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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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许阳借着这位朋友抬高了身份，也出尽了风头。
身边多了很多阿谀奉承的人，但也有很多本就瞧他不上眼的。
“江引，谁是江引？”周旭不屑地看了一眼邹阳，转过头问张青睐。
张青睐：“我们高中的同学。”
周旭：“哦，没听你们说过，你们关系很好吗？”
“关系嘛……”张青睐一边说着一边往杨烨行那边看了一眼，“还行吧，小插班生，那人不讨嫌。”
“不讨嫌的人确实还可以，”周旭意有所指。
酒喝撑了，他现在一口菜都吃不下，摸了摸肚子，发现杨烨行还看着邹阳那方。
周旭皱了一下眉头。
靠近邹阳的那一圈是当时2班的，杨烨行他们是1班，那时候大课两个班经常一起上，所以很是熟络。
有几个刻意和邹阳和陈课攀谈的，大多想法都是想借点儿关系。
而坐得远远的，例如他们就是一开始就不想要和邹阳说话的，看不上他。
聚会到现在就快要散场了，本来还有第二场ktv，但很多人都表示嗨不起来要回家了。
杨烨行见周旭和张青睐酒醒的差不多了才打算走。
正准备走，意外地看到陈课走了过来。
“刚有点儿没顾上，”他径直地走到杨烨行面前，“冒昧问一下，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儿眼熟。”
杨烨行刚才就和他短暂地对视了一眼，伸出了右手，“杨烨行，我们见过。”
他说完注意到陈课不明显地顿了一下，“陈课，我想起来了，你是江引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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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睐一句“小插班生”，让周旭一下来了兴趣。
“你怎么那么八卦？”张青睐坐副驾驶上，手机一直在响，他一边回消息一边问。
三人叫了代驾，没过多久代驾小哥就骑着小自行车来了。
今天“江引”两个字出现的频率有点儿高，而且看起来这两个名字都和杨烨行有点儿关系。
周旭“嗨呀”一声，“就是好奇，好兄弟的兄弟也是兄弟。”
“人毕业之后都没怎么联系过，还好兄弟呢。”
“这句话可听出点儿抱怨的意思了，”邹旭说。
不过这句话背后。证明了这三个人高中时候关系不错。
周旭看了后视镜一眼。
杨烨行：“别乱看，好好导航。”
“导着呢。”
杨烨行今天的状态在后面半个小时回来了。
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让他觉得轻松，但也不是说很刻意地去转移注意力。
张青睐：“诶，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刚到酒店的时候好像碰到阙望了，我和他打了个招呼没有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周旭又盯了一眼后视镜，两个人其实并排坐着。
杨烨行已经闭上眼睛，但看他呼吸的弧度就是还没有睡，周旭：“诶，老杨，我说还是不说啊。”
杨烨行挥抬了下手，把车窗打开，没等周旭说自己先开了口，“我和他分开了。”
“那肯定又是闹闹就过去了，”周青睐几乎一秒发表意见。
周旭：“是真的分开了。”
“卧槽，”张青睐表示非常惊讶。
杨烨行点头，其实下了心要分开就一定分开得了，之前没分开都只是因为不想分开。
车往江对面开又在桥上堵上了，不过好在这次没有堵多久，杨烨行本身就没有什么好瞒的，但他也不是那种分开了一定就要吐苦水的性格。
一路上周旭和张青睐都表示自己对阙望一开始就没什么好感。
意见说了一堆，但也没有刻意地去诋毁对方。
最后都感叹了一句，“不合适，一开始就不合适。”
这也是阙望当初第一次给杨烨行表白的时候，杨烨行拒绝他时候的话，时间长了都忘记了。
杨烨行头扭向车窗外，看着繁花似锦的都市。
脑海里面过了很多画面。
合不合适他不知道，很多事情只有试了之后才知道，所以到最后好像真的不怎么合适。
两个人是真的能说，一路上杨烨行也不怎么无聊，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又引到“小插班生”上面去了。
“不过这么多年我还是听到一点消息，”张青睐说。
周旭：“什么消息？”
“诶，老杨，你还记得小插班生高考前一个月突然没有来上学的事情吗？”
杨烨行闭着眼睛，“他没有名字吗？”
“哦，江引，”张青睐从周旭车里拿了一袋吃的，边吃边说：“不过我听说他高考完就没有读书了。不知道是考得太差还是怎么的，反正没有读。”
杨烨行皱了一下眉，睁开眼睛。
张青睐继续说：“我们家不也是做酒店的嘛，我爸上次出差，就说到老江家的儿子现在都还没有工作，原因好像是生病了。”
周旭：“我也想生病，我也不想工作。”
“去你的！”张青睐说到这里坐着了身子，“诶。烨行。你还记得吗？”
杨烨行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问：“记得什么。”
“就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咱们在体育馆碰到江引受伤，毕业后我听到别人说，那是因为江引自残，有精神病。”
车里就这点子动静，说完包括代驾，周旭都震惊地一抬头。
