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残酷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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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布莱克。你既然已经被家族除名，那就请你不要再干涉我和我未婚妻之间的事了。”说着，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今年的圣诞节随我回家好不好，小林恩？”
当我快要被那些灼热的眼神烤化的时候，一只猫头鹰落到了我头上，周遭哗声一片，来自那只迷糊猫头鹰的那不小的冲击力让我歪到在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学生身上。
“哦，”雷古勒斯故作惊讶状，“它没伤到你吧。”他瞄了一眼猫头鹰脚上的信，念叨了一声，“比我想象的晚了点……”
我胡乱抓住那只扑棱着翅膀的猫头鹰，它嘴里不断发出嘤嘤的叫唤声，更像一只小乳猫，我把它放在长桌上，它黄白相间的毛色居然和桌子上的咖啡布丁相仿。
我从他的脚上解下一封信，猫头鹰轻啄了一下我的手指，我很抱歉地摸了摸它的头，“真是对不起，身上没有零钱呢。”
很不好意思的，自从被分进了格兰芬多，收到了吼叫信后就没有收到过来自马尔福家的生活费。我现在可谓两袖清风了。
“来，给你的。”雷古勒斯随手抛出一个硬币，硬币在空中打了个圈儿，那只猫头鹰见钱眼开地飞上去精准地叼住了——是一个加隆。
“哇——布莱克家的少爷居然用一个金加隆来给猫头鹰做小费！？”
“果然是布莱克家的继承人，出手真大方！”
“哼，那是败家，好不好？”
周边的人议论纷纷，我有种身在舆论中央的不安感。
“我以后会还给你的。”我小声地说，“还有你给我买魔杖的七个加隆，我以后……”接下去的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等我有钱了，会还给你的……”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雷古勒斯在我耳边暧昧地说，“连我的人将来都是你的，这几个加隆算什么？”
“布莱克先生，雷古勒斯•布莱克！”波特终于看不下去地跳出来说，“你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吧。格兰芬多的长桌不欢迎你！”
“哦，哦，哦，当然——”雷古勒斯把手举在空中，那只猫头鹰很狗腿地飞上去，威风凛凛地站在他手上，“我知道，自以为是的格兰芬多总是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可是，想要对别人呼来喝去？哼，我想他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他的眼神瞟过西里斯，我看到西里斯除了激动外，眼里还流露出悲伤。
年岁相近的兄弟，闹翻成这样，肯定是件痛苦的事吧。
他们小的时候一定也有过相亲相爱的时候。
兄弟。——我在心里默念。
“那么——”雷古勒斯一抬手，猫头鹰啸叫着飞来出去，他一手放在胸前，朝着我半鞠躬，“那么，圣诞节见了，林恩。”
完美的绅士风范让大厅里的女生们都以不开眼，对面赫奇帕奇的桌子上居然已经有一个女生流着鼻血晕倒了。
“谁能告诉我，这个是什么状况？”
看着雷古勒斯远去的背影，我手里还紧紧握住那封信。
“呵呵，”米尔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什么状况？你的小未婚夫在对你示爱呢。”
“你好恶心啊，米尔斯。”我咬着牙说。“说道恶心，你是什么时候长在我的头发上的？好恶心哪！”
“你说什么，林恩？恶心？”波特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哼，当然恶心，如果他以后来纠缠你就跟我说，我来对付他。”说完他跟西里斯还有那个叫卢平的高个儿男生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圆滚身材的矮小小男生睁着金鱼眼表示激动状。
波特和我并不熟，只是面对“敌人”侵犯的时候，狮子们那种护犊的情绪让我感到自己身在一个群情激愤的集体中也是一件美事。
“别这样，詹姆，”莉莉走过来打掉了波特放在我头上的手说，“人家也许不觉得这是在纠缠呢？詹姆，不要管林恩的私事了。”说完，莉莉还笑着对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改叫布莱克夫人呢。”
“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过……”
我眼巴巴的看着莉莉在波特耳边说了什么，波特的表情变了又变，然后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开始和西里斯咬耳朵小声说着。
“我……”
我想要辩解，却不知道开口要说什么。
马尔福家的女儿，布莱克家的准新娘。在他们眼里，八成就是格兰芬多的败类吧。不知道莉莉想说什么，也许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
“嘿，丫头，感到委屈么？”米尔斯的声音在我右耳边响起，我有些不满地巴拉着头发，“嘿嘿，别这样，我快被你弄死了。哎呀，哈哈，真痒！”
“米尔斯，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好不好？我已经够烦的了！”
“是啊，也许你该看看那是谁来的信，嗯，我闻到了好闻的味道。”
米尔斯乐滋滋地说。
我将信将疑地拆开信封。对面，西里斯正和波特吵着架，似乎是关于我的，但是我已经懒得去管这种事了，也许就像是伊娜说的，我们该转院到斯莱特林去呢。
“啊，许久没闻到的味道，没有记错的话，是阿拉斯加黑霉蕈的残留味道！啊啊啊，是的，是的——”
在我拆开信封的一刹那，米尔斯津津乐道，兴奋的快要把我的耳膜震碎。
“这是——”我从信封里倒出一把钥匙和一张纸片，纸片上的字是华丽的手写字，不是一般的羊皮纸，而是上好狼毒草做的信纸，闻上去有种淡淡的清香味。“给我的小林恩，一点心意，作为圣诞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落款是……”
