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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玉生 ...
“陈玉生!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要跟陈家断绝关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个男人跪在大院的正中间,一身玉色长衫衬得他愈发地冷峻。
他闻言未动一下。
陈溪也不信自己因为一个男人动了情这件事,但事实上就是如此。
前几日,他同家中侍女出门。
“少爷!”凤儿从人群里挤出来,怀里抱着两袋糕点。
陈溪手中握着一张报纸,见到凤儿出来了,把报纸折好又攥回了手里。
“走吧,回头送一份给小姐,还有一份凤儿你留着吧。”
凤儿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啊……谢谢少爷!”
陈溪正准备走,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飞奔过来,一把拽走了他。
他们身后还有……
陈溪一回头,看见那些穿军装的人。
军阀?
“先生?!”陈溪属实让吓到了,男人将他拉住继续飞奔,让他险些摔倒。
男人将他拽进一条狭隘得只能容下两人的小道里。
“先生。”
男人低下头,用手指贴上了陈溪的唇,一只手抵在墙上,“别说话。”
陈溪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善茬儿,但他可不想被当成男人的同伙被军阀抓。
追他的军人跑过去,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
“骆先生,可以放开了。”
骆尚愣了一下,问道:“你认识我?”
“北平富家多,总正装革履的,也只有骆家,骆大少爷,二小姐和我都认识,”陈溪比骆尚矮半个头,他低下头,随即用力扯住了骆尚的真丝领带,“嗯,骆小少爷?”
骆尚见他贴这么近,想往后退却无路可走。
陈溪笑了一下,像是会勾人似的,看得骆尚眼睛都红了。
陈溪放开他的领带,“天色不早了,骆小少爷。”
他转身就打算走,骆尚不依不饶跟上去。
“玉生。”
陈溪的脚步顿了顿,只听得骆小少爷又说了一句:“陈玉生。”
陈溪淡淡一笑,和骆尚一同出来了。
骆家有什么事情,从来不避嫌,骆小少爷没出国留学前就是北平有名的花花公子。让北平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讲的,莫过于这位花花公子好男_色的事。
陈溪自然是知道的。
晚上,骆尚爬墙来找自己。
陈溪听见叩窗的声音,将窗户打开,见到了骆尚。
“骆小少爷?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骆尚带了一袋点心和两瓶酒,拎到陈溪的眼前晃了晃,“不请我进去坐坐?”
陈溪笑了笑,像是在回味白日里见到他的事,又问道:“大门落了锁,你是如何进来的?”
骆尚进了门,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翻墙进来的。”
那一晚,他们喝了酒。
……
骆尚犯了错,他醒来见满身痕迹的陈溪躺在自己身侧,吓了一跳。
“陈玉生,陈玉生?”
“嗯……”陈溪睁开眼,他完全回过神来,看到裸着的骆尚,才发觉下身某处疼地要命。
他觉得很奇怪又难以启齿,“骆小少爷。”
骆尚埋下头,他很自责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他抱着陈玉生,委屈巴巴地问:“怎么办,陈玉生?”
陈溪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能如何?
“陈大少爷,我错了。”
陈溪笑了笑,他不排斥骆尚,骆尚对他做什么没关系,他不是没底线,一夜的疯狂,是他三十一年未曾体验过的。
陈溪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不怪你。”
……
翌日下午。
骆尚又借着找陈老爷子的借口来见他时,陈溪就明白,骆尚和他已经不能用朋友相称,况且还上了床。
“大少爷,骆小少爷来了。”凤儿在门外叫了一声。
陈溪正在书房里练字,他不紧不慢地放下笔,走了出去。
“陈玉生,”骆尚就等在书房门口,他看着一身米白色长袍的陈溪,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好久不见?”
“前日才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骆尚凑了过来。
说来也奇怪,陈溪对他不反感,反而恨不得骆尚离自己近一点。
但他不说,他淡淡地看了骆尚一眼,算起来,这个孩子比自己小了十一岁。
骆尚见陈溪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就对他说:“陈伯父不在,老爷子也在休息,你……在干嘛呢?”
“练字。”
“我看看?”
陈溪抿了抿唇,然后示意骆尚跟他进书房。
骆尚没见过这么大的书房,而且书架上摆的全是古书。
这陈家在北平好像有几百年了?
骆尚的视线落在陈溪前不久写的字上,豪放不羁的草书,从那一刻就像烙在骆尚的心里一般。
璧埋真可惜,玉立尚如生。[1]
陈溪提笔,“你的字是什么?虽然不免得有些冒昧……”
骆尚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颜安, ‘相顾红颜私懊恼,人生安得长美好’[2]的那个颜安。”
陈溪闻言,笑了一下,将那句诗写了下来。
骆尚靠得很近,陈溪很漂亮,左眼眼尾有颗泪痣。
待他写完,骆尚就抓住陈溪的手,将他圈进怀里。
陈溪顿了顿,这种被抱在怀里的感觉他至今三十一年来都未曾体验过。
“陈玉生,外面可都传我好男色,如今你我共处一室,不怕吗?”
陈溪却偏了偏头,反问道:“为什么要怕?”
