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黎明》冰糖冰城

19、矮行星134340

　　徐星见想起什么，然后开口“对了梨子，我今天下午有事，不能接你下班了，但是我晚上一定能回来。”
　　黎忘：“知道了，徐老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徐星见牵起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着她的手，用哈气帮她暖手，他说“你手太凉了，我们回屋吧。”
　　黎忘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进屋之后徐星见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给黎忘冲了一杯红糖姜茶，黎忘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设置成壁纸。
　　徐星见过来把红糖姜茶递给黎忘“喝了吧梨子，别着凉了，要不过两天经期肯定肚子疼。”
　　黎忘震惊，抬头看向徐星见“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经期？”
　　徐星见笑着说“挺简单的啊，就每个月那几天你最爱哭。”
　　黎忘没接红糖姜茶，她佯装生气“你笑话我是不是？”
　　徐星见笑着“没有，只是觉得你可爱。”
　　徐星见没让黎忘拿着，而是他用勺子一勺一勺吹凉喂给她。黎忘喝了一半不想喝了，徐星见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吻上她的唇，把姜茶渡给她。
　　黎忘的眼睛比窗外伴月的木星还要亮，她说“要是这么喝，我还能再喝三杯。”
　　徐星见听见黎忘这么说，起身就要去拿姜茶。黎忘赶紧拽住他的袖子，悻悻地说“徐老师，我就开个玩笑，不至于哈，不至于。”
　　徐星见：“我就是洗个杯子。”
　　黎忘腮帮子气鼓鼓的，像个小河豚一样“你又耍我，没爱了是不是？”
　　徐星见笑着说“梨子真可爱。”
　　黎忘一下就脸红了，徐星见心想，他们家小黎院士真可爱，两年多了还是这样不禁逗，还是这么喜欢脸红。
　　两人躺在床上，今日份摇篮曲是生日快乐歌。
　　黎忘在他的歌声中发了条微博。
　　梨子：总会有一个人出现，他跋山涉水来告诉你，你值得被爱，仅仅因为你是你，所以不必心急，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
　　发完微博黎忘放心手机，抱着徐星见的腰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徐星见已经不见了，但他准备好了早餐并且留下了一张写着晚上见的纸条。
　　黎忘把纸条撕成合适大小，然后放进手机壳里。
　　她下班后走到研究所门口，徐星见果然没有出现。她想他应该很忙吧，她散步回家，经过中学时候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
　　有一个十字路口，那时候放学路上他们两个的轨迹就是从那个十字路口开始分道扬镳的。
　　黎忘正这样想着，背她的肩膀忽然轻轻地被人拍了亮下。
　　黎忘回过头，拍她肩膀的人居然是徐星见。她感觉不太真实，之前都是她跟在他身后的，现在他居然会出现在她身后。
　　她以为他不会出现在路上，可是却在这个十字路口遇到他，在那些年她跟在他身后，他却一次也没有回头的那个十字路口。
　　她毫无征兆地落泪，他左手抱着一束郁金香，右手拿着一根绳，一根绳？黎忘抬头看了一下，是一个透明的氢气球，球体里边有五颜六色的羽毛，是她最喜欢的款式。
　　徐星见把氢气球系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为她擦掉眼泪，然后牵起她的手一起回家。
　　黎忘注意到，花上有一张卡片，字体和早上的纸条一样，是徐星见亲手写的，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纸条上写着“I am willing to be your Charon.”
