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半血精灵 ...
-
“不，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是我生下了你，你的身体里流动着我的魔力！”
“抱歉，我不会任何魔法。”我摊手，“我也看不出来我和你有哪里相像的地方。”
“不，孩子，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等我的魔力恢复——”
话音未落，微雅眼波一转，一道绿色的光擦着她的右脸颊飞过去，一行鲜红的东西顺着伤口留下来，滴在她的裙衫上，消失不见。
“没人允许你在我的地方乱来。”
斯内普艰难地一手撑着桌子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举着魔杖，有些颤抖。
“啧啧，不自量力的人哪。”
再看微雅，她脸上的伤已然痊愈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了。我突然联想到前段时间我发现自己超常的愈伤能力，果然有些东西是不可否认的，包括血缘。
她站起身来，往斯内普的方向一步步缓缓走去，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好强大的气场，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四分五裂！”
斯内普吼着，我能看到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颈上的静脉突地很明显，像是马上就要爆开一样，眼睛更是血红得像头野兽。
那道魔咒直直打中了微雅，微雅不挪不躲，仍由咒语打在胸口。
毫无声息的，她的胸口炸开一个大洞，而由那个洞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整个闪耀着光华的身体就在一瞬之间像是被透明的线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嘭”地一声在空中瓦解。
结束了吗？
四周很安静，我并不觉得可以这么简单的杀死微雅，我看向斯内普他的表情也一样呆滞，好像没有觉得会那么轻易地取胜，他仍然高举着魔杖，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
这时，我突然想到微雅刚才说的一句话：她的魔力还没有恢复。
这是不是表示着她没有还手之力？难道刚才斯内普的咒语真的杀了她？
我在和母亲的第一次见面就杀了……
“哦，不！”
我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我感到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而且不自主地轻颤。
我不能一下子接受她是个事实，但这并不表示我恨到要杀死她！
我后悔了。
都说在爱情里女人是盲目的是痴傻的，也许我应该理解这个女人因为老马尔福而犯了错误；她是无奈的，甚至已经为了女儿灵魂的完整牺牲了自己的魔力。
呵呵，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原来这一世的生命不是额外的也不是什么bonus大奖，这里才是最真实的，生命开始的地方。反之，那一世的“林恩”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梦境。
“妈——妈妈——”
想通了这点，不禁泪流满面。
我蹲下身子，把头窝进带着奇怪味道的“枕头套”里，仍眼泪肆意地流着，我曾经告诉自己，我上辈子能平静地接受死亡，我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值得我流泪的？
我错了，我是自私的。
我贪婪地索取母亲的爱，却没有想过付出的。病床上的我把她的倾心付出当做了理所当然，我是一个乞丐，利用自己的残缺乞讨更多的关注。是的，我得到了，所以我希望在这一世也能得到。我这样要求微雅，我不能理解二十年的痛苦是她一手造成的，但是她已经做了她觉得最好的选择，她用二十年的等待和毕生的魔力换取了十一年后，我在这个世界的重生。
也许她的价值观和我被灌输的不一样。毕竟那二十年异世界的生活塑造了我很不一样的性格，但是两个世界共同的是感情，是爱。
虽然对微雅的言行我有种发自内心的抵触，我拿人世的妈妈去衡量她，她显然是不合格的。那种透着疏离的言语，那种做作的表情很难让我认同。但是，她给了我生命——两次生命。
我本应该给她机会的，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我曾经发誓，如果有来生，我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而此时此刻，我竟然因为一时之气……
“哦，不错啊，人类崽子，这个咒语对于一般的精灵而言，恐怕得休息个几日。”空中回荡起微雅慵懒的声音，我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流动强烈起来，我激动地抬头，看见上方正慢慢凝聚起一个人形。
“妈——妈——妈妈……”
我像个口吃的人或者说像个刚学会发音的婴儿似的，重复发出那个单纯的音节，眼前的一切模糊着，扭曲着，液体不断地分泌出来，嘴里的咸味儿瑟瑟的，我分不清这眼泪是自责是委屈或者是一种微雅没死的庆幸还是对自己命运的嘲弄。
就算疑惑无法解开，仍然坚定地相信命运。
——我一直都是这样来说服自己走下去的。
“孩子！”
