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硬核招生 ...
-
众所周知，当你对情况一知半解时，模棱两可的暗有所指总是最佳方案。
有的时候无知反倒是福呢。
套话瞎蒙，永不过时。
“我知道，我就是故意的。”
义正言辞的纠正着咒回的评价，凪态度之坚定让上一章还在担忧的某系宛如一个穷担心的傻子。
不知是故意装傻，还是强撑门面。
方才还懊恼吃亏的青年，摇身一变，乐得其所，那怕外在还是缺乏温度的蜡像，内在已然得瑟成了先得一分的三岁高中生。
哦，对他就是高中生，没OOC。
总之在给人惊喜上，物似主人形。
咒回，星野凪两者在个性上不分伯仲。如此默契相似同类待在一起，想必接下来的旅途也会一帆风顺吧？
相互惊喜.ing
这边，二人幼稚至极，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不得已，负责发布任务的推送装置只得帮他们找回现实。
『我说你们…尊重原住民好么。』
这场里不只一人，本地人还在看啊？
被无视的未来时—『太宰治』：这白毛蜡像怎么连眼睛都不眨？？？
……
『OK！英雄式降落，逼格不错！』
『现在请将注意力转回主题！』
咔——嚓——！
一声响指，打断闲余。
聚光灯下，以为此处。
『咒术师这行永远人员紧张。开办学校，培养人才，是每个行业者的重中之重。那怕在文野的地盘也一样！』
『Ps.人多才能摸鱼啊！！！』
『为了摸鱼／为了舍命工作的人好好休息，我们需要引入新鲜血液！将咒术之名再塑光大！』
『So！』
『创办合法学校需要什么呢？』
一番闹腾的暖场行为，妄图调动他人积极性的文字表述排满了屏幕，将及其需要极强互动性，将“赶紧配合我！捧场啊！”写在了明面上。
面对这份截然不同的赤城，星野深觉扎眼，微妙又诡异，甚至怀疑系统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生而为人，怎么这么闹腾？
【…（你有资格说人家么？）…】
遭遇失忆＋穿越，还没事人的家伙竟然再说别人奇怪？你才是人吧？（虽然开了百分之十的透明。）
世界真是奇妙加奇妙，米奇妙妙屋。
没有意识到系统在暗自揶揄，星野凪不动声色的撤回脚步，直面现实。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对面的温度已经从“这里有个人”下降到“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大病”了。
某未成年的视线真心冷。
明明他才是被迫承受残局的人。
星野：这就是常人的难处么？
不过难堪归难堪，其实比起疑似的太宰戳心的刀子，星野凪更在意这个画风不同的文字和系统任务的目的性。
系统的话有很多疑点。
创建学校是为了培养人才，是为了解决现状对于人力的需求。
有需，才有求。
可办咒术学校？这需和求是什么？
文野哪来的咒灵啊？异能者遍地走的世界还需要民办私立学校么？
真打算圈起来养特级咒灵？？？
还没等人滤清系统的目的，聒噪的主导者再次发话，开始陈述任务内容。
『没人回应？那么答案公布！』
『规则有三。』
『一，资格。』
『二，条件。』
『三，基石——【原石是一切基础的试金石】。换而言之，根本即为学生。学生是身为原石的星辰，是如你我一般闪闪发光的未来。』
『尽管残酷，但生源决定上限。』
『既然有最聪明的学生，那我们绝对收最好的！请将天花板收入学前班吧！』
『任务目标：请在十分钟内将太宰治（？）归于手下。』
『失败条件：被佣人群殴，送进警局；太宰治直接拒绝免试入学；死亡。』
『成功奖励：权能——【异国交换生】。你可以无障碍理解任何语言，包括但不限于人类。』
『顺带一提，宿主正在体验【异国交换生】效果。限时十分钟，希望宿主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在治导前因为语言不通，一声不吭，可是很丢逼格的！』
提示过后，视野右上角出现了道透明的倒计时。凪微不可闻的瞥向正在走数的计时，望着那步入九的计数，心突然有点塌方。
话说这语言外挂不自带么？！！
『不带。』
意识到这可能并非谎言，凪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能和他正常沟通的系统身上。
【宿主，我要申明——任务不是我起草的。我们客服和发布是分开的，你要骂人的话找对主。】
客服端与发布端。
恍惚间，明白什么的凪get到了阴谋。
穿越还没两分钟，原本宿主与系统一对一的单口相声局便出现了冲击。
脚下的船突然自己分开了？自己的穿越剧本不是只有一个糟心小系统么？！
穿越这事本来就不容易了！
现在，他还没有搞明白这个二货系统是什么货色，又出现了个聒噪激昂的任务发布器？后者还明显更不听人说话？！
“……”
【……】
“……咒回。”
【干嘛。】
“语言不通能在横滨找到工作么？”
这是个非常迫切的现实问题。