不怕吗……那我能得寸进尺吗……骆尚在心里想着,还是没敢说出口。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说是让您去见他。”凤儿又来敲了敲门。
“知道了。”陈溪应了一句。
骆尚识相地放开了手,“我先走了。”
陈溪打开书房门,点了点头,和他一同出去了。
陈溪刚开门就看见陈得渊站在院里,而父亲见到骆尚的那一刻,眉头只是拧得更紧了。
“陈伯父好。”骆尚过去问了一句。
陈得渊黑着脸,实在没心思和他说话,便当即下了逐客令,“骆小少爷,今日我陈家……有家事要议。”
骆尚不傻,明白陈伯父什么意思,向他欠了欠身,离开了。
“父亲。”陈溪叫了一声。
陈得渊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就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陈溪愣了一下,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陈得渊抬了抬下颚,“进去说。”
父子二人走进书房,陈得渊坐了下来,低头看见那两句诗,轻蔑地笑了一声。
他又问道:“只是朋友?”
他们连床都上过了,怎么都不能再算作朋友了吧。
短短两天,他已经对骆尚不只是对待朋友的态度了。
他犹豫了,没有说话。
“玉生,你是陈家的嫡长子,过不了多久整个陈家都是你的……”陈得渊自己养的儿子自己当然清楚,他也看出来陈玉生对骆尚不同的态度,和对待朋友不一样。
可他今早上看到的报纸,着实让他生气。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骆尚在狭窄的小道里暧昧的照片刊登在报纸最显眼的地方,他们陈家清正几百年,岂能容下小辈犯下不光彩的错误?
“可是你居然说他和你是朋友?!骆尚是什么人?啊?!他是留洋大学生,我们跟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得渊将一张报纸拍到桌上,“你自己看你自己看!你觉得很光荣吗?!报纸一出全北平的人都知道,我陈得渊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让陈家以后怎么再敢说几百年清正?!你怎么对得起陈家的列祖列宗?!”
陈溪看到那报纸,那张照片配上那些扎眼的文字,他顿时感觉喘不上气。
他一向觉得清者自清,但他确实对骆尚有些模糊的心思,也无法保证这照片是假的,他和骆尚没有任何除朋友以外的关系。
骆尚当时是怎么抱他的,将他一把揽入怀里,就像是骆尚一个人的一样。
骆尚当时怎么和他度过那一夜的,他忘不了。
陈溪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
“父亲……”
陈得渊以前催陈玉生结婚,他说他没遇到自己喜欢的,陈得渊也就惯着他了,他所有孩子中,最疼爱的莫过于三小姐和陈玉生。
但他到了三十岁还未曾娶妻,陈玉生还是那句他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如今他总算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何不娶妻了,“陈玉生,你年年说你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我也就纵容你,可到现在我才知道,你居然喜欢男人?!你居然喜欢男人?!”
陈溪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喜欢男人吗?还是说非骆尚不可?
陈溪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
他面对父亲的斥责无法回答,没办法清者自清,只能默认。
许久,陈得渊不说话了,他看着陈溪,眼中尽是失望。
为了保陈家几百年的名声,陈溪是如何都找不出什么合适的方法,除非……
他双手抓起玉色长袍,跪了下来。
“父亲,我想和陈家……断绝关系。”
陈得渊听见这句话让吓了一跳,陈溪不是莽撞的人但也不优柔寡断,他每次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敢说出来的。
“你可是陈家的嫡长子!”
“父亲,恰恰就因为我是陈家的嫡长子……”
陈家几百年干干净净的底子,陈溪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不足挂齿的后辈抹杀了陈家的历史,不想因为自己而在陈家的历史上犯下滔天大罪,那他对不起陈家。
“父亲,请您……允许我。”陈溪向父亲磕头,他希望父亲能允许。
陈得渊气得上不来气,他站起来浑身颤抖着说:“你……你说什么……”
“玉生要和陈家断绝关系。”
“孽子!孽子啊……”陈得渊大步离开了,就剩陈溪跪在那里。
他站起身,心里很难受,断绝关系不是他想要的,为了陈家,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这么做。
骆尚没走,他在陈家的大门口来回踱步,直到家里人来找他。
“少爷,老爷说让您回去。”来的是穆管家,他和司机一起来的,开车在北平城里转了一圈,才在陈家门口找到他。
骆尚不想回去,就找了个借口搪塞他,“我还有事。”
“我的少爷啊,您闯祸了,您还不知道吗?”
“什么?”
骆尚感觉他闯的祸和陈溪有关系,说不上为什么。
管家拉开了车门,“少爷,我们回去说吧。”
骆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上了车。
穆管家将一份报纸递给骆尚,“少爷。”
骆尚看见那张照片和那个胡乱拟造的标题差点气疯。
“老陆,停车。”
“停车!”
穆管家让老陆锁了车门,“少爷,您可消停一会儿吧,北平城里有钱人家哪个不在乎名声,何况是陈家,他们陈家几百年清廉的底子,做生意也正大光明的从不多贪,少爷们都洁身自好,他们哪能容的下嫡长子犯这种错?!”
骆尚心中“咯噔”一声,“那我去找他。”
“少爷,先回去吧,”穆管家又一次开口,“那是陈家,那可是陈家的天之骄子陈玉生。”
[1]出自宋·刘克庄 《挽方兵倅》
[2]出自明·韩上桂《紫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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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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