杨烨行猛地抬眼皮，安静了几秒之后，沉着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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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一声响。
房间门被打开。
酒店的门做过无声处理，陈课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本以为没有什么动静，但走进去的时候，飘窗上坐着的人还是动了一下。
他放下手里的饭盒，发现江引正坐在窗边儿发呆。
“我来了。”
发病时候准备打的电话被江引关掉了，陈课没有接到江引的电话。
此刻的他表情平静，陈课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陈课绕到江引面前，他习惯性地等江引有反应，江引像是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才转过头来，“嗯，知道。”
这么晚来其实有点不合适，但其实还是担心，和江引的爸爸说完事情之后，江引的爸爸把他表扬了一顿，对于自己的儿子只字未提。
到最后陈课把今天陪江引去医院的事情给他说了。
这对父子的交流方式其实很奇怪。
陈课把打包的东西放到床前的桌上，“给你带了一些吃的，”他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拿出来，体贴地放好碗筷。
“你喝酒了，”江引问。
陈课“嗯”了一声，“是喝了，今天人有点儿多。身上味道很大吗？”
江引点了一下头，“不大，我鼻子灵。”
陈课试探性地看他，欲言又止。
江引从飘窗上跳下来，光脚踩着地毯到了开水壶旁边，因为生病，他整个人都很消瘦，之前还好，高考季过后，他开始出现的一些列反常行为。
他知道那是江引的心病之一，高考。
陈课转到床头的位置，顺着飘窗坐到了江引刚才坐过的位置前面。
江引下地之后就走到了厨房，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陈课的面前，“喝点儿热水会好一点。”
陈课看他递过来的水，今天被连着灌了好多杯酒，要走的时候就已经醉了。
他把水杯端在手里，江引其实不太会照顾人，水太烫了，现在没有办法喝。
他就着水杯吹了两口，在江引的注视下，假装抿了两口才把水杯放下，“吃吧。你肯定没吃东西。”
江引摇了摇头，“不是很想吃。”
“吃点儿吧。”
江引还是摇头：“吃不下。”
江引有很严重的应激反应，这一点陈课知道，只要到了新的环境就会不自觉地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
所以他不勉强江引，“那行，饿了再吃。没吃东西之前不要吃药。”
“知道，”江引，“嗯，那你去床上躺一下吧，我再坐会儿。”
陈课看了一眼江引的床，“嗯。”
等陈课擦完脸躺上床之后，江引才重新坐回了窗边。
远方的灯塔照亮了对面的写字楼，江城是个不夜城，越是晚上越是繁华。
他就这么看着远方的灯塔，眼神从灯塔到国贸大厦。
对面的楼到了夜晚都还是亮着，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觉得无力。
无力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乱想，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往事像是旋涡把他往里面卷，他陷在里面根本出不来。
那种无力和不断否定自己的行为像是一种习惯。不断地去否定以前的自己，有时候想到好事了，又很怀念，怀念到厌恶现在的生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闭上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突然，脑海中探出一双手把他整个往上托，他甚至能感受到搭上他肩膀的那双手很温暖。
“别怕。”
陷入黑暗之中，有一个声音从内心深处钻了出来，又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轻轻地安抚他，把他慢慢地托了起来。
“没什么不一样的，这个世界上人很多，如果每个人都一样就没有意思了。”
“如果现在冷静不了，那就不冷静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都是情绪。”
“你看，这么多人，至少不是每一个人都讨厌你，你的情绪会被人注意到，说明有人在关心你，他们不懂你为什么难过，所以只能很片面地去给你自由。”
“那些都很正常，你现在所有的反应和情绪，都是你感受到了别人对你的关注，不要排斥他们，别把自己封闭在角落。”
到最后，他想起那时候杨烨行对他说的话，“你看，今天没有下雨，对吗？”
那么多年了，那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脏依旧是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不管多久，见这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
他是活的。
不管多久，杨烨行看到他，都能第一时间认出他。
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这个人，都没怎么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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