关于自家系统竟然是分工合作这点，星野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但关于工作，关于他要如何在有异能力者的现实世界，拿到钱，填饱肚子的活下去。
他必须得到准确的答案。
当然，对于这人性化的问题，系统回答了，就是回答的内容让人无话可说。
【嗯，找森桑以物还钱没准可行。】
非法移民→没钱→黑医≈腰子没了。
在黑户如何赚钱的方面上，世界的答案总是那么露骨。一番无用的对话过后，凪本就空洞的眼神有填上了几分凄凉。
将目光所及之处转移到纸上。旁下是包装精良的书籍，封面上写满了我明明觉得你很眼熟，但就是看不懂偏旁部首。
不过，当然那是原本的情况。
由于【异国交换生】的作用，脑中像是有着某种自动代换的公式，可以理解纸张上的内容，也深知文字本身并没有改变，能知晓仅是因某种力量维持。
按照任务简介，倘若不能在时限内把黑泥怪骗到手，那么接下来星野就要在鸡飞狗跳的横滨当个疯狂比划的原始人了。
【没办法，谁叫你没带手机。】
【手机里明明有词典的。】
凪眉头一皱，微微挑眉。
“大哥！学校不让带手机啊！”
为了防止学生不务正业，很多学校都会为学生设立三条红线，禁止配带手机便是其中之一。
尽管是否遵守仁者见仁。可作为一个看似乖巧的三好生，明白在学校偷玩手机也玩不痛快的直爽派。
凪一向配合。
现在，他相当后悔。
这个世界，即将失去某个人神共愤的好学生。
◆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类人与孤独相伴。
世界总是公平对待着每一个人，却永远无法公正赐予众生平等的才能。
天才，是被祝福的，
天才……是凄凉孤独的。
不合位的天才是灾祸的端由。
『龙宫』。
这是人们对津岛邸的美称。
端庄奢华，尽显地主之姿。
人们都以为住在大房子里无忧无虑，轻松自在，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越是靠近纸醉迷金的权贵之家，庸俗与虚伪便越是伴其左右。
至少对于治……
未来或许被称呼为太宰治的少年来说，富足的家境不意味着生而幸福，那怕他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才能。
身为六子，以属末位。
无论拥有多么出众的才能，年幼的六子始终无法得到亲人的重视。治仿佛生来就是多余的，存在亦如他降生的位置。
尴尬，无闻。
即便上天赋予他赠予其看破一切的恩惠，血亲也仍然没有展现出半点宽容。
才能打破了家中的平衡。
兄长们恐惧着惊为天人的弟弟，父亲虽有惋惜但不言不语，并无做为。
母亲……
她或许爱着幼子吧？
但在胞弟病逝，母亲悲极而倒后，修治连那模糊的爱也不确定了。
悲伤的母亲痛苦的哀嚎着，独自沉浸在属于自己的独角戏中。仿佛只记得她失去了年幼的末子，忘记了她还有名同样失去血亲的末子。
“人，还都是只想着自己啊。”
年幼的修治注视着家中的一切，对大人们心照不宣的冷漠，万分透彻。
或许对于他来说，聪慧不是祝福，细腻的心思也毫无意义。
若是无知可能会更幸福。
年幼的孩子也许还不明白腐败的意义，但在宛如机械轴承般锈蚀的家中，少年找不到前行的灯火。
好在。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唯有书籍仍带着无言的默许，让年幼的迷子身处一席之地。
今天父亲依然忙碌工作。
母亲仍卧床养病，深居简出。
兄长，胞姐，各司其职。
没有点起灯火，鸢发的孩子伴着灰蒙蒙的月光与书籍做伴，用早已不知翻越过多少遍的纸业打发着枯躁的时间。
『人生，没有意义。』
『人之所以存在，或许只是为了等待死亡。』
晦涩的书页上一如既往的写着令人丧气的文字，毫无家法的趴在摊开的书页上，修治青涩的小脸被挤成了一片。
【我的人生，以后也会如此么？】
柔和的眼旁满是受够乏味的失望，出身富足的他早已厌烦了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好无聊啊～就不能发生点有意思的事么？整天都这么无聊，这样下去连绑架事件都可能成为我死前想经历的100件事了吧？”
拢起小脚，将书和自己缩成一团，尽力躲在书柜的阴影中，好似这样便真的成为了世界的弃儿，尽情享受黑暗的富足。
“搞定～一下本是解刨书了么？”
“已经看过好多遍了，好无聊啊……”
“圣诞老人，你的礼物呢？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慈祥的您真的不会满足我这个听话懂事乖巧的好孩子，那怕实现我一点微小的愿望么？”
修治是不是乖孩子，他的父母可能不知道。但一天为他补三次衣服，还差点被上司开除的佣人真心觉得自己该辞职了！
你怎有脸说这种话？！
请问现在为什么会有明知溜不出家门，还故意挂在篱笆上丢人显眼，见人呵呵的奇葩啊！
脑海中闪过保姆溢于言表的恼火，恶作剧成功般的幸灾乐祸充斥着内心。修治完全忽视自己今天干活的混蛋事，一如既往的为那肯定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祈祷。
不过这次回应他的并非沉默。
