱，你没拒绝，说明什么？你并不讨厌我啊！”

　　他干脆一连串的说出，说得真像是有理有据的。
　　是他跟容颜待在一起的一些“心路历程”。

　　他的这份回忆，容颜印象不深。
　　什么吃饭询问他有没有吃饱，社团的时候，也会关心他之类。

　　容颜愣了，她做的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做的事。
　　可能因为同乡的缘故，容颜会觉得和他亲近些，关心也是最正常不过的那种。

　　谁曾想到，他会误会得那么深。

　　必须要解除误会了。

　　.
　　纪安槐因为有事，请了几天的假，下周一才回来。

　　几次课上，李云乘不是睡觉，就是萎靡不振。
　　以前要比猴子还活泼，现在真像一条懒得翻身的咸鱼。

　　被纪安槐找上是迟早的事，李云乘猜到了。
　　耷拉个脑袋就去了，没去办公室，就在走廊上。

　　纪安槐：“说说。”
　　“没事儿。”他叹了口气，又说，“您就别管了，说我也没用，我得自己消化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