微雅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早知道这样可以让你叫我一声母亲，我……”
“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斯内普又一道咒语打向微雅，微雅没有生气只是轻轻一笑，在咒语打到她之前，身体不见了。
咒语打到对面的墙上，塌了半面墙。
“妈妈！”我叫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害羞，好久没有这样称呼过了，说出口竟然有些别扭，“微，微雅——”
“不用担心，我的孩子。”从那道坍塌形成的空洞里涌进来刺骨的风，话音中语气一变，“蠢笨不堪的人类崽子，你认为普通的咒语能打中风之精灵吗？你学得还不懒，嗯？还没有成年就用那么霸道的黑魔法，啧啧，我可不放心把林恩放在你这里呢。”
“对付你这样的女人难道还用白魔法？哼——”斯内普冷哼一声，是不是我眼花了，他刚才似乎随着气流从鼻孔里喷出了什么小小的块状物质。
“另外，林恩是我的家养小精灵。你说她是半精灵，是你的孩子，是马尔福家的小姐，拿出证据来啊。就像林恩自己说的，我也半点看不出她和你之间有什么共同点。”斯内普舔了舔嘴唇，“或者还有一个解释——故事很精彩，但是谁派你来的？”
微雅的表情变幻莫测，听了斯内普的话我又开始迷茫，我好不容易打定主意告诉自己要好好接受这个家人，把上辈子欠了妈妈的爱一起补回来，可看似——我被骗了？
一分钟后，微雅竟笑了，从微笑到不计形象的大笑。
“谁派来的？你认为有谁能操控我们希尔芙一族？你们那位叫伏什么的英俊巫师吗？真是太好笑了。”
斯内普听见微雅的话脸色变得很黑，“那你的意思是林恩真的是……”
“如假包换，但是，人类崽子，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泛了吗？我念在林恩和你有些交情的面上不计较一个小崽子的冲动了，你还想做什么？”
微雅戏谑地看着斯内普，斯内普拉下脸，虽然我决定这是他的一贯表情。
“我想和你还有林恩一起回一次马尔福庄园。”
斯内普冷静地说。
“哼，你不怕我杀了那里所有人吗？”
微雅起了杀意，我感受到了，周遭的气场又变得异常强烈。
“你不会的。”斯内普勾起嘴角，“你的魔力还没有恢复不是吗？”
“我的魔力没有全部恢复，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杀死个把人类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微雅弯曲手肘，手在空中优雅一挥。
斯内普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掀了起来，装在后面的墙上，墙塌了，人飞了出去。
大冬天的，南北两面的墙都坍了一半，穿堂风——好冷。
“林恩，你不去看看你的主人是不是还活着？”
微雅温柔地说出有些残忍的话，“你该相信自己的身份了吧，如果你是个真的家养小精灵早就该自杀谢罪了！”头上传来轻柔的触感，“林恩，我喜欢你的眼睛！”她指了指自己的，“希尔芙的眼睛都是淡蓝色的，而马尔福的眼睛是淡灰色的，我想你紫色的眼睛是因为那个机缘巧合成全了你的家养小精灵的样子吧。”
“不，艾利的眼睛是绿色的。”我想了想，“你知道魔法石吗？”
微雅摇了摇头，“让你从那个世界回来的力量并不是我的魔力驱使。我是在那个世界感受不到你的气息才找来的。魔法石是人类炼金术的产物，具体是不是有修复灵魂的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看来应该是魔法石的特别之处，记得卢修斯•马尔福和斯内普都在找魔法石，又被艾利称作是主人的宝贝，应该又无可替代的作用吧。
我想着想着听见废墟中有扒土的声音。
“看来人类崽子还是挺经打的。”微雅若有所思地看着斯内普的一只手从废墟里伸出来，没有继续杀他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要把他拉出来的意思。
哎——身为他家的“仆人”，出于对工作的负责，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主人”埋在废墟里啊。当然把他挖出来之后，他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他伤得不重，却不能给自己施治疗咒了，因为他所用的可以蒙蔽魔法部的属于母亲的魔杖在混乱中断了。
“可惜，我不会魔法。”
我看了看刚才因为挖斯内普而受伤的手指，现在已经自行愈合得差不多了。
“林恩，虽然你在那个世界挨了二十年，但是在这里，你只有十一岁。”微雅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小宝宝，“半精灵在成年之前都是不能使用魔法的。”微雅停顿了一下，“不过我这里说的魔法是精灵魔法。”
“那就是说成年之后就可以——不，微雅，除了精灵魔法，还有——”
“巫师的魔法。”许久没有说过话的斯内普出声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林恩是人与精灵结合的产物——”
微雅皱了皱眉，她似乎对于“人与精灵”把“人”一次放在“精灵”之前赶到非常不满。
“那也就是说林恩应该同时能运用人类巫师和精灵的魔法！”
斯内普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是嫉妒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半血精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