　　一路上，徐星见想着还好她还在那里，还好我没有错过你，而黎忘想着在这个她为他停留无数次的十字路口，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今天，她终于等到他，而且与他并肩了。
　　回家之后，一打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冰城的冬天昼短夜长，初冬的下午4点半天就黑了。
　　黎忘刚想开灯就被徐星见制止了，在黑暗中她听到听声音，应该是他按了一个按钮。黎忘还是不清楚徐星见想干什么，但下一秒徐星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说“梨子，抬头看看。”
　　黎忘抬头，是星空灯，整个宇宙都在他们家的天花板上。
　　徐星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特雷门琴开始演奏，是黎忘从没听过的调，应该是新歌。
　　“让我发出的光游走千万年/只为在夜里照亮你前方路一点/我是与你相隔千万光年的星……祈祷着你能好奇我姓名/如果你肯抬头看看我的眼睛/我的眼里全是你的模样……”
　　黎忘听懂了，这是他站在她的角度写的歌，徐星见真的很用心，黎忘哭得更凶了，但她问“这首歌很好听，叫什么名字啊？”
　　徐星见说“这首歌叫《未名星》。”
　　黎忘点点头“挺好的。”
　　徐星见的嗓音有点抖，他在黎忘最爱的星空下郑重其事地说着“十年前的我确实有眼无珠，很抱歉没能看见你一直都在我身后。但十年后的我，可以真诚确切的对你说出，我爱你。我愿用余生的时间向你赔罪，所以这次换你做冥王星，我来做你的卡戎，我愿意被你潮汐锁定，余生永远向你敞开怀抱。”
　　黎忘流下感动的眼泪，她胡乱擦了擦眼泪，然后笑着说“真是的，你小子怎么回事？星星话术已经炉火纯青，青出于蓝了。”
　　徐星见笑着“还是要谢谢小黎院士教得好。”
　　黎忘在星空下看着徐星见的眼睛说“其实冥王星和卡戎的关系算不上是行星和卫星，他们更是伴星，永远面向对方，张开怀抱，所以无论我们距离我都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保证眼里心里只有你。”
　　他带着黎忘上楼“小心台阶。”
　　黎忘开玩笑“没事，我不是夜盲症。”
　　徐星见笑着，上楼后徐星见打卡他旧卧室的门，卧室里是绿色春暖花开的投影灯，在室外飘雪的冬天里，他送给她一整个春天。
　　床上摆着九份礼物，徐星见说“这是补给你以前的礼物。”
　　黎忘挨个打开，16岁的生日礼物是《恩里克·费米传》，他知道这是她从那时起最喜欢的物理学家。17岁的生日礼物是她最喜欢的歌手的签名专辑，18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双银色高跟鞋，19岁的生日礼物是两张机票，从冰城到伦敦的机票，两张都是她的，因为冰城到伦敦没有直飞。
　　黎忘觉得他真的有在小心弥补那个过去的自己，于是她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她继续拆，20岁生日礼物是一把钥匙和房产证，她看了一眼地址，这是隔壁那栋别墅的钥匙，徐星见说“是隔壁那栋楼，我希望那年的梨子在大学时能有退路，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需要。”
　　21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本子，他把那几年他在牛津的所有过往都写了下来，他知道他很想了解那时候的自己。
　　22岁的礼物是很多国内的吃的，他挠挠头说“白人饭应该很难吃吧，反正英国是不好吃，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你选了写零食和速食，因为我不希望你在波士顿会饿瘦。”
　　黎忘哭着哭着就笑了“谢谢，白人饭是真的很难吃。”
　　23岁的生日礼物也是一本书，是卡尔·萨根的《宇宙》，他说“我记得我说结婚的那天晚上，你提到过他，那时候你的眼睛亮亮的。”
　　黎忘想，居然说出来了？算了，想不起来了，继续拆下一个吧。
　　24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毛绒玩具，是一只白色的兔子，他说“因为你说MIT实验室很忙，所以希望那时候的你在国外能睡个好觉。”
　　黎忘笑着抬头“谢谢你，那时候我确实睡得不怎么踏实，要不今晚我就抱着它睡吧。”
　　徐星见抗议道“不行！你都有老公了还抱什么兔子啊？实在不行你把我当兔子吧，抱着我睡。”
　　黎忘揶揄“你之前说过你不是兔子的。”
　　徐星见想起之前黎忘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说他不是兔子。两人想起那时候一下子都笑了，徐星见笑着说“怎么还带call back的啊？小黎院士！”
　　黎忘笑着，继续拆礼物，25岁的生日礼物是一束花，上面的卡片写着“毕业快乐”，连她自己都要忘了，她那年孤独地站在毕业典礼上，多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而他居然考虑到了，他果然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26岁的生日礼物是一颗星星，他给那颗星星起名叫“见忘星”，黎忘扭头疑惑地看着他“去年的礼物你不是送过了吗？”