“咦，真恶心。”
刚才不小心被我撞到的学生凑过来看我的信，我有些愠怒，他的家长没告诉他什么是隐私吗？
后来我发现，也许小狮子这种群居动物是不太一样的。
“看，马尔福收到了雷古勒斯少爷的情书和……啊，那是古灵阁的钥匙！”
古灵阁？没记错的话，是巫师的银行吧。我真是捏了把汗，古灵阁的钥匙？笑话，哪儿有圣诞礼物送银行存折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毫不犹豫地决定追上雷古勒斯把钥匙还给他。
我跑出大厅的时候，还听见有人议论道——
“你们瞧，林恩•马尔福出去告白了！”
“圣诞前的告白？好浪漫啊……”
“她这是就走了吗，我能把林恩的鸡腿吃了吗？”
……
路上我很倒霉地被皮皮鬼挡了路，在陪他唱了几个小节的圣诞歌儿之后，皮皮鬼很好心地放我走了，只是他那种“宽容”让我觉得其中有鬼呢。
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我不小心撞上了弗立维教授，他在原地单脚旋转了1080°之后完美站定，我忍不住停下来给他鼓掌，他似乎今天的心情也不错，还邀请我有空去对角巷的根号二俱乐部里找精灵朋友们的乐子。
记得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室，我对这个迷宫般的学校现在已经很熟悉了，拜那段灵魂出窍的日子所赐，我可没在这里的少转悠，那时发现的几个秘密通道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对，再这里的楼梯下去就是地下室了。
也许，我就是个命运安排的格兰芬多。
命运让时不时发神经的我会风风火火的刹不住自己的脚步，也是命运让我一下子撞在那个人的胸前。
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快撞断了。否则，为什么说话就那么瓮声瓮气呢？
我觉得自己一定撞得痛死了，否则，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呢？
我的胳膊被他拽在手里，双脚都离地了，他的手是铁钳吗？力道那么大，掐得那么疼？
终于他在远离楼梯的走廊一端把我放了下来。
“怎么？支配你行动的是脑子里的鼻涕虫吗？”
他似乎有些生气，鼻子里急急喷出的气体吹在我的额头上。
“哦，真恶心，一团鼻屎！”
附着在我头发上的米尔斯吼道。
啊？斯内普喷鼻屎？我半边身体的竖毛肌都收缩了，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警惕地往后站了半步。
“抱，抱歉，西弗——呃，我是说，斯内普先生。”
他轻轻颔首，“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生，以后不要再往斯莱特林跑了，也告诉你那个被巨怪附身的室友，这里不是格兰芬多的后花园！”
我本来有些战战兢兢的，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何想到伊娜关于斯内普的“幽默得很”的评价，忽然失笑。
“怎么？”他皱起眉头，用魔杖对着我，“你敢嘲笑我？”
“不 ——”我见他手里随时拿着魔杖有些惊讶，“我只是来找布莱克先生的。我……”我紧了紧手中握的信和钥匙，“我有些东西要给他……”
斯内普望了我手中一眼，口齿不清地说了什么，“哼——写……情书——”
“什么？你刚说什么？咳咳，”我克制住自己焦躁的心情，尽量礼貌地说，“抱歉，斯内普先生，能请您移动尊贵的身躯让我去见布莱克先生吗？”
意思是，你能别挡道么？
斯内普像是听见了我的吐槽似的，脸色很差。
我见他没说什么，变闪身过去。
却被他一把拦住，“你不能进去。”
“怎么？”
“他现在不能见你——”
斯内普的神色有些恍惚，像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小孩似的吞吞吐吐。
“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七年级了，是布莱克的学长，怎么像他的护院狗一样！”
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冲动让人魔鬼。
“狗？”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微微下垂的嘴角抖动着，“你说我是狗！？”
他生气的手有些发抖，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了出来，是一片紫色的符咒上面画满了我不认识的符号和文字，我很熟悉这个，因为我身上有一张一模一样的——是伊娜给的。他竟然随身带着伊娜送的东西吗？
“哼——否则怎么帮人看门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个人会有那么大火气，就让我蛮横到底吧，“闪开，斯内普，让我进去。怎么不行？你在等着我给你扔块肉骨头？”
斯内普的唇努动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我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把他气得脑溢血……
“没事的，西弗勒斯，既然我的未婚妻要见我，当然随时可以。”
戏剧性的，雷古勒斯从楼梯间里转身出来，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
那时，我敏感的嗅丝让我感到有一股焦糊的味道。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雷古勒斯一眼，超强的怨念似乎可以穿透冬日凝结的空气直指雷古勒斯的心脏。
他咬了咬牙，转身走了，一脚踏在伊娜的符咒上，他顿了顿，还是后退了一步捡起了符咒。可能是感受到我的实现，他用余光瞥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怎么？西弗勒斯说了不礼貌的话么？”听着雷古勒斯的声音像是春风拂面，“哦，亲爱的，别理他，他总是这样，虽然毒舌了一些，却是没有恶意的。”
亲爱的亲爱的，认识没多久就能叫得这样顺口吗？
我把东西塞给雷古勒斯，碰到他手的一刹那，我看到他手上粘着黑黑的细末。
联想到他出来是带来的焦味，他刚刚烧了什么？什么东西让他知道我来找他而没时间处理必须烧掉？