向来寂静楼上的仓库传来脚步声。
抬起头仔细聆听，确认着并非错觉。
——是小偷么？
修治停下阅读，抬头遐想。
他的家很不一般，来访的人向来不限于政客，商人，小偷，强盗。
这点修治从小就知道了。
毕竟津岛家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有钱自然会招致小偷的惦记。
不过这人进来也没用，楼上的仓库门是锁着的，即便对方有本事撬开，也会被巡夜的佣人抓住。
如果他没记错，再过两分钟哪里便有人经过。小偷动手只会惨遭群殴。
真是倒霉～
事不关己的轻嘲着闯入者的霉运，可惜命运总是出人意料的。
随着一声巨响，当修治看到灰尘中朦胧的身影，命运女生终于青睐了他的愿望。
修治：今年刚修天花板竟然会塌？！那些木匠终于敢滥竽充鱼，不要脑袋了？！
为了好好读书，他特意锁好了门窗。若对方是本着钱财来的，自己肯定成绑票了。
自从战争的阴云笼罩于人们的头顶之上，社会便动荡不平。
局势不稳，贫富悬殊。
总有胆大者铤而走险，谋求弯路的富足。如果能靠干一票得到笔大钱，跑到安全国外的话，后半生肯定能衣食无忧潇洒一生了吧？
可惜，自己是末子。
即便要赎金，父兄也不会给多少钱。
纵使给了，这人也拿不到。
『津岛家不会放过图谋不轨的蠢货』
这是津岛家的家训。
为即将从小偷荣升成阶下囚的人感到遗憾，少年难掩自嘲的笑意，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几何。
可当烟云散去，终于看清了来者何人。年幼的少年又更新了自己的看法——
这人来错片场了吧？
夜行服改白色毛绒装了？
◆
真是……倒霉透了。
全部注意力都被太宰吸引，还不知道自己被系统换成陀总同款装束，星野凪对现状深感胃痛。
十分钟把太宰？
文野中聪明到令人惋惜的剧本组拐走？你咋不说让羊组织人均东大入学呢？
这至少还有个盼头。
意识到了现实艰巨，但不完成只会更惨，星野凪只得端正好态度，直面幼年形态的剧本组。
不过在那之前……
“咒回，你知道太宰以前叫啥么？我记得太宰治好像只是笔名吧？本名呢？”
初见叫人叫错名字可是很尴尬的！
为了确保没有任何疏忽，他将求救的视线戳向屏幕。
【……你个高中在读生问我？】
【我是咒回系统！不是文野系统啊！】
隔行如隔山，隔书如隔世。
咒回和文野，不熟。
“哈……”
询问无功而返。白色的青年吐露声音。郁闷，烦躁，最终将一切化为默许的平静，目光宛如声音，一起重归安宁。
“你就是……就是你啊。”
“要不要离开这里？”
轻浮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压抑，由于实在不知道太宰的胃口好什么，凪所幸开门见山，直话直说。
说起来太宰那么奇怪的一人，没准小时候也是个怪人，说两句就跟着他走呢？
抱着这种幻想，星野抛出橄榄枝。
对此，太宰的选择是。
“嗯？～～不走！”
那一刻愣住的少年仿佛突然回归人性，灵动却净是虚伪的双眸拒绝了可疑大人的邀请，一盆冰水毫不留情的泼了出去。
凪：……
招生遭遇敲门砖！！！
【宿主，看来幼年期的宰挺正常的啊？他知道不跟陌生人哎？这要是青年宰，他早就乐呵呵，打入敌人内部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也来凑热闹。
该说压力不在自己身上，说话就是没有实感么？星野总觉得对方心情甚好啊？
“还有，这哪里正常了。”
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目前的心情，反正他觉得和初次见面的可疑人士轻松谈吐？
已经很不正常了，这孩子能不能不要用那种寻乐子的语气啊？
视线轻松俏皮，童趣之下全是算计。
这哪里正常了？！
有没有智囊团出来提意见？
『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了，贴心的我们遵从文字冒险游戏的特性，为您准备了关键道具。
【不从那个时空跑来的红围巾。】
【附带质量证书的白色绷带。】
【点名中心的绝版『人间失格』。】
请问，你要选择什么当作首次招生的见面礼呢？』
……
凪发誓自己就不该奢望这个不靠谱的任务发布器，果断无视擅自跑出来的选项。
这三个礼物都神马玩意啊！
这还是未来空白的小太宰啊，每个选项都通向不同的BE太宰，你就见不得太宰好么？连幼年宰也不放过？
天负异凛的人本该拥抱阳光，挥洒青春。即便不济，也该探索未来，自我满足。
凪无法接受天赋之人自我折磨。
这是他仅剩不多的美好追求。
系统给的答案一个顶用也没有。
最终，疑虑中的凪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
“系统，你是『咒回』系统吧？”
【是啊？咋的了？】
“文野的东西你不明白，搞点咒回特色，总能办到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硬核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