　　徐星见说“那不一样，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你过生日，只是恰好送了你一个礼物，我就是想再送一次。”
　　黎忘：“可是那时候你已经把自己送给我了啊。”
　　因为生日的前一天他们两个去领证了，那时候徐星见送给她一个雕刻成星星形状的蓝宝石项链。徐星见觉得，这怎么能算是生日礼物呢？
　　徐星见带着黎忘到天台上“这是今年的生日礼物。”
　　黎忘睁大眼睛“这是……最新的天文望远镜！天呐，你怎么知道我想买很久了！”
　　徐星见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当然是因为我有读心术。”
　　其实是因为那天和萧研雪聊了很久后，他觉得中考的那个日期应该就是黎忘的锁屏密码，他一试，果然是。
　　她打开黎忘的购物车，里面只有这一件商品。他果断记下，然后下单。但他才不会告诉她这个小秘密。
　　黎忘兴奋地不得了“你看你看，是土星！是不是很漂亮？”
　　徐星见凑过去，看见了镜筒里的土星美丽的星环，他说“很漂亮。”
　　但眼睛却没看土星，而是看着黎忘说出这句。
　　黎忘：“看我干嘛？”
　　徐星见：“你比土星漂亮，全宇宙你最漂亮。”
　　黎忘对他的情话还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一下子就脸红了，徐星见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说“天台太凉了，先回去吧。”
　　黎忘点头，徐星见用保暖被把天文望远镜轻轻罩上，然后牵着黎忘关上天台的门。
　　徐星见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一封信，用双手递给黎忘。
　　他郑重地说“我看到你写的那十封信，我弥补不了你过去的那十年，但是我会从今年开始，每年都给你写一封情书，我会在今后的时间里加倍爱你。只是出于本心，不是愧疚，只是单纯的——我爱你”
　　黎忘点头“我从来都相信，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而且你这样用心地对我，想尽力弥补我一个人走过的十年，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我也爱你。”
　　黎忘接过那封信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把它放在床边的地柜上。徐星见还在一头雾水，黎忘直接拉过徐星见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踮起脚用舌描绘着他的唇。徐星见的手猛地收紧，下一秒就反客为主，撬开黎忘的齿关攻城略地，黎忘搂着徐星见的脖子往后倒，两人直接倒在床上。
　　两个人气息紊乱，徐星见覆在她身上，咬着她耳朵问道“梨子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黎忘没有闭口不言，而是如实和他说“因为今天很开心，很开心你能这么爱我。”
　　徐星见笑着，再次吻上她，从眼睛到鼻子到下巴，继续向下，他的唇在她身上流连。
　　黎忘觉得自己仿佛身在金星，整间屋子里的氧气全都被抽走了，只留下温室气体，让温度逐步攀升，水分也逐渐被太阳炙热的强光蒸发殆尽，这里的一天比一年还要长。
　　下一秒，徐星见毫无预兆地抱着黎忘坐起来，她惊呼一声，然后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一不小心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红痕，但他只觉得像挠痒痒。
　　徐星见没去管她的手，他把自己的唇贴在黎忘的耳朵上，一般往她耳朵里吹气，一边在她耳边说了句“梨子，自己动动。”
　　黎忘的耳朵和脸都很红，她的动作也很慢，就像《疯狂动物城》的闪电那个速度一样。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过了几分钟，徐星见终于被她磨的受不了了，直接双手掐住她的腰，开始像电火花打点计时器一样动了起来。
　　结束后徐星见吻了吻黎忘汗湿的头发，黎忘再次抗议“脏的。”
　　徐星见笑“不脏的，宝贝。”
　　那首《这个夜里》已经成为了黎忘的专属摇篮曲，每次徐星见哄她入睡都会唱这首歌。他唱歌时低沉的嗓音，加上温柔的旋律，让黎忘很快坠入梦乡。
　　窗外没有月亮，但正下着雪，徐星见又偷偷下床，半个多小时后才回来。
　　第二天早上黎忘起床，看见窗外的一地白雪，她又眨着眼睛看徐星见“可不可以坐地铁？你看，雪天开车也不安全……”
　　徐星见：“好，快吃饭吧，一会上班迟到了。”
　　黎忘吧唧一口亲在徐星见脸上“我就知道，徐老师最好了！”
　　徐星见看着她，宠溺地摇摇头。
　　天体物理研究所的工作虽然没有核物理研究所那边紧迫，但也常常忙的不可开交。
　　黎忘赶紧坐下吃饭，今天早餐很丰盛，有爱心形状的煎蛋，烤好的吐司，还有土豆丝饼，和温热的豆浆。黎忘忽然感慨道，自己就是在生活上是一个幸福的废物。
　　徐星见吃完之后，拿起衣服回头跟黎忘说“我有点事，先下楼一趟，你吃完放进洗碗机就行了。你一会儿下楼记得带好围巾和帽子。”
　　黎忘的嘴被土豆丝饼塞满，没有说话的余地，于是她点了点头，用左手跟徐星见比了个OK的手势。