还有一点我猜到的是，斯内普果然是被他要求出来看门的？
“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对不起，布莱克先生。我不认为我们已经熟到交换礼物的程度，还有——”我咽了咽口水，“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把婚约的事放在心上，我想布莱克家不想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半精灵回家吧。马尔福家那里我会想办法的。那么——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在学校的生活，好吗？”
雷古勒斯有些愣愣地看着我，嘴角的笑挂在那里，很廉价。
“你没听懂吗？需要我重复一遍吗，布莱克先生？”
“不，咳咳，林恩——不，我的意思是，马尔福小姐——”雷古勒斯改了称呼，脸上的笑意更浓，眼里却越来越冷，“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马尔福家的半精灵小姐。我真的不介意娶一个半精灵回家，特别是一个有趣的半精灵。只是……似乎你不愿意嫁给我？”
雷古勒斯突然勒住我的脖子，“你是不是喜欢西里斯？哼——我告诉你，他已经不是布莱克家的继承人了，你的丈夫只能是我——雷古勒斯•布莱克！”
雷古勒斯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我浑身难受，就像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无法逃脱。
和命运抗争，我曾经试过，我输了。
我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我说了，我讨厌。
从口袋里拔出魔杖，没有用魔咒，而是直接捅在雷古勒斯的手臂上。
坚硬到罕见的南美赤杨木做的魔杖，还是雷古勒斯给我买的。
“啊，你疯了！”
我把他的小臂捅了对穿，也许人只在缺氧到极限的时候才会迸发出那种勇气和力量。平时，我自认是没有力气能捅穿他结实的手臂的。
我狠心地把魔杖拔出来，任鲜血喷射在我脸上。
腥甜的。
雷古勒斯气得脸都变形了，我看着自己魔杖上扔一滴滴坠下的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
“这是你欠我的。”
“什么？”雷古勒斯的脸上露出不解，脸色变了又变之后定格在一个尴尬的笑上，“你一定在生我的气，因为我和你订婚了，还有其他的女友对不对？我答应你，我以后不……”
“哼，别假惺惺了，你真是个好编剧，好演员呢。”
我从来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可是今天一而再再二三地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从来不想欺负别人，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可是我也不想一次次地被人骗，被人愚弄，甚至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清楚！是谁告诉魁地奇球场上的爵床禁林里的接骨木能定魂？是谁告诉接骨木他们可以发动仪式的？”
“你都知道了？”雷古勒斯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你如果知道了这些，你也一定知道，是卢修斯向我暗示的他给了西弗勒斯劣质的魔药材料来让你离魂；也一定知道接骨木的事情是我的母亲一手策划安排的……”
“是啊是啊，”我很悲哀地发现自己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是你策划的，事情却是你一手做的。而且，在禁林里那天如果没有伊娜和西弗——呃，斯内普先生的话，该出场的人是你，对不对？”
雷古勒斯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园，嘴张得很大，几乎可以吃进一枚鸡蛋，他的吃惊我是预料到的。
因为在刚才我得知了真相的那一刻，我也是把这种吃惊转换成了仇恨才在那一刻把魔杖戳进了他的小臂。
就在两分钟前，就在雷古勒斯掐住我脖子的时候，米尔斯在我耳边，气愤地转达了一件事。
米尔斯：“林恩，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真相，我终于从古灵阁钥匙上的阿拉斯加黑霉蕈那儿套出了事情的真相。
林恩，人类真是复杂又可怕的生物。从你的离魂到禁林里接骨木的祭祀，看似是卢修斯和布莱克夫人在捣鬼，其实，实行和利用这些的，从头到尾都是雷古勒斯。
那天如果不是伊娜莽撞，我们还会看到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呢。当然这里的英雄不是真正的英雄，美也不是真正的美人……”
我自动忽略了米尔斯最后一小句话。
“如果那个黑霉蕈说的都是真的，雷古勒斯那招成功的话，是他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他数钱呢。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真正图你身上的什么，林恩……我真替你着急，凭着你差强人意的智商和情商……”
再次忽略米尔斯的最后小半句话。
雷古勒斯颓丧的话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哼哼——我还是小看了你吗？这个没有脑子的，凭着直觉做事的女人——我竟然输了——哼哼——”他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啊，来人啊！格兰芬多的新生疯了！林恩•马尔福，她疯了，居然在城堡里攻击学生！”
我有些莫名地看着他歇斯底里地吼叫，随后他嘴角那撇轻蔑的笑意让我一吓。
“昏昏倒地！”
他对我施了咒，清醒时听到他喃喃了一句，“傻女人，最后，还是，我赢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残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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