　　徐星见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关上门出去。
　　等黎忘下来是二十分钟后，她出了门就看见一个可爱的小猫雪人，和光年长得很像。黎忘惊讶不已，她看向徐星见问他“徐老师！这是你堆的？什么时候堆的啊？”
　　徐星见笑着说“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想着你肯定会喜欢，就下来堆了一个。”
　　黎忘更震惊了“你怎么……之后还有力气堆雪人？！”
　　徐星见：“这不是重点。”
　　黎忘：“哦，但是雪人真的好可爱，光年看到肯定很高兴。”
　　徐星见：“我要他高兴干什么？我只想要你高兴。”
　　这样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朵最近网上很流行的雪玫瑰。黎忘看见这个更惊讶了“徐老师你会上网啦！我以为你还是2G网呢。”
　　徐星见有点赧然“我不会，但是我可以为你学。”
　　黎忘接过雪玫瑰，左拍右拍，徐星见也给她和雪玫瑰拍了几张合照，设置成了自己的手机壁纸。
　　黎忘把雪玫瑰插在雪人的身边，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徐星见无奈“上班真的要迟到了，小黎院士。”
　　徐星见拽着黎忘往前走“晚上回来再看好不好？”
　　黎忘依依不舍，徐星见牵起她的手往地铁站走去。
　　在皑皑白雪中，冰城仿佛童话世界般梦幻，雪花公平地落在每一座教堂的房顶上。冬季是冰城旅游的旺季，这里有用松花江的冰块打造的冰雪王国——冰雪大世界，也有美轮美奂的布满冰雕的公园——兆麟公园，还有数座美丽的教堂和各色各样的西式建筑。
　　黎忘看着雪中的冰城，她总觉得在冰城的冬天，自己会变得幸福。因为她不喜欢春天的杨絮纷飞，不喜欢夏天的燥热虫鸣。世人总爱春夏，但她偏爱秋冬，她偏爱秋日的金黄，鞋底踩到落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偏爱冬日冰雪的浪漫，偏爱大雪纷飞的夜晚，和万籁无声的寂静。
　　黎忘这样想着，然后她晃起两人牵着的手问徐星见“采访一下徐老师，你最喜欢哪个季节呢？”
　　徐星见：“冬天。”
　　黎忘：“你也最喜欢冬天？果然相爱的人会有默契。”
　　徐星见一如既往地笑着说“我没有偏爱的季节，我觉得都很好。但因为我们在冬天重逢，所以我会觉得，冬天更好——因为你来到了我身边。”
　　在徐星见眼中，黎忘笑起来，仿佛雪也逊色三分，黎忘说“原来徐老师不是喜欢冬天，而是喜欢我啊。”
　　徐星见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说“对啊，全世界最喜欢你。”
　　黎忘害羞，一路上没再说话。
　　徐星见去公司要比黎忘多坐三站地铁，黎忘下车后没有立刻出站，而是隔着玻璃和徐星见挥手，直到地铁开走她才上去。
　　到了天体物理研究所之后，黎忘刚要进去就被保安大哥叫住了。保安大哥递给她一个快递。
　　黎忘道谢后边走边拆开快递，打开之后发现是一本杂志，一猜就是萧研雪寄给她的。她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给萧研雪发消息。
　　梨子：【萧老师又有大作了啊？】
　　飞燕踏雪泥：【这次不一样，这次我写的故事是我和傅瓴的恋爱经历】
　　梨子：【哦~等我中午拜读一下，我现在要去看星星（的数据）了】
　　飞燕踏雪泥：【OK】
　　黎忘收起手机，随手把杂志放在办公桌上，穿上白大褂，走进实验室。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黎忘把萧研雪写的这几页故事给徐星见拍了过去。
　　星尘：【？】
　　梨子：【你朋友知道吗？雪雪写的他们两个的故事。】
　　星尘：【应该不知道吧，不然应该早就来和我显摆了】
　　过了两秒……
　　星尘：【他现在知道了】
　　梨子：【啊？你告诉他了？】
　　星尘：【我还没那么闲，是他突然来和我炫耀了】
　　梨子：【哦】
　　星尘：【但是我把给你写的两首歌发过去了，然后他现在没空烦我了，他绞尽脑汁当恋爱脑去了】
　　星尘：【老话说得好，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梨子：【啊？（奶牛猫震惊.jpg）】
　　梨子：【不是，你这老话不是成龙历险记里的吗？】
　　星尘：【老爹说的话，简称老话】
　　梨子：【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黎忘看着萧研雪故事里男女主敞开心扉，确定关系的对话。
　　作家：“自从见你第一眼起，你的脸在我的脑海里就挥之不去了，我笔下的男主角，在我脑海中无一不是长着你的脸”
　　调酒师：“那天初见之后，我调酒的酒杯里，总是倒映出你的脸，但当我抬头想寻找你时，得到的却总是一场空欢喜”
　　梨子：【写的还怪浪漫的嘞，你俩真实情况是这样吗？我不信】
　　飞燕踏雪泥：【咳咳，那个，艺术需要加工润色哈，你说对吧】
　　梨子：【啊对对对】
　　突然进来了一个电话，黎忘定睛一看，是薛院长的来电。
　　她觉得应该是急事，不然不会在午休时间给她打电话，她赶紧接起电话。
　　听着电话那天薛院长的声音，黎忘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